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整理了下略有凌乱的头发。“婷婷，怎么是你？！”陶晶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丁悦婷救了自己！“什么叫‘怎么是你’？”丁悦婷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满，“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我就不冒生命危险救你了！”“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陶晶没想到丁悦婷会不高兴，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真是的，我开玩笑啦！”这下轮到丁悦婷一脸的尴尬了。她这才发现，才三天时间，陶晶就瘦了好几圈了，还拉着张从未有过的“苦瓜脸”，“小晶，你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算了，你别管了，个人小问题而已。”陶晶摆手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喜欢让朋友担心，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还是去看下那个司机，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你这丫头，真是同情心泛滥。看他刚才开车那个德行，要是没喝上二斤酒，我把脑袋输给你！”就在这时，丁悦婷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这股味道是~~”丁悦婷猛地转过头去，整个身子便颤了一下，接着不由分说，拉起陶晶就走，“我们还是走，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管的――你听，救护车已经来了，你就别瞎搀和了。”“可是~~”“没什么可是！”见陶晶突然犯起倔劲，无可奈何的丁悦婷也只好板起了脸，语气里也带着不少的“领导腔”，“我告诉你，那个司机已经被那根铁条给爆头了，像你这样的胆小鬼过去的话，不被吓破胆才怪呢！”“你说谁是胆小鬼？！”或许因为心情一直不太好，陶晶突然毫无征兆地吼了出来，这还是陶晶第一次对朋友发火。虽然承认丁悦婷说得不错，但毕竟她最恨别人喊自己“胆小鬼”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你吓着。。。。。。”丁悦婷知道自己触到了陶晶的“死穴”，她试图解释，可陶晶听都没听就甩开丁悦婷的手，独自跑开了。“我这张臭嘴！”丁悦婷怕陶晶又出什么危险，便立刻追了过去。“都说老实人不可欺，这下可好了――小晶，你等等~~别跑了~~”“主人，这还真是戏剧xing的场面。”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那个神秘的“绿眼人”和他的“恶灵骑士”随从正说着悄悄话。“你是想像上次一样‘英雄救美’，结果被一个小丫头抢先了。”“主人，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恶灵骑士”貌似有些尴尬，但马上又恢复了正sè，“不过主人，事情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还可以理解，但好多事情，我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老伙计，这你就不懂了。人类不是机器，他们拥有复杂的情感和关系，正因为这些，他们总是有很多包袱和顾虑，彼此间的矛盾和羁绊自然也少不了，算了，不和你多说了，照此看来，这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喜欢刺激吗？说早了就没意思了。”最后看了眼肇事现场，又望了下两个女孩跑开的方向，“绿眼人”冷冷一笑，“老伙计，人间的纠葛，我们不需要插手太多，尤其是一些情感上的东西，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这一次，我们就在一边看戏好了，不然就枉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了。”“一番苦心？谁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虽然是冬季，但是阳光还是很足，而此时那溅在玻璃上的血液，更显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黑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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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是孰非（3）
（） “小晶，你别跑啊，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大概追了三、四个拐角之后，丁悦婷终于追上了陶晶。与其说是追上，倒不如说是陶晶自己停了下来。
“小晶，我~~”见陶晶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膀里轻声啜泣，丁悦婷便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陶晶一向大度，会如此伤心，绝不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想起那张愁眉不展的脸，丁悦婷也只是站在一边轻声叹气。“不管发生了什么，小晶现在一定想静一会儿，我再说什么，也只会起反作用。”
“婷婷，你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胆子很小，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过了好久，陶晶才站起来，用一种略显悲伤的语气说道，“那是因为我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你也看见过，我的床帘是黑sè的，那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我晚上根本不敢关灯睡觉！”陶晶盯着丁悦婷的眼睛，虽然理智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人并不完全可信，但现在其他伙伴都不在，除了丁悦婷，还会有谁帮忙呢？“很奇怪是，在学校大家都很护着我，为什么我还没有安全感？”
“是因为家庭吗？”看见陶晶又在咬嘴唇不说话，丁悦婷便知道自己的臭嘴巴又把事情说中了。“虽然不合适，但逼她把话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没错，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家境还算不错，可是我的父母整天只想着赚钱，虽说是想让我过得更好，但是整天看不到父母，有再奢华的生活又有什么用！以前的那些同学不是排斥我就是巴结我，想交个朋友都难，你说我能不孤独，不害怕吗――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连我爸是干什么职业的都不知道！”陶晶不想丁悦婷再纠缠下去，没说几句就把脸转到一边，可又很不合时宜地看到不远处的一对母女。小女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一边拽着妈妈的衣角，一边仰着小脸，撒娇向妈妈要糖果。
“真是幸福的小孩。”陶晶扭过头来，不敢再去看，“我像那个年龄的时候，整天只是提心吊胆地憋在家里，像个白痴一样守着一堆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布娃娃！就这样，还有人说我的童年比谁都幸福！原因就是我家比别人多了几个破‘铜子’！简直笑死人了。。。。。。”原本丁悦婷只想陶晶稍稍宣泄一下，谁知道这丫头越说越激动，最后就像山洪爆发一样，仿佛是要把心里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不过也难怪，沐浴阳光的时间长了，再进入黑暗的地方，会什么也看不见的。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再加上丁悦婷的“点拨”，换成谁都不会好受的。
“小晶，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啊！”丁悦婷见已经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便贴在陶晶的耳边，焦急地说了几句，“你先别哭，我们换个地方再好好说话。”
陶晶是很好面子的人，她一下子就听懂了丁悦婷的意思。望了下四周的好奇的目光，陶晶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她从没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自己，会在大街上如此失态。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哭吗？”见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丁悦婷一把拉住陶晶的手，随即狠狠地瞪了人群一眼，“都给我闪一边去！大庭广众之下，一群人围着两个姑娘家看个没完，想干什么？！”话音刚落，丁悦婷就毫不客气地推开几个挡路的家伙，拉着陶晶准备离开了。
“别走！”丁悦婷刚走没几步，就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按住了她的肩膀，“无缘无故推了老子一下，小姐，你就不想解释解释？”
“完了，这姑娘要倒霉了。。。。。。”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只放在陶晶和丁悦婷身上，这会儿才发现，附近有名的小流氓“癞皮狗”也来凑热闹了。
“我今天真是好运，接二连三地‘中彩’。”虽然心里极其不爽，但因为陶晶在旁边，丁悦婷也只有忍了。“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火，我向你道歉。你要是伤到哪儿了，我帮你垫药费就是了。”丁悦婷想这家伙是不会满足于一个道歉，既然想敲诈，就干脆成全他好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垫什么医药费？”对方显然是不领情，口气也变得很是yin险，“我倒怀疑你旁边这个小妹妹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因为你是人贩子，想把她给卖了？”说完就想去拉陶晶，吓得陶晶“哇哇”大叫。
“你想干什么？！”丁悦婷眼疾手快，一把把陶晶拦在身后，她这下可明白了，就算自己不推这个“癞蛤蟆”一下，他也一样会找麻烦的。
“你那么厉害，应该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在这里，怕是不太方便。”既然玩起对峙，知道逃不掉，丁悦婷也只好奉陪到底，甚至说，她的语气更显出一分诡异。“先生，我知道你为什么有恃无恐，只是世间因果报应，犯下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你。。。。。。”讨厌大道理，或许真就是小流氓的通xing，但就当这个家伙准备打人时，他突然心口一紧，随即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而人群也顿时大乱。丁悦婷趁此机会赶紧拉着陶晶离开了。
“小晶，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跑得快，我们可真就出名了。”见后面没有“追兵”，丁悦婷便带陶晶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你的事我不了解，也无权过问，不过发泄也得注意点场合嘛！”见陶晶的眼圈又在发红，丁悦婷便立刻改口了，“但这样也好，发泄一下，心里也会好受些。。。。。。”丁悦婷“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安慰陶晶的话，似乎刚才的惊险一幕，压根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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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是孰非（4）
（） “我知道，只是~~憋了太久，所以就~~算了，不提它了，发泄完了，我也想开了，我就是太寂寞，缺个伴儿而已。有你在这里陪我，我就什么负担都没有了。”原本丁悦婷还想多说几句，可是看到陶晶那副释然的表情，不管真假，丁悦婷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很多事情，表面上很复杂，也很难解，事实上，本质却很简单。
“优雅的环境，轻柔的音乐，美妙的咖啡。虽然有些口无遮拦，但作为朋友，丁悦婷还是蛮不错，只是~~”看到外面呼啸而过的救护车，陶晶的心又揪到了一起。“婷婷，刚才的事~~”
“我知道那很危险，但我绝不能让他欺负你。”丁悦婷倒是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人向来欺软怕硬。。。。。。”
“这我我都知道，我是在想那家伙怎么就突然倒下去了？”
“大概是突发心梗。”丁悦婷的脸轻轻抽动一下，“只是巧合罢了，急火攻心，搞不好他原本就有心脏病。”
“或许。”丁悦婷都已经这么说了，剩下几个问题，陶晶也没有必要再问了。不论问题还是回答，双方都心知肚明，说出来，只会让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而且陶晶的心里，又冒出了其他想法。“丁悦婷对于我，可以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不过虽然有过帮助，但对其他人就冷淡多了。如果说那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和她接触的人的话，那么，刚才那个人犯病，丁悦婷表现得异常冷漠，就有些不不近人情了。”
“小晶，你记着，和丁悦婷真心交友，我们不会反对，但做朋友不是当‘烂好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留有底线。丁悦婷现在是敌是友还不确定，你可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蒙蔽，否则代价将是极其惨重的。”想到张羽英当初的嘱托，还有刚自己几乎是“揭老底”式的发泄，陶晶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得震了一下。“真是朋友还好，她要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接近我的，那我就死定了。。。。。。”
“小晶，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舒服吗？”虽然还是关切的话语，但在陶晶的心里，已经有些“变味”了。
“没什么，大概是室内太热了。”陶晶勉强一笑，“对了，婷婷。我今天出来是找人的。”
“找人？”既然陶晶在这里基本上没有别人可以依靠，那么她要找人，“小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证据了？”
“猜得不错。”陶晶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把那个网页打开，指给丁悦婷看了下，“。。。。。。虽然文章看不到，但那个记者手里应该还存有底稿。我现在只能一家家找了。”
“小晶，你不用找了。”丁悦婷把平板电脑还给陶晶，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记者。。。。。。”
“真的？！”兴奋让陶晶差点喊了出来，也让她忽略了丁悦婷表情上的变化，而丁悦婷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有一种掉进冰渊的感觉。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那个记者是《阳光晨报》的。”
“《阳光晨报》？”陶晶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半个月前，《阳光晨报》破产了。“你确定？”
“没错，三个月前，有一个《阳光晨报》的记者来我们的附属医院采访一些老领导，老职工，说是做几期人物专访，其中就包括那个叫张雪峰的退休主任。”
“那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看着陶晶有些气馁，丁悦婷反而不肯死心了。“有了！”想了半天之后，丁悦婷突然两手一拍，“我隐隐约约听我妈说过，那个记者和她的一个同事那时好像正在搞对象，我想找他就可以了。”
“理由呢？”
“那就是你的事喽。”丁悦婷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脸上有几分得意，“论口才，谁能比得了你啊？”
“你这家伙。”陶晶知道丁悦婷真正的用意，所以不管怀疑与否，陶晶此时还是蛮感谢丁悦婷的。“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小丫头，比我还贫！快走。”丁悦婷被弄得哭笑不得，掐了下陶晶的脸蛋之后，便拉着她出去了。
“果然是和小晶在一起查张雪峰的事，这样我就不用到处找她了。”暗处的一个角落里，见陶晶和丁悦婷离开咖啡厅，陈佳明放下报纸，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压低帽子又躲到厕所里报告了。
“就知道你会去监视丁悦婷，你从来都不肯相信她。”
“瞧你说的，好像是我公报私仇似的。”知道对方是提醒，但陈佳明听着还是很不舒服。“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找丁悦婷，我这几天一直都在陶晶家附近，我想丁悦婷想要查出什么东西的话，就必须和其他人联手，于情于理，陶晶都会是最好的人选。”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对于丁悦婷来说，尾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就刚才的一系列事来说，她绝不是个普通女孩子，还有那忽冷忽热的xing格，也让人分不清她的立场。”
“那个小混混会突发心梗，我敢发誓绝对是丁悦婷搞的鬼！”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就算是她干的，至少她是为了保护陶晶才这样做。谁都清楚你们有矛盾，但看事情要客观一些，不能感情用事。或许你并没有暴露，但羽晴是吃定你们两个人了，所以还是谨慎点好。”
“我会小心的，那你怎么办？”
“没办法，我这边出了些状况，所以暂时不能帮你。”
“好，那你保重。”虽然很想问一下，但陈佳明还是忍住了，准确地说，她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盯住陶晶和丁悦婷了。“带着一个人，料你也跑不快――去！”陈佳明嗤笑一下，便把金蝶放了出去。“丁悦婷，抓不住你的‘狐狸尾巴’，我就不叫陈佳明！”
s大学附属医院，骨外科。
“什么叫做最好不要找他？”本以为母亲会像以前一样一口答应，谁知这次丁悦婷却碰了个“钉子”。
“他们，该不会是分手了。”虽然有更坏的想法，但陶晶还是说了一个比较“柔和”的假设。
“算了，你们跟我来。”
“小晶，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妈这么说，就准没好事。”丁悦婷握着陶晶的手，一样的冰凉。
“我知道，有你在，我不会怕的。”陶晶使劲地握了下丁悦婷的手，人也不由自主地往丁悦婷身上靠。陶晶是学医的，直觉已经告诉她；目的地会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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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是孰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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