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贵妇养成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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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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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话,走了。

    高慧变得不再重要了,她是美好的良家史太太也好,是猛虎或是迷途羔羊都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史迪文变了,今天之前,他有一大堆的优点和一条致命的缺点,而今天之后,他一大堆的优点还在,唯一一抹鄙陋,却像烟花般升华。这样的骤变,令我百炼钢的一颗心,疼到熔化。他是个好人,是个万人迷的,又单单只为我着迷的好人,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再不是缺点,只是一笔远去的无奈。从此他的身后光芒万丈,而我,何去何从。

    我端了水,拿了毛巾回来。

    只有一盏壁灯在工作,光线迷蒙。

    病魔作祟,史迪文身不由己,眼皮沉甸甸的。

    我投了毛巾,给他擦脸。我并非装腔作势地蘸几蘸了事,而是用了力,彻彻底底地帮他拭去汗渍。他的脸被我为所欲为地,擦到变形,眉毛忽高忽低,眼角、嘴角扬了垂,垂了扬。

    我正好玩着,史迪文又找回一把力气,没张眼,只说:“用毛巾热敷嘴巴的话,有没有护唇的功效?”

    我一震,没搭腔。

    “何荷,我嫉妒了……”这时的史迪文,因为脱水,双唇尤其皲裂,爆开细细的白皮。

    我一低头,两滴眼泪直接滴入盆中。他史迪文最会抓我的步调,什么时候短兵相接,什么时候按兵不动,又什么时候来搔我的心尖,他在对的时间,做了对的事,事半功倍。

    “嘟嘴。”我说。

    “我不。”

    “为什么?我好给你热敷啊。”

    “我不信。我一个大男人嘟嘴好丑,你就是要让我出丑。”史迪文始终不张眼。

    “你这是小人之心。”我将毛巾抛向了史迪文的嘴。

    随即,不单单史迪文,连同我,也被我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我一俯身,隔着温温热热的毛巾,吻住了他的嘴。接着,我什么都没说,兀自抽泣开了。

    我生在大好的年代,有着双全的父母,和自小就一段接一段的恋爱,可我却在假惺惺地独立着,散布着男人有可有无的宣言。而剥开硬壳,我无非是在自叹无人来爱。但明明,有的啊,我身下的这个男人,他说有他,五年来,他在为我不可自拔,为我上进,为我拒绝更好的女人,为我保驾护航,为我把他能为我做的,样样做足。

    而我,在亲力亲为上交了白卷,可在心上,也明明和他旗鼓相当啊。即便是人人称赞的于小界,或是将再好的张三李四通通换上场,又还能有谁人,能让我像对他史迪文这般,情难自制。

    “怎么又哭了?”史迪文的语气,说得我好像是个爱哭鬼。

    “难受。”

    “怎么难受了?”

    “别问了。”我一张脸更加重重下压,几乎将毛巾又压榨出水来。

    “唔,话说,你这是什么异域民俗吗……”史迪文艰难发声。

    “别动,我这是在帮你护唇,会有奇效。”我抬头,胡诌道,“就像我们女人做头发,蒙了塑料膜,还得有个电罩加热不是?我这就相当于电罩加热。”

    说完,我又俯下头去。

    史迪文自喉头呵呵地笑着,胸腔震颤:“闷死我了……”

    我稍稍放松一分,但并未松开。

    “哦,”史迪文将手伸出被子,自脑后***我的长发中,“了解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奇效,也只有你来判断了。”

    说着,史迪文用另一只手,将我们之间的毛巾抽了走。他在我脑后的手,是为了以防我退缩,可我并没有退缩。

    最初,我们没有疯狂,像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接吻来消度时光。我位于上方,掌握着主动权,大约过了五秒,才鼻尖擦过他的鼻尖,辗转一次,五秒后,再辗转回来。我的鬼方法,没有缓和他双唇的干裂,额外的,他的舌尖还有药物的苦涩,警示着我他是个病人,要轻拿轻放。

    可一个来回之后,史迪文接手。

    他不顾他腹间的伤口,蛮横地发力,微微欠高了头颈,狠狠迎合我。从第一口,他就像是要吞下我,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可以体验,但在我这儿,没有免费体验这一说,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尝尝甜头儿。”

    “小心……伤啊。”我极力要压回他。

    “好了。”

    “什么?”

    “好了,什么伤不伤的,有你就好了。”

    “当着厚福呢……”

    我说归这么说,但却只是唬唬他罢了。可史迪文真的眼珠一斜,而这一斜,他立即如同毙命般,后脑一沉,落回枕头,再不动弹。

    他夸张的演技足以向我传达:何翱……醒了。在我们接吻之时,我们的儿子何翱,醒了。

    我将垂下的长发缓缓别回耳后,偏过头,果然对上何翱滴溜溜的眼珠。

    我硬着头皮爬上床,蹑手蹑脚地翻过史迪文这座大山,来到了何翱面前。我轻轻拍打着他,一曲摇篮曲雅俗共赏。我企图用在医院对付我爸的招式,再来对付他这小的,可惜,成功之母又一次降临。

    而何翱还远远不及我爸,他连装都不会装,一嗓子放声大哭。

    我抱住他:“嘘,嘘,妈妈在呢,乖。”

    史迪文倒也是出于好心,索性将被子蒙过头顶,纹丝不露。

    可何翱在孬种地大哭之后,男儿气概又一涌而出。他当我是受了难,翻过我这座大山,一把掀了史迪文的被子,要为我除害。

    史迪文只好伸直一只手臂,顶住何翱的额头,如此一来,何翱的短手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的俊脸。

    “臭小子,不认识我了?”史迪文好不威严。

    何翱到底底蕴还在,抽搭着问我:“妈妈,他是我爸爸吗?”

    我踌躇不决,这一点头,对何翱的人生,将会有怎样的改变。

    得不到我的答案,何翱作势又对史迪文张牙舞爪。

    史迪文只好自救:“妈的你有没有主见的?什么都问你妈?你你你,你看看仔细,真的……不认识我了?还不如小时候呢你,越活越抽抽。”

    这下好了,何翱豁了出去:“爸爸。”

    我并没有给何翱讲述过爸爸和妈妈的关系,或许是天性,又或许是在上海时,保姆太过长舌,总之,何翱有如无师自通。在确定了史迪文的身份后,他当即和他化敌为友。

    我坐在床中央,何翱一头扎过来,我将他抱在腿上,他静静地打量着史迪文,不一会儿,便再度沉沉入睡。

    我对史迪文不悦:“以后他的事,你不要做主。在确定你这样一个爸爸会在他的人生中发挥是正面还是反面的作用之前,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史迪文这次信服地:“好,刚刚是我太莽撞了。”

    我重新将何翱安放好,而后躺倒在了他和史迪文的中间。

    史迪文即刻将被子分我一半,但被子下的他,安分守己:“何荷,如今厚福是你最重要的人?”

    “是。”

    “你不能答应我,也是因为他?”

    “是。”我大咧咧地,“我要不是一个妈妈,情人就情人,被人戳碎了脊梁骨,比不上一句对我乐意,我就乐意和这个男人两情相悦,怎么了?可……不行呀,我是一个妈妈呀,假如今后有一个人,对何翱吐一口口水,我会自己扇死自己的。”

    被子下,史迪文握住我的手,苦笑道:“也对。”

    我偏过脸:“蚊子啊,我们,都再各自想想办法,好不好?”

    “好。”史迪文只有这一个字,再无下文。

    他一向做的多,说的少,所以我也并不再追问他有何对策。

    “对了,就今天一天,你叫我小荷行不行?”我拜托地,“你还从没叫过我小荷。”

    史迪文面有难色:“会不会太肉麻啊?”

    “怎么会,小名而已啊。”

    史迪文清了清嗓子:“好,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头。”

    我当真打了个激灵:“呃,好像真的太肉麻了。你当我没说过。”

    后来,何翱睡了个无法无天,小小一个人儿,独占半壁江山。

    我和史迪文不得不契合一团,而他还总耿耿于怀他的个人卫生,我只好对着他把鼻子吸了又吸:“放心,香的。”

    再后来,我问了他乔先生和于家的微妙。他说,有钱人和有钱人的交际,不过是双方皆为了多一条腿走路而已。

    我求教:“乔先生托关系都托到了我这儿,我还当他是无计可施了。”

    史迪文笑笑:“他怎么会无计可施?他对我吱一声,我不是分分钟就拿下了于三公子?”

    “说说你和于烨的交情。”

    “小把戏而已。”提及公事,史迪文也别有一番迷人,“我找了份小报,杜撰了于氏珠宝的负面消息,接着我出面,摆平了这事儿。可这里头的关键是,于三公子在商场上以‘本分’闻名是不假,但再老实,也不会老实到中我这种小把戏的地步。所以他,是将计就计,索性和我和乔先生一拍即合。”

    “为什么?”我撑高了手肘,支着头。

    “为什么。多少风言风语,说于氏珠宝债务出了问题,十有八-九是真的喽。而乔先生,会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怪不得,于小界会对他这么重视。”

    史迪文阴阳怪气:“怪不得,你对这来龙去脉这么有兴趣。”

    我居高临下:“于小界对我的一片真心,我总要回报。”

    “哦?”史迪文静候下文。

    “我决定了,助他一臂之力,把乔先生从于烨的手里抢过来。将来,万一乔先生是于氏珠宝的贵人,万一他和于烨会有兄弟相争,这里头,总归有我出的一份力是不是?”

    “就这样?”

    “就这样,其它的,我对他是无以回报了。”

    史迪文打了个哈欠,扭过身去:“睡了睡了,还说要我好好休息,你这样的丫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喂,你要笑就大大方方地笑。”

    “有什么可笑的?”史迪文铁了心地只给我一个后脑勺。

    “换言之,我这是在说,我和于小界不可能了。史迪文,不管咱俩能不能成事,我和别的男人,好像都不可能了。”这番话我一说出口,一阵畅快。

    “哦,是么。”史迪文仍在拿腔拿调。

    我没有斤斤计较,作罢,重新躺倒。

    可稍后,史迪文的肩头迅速地耸动了两下。这厮,到底还是笑了。
………………………………

你是人中蛟龙行不行

    何翱这一睡,又是酣睡,并不奇怪。而史迪文在药力下,且在和我推心置腹后,会一头扎去会周公,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一脑子波澜壮阔地,却也一夜安稳。

    半夜,何翱蠕动:“尿尿……”

    我一睁眼,咫尺之内是史迪文的双唇和下颌。房间里洒满窗帘阻挡不住的月光,聊胜于无。冥思苦想想不出的,是怎么就又和他这样抱作了一团,有意识的时候,明明是背对背的,这会儿却像个重色忘子的无良妈妈,***熏心,而将何翱抛在了脑后。

    自然,何翱不会怪我,他自由自在地颠来倒去,和我们呈垂直角度,这才罢休。

    我习惯性地:“乖,等妈妈拿尿盆哦。”

    史迪文困倦地:“亲爱的,我家怎么会有尿盆哦……”

    我一边下地,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我是谁?媲”

    史迪文翻了个身:“小荷喽。”

    说完,他才睁眼,拆穿我:“干吗?以为我会叫出别的女人的名字吗?”

    我笑笑,端上之前为史迪文擦身时用的水盆。

    史迪文又是一句:“你要干吗?”

    “厚福要尿尿啊,或者我去拿你的水杯?”我理直气壮。

    史迪文撑高了身子,观摩着何翱软绵绵地依着我,站在他的床上,哗啦啦地注满他的水盆。虽同为男性,他还是不免别扭,看一眼便别开头去,一会儿好奇得要死,又看一眼。末了,他嘟囔道:“他几岁才能自己如厕啊?你们这样,有伤风化诶。”

    “史迪文,你疯了你?”

    “是啊是啊,真是疯了。以后这种事儿你让我来。”史迪文一挥而就。

    以后。我一度认为这个词遥不可及,但今天它不了,只要我点点头,明天就可以是以后。明天,何翱再有“这种事儿”,我便大可以对他说,去,去找爸爸。

    可这将是多冒险的作法,将会有多大的代价……

    我一踌躇,史迪文便悔悟了:“哦,我随口说说的,不是在逼你什么。”

    何翱接着四仰八叉,霸占半张大床。

    我善后回来,史迪文假寐,一动不动。

    我找话说:“盆我洗干净了。”

    史迪文还是没说话。

    我爬上床,捅他:“喂,你要不要尿尿啊?我也可以伺候你啊。”

    史迪文嘶地一声:“真有那一天我宁可死好不好!”

    史迪文将我重新抱好:“等天亮了……怎么办?”

    “不等天亮,我就会带厚福走的。”我狠下心。

    史迪文没有异议,垫在我脑后的手臂反勾着拍了拍我的头:“睡,睡。”

    五点半,我比预计地迟了半小时睁开眼。米驼色的窗帘更加阻挡不住渐猛的朝阳,旖旎隐去,随之而来的是沉闷,尖锐,条条框框的束缚,像勒住我的脖子似的,蹭地将我提高。

    我用两分钟的时间洗了脸,更衣,束好了头发,回到床边。

    史迪文装睡装得太过逼真,眼珠不动,睫毛不抖,几乎就让我相信了。

    可他倏地开口:“别这么慌慌张张的,好像酒后乱性了似的。”

    被他这么一逗,我心头松了松:“哪有。”

    史迪文睁开眼,抬手,正好可以握住我的手:“我就不送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真受不了你这病怏怏的鬼样子,没用的家伙。”

    史迪文敏感地:“没用的家伙?喂,你不会是以为……我是因为病了,所以才没和你乱性?我是自制好不好?否则我挨了枪子儿也照样能……”

    “好了好了,”碍于何翱,我不得放声大笑,“你是人中蛟龙行不行?”

    史迪文一向如此,善于取悦我,无论是认真的,还是浅薄的。

    “拜。”气氛做足,他只有这一个字,便松开了我的手。

    这一程,只是辛苦了何翱。清晨六点的的三环,交通状况良好,何翱在我平稳的行驶中,拉开了他新一天的序幕。我给了他时间,让他懵懂地左顾右盼,直到他问:“妈妈,我们这是在哪?”

    “回家的路上啊,妈妈正把你从爷爷奶奶家,接回家。”我大言不惭。

    “爸爸呢?”何翱直奔主题。

    “爸爸?”我摆出困惑的脸,“你梦到爸爸了?他长什么样子?蝙蝠侠还是superman?开飞机还是开火箭?”

    何翱在后排一声不吭,以至于我忐忑地频频回头打探。我的鬼话连篇,他一句也不相信,可也不直言,那两簇幽幽的小眼神儿摆明了在说:妈妈,你脑子还好?

    我不免在这毛头小子面前尴尬了一把:“哈,妈咪还是先好好开车……”

    东升电子,金融类电子行业的佼佼者,也就理所应当地,是我们这次开拓做单软件市场,首选的技术支持。而说巧也并不巧,当日,在天堂club,与史迪文和姜绚丽会面的一伙人,也正是东升电子的团队核心。

    秦媛约了东升项目部的小头头下午两点会面,而到了中午十一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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