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错。”慕缘耸耸肩膀,指着墙壁说,“别告诉我这又是你们家祖先弄出来的?这一路被青莲子的遗物祸害的还不够,又来一位?”
“那倒不是。”楚寻语轻松一笑,“这和我们家祖先无关,构思有很多地方迥然不同,但是二者都有同样的出发点,似乎把灵魂看的比**更重。”
慕缘乐了起来:“不管孰重孰轻,反正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想想看,这些南疆的盅师才真的是半路出家的野郎中,和你们家根本没的比,只需要你想想看你们家祖先怎么说的,那我们就能解开这里的谜团离开这里,野郎中,考校你学识的时候到了。”
“那我真是才疏学浅了……”楚寻语悻悻的撇撇嘴,“那什么……他的文字记载留下来的不多,是**,我还真没学到什么,所以我们家一般都是医治**的,这方面涉及的少。”
“什么?**?”慕缘古怪的问,“都是自己家的东西,还什么禁不禁的,你从来都没看过?”
“这能怪我?我看不到啊。”楚寻语没好气的说,“他惹的麻烦虽然没有青莲子大,不至于被全天下追杀,但是他的事情是个烂摊子,触怒了掌权者,被凡间和修真界联名下诏到我们家,要求他自裁,否则就号令天下对我们家再来一次灭门之灾,而且他死后尸体还不得随意下葬,要送到长安由他们的人校验,所有遗物被没收销毁,就算没被销毁的也被封存在昆仑,须得有昆仑掌门和当朝天子的联名手谕才能打开查看,我在家怎么看?只不过从老一辈的口中得知一些不靠谱的传闻而已。”
“你证明了一句老话啊。”慕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整天用自己学识广博来挖苦我,现在看来你也是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而已嘛。”
“你……”楚寻语气的鼻子都歪了,“非常时期懒得理你,等出去了以后我在好好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学识。”
“那麻烦您老人家现在就展示一下。”慕缘指着墙上石板道,“别等以后了,你现在一展示我们就出去了。”
“我……我展示不出来!”楚寻语没好气的斩钉截铁回答一声,这回被慕缘将了一军,话都没法儿接,“灵魂的事情不光是我们家的医道,几乎在道家、佛家、正道、魔道都有涉及,不过几乎都没有什么成果,因为这是一个很难的课业,纵然是我们家,也没有多少心得,青莲子也曾经研究过,我看过家中典籍,不过就是说了一些要点而已,并无后话,这些南疆的盅师这般举动很奇怪,比如你看这幅。”
用手一指右边的一块石板:“很明显,画上左边是尸骸,右边是是用一把尖锐的小刀想要……想要把灵魂的手切开……”
“切开?”慕缘低头看看下面摆放的刀具,指着其中一只差不多的说,“似乎就是这把,切开灵魂做什么?”
“不知道,这些文字看不懂。”楚寻语继续说,“但它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灵魂可不是你们家门口卖的大饼想怎么切就切的,这么说吧,千百年来人们可以说你脑子有病或者胳膊有病、腿有病、心肝脾肺肾有病等等都行,什么时候听说过你灵魂有病?灵魂是切不开、拉不长也打不扁的,像这样。”
说完把手往慕缘肚子上一伸,穿体而过,又缩回手继续说:“你可以把灵魂烧了,就像对你外面那女鬼做的事情一样;也可以把它吞噬了,比如这些翠绿石头里封印着的手骨;或者你把它吸收了、灭杀了等等等等,大千世界正魔两道这类功法数不胜数,可是你听谁说过能把灵魂切成几段或者让灵魂生病的?和**不一样,灵魂是无形无质的,还拿你们佛修士来做比喻,比如面前站着一具僵尸和一只厉鬼,你握着僵尸的手就可以用佛光把它手烧没了,但是你握着厉鬼的手发动佛光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仅仅是把一只鬼手烧没了或者痛的它直叫唤,都是直接囫囵着烧成灰的,那是因为灵魂和**的本质完全就是两码事,这些盅师把灵魂大卸八块的古怪举动本事就是很费解的事情。”
“但是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楚寻语举目四望,“至少揭示了这个地牢的用处,难怪困住了这么多灵魂,原来这里是当年那些盅师收集灵魂用的,从外面抓了一些人进来把他们的灵魂剥离而出用以研究。”
“研究了干什么?”慕缘好奇的问,“就算他们把灵魂切开或者拆开了什么的,拿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弄着玩吧。”
“肯定不是。”楚寻语答,“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或者用来做什么目前都不得而知,不过很难以想象这些盅师会有这番举动,他们长久以来给我们的印象无非都是些巫术、虫子等等,怎么忽然对灵魂这么感兴趣了?”
“我知道为什么了。”慕缘愣愣的走到一个桌子前,上面摆放着一块绿玉石板,灰尘甚多,不过有一点很奇特,玉版上的古苗文字书写的工整有序,末尾押款是个大印,印中有一个字是汉人小篆——“滇”。
“是庄蹻让他们这么干的。”慕缘抬起头对楚寻语生硬的说了一句,“这是他们南疆当年的圣旨。”
(ps:琐事缠身,身体又不适,今日补偿一个加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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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囚牢谜尸(十)
慕缘在密室之中发现了这个地牢的由来之谜,楚寻语赶紧走过来仔细一看确实如同慕缘所言,很有可能是他们当年的圣旨,不禁很奇怪,疑惑的问:“庄蹻为什么想起来动灵魂的主意?他们盅师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玩意儿了?”
慕缘自然是弄不明白,不过忽然灵光一闪,走到桌子边尝试着用手抓起了其中一把短刀,乐呵呵的说:“瞧!真如我所料,这些刀具能切开灵魂,那么就一定能碰到灵魂,对我们来说也就可以摸到它。”
“哈哈!好!”楚寻语也喜不胜收,随手抄起了一把苗人弯刀,挥舞了几下,满意的说,“手里有了家伙顿时就安心了许多,阵法可以连通这里也说的通了,外面是用来困住灵魂,然后传到这里,被盅师在这个房间中肢解。”
顿了顿,又说:“我们挑些趁手的家伙防身,万一要有什么危险我们也算有个准备。”
二人拿了些刀具在手就有了些底气,这些刀具除了用来防身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万一有什么需要动手的地方可以用刀具代劳,避免了灵魂的无形无质的弱点。要想破解这里的机关就必须弄清楚此地的来龙去脉,楚寻语感觉到真相在一点点的揭开,尤其是知道此处是当年庄蹻下令建造的就更加诧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孙濛罄曾经说过庄蹻没有多高的修为,在建立国家之后想要完成永生的愿望,但是中途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变故忽然暴毙而亡。楚寻语感觉和这个地牢应该有莫大的关系,因为此处开山而凿,工程浩大,其中构建的阵法、机关皆是精雕细琢,非一朝一夕事情,庄蹻这般大费周章必有深意,可是楚寻语想不明白,他后半生的毕生夙愿乃是永生,和灵魂有什么关系?应该在他垂垂老矣的**上作文章才对啊,想到此忽然回忆起蜀山一役中那两具铜尸所言,穴殇早前来南疆就是因为相信这里有什么功法可以保持**和灵魂的稳定,虽然其他的铜尸不信,但现在看来,穴殇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庄蹻确实在打灵魂的主意,其中详细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一来楚寻语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查看墙上挂着的石板内容了,在战国时代是没有纸张的,文字记录全是绢帛和竹简,难以保存长久,只有刻在石板上才能留存下来,楚寻语明白,这些东西和家中典籍一样,都是十分重要的医道记录,就算自己看不懂古苗文,也要强行从刻画的图案上找出线索,于是举目四望,细细查看其中奥秘。
这些石板记录的东西十分繁杂,楚寻语一一整理于心,瞧出个大概来,感觉很古怪,图案中记载了这些盅师把灵魂从人类身体中强行剥离出来加以禁锢不说,而且还用了种种手段,似乎有的是折磨,有的是安抚,好像在是想摸清楚在种种极端情况下灵魂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并且制造了一些器具来切割灵魂,手里这些刀具就是其中之一,尤为重要的是,在西边的墙壁上还记载了那些盅师找来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很奇怪,似乎不是用来剥离灵魂的,而是想把其他灵魂强行塞进去,这就是奇怪之处,如果有不是本体灵魂的灵魂依附上去,那就是传说中的“鬼附体”,时间是长久不了的,**会排斥,但这些盅师不是把完整的灵魂放进去,而是把事先切割好的灵魂肢体塞进去,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都失败了,看样子那些灵魂都被尸体吸收了,这种结果肯定并非是盅师所愿,看图案上描绘,盅师尝试了很多次,最后终于放弃,无奈的将尸体切割分开,看样子就是楚寻语和慕缘二人前面遇见的那些被封在绿玉石中的残骸,具备吞噬灵魂的作用,很难以想象这具尸体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灵魂塞进去,当然不会是庄蹻自己,因为这些方法都没有最终成功的列子,以庄蹻的性格不会让自己随意来冒险。
值得注意的是东面的墙壁,因为房间中除了东面剩下三面墙挂满了石板了,唯有东墙只挂了五幅就没了,而且没挂的地方还把钉子都准备好了,这就说明此地一定是发生了意外,逼得盅师们不得已中断了这个计划,不过并不是很紧急,因为这里的摆设并不慌乱,反而井井有条,最后的五幅画有三幅全都是大段的文字,楚寻语最烦这个,看不懂多着急,剩下两幅上对于灵魂的研究刻画图案明显是没有完成的,似乎在灵魂之中寻找什么,用文字在图案作的标识比任何画都多,详细到了极致,这一幕楚寻语太熟悉了,他自己家里时常出现,多半都是一些特殊情况发生中断了手上的动作,只好尽可能的记载周全,以便后来继续下去。看样子这里的盅师撤走的时候是有条不紊的,而且还寄希望于后面回来,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荒废了这里,直到楚寻语三人事隔千年又进来了。
耐心的听完楚寻语的分析,慕缘抓了抓脑袋说:“虽然有很道理,但是说了半天等于没用,就算我不会医道都清楚我们看不懂这些文字是没办法解开我们灵魂之谜的。”
“不……”楚寻语阴笑的一笑,挥了挥手里的苗族弯刀摩拳擦掌的说道:“八戒,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
“拆房子。”楚寻语嘿嘿笑了起来,“有一个秘密江湖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家和唐门才清楚,今天我告诉你,但凡是牵扯到医道,在他们研究人体的屋子里都会有一个暗阁,那里面都是记载着研究过程中遇见的问题和秘密,大多数都是不确定或者无法肯定的史实,放在屋子里以便随时能够翻阅和补充,因为不确定,所以不能成文字的记录下来收纳入典籍,这个房间就是当年盅师对灵魂下手的核心之地,我们现在恰好手里拿起了当年他们的刀具,灵魂也能拿东西了,让我们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绝对有收获。”
“哦?”慕缘大喜,“还有这么一说?哈哈!来,我们一起挖宝!”
二人拳脚大开,拿着刀具在房间里一通乱翻,楚寻语极有经验,他按照自己家中布置来思考问题,这暗阁不会太隐秘,因为要随时来补充新的内容,方便取阅才是关键,如果有必要,还会把一些有问题的内脏等一同放进去,在没有最后确定之前都会暂时收纳其中,所以应该不会太难找。果不其然,二人用刀具把墙上的石板叮叮咣咣的一通乱挑,不会一会就在其中一幅石板画背后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缺口,其中放着一个好大的石头匣子,周围还散落了一些奇怪的残骸,楚寻语抬抬眉毛:“哎呦,这里有一个石头盒子。”
慕缘把刀刃切进缝隙一探,阴阳怪气的附和一句:“哎呦,而且还没上锁。”
“因为他们自己要随时取用,而且也没想到会被无形无质的鬼魂拿着他们自己的刀具来拆开。”楚寻语也把刀刃探了过去,二人一同发力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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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囚牢谜尸(十一)
楚寻语和慕缘二人在密室墙壁中果然发现了石匣,慕缘喜道:“墙壁之内果然有蹊跷。”
楚寻语点点头,二人此时手拿当年那些盅师遗留的刀具正好可以用来拆开盒盖,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千年前那些盅师万万没想到用来切开灵魂的工具现如今变成了楚寻语二人破解这里的关键,这些刀具可以碰到灵魂,那么灵魂也可以拿得住刀具,或许那些盅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彻底的离开这里吧。
既然推断出那些盅师当年的本意是暂时撤离这里,那么有一点是值得欣慰的,按照楚寻语的判断他们应该没有彻底的清空这里,应该留下了不少生路,否则封死了他们日后怎么回来?总不能硬破开那些精雕细琢、造假不菲的墙壁吧,本来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大门破解的太简单,现在看来一切就说得通了,这些盅师临走的时候用梨花铜封住那个小洞,留下了妇脸巨蟒和外面那些被盅师控制的僵尸拱卫这里,只不过时隔千年,盅师早已不在,那帮妖畜还一代代繁衍下来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想到这里楚寻语又想破了关键的一层,那就是这个地牢绝对还有其他出口,否则那些盅师自己怎么会屈尊进出都是用爬的?看他们用造假不菲的砖头封死每个房间的通道就是最好证明,他们的本意不过就是防止内部被困的灵魂不要到处乱跑,免得逃了出去,现在楚寻语二人只需要在这里上演一出大闹天宫翻个底朝天就知道了。
二人用刀刃将石匣盖子挑开,伸头望去,发现其中全是腐朽的绢帛和一些不知道的杂物,绢帛上写满了文字,这就是楚寻语先前所指的“不成文”的文字记录,反正也看不懂古苗文,随它去好了,倒是其中一些硬邦邦的石头块让慕缘很好奇,用刀刃来回挑了挑,好奇的问:“此乃何物?那些盅师不可能弄些破石头当宝贝藏在这里吧。”
“内脏。”楚寻语撇撇嘴,幸灾乐祸的看着慕缘,“年代太久,就风化僵硬了。”
“呸……呸……呸……”慕缘大啐几口,甩了甩脑袋,“一群疯子。”
“疯什么疯,我们家也是这样。”楚寻语没好气的说,“医道之人就是和这些玩意儿打交道,只不过小时候没带你去看过而已。”
“那我们找到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记录和……和一堆内脏……”慕缘有些恶心的问,“这能有什么用?”
“底下!”楚寻语眼尖,用刀刃哗啦了一下盒子底,“下面还有东西。”
二人用刀刃把石头盒子挑出来掀翻在地,“哗啦”一声掉出来一堆东西,清开一看,发现其中有一块陈年石板,翻过来再看,顿时喜出望外,楚寻语叫道:“就是它!”
石板上文字姑且不论,刻着的可不是先前那些医道的记录,而是一副描绘这地牢的地图,全部的一切都是按照楚寻语在药王府的经验来推断的,这些盅师也真给面子,全部猜中。根据药王府的构造来反观这里,应该也一样,总得来说分为三种地方,一是主人居住的地方,这里就是那些盅师平日里休息的地方,楚寻语他们进来一路上都没有遇见过,因为那些盅师是不会放灵魂跑到那里去的;二是存放尸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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