“既然要去当父母官,那你还不留着自己这条小命效忠皇上,效忠百姓,为国为民分忧?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说的是谁,正是你这种有勇无谋之人?放着官府不用,自己多管什么闲事?”
    一心为民除害,固然是好事,是义举,但最忌讳的,便是空有一腔热血而无脑子。
    方如画的才学或许出众,可读书久了,难免有几分书呆子的意味,考虑起问题来,目光短浅。
    然而,短浅是短浅,单就这份勇气,值得褒扬。
    大明若是多一些像他这种义务反顾的官员,那老百姓的日子,绝迹能好过不少。
    话说回来,依往常的性子,若是有人胆敢老虎嘴里拔牙,胆敢算计我,我岂能如此和颜悦色和他交谈,早已给他还以颜色。
    面对着方如画,我之所以迟迟不肯下手,实乃,自己有愧于他。
    当时,虽则并未亲自动手,但也未曾阻止,算是默许了那些弟子的行为。
    如今,他要杀我,也是情理当中,自是无可厚非。
    事实上,他只是动了杀心,也付诸了实际行动,不过,并未造成大的损害。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冒失,是我考虑不周了。”方如画思索了片刻,显然是将我的话语放到了心上去。
    此种情景,任谁瞧见,只恐都难以相信,这当事者两位之间,竟然会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连我自己亦觉得,画风似乎有几分诡异。 囧神养成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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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画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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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癞皮狗
    方如画说话期间,仍是不断咳嗽,间或咳出一些鲜血来,那场面,着实惨不忍睹。
    万万没有想到,不经意间的一掌,将他给伤成了这般模样。
    从目前这幅情形来判断,他的伤势,虽不足以致命,但起码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有位路人认出了方如画,惊呼一声:“这不是方大人吗?您何以在此地呢?不是说您今日要去和平县赴任吗?”
    瞧见了方如画,这人,自然也瞧见了我,边打量,边小声嘀咕:“难怪方大人推了那么多亲事,原来已经有心上人啦。”
    兄台,话说你这指鹿为马的本领不浅呢,你想象力如此丰富,为何不写戏文去?
    下一刻,真恨不得一口血喷死自己,怨不得别人产生误会,实乃自己的手,一直捏在方如画的手腕上。
    顿觉几分尴尬,赶紧松手。
    方如画的脸,倒显平静,或许,并非是他显得平静,只是他的脸忒黑,即便是早已红到耳根,外人也是很难察觉到的。
    “午后就去赴任,书童在客栈正准备行礼。”
    方如画此言,既解答了那位路人的疑惑,同时,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推测。
    话说回来,放着自个家好好不住,干甚来客栈住呢?
    “自打还乡之后,前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不堪烦扰,只得住在客栈里头。”
    方如画此言,再次解答了我心头疑惑。
    想来,他定然不是住在一个固定的客栈里头,而是射一箭,换个地方,不断变换住所。
    “有人给你送礼,这岂非好事?你躲什么?”我随口问道。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大明的这些书生,辛辛苦苦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为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他朝一日考取功名,从此飞黄腾达。
    所谓的科举考试是什么?就是鲤鱼跃龙门,就是一个翘翘板。
    那些考中的才子们,别说是进士,就连一个举人,甚至一个秀才,都会有人送礼。
    这县区的师爷,大多皆都是秀才出身。换而言之,但凡考中个秀才,就有机会位居官场,吃上皇粮。
    寻常的读书人,一辈子的终极梦想,便是吃上皇粮,从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方如画,实属一朵奇葩,你道他说什么,他回道:“我衣食尚足,需要那么多钱财作甚?”
    如此视金钱如粪土,一般人,绝迹达不到此等境界。
    若想放下,首先必须得拥有。
    方如画如此洒脱,或许,正是因为,他昔日曾经拥有过巨额的财富。
    他爹方宏远,可是兰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倾国的财富不敢说有,倾城的财富,大致相当。
    在那种富裕的环境下长大,又遭逢毁天灭地一般的变故,对人心境的影响,对人三观的塑造,自是不言而喻。
    话说回来,大明若是多一些像方如画这样的官员,那贪污之风,准能减之不少。
    那位路人,许是见我与方如画聊地火热,嘿嘿笑了几声,极为识趣地离去。那小眼神,仿佛窥破了什么先机一般。
    顺手解了方如画的穴道:“待会去和平县的时候,雇辆马车吧,你如今这幅身子,不易走远路。”
    “你不杀我?”方如画讶然道。
    “留着你这条小命,好为百姓谋福祉,你与那些禽兽不如的贪官污吏比起来,还强那么一点点。”我如实答道。
    起码目前如是,待方如画在官场混地久了,会变成何种模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回房,待在这磨叽什么,想继续要我的狗命?还是想去杀那吃人的大魔头?倘若想要了我的狗命,那我劝你打回娘胎修炼修炼,下辈子再来。倘若是想要了那大魔头的命,那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的事情,给那些不想活的人去做,你的命,就好好留着。”
    好奇心是好,但凡事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自知之明这种东西,看来方如画还缺少几分。
    想我与方如画,待在外面的时辰,足足有一刻钟上下。
    在这期间,客栈里头,安静地就像一座空房一般,尚未出来一人,也尚未进去一人。
    此点,极不正常,方如画出手的时候,客栈之内,不过十数人在场,而整间客栈的客人,起码有数十位。
    这个时辰,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却不见一人上下楼。
    显而易见,这并非正常现象,并非巧合,而是刻意,而是人为。
    能将一家客栈给控制,显然不是一人能力所及。
    有此等势力的,不外乎公子刑天,秦广王,朱佑樘与公孙狗贼四人。
    信手掏出一包药粉,朝方如画扔了过来,“你自个惹的烂摊子,自个收拾去。”
    方如画朝手上看了几眼,并未多问,走进了客栈之内。
    客栈不远处,有条小巷,僻静而安宁,既方便见客,亦方便下手。
    盯着周遭查看了半晌,不紧不慢朝着空中喊道:“公孙狗贼,你给我出来!”
    片刻之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公孙……,”待看清来人之后,我是语峰一转,竭力使得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太子殿下,您为何会在此地呢?”
    点天灯的朱佑樘,还以为他当真会就此放过我。
    不怪他,怪我咯,怪我太傻太天真,竟然轻信了他的话语。
    阴魂不散到如斯程度,我是如痴如醉,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
    缘何以为会是公孙狗贼,只因,这兰州知府,是公孙狗贼的人。
    方才,在城门口时,无意当中,听几位百姓议论,才知晓,这兰州知府何以敢如此胆大包天,皆因此人上头有人罩着,而那上头的人,赫然正是汝定侯。
    鉴于此种关系,公孙狗贼出现在这兰州,实属正常。
    与此相反的是,朱佑樘初为太子,朝堂当中,根基还不算太稳。
    值此关键时刻,他若离开京城,那无疑等同于自掘坟墓。
    自掘坟墓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之人,都不会去做,更何况是朱佑樘这等聪明绝顶之人。
    千算万算,倒是预料到,朱佑樘或许会派小霍或者小金跟着我,但就是没有料到,他会躬身亲为。
    心里想着,嘴上又问了一句,“您该不会告诉我,您是跟着我而来吧?”
    点天灯的朱佑樘,你道他是如何回答的,只见他颇为淡然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多了,我来,是有其他事务。”
    “哦?其他事务?”学着朱佑樘的语气,我提问道,看向他,期待他的回复。
    朱佑樘答道:“与你无关,但也可以说,与你有关。”见着我一直在盯着他瞧,补充说道:“准确来说,与方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方如画有关。”
    方如画?原本以为朱佑樘只是在信口胡扯,但见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认真模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冤枉他了。
    话说回来,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的巧合么?也罢,暂且平心静气,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方如画马上就要去和平县上任了,此事,你应已知晓。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一介堂堂的进士,为何会被发配到那个边远的地方去?”
    “岂会没有想过?不过,这用脚趾头相想想也能知晓,自然是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的缘由呗。”
    依方如画的个性,自然不会花钱疏通关系,在此种状况下,朝廷能委派给他七品县令的官职,已属神奇。
    朱佑樘见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了点头,肯定道:“的确如此,方如画此次科考的成绩,位于三甲之外的第四名,不偏不倚,恰恰错过了三甲的名额。在此之前,他一连中了解元、会元。前段时日,我曾看过他的答卷,以他的文采,足以出任状元之位。”
    蓦然之间,想到什么,问他:“你该不会想说,状元、探花、榜眼那三位,被人早就给预定了吧?不对啊,殿试可是你老爹,哦,抱歉,可是皇上亲自举行,亲自挑选的啊?”又想到什么,“那三位,不会都是万贞儿向皇上举荐的人吧?不是,这万贞儿的手再长,她也不能伸到科举这块吧?”
    朱佑樘虽未答复,但从他的神情来判断,我所说的,一字不差。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方如画原本该是状元,结果,因为万贞儿徇私舞弊,跌出了三甲之外。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那您来这兰州,意欲何为呢?”
    替方如画要回状元,自然不可能,除此以外,十有**,应该是将方如画拉为已用。
    果不其然,朱佑樘给出的答复是:“委派他一些任务。”
    “您让手下代传即可,何须自个前来呢?”
    “凡事,我比较喜欢亲历亲为。”
    对于这个答案,我是懒地去吐槽,懒地去与他争辩。
    这点天灯的,明显是借着公事为借口,企图像只癞皮狗一般,黏上我不放。
    若连这点眼界都未有,那还活个哪门子劲呢?
    “我与方如画在一起的情景,您可都看到了,您就不好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问,状若无意。
    朱佑樘不带思索,立即答道:“有所谓么?” 囧神养成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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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癞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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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又来一个孽缘
    好吧,是无所谓,算我自作多情,算我一厢情愿,算我以己度人了。
    恨不得钻进地缝之际,耳畔忽听朱佑樘又补充说了一句,“只要不是那人,又有什么所谓呢!”
    朱佑樘嘴里的那人,除了公子刑天,不会再有他人。
    那就表明,他十分清楚我与公子刑天之间的事情,更是十分清楚我的个性,清楚我是个嘴上不羁,但实际上极其
    忠贞的那么一个烈女角色,知晓我认定一个男人之后,即便头撞南墙,也绝迹不会回头。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朱佑樘的眼眸当中,呈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外带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幅神情,和他往日那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全然不在一个画面,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这亦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蓦然之间,想到了荣华,心口哞地疼痛万分。
    前年秋冬季,与荣华一起住在昆仑山的时候,荣华偶尔会用与朱佑樘此刻类似的眼神看着我,虽不明所以,但直
    觉不好,很不好,极其不好。
    每逢那时,总会萌发出一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并且,最终俱都会付诸于实际行动。
    表面的无谓,实则只是为了掩藏自己内心的不安,掩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那种眼神,就像烙印一般,刻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与影随行,深入肺腑。
    总是害怕荣华会突然离我而去,但又清楚地知晓,他爱我,远远甚于我爱他。
    任凭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都不会离他而去,而荣华,更是不会离我而去。
    离去,他是绝迹不会,背叛,他亦是绝迹不会。
    即便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货色,那至少也会有一个例外,那个例外,正是荣华。
    自信也好,盲目乐观也罢,对于荣华,我就是有这般的任性。
    然而,他一直有心事,一直有事情瞒着我。
    那时,发现他身上有龙形的玉佩之后,以为自己明白了他的心思,明白了他眼神的来由,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
    的的确确是件天大的事情,但他,何必顾虑我的想法呢?是怕我因此觉得与他身份不相匹配,进而自惭形秽,离开他么?还是怕我因此产生退缩的念头,离开他么?
    荣华十分了解我的性子,比之这世上任何人都了解,他应知晓,身份这种东西,于我而言,全是狗屁。
    再则,在大事面前,我绝迹不是那种拖男人后腿型的女人。
    荣华想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我便随他过田园生活。
    荣华想过刀口上舔血的江湖生活,我便随他过江湖生活。
    荣华想要江山,想要这天下,想要高处不胜寒,我便随他一起高处不胜寒。
    荣华想要下地狱,我便随他一起去下地狱。
    无论荣华要做什么,我俱都随他,随他一起……
    他要江山,我不止随他,还会竭尽所能去帮他取得江山。
    只因,荣华的喜,便是我的喜,荣华的忧愁,亦是我的忧愁,荣华的幸福,更是我的幸福。
    这般的认知,早在以前就有所感悟,今时今日,感悟更强而已。
    话说回来,除了荣华之外,我身边的这些男人,个顶个优秀,个顶个都是人中之龙,个顶个都是极品,尤其是朱
    佑樘和老蒋这两位。公孙狗贼其实也属不错,只可惜心机城府忒深。
    也曾想过,若是没有荣华在先,自己会不会喜欢上朱佑樘或者老蒋。
    首先来浅谈浅谈老蒋,凭心而言,老蒋的性格,极对我的口味,可谓是与我臭气相投、一丘之貉。
    即便如此,内心深处,看到老蒋,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想与他亲近,无奈就是亲近不起来。
    想来,这其中的缘故,十有**是因为昔日曾惨遭过他的毒手,并且被他给打地半死不活,从而有了心里阴影,以至于见到他之后,潜意识当中,有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至于朱佑樘,朱佑樘,朱佑樘给我所留下的第一印象,忒差,一个游走在男神与男神经病之间的奇葩,一个非人类的特殊存在,试问,岂能对他有何好感?
    后来,渐渐接触之后,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发觉,即便有神经病的一面,可朱佑樘在极大多数情况下,还算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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