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铍针”和“锋针”,也是常用外科手术,神医扁鹊就曾用锋针为病人施行手术。”
很多人都以为,外科手术是从西方传入中国,他们并不知道,早在几千年前,中国就已经出现了外科手术,只不过在古代,因为伤口感染等原因,导致外科手术死亡率居高不下,所以外科往往被视为旁门小技,慢慢的也就失传于世了,只有史书典籍中有些记载。
“至于这剖腹之术,三国神医华佗就曾为病患施剖腹术加以治疗,至于今日病人所患的“肠痈”,张仲景在《金匮要略》就有总结,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肠内有痈脓,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汤主之……”
为了能从城中村的黑医摇身一变成为真正的医生,为了考取医师资格证,这两年,施奕文可没少泡在图书馆,凭着过人的记忆,看过的倒也能记个十之八九。背诵出这段内容之后,他又说道。
“脓已成,不可下也,所谓大黄牡丹汤主之,不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药石无用,便施行手术,切除病灶,病人自然得救,现在病者脉相平稳,再辅以药物,只需数日就可康复如初。在下施行手术是在救人,何有杀人之说?至于取人心肝更是无稽之谈!”
高鹏奇愈听眉头皱得愈紧,因为他先前打定主意是要平息民愤,可谁知一开口,这人便拿出这么一通医理来,甚至摆出了神医扁鹊、华佗!
而衙门前的百姓,也被施奕文镇住了,或许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手术”,可是这人一开口就是神医扁鹊、华佗,甚至就连他用的法子也是扁鹊、华佗用过的办法,那原本看似激愤的百姓,看着施奕文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沉吟片刻,他看着衙堂里的胡良贤,便问道。
“胡良贤,那病者现在情况如何?”
原本一直在思索着施奕文话中“手术”来历的胡良贤,一听便连忙说道。
“回太爷,那李娘子来德仁堂时,脉相急乱,在下为其开了两副大黄牡丹汤,以听天命,后来施公子施行手术后,来时路上再为其号脉,其脉相已经平稳,只是暂且仍然昏迷不醒……”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衙堂外就有人喊道。
“我姐醒了,我姐醒了。”
在王子妤的喊声,施奕文回过头去,只见那原本躺在板车上的李娘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王子妤搀扶着她,正缓步走进衙门,满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头青丝蓬松,虽得是憔悴至极。
见她面色煞白,施奕文便说道。
“你该躺着休息几日,不要扯到了伤口。”
强忍着伤口处的疼痛,李娘子冲施奕文行礼道。
“奴家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然后,她又冲着堂中的知县说道。
“太爷,奴家先前于医馆中,已经疼昏过去,若不是施神医施以妙手,恐怕性命早就丢了,至于所谓取人心肝,不过只是他人妄言,若是小女子这心肝为人取走,又岂能站在这说话?”
虽然是满面的憔悴,可李娘子说起话来却也是落落大方,极为得体。
恰在这时,突然有人闯进衙堂大声说道。
“找到了,找到了!”
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邦瑞,甚至施奕文自己都不知道,见状不妙徐邦瑞就跑到药铺把被切除的阑尾取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块血糊糊白布,一进衙门,他就大声嚷道。
“你们都瞧好,看看这是什么?”
说话的功夫,他就展开了手中的白布,里面赫然是一截血肉模糊的断肠。
“大家看好了,这断肠里可是淌着脓的,要不是神医的妙手,做那个手术,恐怕李娘子的命早就没了!”
衙门前围观的百姓,看到那男子手中的断肠时,无不是惊讶的睁大眼睛。
“那上面果然有脓!”
“可不是,这还真的给切了?”
“切了肠子,人咋还好好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高鹏奇一怔,嘴角嚅动了一下。
既然“苦主”都站出来说是被神医救了命,况且也拿出了物证,他自然也就说不出话来。因此便放缓了口气,看着施奕文说道。
“施郎中,这切断人肠,你不怕伤及他人性命吗?”
施奕文笑道。
“回太爷,这所谓“肠痈”,实际上就是阑尾发炎导致,阑尾与体内,本就是无用之物,将它切除,是绝不会伤及患者的。”
“哦。”
认真的打量着站于衙堂中的施奕文,高鹏奇感叹道。
“神医妙手,通晓医理,非常人所能及,此事,说来只怪我等无知……”
“县尊。”
旁观风色的钱炳义一听,连忙笑道。
“非是我等无知,而是这华佗医术失传岂止千年?凡夫俗子又岂能懂?今日我等能于施神医这重见华佗神术,岂不是三生有幸!”
作为师爷的钱炳义,自然要事事为翁主分担,他之所以吹捧施奕文,自然是为了保全东翁的名声。
看钱炳义一眼,高鹏奇身子动了动,起身走到堂中,长揖道:
“方才本官无知,居然误会神医,还请神医见谅!”
“县尊客气!”
施奕文连忙还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声音。
我……就这么成神医了?
非但他这么想,就连周围的百姓也都是称他为神医,完全忘记片刻前还将他视为生取人心肝的歹人,尽管惊讶于百姓的善变,但施奕文抬眼看着满面惊骇模样的李德新时,心底冷笑,冲着县尊揖手道。
“县尊之所以会误会在下,归根结底还是受小人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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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睚眦必报(第一更,求支持,求收藏)
一句话让堂上堂下顿时僵住。
高鹏奇更是连声问道。
“小人蒙蔽?”
高鹏奇的心里早已疑窦四起,他也觉得这事有些古怪,便问道。
“神医何出此言?”
“事情是这样的,数月前在下于城中闲逛,想要寻处门市时,却不想碰到几个敲诈外地人的青皮无赖……”
施奕文一一将碰到无赖时的事情说了一番,所谓寻处门市,不过只是借口,神医嘛,总要悬壶济世。现在即便是不悬壶济世,那也是为恶人所逼。
“……可谁曾想,巡街捕快来了,二话不说,便让在下赔银子,然后更是动辄威胁要把在下关入大牢,用上几日大刑,哎,要不是在下施展手段戳破无赖奸计,估计这会早已经被关入大牢了……”
神医居然当面告起了状!
李德新心头怵然一颤,脸上已是变色,后背顿时涌出一阵冷汗。
听上了心的高鹏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巡捕与无赖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实属寻常,往日他是装作不知,但现在却不能再这么做了,他皱眉沉吟半晌,转脸喝问这。
“是何人与无赖勾结,讹人钱财?”
他这边话声刚落,那边李德新便连忙跪下求饶道。
“太爷、太爷,都是小的让猪油蒙了心,犯下了大错。”
冲知县下跪时,他又冲着施奕文叩头求饶道。
“神医,您大人大量,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神医放过在下一马……”
若是换成其它人,或许这时候,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可看着不断叩头的李德新脸上闪过的不甘时,心知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施奕文泠笑道。
“今日非是在下放不过你,施某之所以提及此事,完全是为了百姓他日免遭尔等恶吏勾结无赖敲诈勒索,你于街上伙同无赖敲诈时,非但县尊清誉受你所累,就连大明的声誉也为你所污,如此恶吏,若不处置,要《大明律》何用?”
正叩着头的李德新眼中光彩消失了,原本只是装模作样的他,立即痛哭流涕的冲着知县叩头求饶。
“太爷,小人知错了,求太爷饶了小人这一回,往后小人绝不敢再犯了……”
“错了?先前敲诈勒索时,可曾知错?为报私怨,更是意图借本官之手,加害施神医,如此恶吏不除,本官如何能正国法!”
高鹏奇的话声未落,李德新的浑身一软,人便瘫在到地上。
“太、太,小,小人,……”
“恶吏实在可恨至极,李德新,你这恶吏,差点害本官伤及无辜,实在罪大恶极,来人,给我重打50大板!……”
什么是翻转?
瞬间的翻转完全超出李德新的意料,原本他还是冷眼旁观等着看那姓施的怎么丢掉性命,可现在非但戏没看成,八十大板反倒是落在了身上。被吓傻的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跪在地上了,虽说吓傻了,可人却仍不住的叩头道。
“大老爷,小的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混帐东西,来人拖下去往死里打!”
不待他说完,令箭从高鹏奇的手中丢到了地上,两边的衙役还在发愣的时候,只听他又说道,
“再加五十大板!打完之后,革其班头一职,轰出衙门。”
“啊!”
这下李德新的脸上也没了一丝血色。甚至就连忙被拖下去的时候,也忘记了哭喊。片刻后,堂外便传来和着**相击声传来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惨叫声可谓是凄惨至极,以至于置身于堂中的施奕文听着那惨叫声的时候,面不改色的对高鹏奇揖道。
“县尊英明!”
“本官御下不严,让神医受委屈了。”
脸色难看的高鹏奇目中闪过一道愠色,冷冰冰的说道。
狠!
这施郎中的可真狠!
瞧着堂中与知县客气着的施奕文时,徐邦瑞的目光微微发生些许变化,他没想到施奕文抓住机会就报复,为了逼高鹏奇动手,在言语之中,把小吏谋生的手段,和知县的声誉、大明的声誉联系在一起,最后又抬出了《大明律》。这么多百姓在这里盯着,姓高的即便是有心循私,也只有一个选择——重罚李德新。
在离开衙门的时候,施奕文又从药箱里取出了几粒头胞交给了李娘子,又叮嘱让其如何服药,又叮嘱她好好休息后,才转身离开了衙门,与来时担心被人砸砖头不同,在离开衙门时,周围的百姓总会热情的称他声“神医”。
“施兄,你可有在南京开医馆的打算?”
回家的路上,见施奕文似乎在想着什么,徐邦瑞试探着问道。
“哎,就今日所见,要是我开医馆的话,恐怕这官司必定要吃很多。”
见施奕文摇头长叹,徐邦瑞笑道。
“施兄,瞧您说的,今日你神手之能必定传遍南京,理应趁势于南京开医馆不是……”
徐邦瑞的建议,让施奕文沉默片刻,然后叹道。
“正所谓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我这医术,于世又有何用?”啊……
“施兄高见!”
徐邦瑞一愣,他没想到施奕文会这么说,话峰一转笑道。
“方才见施兄妙手,当真是匪夷所思,不曾想却是华佗神技再现,实在是三生有幸。”
徐邦瑞的称赞,让施奕文笑道。
“徐兄说笑了,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施兄谦虚,你这雕虫小技可却是能医死人而肉白骨的奇技!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世人又有谁能相信,这医病居然可以剖腹取出疾处,实在是神奇的很。小弟对医术,倒也有些研究,若兄台不嫌弃,小弟倒想向兄台请教这“手术”的学问。”
徐邦瑞的直接,让施奕文拱手笑道。
“在下岂称请教,要是贤弟不嫌弃的话,你我可一同探究一二。”
“如此,往后麻烦兄台了!”
虽然只是刚认识,但很快两人就熟悉了下来,对于徐邦瑞的好奇,施奕文非但也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反倒是主动向他介绍许多与外科有关的知识,两人边走边聊。
路上徐邦瑞又一次问道,他是不是打算开医馆时,施奕文只是笑道。
“开医馆,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等学医,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
嘴上这么说着,施奕文突然觉得开医馆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不,就再开个医馆,悬壶济世,似乎也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开医馆似乎风险太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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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二更,求推荐,求收藏)
开医馆。
也就是一说,对自身的医术很是了解的施奕文,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神医”的名头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现代的药物,没有了药,这个神医也就现原形了。虽说空间里有不少药,但做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看样子,这开医馆,当神医是不成了,得嘞,改行吧!”
不做“神医”,那干什么呢?
其实能干的事情可还真不少。
肥皂、蚊香和香水什么的,不都是事业吗?这天下的买卖多了,只要自己愿意,又有什么买卖不能做?
心里这么寻思着的时候,施奕文一边想,一边沿着秦淮河岸边的小路奔跑着,自从稳定下来之后,每天早晚他都会进行这样的锻炼,倒也不仅仅为了身体,也是为了打发时间。毕竟,现在每天闲时太多,慢跑时,他偶尔会把目光投向秦淮河,只见河上上在片片的河雾间泊着些许华丽的画舫,雾舫相衬犹如仙境一般。
即便是来自后世,也知道秦淮河的大名,什么“秦淮八艳”更是艳名传至数百年后。秦淮河这片烟花地,不知让多少人神往。
“可惜早来了几十年,要不然也能见一见柳如是她们了……”
心里暗自嘀咕着,施奕文倒是对宋其玉等人口中的秦淮名妓好奇起来。
这个时代的名妓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艳、是媚?还是多才多艺?
尽管不曾接触过那些名妓,但是从寇芸的身上,施奕文多少总能得到一些答案。
绝对的才色双绝。
可惜就是太小了些……再等两年,等长开了,就能……嘿嘿,想到这往河中画舫望去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这些画舫中的名妓,想来也是别有一番的滋味吧……”
就在心生向往之情的时候,河中“碰”的传来一声撞击声,一艘漂流的画舫撞上了另一艘画舫。
清晨的静寂立即被打破了,淡淡的河雾中响起的吵嚷声打破了那原本如仙境般景像,就在施奕文暗叫着可惜想要离开时,就看到河中似乎有人落了水,水面上手臂挣扎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没有动静。
“坏了,有人掉下去了!”
施奕文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喂!你们别吵了,有人落水了……”
河中正在吵嚷的人们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依然在那里争吵着,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落水了。
“该死的……”
眼见喊人根本就没用,想着人命关天,施奕文也不顾身上的衣裳,直接从河边的跳到河里“噗通”一声水响,我怡下了水,然后“哗啦啦”的手臂划动水面。
施奕文一直觉得自己的游泳技术不错的,可惜这也就是自我感觉,尽管读大学那会经常在在游泳池里游泳,可是从来没有真正下过河,更没有救过人,虽然很快就游到河中,睁大眼睛在水里找到半沉在河中人,刚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