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剑法的人才去争夺。
不过到了后来随着争夺的白热化,那人又暴露了洗剑录更大的秘密,原来其中还隐藏着当年天下第一财神的所有藏宝,若有人得到,必将富可敌国。
既是绝世功法,又是惊天宝藏,江湖中隐藏的各个势力纷纷浮出水面,参与争夺,一时间腥风血雨,尸堆成山,最后洗剑录消失无踪,这场争斗才告一段落。
夏衫儿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几个不过潜龙榜排名二三百的小角色,竟然在护送这么一件宝物。也不得不说这个郭氏商行的公子确实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兵行险着。虽然这样的小队伍运送不会引起大势力的注意,但是一旦事有不密,便是杀身之祸。
夏衫儿想到此处,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咱们不能再在这个商队待下去了,太危险了。”夏衫儿惊惧道。
“这恐怕不行,便是我们想走,那郭淼也不会放人的,我们收了人家银子自然也要护送到底。”张春明反驳道。
夏衫儿刚想说什么,怀中的希声突然发出嘶鸣,是白狐在传递警讯。
张春明也是面色突变,一手拿起青纹剑,转头对夏衫儿说:“看来现在真的走不了了,你就待在这不要出来。”
张春明说完便钻出马车,小妆也被杜洪塞进了车里,叮嘱了几句小心之类的话,跟张春明一起跑开了。
二人还没来得及去告诉郭淼有人来袭,车队的东面便已经尘土飞扬,看样子足有百十号人的山贼飞马而至。
郭淼身边那个中年护卫也发现了异状,呼喝着护卫们组成防御阵型。几十个护卫举着长枪蹲在车队外围,长枪斜指,竟是流传自军伍地步兵枪阵阵型。
就在护卫们组成阵型期间,还有十来个人离开商队,散入官道旁的丛林之中。
张春明与杜洪来到枪阵后方,郭淼也在那里静静看着由远及近地贼匪,目光深沉。
贼匪飞马而至,在离枪阵不到五十丈的地方骤然停下,一个头上蒙着黑巾,高约七尺,双手拎着链子锤的大汉打马而出。
“在下铁头山王猛,不知这是道上哪家的商队?”汉子高声喝到。
枪阵后方,虎威镖局的陈彪眼神请示了一下郭淼,郭淼轻轻点了点头,走到枪阵前方。
“虎威镖局陈彪,见过王老大。”陈彪将长枪插在身前,拱手说道。
王猛扫了一眼陈彪,又看了看他身后全神戒备地护卫们,瞳孔缩了一缩。
“原来是虎威镖局流星枪当面,我当是谁。”王猛哈哈一笑。“既是老朋友,就应当知道规矩,怎么?都没打声招呼就想过我铁头山的地盘儿?”王猛笑声越来越冷,最后直接喝问道。
“怎么个说法?”陈彪问道。
王猛对于陈彪的识趣十分满意,继续打量着后面的几辆马车。
“哼,把你们马车里的宝贝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王猛冷声道,语气间充满轻蔑。
殊不知,枪阵之后的郭淼闻言却是眼神一冷,招过旁边的中年人,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传令下去,一个不留,全部掩杀。”
郭淼面若寒霜,仿佛此刻阵前的不是百十号山贼盗匪,而是百十只蹒跚学步的小鸡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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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疑点
后方一人大喝一声,四十长枪护卫分作两排踏步前进,长枪斜刺。护卫们面无表情,嘴里呼喝着。
陈彪见状也呆住了,其实虎威镖局只是郭氏商行下属的一个小镖局,这次护送的人马,基本护卫名义上是虎威镖局高阶护卫,实际上是郭淼带来的人。
这些人每人一把制式长枪,单个的身手其实并不如虎威镖局的高阶护卫,陈彪曾经表示过质疑,但是郭淼执意用他们,他也只得作罢。
现在这群不起眼的长枪护卫终于露出了獠牙,他们一静一动都极为齐整,四十人踏步向前大地都有了一丝颤抖的感觉。无形的气势开始汇聚,兵阵杀气。
王猛一股凉皮直冲头顶,但他毕竟是经年悍匪,经验老道虽惊不乱。这些护卫虽然气势惊人,但是毕竟人数只有四十人,自己方有一百来人,一百匹马,跑也能把这四十人跑死。
“分两队,坨子峰的跟我杀掉这些护卫,大头峰的去冲击后面的车队。杀。”王猛下令,带着铁头山精锐开始合围护卫,剩下三四十人直冲后方的七八辆马车,那里只有张春明等人在内的十几人。
六十余山贼围城一个大圈,想要绞杀中间的护卫。车队中观战的郭淼见状,心里嗤笑了一声,就这些不入流的山贼也想染指洗剑录,这是哪方势力派来的也太小瞧我了。
郭淼的想法却是有道理的,倘若这些山贼利用距离优势一起发起冲锋,充分发挥骑兵对步兵的兵种优势,那就算这些护卫能将他们杀尽也得付出代价。
但是如今他们放弃了冲锋选择合围,完全是把骑兵当做步兵用的方式,包围圈太小马匹不能奔跑起来,反而互相掣肘。
至于后方的车队,郭淼更是完全不担心,也没有让张春明等人出手的意思。
果不其然,山贼们围住护卫,开始向中间收缩,有些山贼根本都不能参与战团。
里间的护卫围成两圈,长枪一波捅刺,有几个山贼的刀还没落到护卫身上便抽搐着跌下马来,随即有人策马补上空缺,想趁外圈护卫长回枪之际杀破战阵。
护卫们早有所料,外圈护卫相互拉开了点距离,里圈的护卫前踏一步,噗嗤,枪尖入肉的声响此起彼伏,又是十余人落马。
山贼们不敢贸然出击,护卫们限于速度也无法快速突破,两方陷入僵局。
另一边,七八辆马车合拢,围成一个大圈,将郭淼的那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围在中央。几个人从另外的马车上搬出一个箱子,装入普通马车底部,一个服侍在郭淼身边的小厮钻进车里。
马车四面车厢壁轰然落下,一张不高的茶桌升起来,四面都有一排整齐的圆孔,孔中依稀可见几缕寒光。
“趴下。”车中人大喊一声,其他人早有准备,矮身躲到其他马车下面。
嗖嗖嗖,破空之声响起,冲锋的山贼们如被收割的稻草般落马。那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竟然是一座车弩,而且是装填箭匣的连发车弩。
“下马。”领头的山贼贴在马背上险之又险地躲过几只弩箭,大喊道。车弩周围围着马车,以它的高度刚好能射杀骑马的山贼们,但是他们一旦下马冲锋就能借助那些马车的掩护,于是山贼大头峰头领当机立断,下马近战。
山贼们下马之后车弩果然偃旗息鼓,他们见状士气大振,呼喝着冲向马车。
“人杀光,宝贝抢到的人人分一半。”大头峰头领舔了舔嘴唇,呼喊着冲向不远处的一个护卫。
“啊!”一个冲到马车后山贼一声惨呼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随即冲进去山贼们纷纷被砍倒。
原来的留下护卫才是此行真正的精锐,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些乌合之众的山贼根本不够看。
不远处被几人护在中间的郭淼见状,露出了一丝笑容。反而是远处的王猛越来越胆寒,这个老二到底给弄了一单什么生意,为何如此之强。
他心里咒骂的老二此刻已经躺倒在血泊之中,正是大头峰的首领,也是在合阳城在几十里窥探他们的人。在他尸体旁边,郭淼身边常出没的中年人啐了一口,擦拭起滴血的剑身。
“不好,撤。”王猛大喊一声,他亲眼看见前去攻打车队的四十余人被一一屠戮,自己这边的六十人也被长枪护卫们绞肉机一般杀死,转瞬之间一百余人竟只剩下二三十,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他大脑有些反应过来。
山贼们士气早已经没了,只不过碍于王猛往日的威严在勉强坚持,此刻听到撤退命令,纷纷策马奔逃。
山贼们逃跑速度极快,一下子便冲到了几十丈外,杜洪担忧地看向郭淼,这些人要是跑掉了恐怕后患无穷。郭淼却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剩余的山贼刚刚跑到一个山口,旁边的树林中陡然射出十几枝弩箭,十几人便被射落马下。之前消失在山林的十几个神秘护卫跳到剩下的山贼马背上,将山贼们扑下马,一刀毙命。
王猛毕竟是山贼头领,身手不凡,与一个护卫拼斗几招打伤了那个护卫。但是随着他的喽啰被纷纷解决,其余护卫纷纷围攻过来,趁着他露出一个破绽,刀光剑影闪过,护卫们再分散开的时候地上只剩下被砍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这些人简直就是专门的杀人机器啊。”张春明看着不远处的长枪护卫寻找着还有气息的山贼,面无表情地在他们的脖子上补上一枪,内心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行了,打扫战场,咱们稍作休息赶快出发。”郭淼命令道,刚刚经历过大战的护卫们纷纷收起兵器,没事儿人一样将马车绳套系在马上,把这些喷溅在车身的鲜血擦洗干净。
小半个时辰后,车队再次出发。
夏衫儿的车厢内,张春明四人围坐小茶桌前,在讨论着什么。
“为什么郭淼会把这么机密的消息告诉你一个陌生护卫?”夏衫儿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张春明与杜洪相视一眼,摇了摇头,自从夏衫儿告诉他们洗剑录的珍贵之处以后,这个疑问也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
“看来此行,疑点颇多啊。”一旁的小妆摇头晃脑地说道,装得很成熟的样子。
张春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
“喂,我也是行走江湖的女侠了好吗?再说我哪里小了,你不也跟我差不多大吗?”小妆抗议道。一旁的杜洪看见小妆气鼓鼓的样子,也轻笑起来。
车队仍旧不断前进,距离徐州还有很远的路程,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多的阴谋与厮杀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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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女子
秋高气爽,落叶纷纷。
商队自从遭受王猛的一次袭击之后反而镇定下来,所谓的山贼悍匪也不过如此。
在袭击中丧身的护卫们被就地焚化,七尺男儿最后只余一盒骨灰。最后送到家中的,便是这个小木盒,还有他们拼死挣来的银两。行走江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郭淼似乎变得更为健谈,不时拉着张春明二人谈天说地。郭淼不愧是郭氏商行少主,见识广博,各地人文风情、江湖轶事、武功修炼无不信手拈来。
并且他放下少爷架子以后确实是坦诚相待,对张春明二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搞得他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
这个郭少爷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他们虽然自信,但是却不相信自己已经强大到能让一个天下十大商行少主来交好的地步。而且这个郭淼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在逢场作戏,有那么几分真心的意思。
至少从最开始郭淼便毫无隐瞒,也给了他们最大的自由,甚至允许他们把夏衫儿这样的陌生人带入车队。
“不管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他是真心待我们,我们便真心相待便是。倘若他只是想要利用我们,那咱们哥俩也不是吃素的。”张春明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个枯黄的野草,摇头晃脑地说。
杜洪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看向身后的车队,心里没来由地多了几分忧虑。
郭淼正坐在自己的马车内,端起红泥小盏喝了一口茶。车厢帘子被掀开,那个跟郭淼如影随形的中年人钻进来,坐在郭淼对面。
“天鞘叔,喝茶。”郭淼为中年人倒了一杯,推过去。
他并未动弹,反而说道:“公子,你为什么对那两个年轻人刮目相看?我看他们身手虽然高强,但是并不值得我郭氏商行少主如此青睐。”名为天鞘的中年人问道,言语间有三分不满,七分疑问。
郭淼轻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天鞘。“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少主,而你不是了。”
天鞘闻言大惊,俯身跪伏,“少主恕罪,属下不该质疑少主,请少主责罚。”
“行了,天鞘叔你在我郭家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怎么会怪罪你呢。”郭淼轻轻说道,却没有伸手去扶的意思。
天鞘伏在郭淼面前,神色却是变化不定,无奈郭淼没有扶他,也没有叫他起身,他也不敢起来。
“你不懂,我结交人不看他有多大价值,只看他为人。这两人的信息我都有从六扇门买过来,确实是值得结交之辈。这就是我和大哥最大的区别之一,我有心机,但是心机只对敌人从不对自己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是少主,大哥不是的原因,天鞘叔,你回去以后可以把这几句话转告他,我不怪你。你出去吧。”郭淼淡淡地说道,挥了挥手,似是有些厌倦了。
郭淼言语平淡无奇,天鞘却如芒在背冷汗直流,连声告罪退了出去。
他是如何知道的,那两个年轻人又有什么古怪,不行,定要从这两个人入手,查出少主到底在亲自押送什么东西,会不会对大爷不利。天鞘走在车队里,脸色不断变化,心念不止。
车厢内的郭淼双眼眯成了一天缝,寒光四射,大哥,你把这个人派到我旁边以为我不知道吗?山贼也是你引来的我不知道?既然你想挑战少主的位置,那我们便走着瞧吧。
张春明跟杜洪说了声自己去出恭,便策马离开车队,像一从树林走去。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你不累啊。我说我也不是什么豪商美女,你跟着我干嘛?”张春明对着一棵树喊道。
那是一棵桦树,几片枯黄的叶子飘落下来,没有人应声。
“我说你故意留下痕迹让我来找你,又不出来说话是几个意思,不出来我可走了。”张春明无语地说道,转身便想走。
他一转头,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个青衣女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没有礼貌的臭小子,撞了人家也不知道道个歉。”女子掩嘴说道。
张春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头雾水,他还以为应该是个抠脚大汉,没想到是个俏生生的女子。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之前跟着我那些人你认识?”张春明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怔怔地看着女子。
“哎哟,年轻人就是着急,不解风情,这荒郊野外的你我孤男寡女,你就不想做点别的什么?这么凶巴巴地干嘛。”女子走到张春明旁边抱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
张春明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恶心,好不容易挣开女子,赶紧离他一丈远。
女子怒哼了一声,“臭小子,真是块榆木疙瘩,这个东西拿着,要是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危险就放出来,老娘会来救你。”女子扔个张春明一支响箭,转身就走,很伤心的样子。
张春明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啊。女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悠悠说道,“可别死了,人家等着你共度**。”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
呕,张春明蹲下来干呕不止。我这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怎么这么恶心。张春明不知道自己为何今天如此反应,看了看手里响箭,莫名其妙地上马回去了。
这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我还是有淡淡的熟悉感,而且她跟我说那些暧昧的话感觉这么恶心?张春明神不守舍地骑在马上,任由马儿跟着商队走。
“喂,在想什么呢?”夏衫儿打马上前,与张春明并肩而行,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