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吃得很香。
不过多会儿估摸着就要到回京的时间了;这竞渡也已经结束,这会儿倒是哪个楼里都开了些诗会,而帝王家特定的那块玉石是要在申时二刻被运送往宫内,算的是吉时,不得耽误;这会儿还要一个多时辰也就差不多了,于是也有些开始往京里去的人,想要在路旁等着看看能不能观仰一下祥瑞之物。
此时的观台上的众人也在用食。太子的面上带着掩不掉的笑意,席间屡屡举杯邀群臣共饮,但当他的眼拂过二皇子的面上看到其并无羞恼之色时心下的喜悦却减半了。
“二弟。你且无需难过,这竞渡赛事一年一次,明年你还是有夺冠之望的。”太子这一番话说得未免都有些挑衅;那红龙是他东宫的船队,而白龙则是二皇子的。
作为一个年长的皇子因着是道家出身并未封王。其实身份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二皇子自是不会去在意这些。他的心可不是只有那么一点大。
“还恭喜太子。”二皇子唐景举杯共饮,一盏李花酿下肚,他的眼拂过席下的众臣面上看到祁桓倾那张依旧平淡冷静的脸,有个小厮伏在他耳上说了些什么,他的面上显出一丝愁容。
“既然是这样好的日子,太子何不带喜报回宫,这与那玉石一同,用民间话是双喜也不为过。”唐景的面上仍是那副无欲无求的笑容。这会儿在太子眼里却是刺眼。
他深深地盯着自己这个弟弟看了两眼将眼转了去,不会儿宫里的内侍便来了一人。是帝王的口谕,请众卿与皇子回宫恭迎祥瑞。
自古的祥瑞都是被夸得神乎其神,其寓意其实大致就是国泰民安啊,富庶长寿啊种种,只是给帝王一个听吉祥话的时候,其实不过就是天然形成的石块或者天象被人稍染笔墨,没得说要帝王恭候的。
可是这次钦天监的季正监不知是让人给收买了还是当真算到了什么,将这石头说得那是神乎其神,差不多就有种是帝王大的长寿石,大盛朝的吉祥物的说法;使得本来就有些走火入魔的惠帝忙是缝着端午佳节大宴群臣,恭恭敬敬地将石头请回宫,邀众人共赏。
今夜在宫内是设了国宴的,向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赵氏是要去的,而其他人则是回家,怎么说也是个端午,如何都要过得热闹。
今夜的宵禁也特令取消了,这会儿回京的路上能听到街道上冲天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众家忙是让道,知道这是祥瑞被请来了。
“哎……突然感觉自己赚这迷信钱还是亏了好多,他们这请石进宫的做法这么张扬,老觉得卖便宜了。”向乐哥坐在车里扯起帘子往外看;这会儿车里就她和向乐安两人,她也无需顾忌太多,隔着幂离看着那浩浩荡荡往皇城去的队伍。
其实这得来的钱已经足够买一间五进的大宅子了,向乐哥也不过是说说,这会儿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红光满面地在街上走过,远远的后面还能看到骑马跟在四位皇子身后的群臣,向乐哥一眼看到了父亲那副不阿的模样眼里透着种蔑视跟在队伍后面。
向乐哥还看到大伯面上喜忧参半的模样,建平倒是在不远的地方也朝她这看了一眼。
说来今日也没见到建平,想着她当也是在皇家的席上。建平看了她一眼朝她做了个手势,她没看懂是怎么个意思,想了想好像指的是鸽子。
回到府里后家宴是苏氏安排的,这会儿还没那么早,向乐哥就回到清庭轩把小虾放了出去,听说姐姐在老郡君那儿,于是她便动脚去了向荣院,也去老郡君跟前凑了个热闹。
这会儿老郡君还没睡,门外的婢子去通传了一声之后她被请了进去。
屋里只有老郡君,琼娘和向乐书三人,那个病了的老祖母这会儿看起来比从前少了些精神,鬓上的白发也比从前多了许多。
“哎……还是你和三娘懂事些,看其他的都没想得来看我。”老郡君低咳了几下,三娘去为她抚了抚背。
“如何,那赛事。”
“红龙赢了。”向乐哥开口话道,见老郡君的眉微微蹙起换换点了点头,招手叫来琼娘吩咐道:“今夜让世子和二爷回府后来我这儿坐坐,我有话要说。”
琼娘明白地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未完待续……)
ps:……我觉着,我今天的第二更可能要晚些……好困,还没睡醒>;…<;
请原谅
第九十三章:端午(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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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端午(捌)
这夜的家宴十分平淡,似乎只是一家人在一同用了个饭;老郡君给小辈的都有些上次,怎么说也是端午,今世的时节之一。
这家宴开的早也散的快,除了几两的银钱,向乐哥还从老郡君那得了本书,而这本书是她最垭口的,书名叫女诫。
然而三娘却是得了套簪钗,若是放在平常其实或许也就是羡慕罢了,然而这会儿如此的动作却让苏氏心下一骇,转眼看着三爷似乎在示意什么。
二娘此时看着三娘的眼透着许多敌意;老郡君还不知仓恒伯府来退婚的事,赏她的也是套朱钗,可品质上自是不如三娘的好。向乐书努力让自己忽略别人异样的目光,然而二娘看来时她却还是不觉得看了过去,于是这一丝的恨意便被她收进了眼里,忙低下头默默地回到了席上。
回道了竹青院之后向乐哥跟着姐姐去给岑氏请了个安,母[无''错]女三人促膝说了会儿话,向乐哥就让她叫琳珑准备的粽子拿了出来。
这会儿京中盛吃那九子粽,其实取的就是个吉利。
九子粽是用九子蒲作粽叶裹的粽子,九子蒲纳彩必用的九物之一;'顺手科普:婚礼纳彩有: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绵絮、长命缕、干漆。九事皆有词:胶、漆取其固。绵絮取其调柔。蒲、苇为心;可屈可伸也。嘉禾;分福也。双石;义在两固也。';粽子有谐音种子,自是寓意得子;所以这种粽子是寓意着儿孙满堂的意义。
然而这会儿的粽子并不兴在里面包陷。所以事实上便是用蜜糖和糯米整出来的一个个小糯米锥,有些有心思的家里会用些桂花蜜或是别的花蜜来做,能透出些花味。然而作为一个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向乐哥;开什么玩笑。吃粽子哪能没有咸肉棕!?
她昨夜就偷偷让小厨房开着让她卤了一锅的红烧肉,用咸水酱汁泡了一夜的糯米;出门前吩咐了厨娘在午后将肉包在米内裹之粽叶,这会儿刚好出锅,香味飘得满屋都是。
岑氏因为病着夜里没胃口只用了些稀粥,九子粽也只是咬了一小口;这会儿女儿让人端来的粽子剥去了粽叶,有些发棕的米带着肥肉渗出的油脂有些晶莹透亮。
这会儿也是晚上了糯米不容易消化,所以向乐哥只让厨娘蒸了一只出来让娘亲与姐姐和自己分食;也不知是因为味道奇特还是怎的倒是引得岑氏多吃了两口而后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越发觉得妙了。
“五娘。这粽子的咸淡刚好,裹着肉竟也不腻,吃惯了甜的一时用这个倒是觉得好吃。给别的院子里都送些去吧。”岑氏抹了抹嘴边的油渍漱了漱口。
向乐哥也爽快地答应了;这次她并不吝啬,因为她昨天煮了一大锅的肉,这会儿估计做成粽子也够她吃好些天了。这时还没冰箱这种东西,就是放在冰窖里也不知能放几天。所以与其让它坏了不如分了去。
又迎着是普天同庆的佳节。向乐哥就干脆让厨娘将粽子都煮了,给几房送了些,给向荣院送的还特地嘱咐了不能让老郡君吃多;剩下的便干脆分给了竹里院的仆妇婢子,让他们也能算过个节,一时向府上下的气氛好了许多。
然而这方家宴虽散了,那皇城内的国宴却开了个通宵达旦;当向府的几位爷们回到府里时老郡君竟还未睡下,琼娘在侧门等着几人,见人回来了便飞快地引去了向荣院。
老郡君的睡眠浅。昨夜又睡不着,于是一口气将孙女给送来的两只粽子都给吃了。这会儿口吃还含香,只是稍有些不消失在院子里走了走,时而督促着问问爷们可都回来了。
几位爷是寅时的时候回来的,难得佳节还开了宵禁,京中各处都仍旧是灯火通明,只是东北这一代的宅坊稍是寂静;这会儿一路回来才终于有种夜深了的感觉。
“不知阿娘深夜寻儿子来是为何事?”世子到了向荣苑时见到老郡君还站着并没有似往日病恹恹地躺着,来回走着步子一边抚着肚子。
“阿娘怎如此待到深夜,有话便是明日说也是可的。”向戎皱了皱眉,看了眼琼娘,琼娘便上前去扶了老郡君坐下。
“有些话,我生怕我晚说了一会儿便会多一分事故。这些日子我都想好了,世子,我知道你胆小凡事都想有个折中的选择;可是如今京中已经不能让你如此取舍了;看你的模样,恐怕是已经决定跟太子作一道了,是么?”老郡君的眼没有丝毫的倦意,直勾勾地看着向褚。
向褚也不觉得自己需要狡辩便看着娘亲点了点头。
“老二,你的性子脾性其实比你兄长要适合这官场沉浮,我是信你的眼光的,只是你兄长其实更多要担忧这一大家子的安危,这,你能理解么?”
向戎明了地点了点头。
“嗯……其实皇家的事日日都在变,这知道何时会有个意外不同;你二人有不同的政见,但是这向府又不能分了;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我想了想,我这老婆子,会想要在老二这一旁。”老郡君的话语严肃,一字一度地打在地上:“老大,这是娘作的选择,也是娘跟你耶赌上的未来,你,敢接么?”
向褚的心从方才朝堂上的喜悦一下冻到零点,他的神色僵在脸上,抬起头去看老郡君,却见她面无愧色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娘,太子才是正统啊,你,糊涂啊!”也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什么干系,向褚突然站起了身大叫了起来。
“娘,你可知太子今日才得了帝王的嘉奖;那二皇子不过是一个妃出的次子,那是不得大统的啊!你如此行径是要将我们郡王府推下深渊的啊!”
向戎一手上上去拽了兄长一把,被他甩开,于是干脆去捂住了他的嘴。
向褚看着老郡君的眼通红,而老郡君却面不改色地站起了身,一双眼冷冰冰地看着儿子:“你难道当作我老了不知道你与太子约好了什么么?世子,你太糊涂了,若是你再为了小家舍大家而不顾,那你这世子之位,我便要考虑上报换个人去做了!”
向荣院里留下老郡君冰冷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离开了正堂。
向褚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满眼的惊愕与不解。
“哥,那日,我听到了。”向戎松开手,低下头轻声低语。
“好,你很好。”向褚的手支着向戎颤抖地咬了咬唇:“我才知道,我有你这么好得一个兄弟!”
向褚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一甩袖有些踉跄地离开了正堂。向戎站在堂上不知作何想;那夜他听到了,大哥应下太子去杀二皇子的事情,亦是他深思了许久到底是书信一封提前告知了二皇子。
是不是从那时候他们便注定要分作两派了呢?
天上没有月光,漆黑是一片乌云,明日恐有雨下。(未完待续……)
ps:我们来吃粽子
第九十四章:端午(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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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端午后
人的原则底线永远是不同的,特别是当遭遇重要决断的时候。
向戎虽是非自愿地站到了二皇子一侧,但是他已经为二皇子做了能要了他性命的事情。其实他早已没了选择,只是那个秘密他永远不能让人知道。
至于大哥……其实与一个会杀弟的太子相比,他宁可扶持这位二皇子,至少如此他也不必去插手皇家那些鲜血淋漓的事。
“我本还想好好说,又没能忍住这暴脾气。”向荣院的正房里,老郡君阖着眼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琼娘,我做错了么?”
“郡君没错,如今且还好,亏了二爷先行去通风,不然世子一旦出了手,咱们府里就是没得选择了,长公主那方也要得罪的。”琼娘低着头伸手轻轻地为老郡君揉着:“世子如今是身在迷雾中,以后自会明白老郡君的一番苦心。”
“只是不&;无&;错&;知道我这老骨头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
向荣院里的叹息声没人知晓;自从老郡王病倒之后,她一个女人撑起这个家早是没了精力;有那么一群不省心的大的还有那么一群小的。
二郎跟着他耶一共做生计,三郎今年也十八了倒是毫无作为;赵氏对这个庶子太过放纵,能看得出她那颗心太窄。大郎日后是要接替世子的,倒不知要将自己的庶子也一并扶持扶持;到底都是向府的骨肉。
四郎书学的好,日后当会有作为;最可惜的却是五郎。
老郡君轻轻咳了两声睁开眼看了看琼娘:“最近怎没见到三房的五郎?”
“五郎君这些日子都在外院跟着丈夫学书呢。听闻……成绩不错。”琼娘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
“你明日去让五郎来一趟向荣院,我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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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后的第一日向乐哥早早起来做了瑜伽练了马。小虾昨夜飞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向乐哥看了看专门给它备的小窝空荡荡的心里有些别扭。
昨日端午节过后,各个诗会上都传出了不同的竞渡诗篇,有那么一首特别引人注目,诗句是如此书写:
五月五日天晴明,杨花绕江啼晓莺。
使君未出郡斋外,江上早闻齐和声。
使君出时皆有准。马前已被红旗引。
两岸罗衣破晕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
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蜺晕。
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
疮眉血首争不定。输岸一朋心似烧。
只将输赢分罚赏。两岸十舟五来往。
须臾戏罢各东西,竞脱文身请书上。
吾今细观竞渡儿,何殊当路权相持。
不思得岸各休去,会到摧车折楫时。
向乐哥看到这诗篇的时候愣了一下,这跟自己那世的一首《竞渡歌》如出一辙,如此看来,或许自己之前为岑表兄和四哥誊抄的那两册诗书或许当真都是有不同的人写的;这会儿真是为自己没将名字写上松了口气;这可是**裸的版权问题,差点就做了傻事。
然而这首诗前是描述着竞渡的激烈景象。但最后那一句却点破了昨日那繁华下的暗流激涌。
写着诗的人兴许也是酒醉了书下的一纸壮烈并未留名,待到第二日清晨再有人去找。他已经没了踪影,到底是没找到他的人,恐怕是逃命去了。
其实这会儿并没有文字狱那等的森严,老百姓若是想骂骂皇城里的人只要不是跑到皇城门口指着那朱门大吼一般都没有人会理睬你;然而这首歌却不同,白纸黑墨地将朝堂上政党间的暗流写得如此**。
当着诗篇传到了惠帝的耳边时,惠帝本是喜悦的脸阴了下来。
他此时是个最敏感不过的人,生活在深宫多年;早已从刚继位时的纳谏谦虚到了如今想坐拥江山百年的地步。人最怕的是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