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昔哥哥,你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还没来得及问问那是个怎样的决定……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能不理我!
她在心底一遍遍重复自己想说的话,却不管是谁先失信于谁,毫无道理可言。
和他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她眼前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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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残局(二)
和孟岩昔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顾以涵眼前循环播放。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之后,撕破了他的球服。
第二次见面,他拒绝了她的采访。她不恼,反而执着地再次相约丫。
第三次见面,他继续对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采访推三阻四,她很生气,几乎要失去耐心了,可还是很没骨气地买了比赛的球票,到现场给他助威。
第四次见面,她被足球流氓围攻,他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救了她,伤了自己。
第五次见面,她笨拙地翻越烈焰队俱乐部的护栏摔得很惨,他背着她走过医院里长长的走廊,她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么走下去。
第六次见面,他带她游览鹭青山,牵着手找到了灵泉泉池,而后在山路上又背起了她,上山如是,下山如是。怕她拒绝,他以猪八戒背媳妇自喻,却不料正巧与她那玲珑的小小心思合了拍,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而他,自始至终毫无怨言媲。
包括这一次逃离d市,虽然嘴硬坚持说那是出于自尊心的考量,但很大程度上是极端自私的举动。
她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还有那些满天飞的照片,会带给他怎样的负面影响?
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她开始狠狠地自责:错在我,错在我……
接下来,要怎么做?
顾以涵一动不动地抱住膝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杜杰,质问他照片的事,发挥自己刨根问底、锲而不舍的劲头,还孟岩昔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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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正午时分,天气晴好。
近期的各项工作节奏趋于平缓,麻豆们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
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较低,百叶窗缝隐隐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却丝毫影响不了热闹的用餐气氛。大家都披上了小外套或是宽幅围巾,聚拢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
“喂,你们有没有人知道,amr那个违约了的麻豆——罗圈腿方筠是怎么生擒何公子而后嫁入豪门的啊?”李雨馨指着电视上正播出的娱乐新闻,好奇地问。
苏葶不置可否地回以讥讽,“她嫁她的,关你何事?怎么,羡慕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雨馨瞪过去,“敢情孟家二少牢牢在手,哪儿能体会到我们这些苦逼剩女的感受??”
“什么二少?你真抬举他,不过是个靠身体吃饭的傻瓜罢了。”苏葶谦虚道。
李雨馨暧昧地挤挤眼睛,与同样窃笑的艾莉一块儿做出流口水的表情,“哦?靠身体吃饭?那想必资本也是过硬的啊,嘿嘿!”
苏葶翻个白眼,“——懒得理你们——”
在一旁全力对付外卖的薛宁猛然抬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说是何公子某日在某pub里喝醉了,恰巧那晚方筠也在那里庆生,不知怎么两人就……”
苏葶撇嘴,不屑道:“酒后乱性,奉子成婚,烂俗的桥段!”
艾莉手中摆弄着一副塔罗牌,徐徐叹道:“确实够下贱,姐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和事。”
李雨馨倒是双眼放光,“这么说,只要常常到那些公子哥们光顾的地方去蹲点,总有一天能钓到金龟婿?今晚没show,我不如即刻去试试——”
“好哇,带我一个!”薛宁凑热闹。
艾莉对一脸八卦的李雨馨和薛宁嗤之以鼻,“就算犯贱,也得讲求缘分的,你懂什么?小心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有那么严重吗,大姐?”
李雨馨从薛宁面前的饭盒里又抢走一块盐焗鸡翅,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质疑道。
艾莉淡淡笑了笑,“你们记不记得,五月底咱们去参加国际时装周,后台不是有好多amr的麻豆吗?说来也巧,那个方筠,我给她算过命的。她抽到的牌非常好,注定在今年能遇到白马王子,且非富即贵。”
“那全是迷信!别骗小孩儿了,神婆莉莉,就你那水平,我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苏葶讪讪地打岔。
艾莉狠狠剜了她一眼,“滚一边去!”
苏葶放下叠成千纸鹤形状的餐巾纸,似笑非笑地乘胜追击,“你很神,不过嘛,是‘神经兮兮’的神。”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艾莉身上。
艾莉也不生气,只握着塔罗牌问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种的让我帮你卜个爱情卦??”
“唉,我约了岩昔,哪有时间跟你这儿磨洋工——”苏葶拔腿就要走。
艾莉拽住她的胳膊,“你分明是不信我。”
苏葶突然烦躁起来,气急地跺脚,“不要闹了,莉莉,你知道我不信这一套,神啊鬼啊仙啊,我全部当它们是封建糟粕!”
李雨馨却登时来了兴致,一甩手将未啃干净的鸡翅撇回饭盒,双手合十做可怜状,“莉莉姐姐,我的亲姐姐,你给我算算——”
薛宁也不甘落后,立马举起油乎乎的手,“好姐姐,也给我算一次!”
“嘿,小心点,这副牌跟了我八年,很灵验的。别拿脏手碰我的宝贝,先洗三遍再来!”
“好!”
“别走开,马上回来——”
目送这两个新晋的人气麻豆走向盥洗室,艾莉才小心翼翼地凑近苏葶耳边,问:“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连玩玩算命的游戏都不敢了?”
苏葶双眸闪动着淡淡的失望,“莉莉,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会不会心生厌烦?”
艾莉像模像样地掐指算算,大呼小叫地说道:“可不是嘛,你和孟岩昔都认识十年,老夫老妻了。”
“不知为什么,以前见不着的时候总是盼着多点假期陪在他身边,现在工作少了能够常常团聚,却不想迫不及待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别人都是七年之痒,按说我们早应该过了那个槛,可是……唉,我也说不明白……”
“这样,小葶,让塔罗牌帮你指个方向如何?”艾莉满怀期待地望着苏葶。
“莉莉,如果准了怎样,不准又怎样?如果缘分尽了,强求是没有好结果的。”
苏葶颓然的神情,让艾莉的心头也笼罩上一层幽幽的伤感,她委婉地劝慰好朋友:“那咱们就算算看,只当放松一下好了。”
“……行,你说规则。”
在艾莉简明扼要的讲解过后,苏葶闭眼冥想了片刻,然后心情平静洗牌,随机抽取了五张,在化妆台中央摆出了一个十字造型。
“呶,咱们先翻左侧这张。”
艾莉翻开后,见是一张逆位的魔术师图案,不由得轻叹:“魔术师本意是指创造、潜质、行动和精神力量,倒过来的牌表示你之前没有找对自己的方向,或是丧失了信心,导致虽然忙碌不已,却停滞不前。如果引申到爱情问题上,恐怕是你们俩前一段时间各忙各的,都忽略了这段感情在生命中的重要性。”
苏葶点头,“有些道理呢……”
接下来,她在艾莉的示意下,翻开了右侧的牌,正位的太阳。
“这张好,这张很好——”艾莉如释重负地朗声解读,“本意为启发、自信与欢乐,表明现在的你身边有很多支持的力量,你是受众人瞩目的焦点,内心充满幸福的喜悦。”
苏葶轻拍桌面,“神婆,你到底有没有谱?我怎么感觉不到幸福呢??”
“你不要不知足,万克只对你一个人的事上心,咱同样都在他旗下混口饭吃,但明显你的待遇比我们好。”
“最好公平点啊,莉莉,我上半年做过多少回活动,总共有几天休息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苏葶忿忿地说。
艾莉轻咳几下,假自己的手帮她翻开正上方那张牌,逆位的战神。
“本意是身心合一、勇气与信心,但你抽的这张是反的。可以解释为目前你遇到了凭自己力量无法解决的难题或是潜在的威胁,你必须从经验中总结教训,然后听人劝吃饱饭,才能走上康庄大道。”
苏葶噗哧乐出声来,“哈——莉莉,我喜欢你这样中西结合的解释。”
艾莉也笑了,“本来就是游戏嘛,大家高兴才是娱乐的最高境界。以小葶的天生丽质,总是一帆风顺的,怎么会有拦路虎绊脚石之类的东西……哎哎,你别愣神,翻最下边这张!”
自己力量无法解决的难题?
潜在的威胁?
拦路虎?
绊脚石?
像没听到艾莉的催促似的,苏葶忽然不再笑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顾以涵——那个对孟岩昔穷追不舍的中学生记者。
小女孩倔强的眉眼、淡淡的剪影出现在脑海的一刹那,竟让她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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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残局(三)
上次在烈焰队俱乐部时,无意听陆霖提起,说那个顾以涵仍然留在d市。
也就是说,孟岩昔很可能保持着与顾以涵的联系,为什么两人约会时他从来不提?如果他问心无愧,就不应该刻意遮掩。但,如果他对顾以涵,已不再是明星对粉丝的感谢之情,那就麻烦了――是时候提醒他悬崖勒马……
苏葶秀眉深锁,神游天外。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孟岩昔只能专属于自己,别人碰不得!
尽管婚礼推迟到金秋十月举行,看似一切顺理成章,但某些潜在的威胁也不可掉以轻心丫。
是顾以涵吗?
或许是。即使没有顾以涵,也还会有其他的莺莺燕燕冒出来。苏葶很清楚,以孟岩昔的样貌人品和家世背景,觊觎自己地位想要成为孟太太的人,比比皆是媲。
必须找到一个将他牢牢锁定在身边的办法才行!
……
“翻牌啊,美女!”艾莉等得不耐烦了,大吼道。
李雨馨、薛宁从盥洗室跑回来,都围拢在了苏葶的身侧。
“莉莉姐,您真厉害!算命算的,把咱公司的顶梁柱算傻了都!!”
“你才傻呢!小葶姐肯定是对美好未来展开了强大有力的联想――”
“吵死了,真烦人,哪儿凉快哪儿面壁思过去!等会儿莉莉姐给我算的时候,你最好闭上嘴。”
“你才烦人呢,你们全家都烦人!”
“好了,都安静点!”
苏葶突然发出尖叫,吓得周围几人均噤了声。
“嘿,小葶,你没事??”艾莉见苏葶神情有异,便轻轻推了她一下,“呆子,最后两张还没揭开呢,不至于愁白了头!说不定后面藏着你想要的答案呢――”
“不需要了。”
“怎么?”艾莉皱皱眉,很扫兴地叹了口气,“半途而废,你对不起我。”
苏葶匆匆起身,抓起散落在沙发一角的彩妆包和手机装入坤包,“好,莉莉,对不起了,我有事要先走。如果万克找我,直接打电话好了!”
未待大家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已翩然离去,只余耳畔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唉,留下个残局,让我的一世英名情何以堪啊?”
艾莉无奈地抱怨了一句,想收起塔罗牌,被李雨馨和薛宁拦住了。
“莉莉姐,当事人虽然走了,但她的运道结局悬在那里,实在吊人胃口,你索性讲给我们俩热心观众听听呗?”
“这是小葶的运势,你想算的话,咱可以重新洗牌。”
艾莉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去,双腿搭在茶几边沿,颇有大仙加巫婆的风范。
薛宁最是热衷八卦的,她揪揪李雨馨的衣角,后者遂心领神会。
两人异口同声地哀求道:“莉莉姐,神仙姐姐,好姐姐,你把这个牌局完整地给我俩解释一遍嘛,我们爱你,爱到骨头里,爱到血管里,爱到细胞里……”
实在是架不住如此黏糊腻歪的纠缠,艾莉展开双臂挡开了李雨馨和薛宁。
“好,爪子拿走,我就讲给你们听。”
李雨馨和薛宁如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恭顺谦卑地垂首站立,“遵命――”
艾莉爽利地信手翻开了最后的牌,即最下方与正中间的两张。当牌面图案映入眼帘的一刹那,她不由得啧啧感慨出声,“怎么会这样?”
“咋啦咋啦?”
李雨馨和薛宁一听不妙,赶忙张牙舞爪地再次扑过来。
艾莉言简意赅地把前三张牌解释给她们听,然后指着第四张牌说:“这是塔,逆位。本意为突变、毁灭、衰落、意外。现实生活中可能会遭遇比较重大的变故,需要放松心情,勇敢地去面对,也许能让人生之路走得更顺畅。”
李雨馨不懂装懂地说:“也就是说,小葶姐有可能会生病?”
“健康方面倒是小事。”艾莉摇摇头,“如果是心灵受到巨大的创伤,那必然会影响她的状态。”
薛宁已经等不及了,把最后一张塔罗牌推到了艾莉面前。
“画面阴森森的,不知道有什么特定含义?”
“第五张牌,审判,正位。本意为审判、重生、救赎。需要做出一个困难的决定,这会使人作出彻底的改变;你会发觉过去的错误和以前的不快都会离你而去,这很符合你时下的需要,你应当做好迎接崭新开始的准备。”
李雨馨问:“最后这两张牌,要是和之前的三张结合起来解读,是不是意味着小葶姐的人生即将发生改变呢?”
薛宁也表示有同感,“每一张的关键词都是‘改变’。”
当她们齐齐注视艾莉的时候,后者却淡定极了,既不表示肯定,亦不表示否定,“不管是哪个方面的改变,是好是坏,都是别人的人生――你们俩,要不要也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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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6号梳妆间的门缝透出一线暖暖的浅黄光芒。
助理向万克汇报,说苏葶外出之后没多久又回来了,且一直待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连晚饭都没吃。
夜深至此,恐怕也只有他还留在公司。而她,肯定是遇见了烦心事。
每当这个时候,他应该安静地陪伴左右才好。但是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必须要做个决定了。
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万克格外照顾苏葶。
他对她,和对其他麻豆是绝对不同的。
按常理,既然公司最大的股东是自己,就没必要再劳心费力地担任经纪人一职。
很多业内的同行,都无法理解万克的举动,却悄悄在背后有着不断的议论。有人说,万克是贪恋麻豆的美色,是个典型的欲念主义者;也有人说,万克除了钱,什么都缺,所以才以忙碌的工作来找点乐子填补乏味的现实生活。
最热闹的一条议论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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