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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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策-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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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骑着单骑风风火火来到南唐,一路烧杀抢夺,当边关的战报送至朝盛的时候,北暮已经夺了南唐三个城池。

    这一消息传来,皇上震怒,群臣和百姓皆无比愤然。

    北暮贼人杀我同胞,奸污妇女,掠夺我国金钱,粮食,侵我河山,怎能不愤。

    骁勇善战的君勇大将军,也是君瑜小王爷的父亲当时接受皇命,誓要将北暮奸贼驱逐出境。

    有战神之称的君勇大将军一到边境,便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南唐军队顺应民心,抱着为死去的亡灵报仇的决心,越战越勇。

    对于南唐来说,情势一片大好,驱除贼军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两军在麒麟山交战之时,君勇将军被细作设计,不幸被北暮军活捉。祸不单行,几日以后,本来应该在朝盛的南唐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赵麟居然也被囚于北暮的牢笼之下。

    卑鄙无耻的北暮人以太子的性命相挟,又屡次于阵前当着两军将士的面侮辱君勇。

    南唐将兵为了太子安危,一再受到牵制,君勇在南唐军队中犹如军魂一样,当军魂被辱时,很多男儿陷入了迷茫。

    北暮想要分散军心的目的达到了。南唐军良好的形势直转急下,节节败退。

    一月有余竟然又被那群卑鄙小人攻破了十个城池。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乌兰城下,用现在的话来说,乌兰城是南唐的第一大军事要塞,如若乌兰城破,南唐便再无任何反抗的可能。

    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北暮军,那些绝望,害怕,愤怒时时萦绕在乌兰城百姓心中。

    将兵们脸上尽是死灰之气,没有一个士兵不恨这种想要一战却被束缚的无力感。

    城外的敌军嚣张无耻,竟然堂而皇之在乌兰城外,在众将兵的眼前狩猎南唐百姓。

    在北暮狗贼眼中,南唐百姓不过是他们娱乐的玩具,是他们任意宰割的家畜。

    多少血腥男儿眼中含泪,仅为了太子的安危,仅为了君勇能活着,所以他们隐忍,他们打得憋屈。他们只能站在城墙上默默攥紧拳头,他们的双目通红,却不知是在为谁流泪,或是为谁愤怒。

    那些百姓绝望悲痛的眼神时时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那些女子被凌辱时的尖叫时时在耳畔响起。

    这份耻辱,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战争的火焰越发凶猛,似乎要将南唐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所有人都以为南唐要亡了,就连大楚和蛮凉也在时刻关注这场战争,只要乌兰城破,他们势必出来分一杯羹。

    刚入春的乌兰城上空飘着碎碎的小雪,阴霾的天空久久不肯放晴,最后一战已经到来。

    两军列阵,准备一战,只是南唐将兵都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而北暮士兵却一片欢声笑语。

    忽然,一袭白衣的君瑜出现在城墙上,他望着君勇的方向问,“父亲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哈哈!”君勇忽然仰天大笑,即使是身上多处伤痕也不能阻止他心中的兴奋,“驱逐北暮,还我河山,以血祭奠死去的亡魂!”。北暮人今日让君勇能说话只是希望他能劝降,没想到他却喊出了这样的绝唱。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想让每一个南唐士兵都听到!

    君瑜对着君勇的方向撩起衣衫,屈膝跪拜,“瑜记下了。”

    一拜之后,他迅速拿起长弓,毫不犹豫射向自己的父亲,射向那个满身伤痕却不能死的将军。

    君勇的声音随着这一箭戛然而止,两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纷飞的雪花浑然不觉四处飘飞,沁骨的寒风仍然自顾自地吹着。

    这一箭如此突然,北暮人怎么会想到那个站在城头身体瘦小,自称是君勇亲儿的君瑜会这样做。

    不止他们没想到,就连南唐众将也未曾想到。

    北暮军随后出现一阵骚动,有北暮兵喊道:“一箭穿心,君勇死了!”

    不等他们调整过来,君瑜再次拉开长弓,又一箭划破长风,刺穿太子心口。

    弑杀亲父为不孝。

    射杀太子为不忠。

    众人不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他们呆愣在原地,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说是少年,其实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还未长高,眉清目秀的孩子。他依旧保持着拉弓的姿势,碎雪落入他的衣衫渐渐融化。

    明明他的身体和血液都是热的,却敢做出这样“不忠不孝”而且“冷血”的事情。

    安静的城前,君瑜忽然扬起长弓,大声喊道:“驱逐北暮,还我河山,以血祭灵,以剑奠魂。”

    尚且稚嫩的声音一声声回荡,一句句重复。

    撼击每个人的耳膜,穿越而过,直击他们的心脏。

    “驱逐北暮,还我河山,以血祭灵,以剑奠魂。”

    南唐将兵的声音一点点汇聚,那声音包含他们的血泪,他们的耻辱,他们以死一战的决心。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乌兰城,浑厚有力,充满了激情与热血。

    他们拔出手中的利剑,扬起锋锐的长枪,冲向北暮大军。

    杀声一阵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渐渐汇成一个字,或者说一句话,“杀!”

    (未完待续。)
………………………………

第一零四章 少年白衣胜雪

    即使没有人指挥,即使没有任何阵法与诡计,这支军队用他们的长枪,他们的利箭甚至他们的牙齿划破敌人的喉咙,刺穿敌人的身体。

    他们踏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向北暮大军推进,领头的是那个少年,那个浑身浴血的孩子。

    城中的百姓,敌军无不感到震惊和害怕。

    那一战,即使北暮人想撤退都不能。南唐的军队像是不要命一样地追赶,绞杀他们。

    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乌兰城外血流成河,四处是残缺的尸体。

    北暮后续的军队闻风而逃,他们敌不过这一支如死神一般的军队。

    这一战便是震惊四国的乌兰城之役,也有人称这一战为死神之战。

    而君瑜以那两箭闻名四国,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君勇确实当时就死了,太子赵麟却活了下来,射杀太子的那一箭距离心脏处尚有两分距离,年幼的太子在梁伯和薛止的共同救治之下活了下来。

    哀兵必胜,何况南唐人丢了他们最为敬爱的君勇,何况多少同胞的冤魂需要祭奠,北暮终是败了,被驱逐出境,甚至割让了三座城池。

    即使这一战胜了,南唐终究在这一战之中元气大伤。

    其他人也知道南唐这反击有多猛烈,暗处隔岸观火的人们潜伏了下来,他们都知道他们错过了灭掉南唐的最佳时机。

    朝盛城中,一切都以战后整顿为中心。

    对于君瑜射杀亲父,射杀太子之事,朝中之人有两种意见。

    一方认为君瑜随射杀了君勇,射伤了太子,终究是为了南唐,应当奖赏。

    另一方顽固之派却认为君瑜不忠不孝,虽有功同样有过,况且,太子不死是命大,不能算是君瑜手下留情,毕竟他们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箭术能这样好,心智能这般坚定,或者说心思能这般深沉。

    他们一边赞叹着君瑜的厉害,一边害怕这个少年有什么狼子野心,毕竟一个敢在天下人面前射杀亲父,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人,让他们感到深深的畏惧。

    君瑜对于朝臣的分歧全然不在意,一路静静守护君勇的棺木回到朝盛。

    最后,赵卓力排众议,封君瑜为异性王,赵卓怜惜君瑜年龄尚小,故而将宫中的墨轩赐给君瑜为住所。

    只是君瑜自从将君勇下葬之后便带着梁伯悄悄离开了朝盛,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从此他似乎变了传说一样的人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关于他的描述,最多的便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赵锦心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站了起来,正在熟睡的小黑因为她的这个动作从她的身上掉落,幸而小黑机警,在掉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醒了过来。

    小黑猫眼一眯,露出不悦的神情。

    却见赵锦心脸上无声落下晶莹的泪珠。小黑舔了舔爪子,好吧!好像主人的心情不好,它就姑且原谅她的冒失吧。

    赵锦心可没管小黑这家伙心里怎么想,她直接披上一件披风,拿起宫灯便一个人出了房门。

    外间睡熟了的琥珀和珍珠并未察觉到赵锦心的离开。

    小黑浑身一抖,通身的黑毛慢慢舒展开,它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便踩着猫步跟上了赵锦心。

    一炷香之后,夏锦心敲响了墨轩的大门。

    梁伯已经睡去,其他宫人听从君瑜的命令也歇下了,赵锦心来的时候,静悄悄的墨轩之中,只有君瑜一人在凉亭之中一心两用的下棋。

    听到敲门声,君瑜顿了顿,那敲门声又小又轻,若是睡下了,怕是很难听到,只过了一小会儿,那敲门声又响了。

    这敲门的人似乎带着点试探。

    他想了想,终是亲自走了过去。

    门一打开,君瑜便见赵锦心和小黑一人一猫伫立在门前,而且赵锦心的双眼红红的,好像女孩子哭过就会是这个样子,她刚刚哭过?

    君瑜秀眉轻皱,责备问道:“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琥珀和珍珠呢?”

    旁边的小黑不高兴了,怎么能说只有一个人,它这么大只猫不算吗?

    赵锦心却是在君瑜问话的瞬间扎进了君瑜的怀里,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哽咽地喊了一句:“小师父!”

    君瑜身体一僵,胸前的衣服只是一会儿就被染湿了,锦心又哭了,为什么会哭,印象中的小徒弟总是笑着,调皮着,从没有哭过。

    “是司徒南欺负你了吗?”君瑜轻拍着她的背,温怒问道。

    赵锦心只是哭着,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那样子看着君瑜的眉头更紧了,“是师父不好,师父以为你如今已是公主,司徒南就是想对付你,也会有所顾忌,不会这般大胆对你出手。别哭了,好不好。”

    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可以不醒,可是梁伯肯定得醒啊,他怎么说也是武功的人,这点声音都听不到,那他可以回炉重造了!

    不过,是他眼花了吗?公子在哄哭泣的姑娘!

    等等,那小姑娘身形怎么有点像锦心公主?

    一脸诧异的梁伯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火焰,烧得他思绪混乱。

    “梁伯,醒了就过来将门关上!”君瑜凉凉的声音传来,梁伯心中那八卦的火焰瞬间变成了三尺厚的寒冰,公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君瑜弯腰将赵锦心抱了起来,轻声道:“先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小黑摇着猫尾懒懒跟在两人其后。

    主子也真是的,小女孩家家半夜三更私会男子,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自觉。

    嗯!它以后一定不会找这样的母猫。

    赵锦心望着轻轻为他擦拭眼泪的君瑜,哽咽着问道:“小师父,疼吗?”那一年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箭下,会疼吗?明明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可是却有老匹夫出声反对他,却有人害怕他,心会很痛吧。

    以小师父的箭术,若真想杀死赵麟,那小子现在也不至于还能活蹦乱跳!

    第一箭名副其实才能打破僵局,才能让敌军不会怀疑,第二箭,小师父是故意没有射中,造成太子已死的假象,不然怎么刚巧梁伯和薛止会在战场上,又恰好救了太子呢?

    (未完待续。)
………………………………

第一零五章 去他房间

    君瑜疑惑看着赵锦心,默了一会儿,以为她在问他的旧疾,轻轻摇头,浅笑说道:“师父的旧疾只是受不得寒气,这会儿是夏天,并不会觉得疼。”

    受不得寒气。

    是啊!琥珀说那一天,天空飘着碎雪,虽然雪小,他却在雪地里和北暮贼人厮杀了三天三夜,是那时候寒气入体了吧。

    赵锦心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君瑜慌了,如水般清澈的目光中写满了疑问,他只是想让她安心,怎么又将她弄哭了呢。

    他看向旁边的的梁伯和小黑,小黑和梁伯也看他,六目相对,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

    “锦心不哭好不好,师父给你买糖吃!”君瑜轻声哄着,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

    闻言,赵锦心瞪大了眼睛,憋着嘴,心中真是颇为复杂,师父怎么可以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用糖来打发她呢。她的抽泣声不仅没有小,反而又变大的趋势。

    旁边的小黑不断摇晃着尾巴,心里止不住地烦躁,梁伯抓了抓头皮,浓黑的眉头拧起。

    一人一猫都盯着君瑜,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快哄呀!

    女孩子的眼泪好可怕,如江湖决堤一般,冲垮的不是山坡泥土,而是三只雄雄性动物强大的心脏!

    “都是师父的错,师父……”君瑜咬咬牙,在旁边一人一猫的注视之下,拧着眉头说道:“师父很痛!”

    “噗!”赵锦心破涕为笑,嘟着嘴有些不满,“师父,你的眉毛拧得好厉害。”

    她这一笑总算是让旁边的一人一猫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两者很同步地舒了一口气。

    “能不厉害吗?师父从来没有哄过小女孩,本以为你是好养的,谁知道也会哭的。”君瑜手指轻轻刮过赵锦心的鼻头,宠溺说道。

    赵锦心顺势蹭进君瑜的怀里,“师父!你永远都是锦心的师父,下一次生气了就说,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坏人身边!”刚刚哭过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她望着君瑜,目光里充满了期盼。

    君瑜颔首浅笑,“好!”只要小徒弟不哭就好!

    这一夜赵锦心硬是死皮赖脸留在了墨轩之中,小黑则死皮赖脸赖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直和君瑜对弈,虽然还是常常悔棋,不过那带着点小无赖的声音似是扫去墨轩长久的孤寂,带给这个常年沉寂的地方几分生机。

    君瑜看着趴在棋盘上睡着的赵锦心,眸光微垂,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吩咐梁伯连夜将赵锦心悄悄送了回去。

    时间如水,你在意不在意都在流逝。

    说来也好几天都没有和锦凡一起吃饭,赵锦心想找他又总有人阻拦,她有些伤心,感觉弟弟大了,就不要姐姐了。

    她一个心情不好连带锦莲的伙食也克扣了,大约是上天也在惩罚她对锦莲太差劲了,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第一天,她走在前往墨轩的路上,天外居然飞来了一大坨鸟屎,直直地砸在她刚穿的衣裙上!她只得原路返回。

    第二天,她正穿着骑装在拉弓,忽然听见了一声类似炸线的声音,她立马丢了手中的弓箭,拉着裤子蹲在地上,耳力很好的君瑜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她,她咬着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君瑜。

    君瑜轻咳一声,取了披风盖在她身上,便说他忽然有急事,先行离开!

    赵锦心真想撞墙!师父这个借口会不会太拙劣了,如果不知道又怎么会用披风盖住她的身体!

    第三日,睡得美美的赵锦心刚醒来就发现一只成年人巴掌那么大的大肥鼠在她的床前乱窜,而屋中还放着一块血淋淋的鲜肉!

    他大爷的,赵锦心立马叫来小黑,直到她眼睁睁看着小黑将那恶心的老鼠撕了,她心里才舒服一些。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当一个人的霉运累计达到三次或三次以上的话,那是绝对有问题的。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也可以解释她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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