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是一片忠心啊。
想到这里,李序然说道:“皇上,这件事情,罪臣是有一些隐瞒,但绝无私心啊”。
于是,李序然就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上,当然除了他内力的事,其他的,包括书信、还有银子的事情都说了,甚至还包括查案的一些细节。
原本以为,皇上听完之后是不会怎么样的,起码他没有贪污一两银子。
但没想到皇上听完后龙颜大怒:“李序然,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你竟敢欺君,来人哪,宣旨”。
这时,门口一个侍卫走过来,拿出一道圣旨,让他接旨,李序然急忙跪下等着这个突如其来可怕的圣旨。
“皇上有旨,原南江省按察使李序然,在江都府任上处事不得体,着即赐死,钦此”。
什么?这就问斩了?
李序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皇上就在他的对面,这是绝对不会有差错。
于是,李序然说道:“罪臣接旨,谢恩!”。
皇上问道:“你可知罪?你是否心服口服?”
还有什么服不服的?皇上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服不服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同时,李序然心里清楚,一定是皇上秘密派人调查了当年的黑虎山,而就是办案的时候一定有人在秘密的跟踪者,而且这个跟踪要比他想的要神秘的多。
只是,自己有点冤枉,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啊?他都将事情告诉了皇上,至于绝世内力的事情,那是他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他也没有通过内力干什么亏心事啊?
反正是死,干脆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于是,李序然说道:“罪臣知罪,但罪臣认为,罪不至死,但既然皇上已下旨,罪臣无话可说”。
皇上说道:“你说说,怎么个罪不至死?”。
李序然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后说的话了,因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问斩了,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再也不会重生了。
过了片刻,他慢慢的说道:“罪臣有罪,但无过,当年黑虎山的案子罪臣是不想让皇上看见皇室争斗,也不想引起朝野大乱,那样于国于民于社稷都不好,罪臣更不愿意让天下更多的人知道太子有对不起皇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序然停了停,因为他看到皇上转过身去了。看来皇上没有制止他。
于是,他继续说道:“但是,罪臣没有拿一两银子,那么多银箱,连看都没看一眼。罪臣做了按察使后,跑遍了南江省所有的府县,查了那么多案子,但是没有多拿朝廷的一两银子,罪臣的官服都穿了快两年了,吃饭从来没有超过四菜一汤,皇上明察啊”。
这时,皇上依旧没有说话,李序然想着,不管怎么样,该说的就都说了,起码自己是个清官,皇上也不会牵连太太还有梦盈和一驰尘远他们。
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罪臣原本是想着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办事,但这次查办几个贪官的事情,罪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事情牵扯到王天远,实在是没有办法向他禀报啊,即便是罪臣有失职的地方,但也是为了查案,为了办差,绝无半点徇私枉法啊”。
这时,皇上挥了挥手,那个侍卫向后退了几步。
李序然对皇上的这个举动很是不解。
皇上继续坐下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快死的人是不会撒谎的,如果你确实私藏了什么东西,你刚才早就应该说了,刚才你说话情真意切,语气平稳,有底气,看来你确实没有徇私”。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有救了?刚才是皇上在试探自己?
皇上继续说道:“当时,你从密室出来后,就被人抬到房间里,当时你走的时候房间里发现有烧纸的痕迹,看来你确实没有骗朕,这些和你刚才说的都很吻合”。
这时李序然彻底的惊呆了,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自己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只是他奇怪,皇上派的人到底在哪看到这一切的呢?当时,他只留了尘远在门口。
难道是尘远?
不,这不可能,要是真的是尘远的话,皇上就不会告诉的这么详细了,要是这样的话,尘远岂不是暴露了?皇上不可能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那就一定是给皇上办秘密差事的人,记得当年康熙在除了鳌拜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告诉魏东亭,几年前他就派人在魏府安插了卧底,监视魏东亭的一举一动。
这时,李序然明显的感觉额头冒出了汗,这倒不是因为皇上专门派人监视,他知道:自己还没这个级别,不是随便一个官员就能让皇上监视的。
很明显,这个是皇上对太子的一片苦心,因为黑虎山的事情牵扯到太子,皇上要的是绝对的真相,所以,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时,皇上看出了李序然的惊讶和害怕。
“朕的这道圣旨就不执行了,但天子无戏言,只要你敢徇私枉法不走正道,这道圣旨随时可以处斩你”。
说着,那个侍卫拿着圣旨退到了门口。
“朕知道你是个清官,也知道你走的是正道,所以把你看管起来,为的就是让你不要卷入是非之中。作为臣子,你够资格,但说道为官,你还需历练历练,记住,为官之道,不在于位有多高,权有多大,而是看你是不是走正道”。
这时,皇上起身准备要走,但又说道:“你在这里闲着没事,就给写一篇文章吧,这里是牢房,照着这个铁窗户,就写一篇铁窗赋吧,朕给你十天时间,做事要耐得住性子”。
“遵旨”,李序然说道。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到了门口,对着侍卫说道:“那个窗户就开着吧”。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这时,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侍卫,给他拿来了笔墨纸砚,这是皇上让他写东西的,
这些侍卫走了后,李序然看了看笔墨纸砚,他没有提笔,而是靠在墙根坐在稻草上,望着那扇小小的铁窗。
皇上的话还在他的耳边萦绕,刚刚经历一场生死之变,他要缓一缓。
皇上现在这样说让他很迷茫,那道圣旨也拿走了,自己不用被问斩了,皇上说自己是个清官,走的是正道,但还是没有将自己放出去。
不过有两点还是令他很欣慰的,首先是自己能遇到这样的皇上真是万幸啊,一代明君,看来王天远快要走到尽头了,因为,他走的不是正道。
其次就是,皇上说了要历练历练自己,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那就安心的在这里呆着吧!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概到了晚上了吧,因为,李序然看到窗户上一点阳光也没有。
桌子上的饭菜也凉了,他没有胃口,依旧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这时,牢门突然开了,原来是一驰和尘远来看他来了。
照例,先是喝了一碗刚拿来的酒,然后等着他俩要给自己说什么。因为,自己现在等于与世隔绝了,外边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哥,皇上走了,离开南江省回京城了,那些随行的人也回去了。”尘远说道。
那皇上有没有旨意?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时,一驰说道:“皇上没有旨意,现在的按察使是皇上随行的一个刑部官员”。
李序然明白了,自己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那王天远呢?王天远怎么样了?
“王天远依旧是巡抚”,一驰说道。
李序然彻底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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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铁窗赋
王天远依旧是南江省的巡抚,新的按察使也上任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就要一直要被关在这个牢房里呢?他的恩师呢?不是去查王天远了吗?怎么就查的这么个结果?
显然,李序然这个时候有点气急败坏,因为他期望的结果是皇上处罚了王天远,然后让自己官复原职,这倒不是因为自己的权力欲有多强,而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官职,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他们的生命。
比较经典的表述是:这那是一个“官”字所能了得的?这是一个人穷其一生的结晶,是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自我。
这时,一驰和尘远显然看出了李序然的失望和沮丧甚至濒临崩溃的表情。
于是,一驰说道:“大哥,你不要太过悲伤,皇上还是专门留了人来看守你,我们可以来看你,但他王天远是不可能来看你的,他要是敢在牢房里动什么手脚,皇上留下的这些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李序然这才想起了这些侍卫,看来皇上确实是在保护自己,皇上不是说给自己十天时间,让他写一篇铁窗赋吗?说明皇上对自己是有专门安排的。
尘远拉了拉一驰的袖子说道:“二哥,快把东西拿出来”。
“哦,对了,大哥,这里有三份书信,一封是走的时候杨尚书给你的,另外两封是太太和梦盈给你的”,说着一驰把信掏出来递到李序然的手里。
李序然急忙将杨尚书的信打开,只见信上依旧是那么几句话:
序然,考虑到安全因素,恕为师不能来看你,但皇上专门派人守护你,为师甚是欣慰,至于那件事,为师心中有数,你静等佳音。至于新任按察使,是我的属下,跟随我多年,我已嘱咐过,你不必担心。
这次李序然还是对自己这位恩师比较满意,他说的“那件事”就是指王天远,看来,皇上并没有停止对这件事情的调查。毕竟,王天远是一省的巡抚,而且还有太子,皇上必须要从长计议,起码要等到回到京城,不然难免会引起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李序然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看来,正如皇上所说,自己的性子还得要好好的历练历练。
至于太太和梦盈的信,他立即的打开,他要等一驰和尘远走了之后再看,在牢房里,没有比看她们信更惬意的事情了。
于是,他们三个索性就在这牢房里开始喝起酒来。
“一驰,三弟最近没有惹事吧?有没有不听你的话?”,李序然边吃边说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给他说过了,要是敢不听我的话,下次探监的时候就不带他了”,一驰保证的说道。
这时,尘远急了,忙说道:“大哥,你都听见了吧,我现在收敛多了,再说了,我那次没听二哥的?”。
哈哈哈,他们三个都笑了。
李序然知道,他俩是为了安慰自己,毕竟现在的按察使已经换人了,他俩肯定没有原先干的顺手了,但他这个当大哥的已经没办法再帮他们了,不过,好在新按察使是刑部下来的,而且有杨尚书的照顾,应该不会为难一驰和尘远吧。
由于他们几个各怀心事,所以喝的比较猛,不一会的功夫,就有点醉意了。
李序然还是很享受这份微醉的状态,感谢皇上给了自己这些优待,可以让人来看他,还可以好吃好喝的,甚至可以写东西。
“大哥,你放宽心吧,我们弟兄俩天天来陪你,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什么王天远,看他能扛多久?以后,这南江省还是大哥的天下”,尘远说道。
“对,大哥,用不了多久,你肯定就没事了,皇上这样做肯定自有道理,要是真的处罚你,早就处罚了,咱们还能坐在这里喝酒?”,显然,一驰也喝多了。
于是,李序然就让他们两个人起身回去,自己也感觉不行了。
他俩走后,李序然看到还有一点酒,于是,他索性拿起坛子,又喝了几口。
顿时,感觉醉意上头,什么也看不清了。
干脆就直接躺在稻草上睡吧……
就这样李序然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之后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他感觉很不舒服,一方面牢房里的空气不好,另外,自己除了吃就是睡,一下都不运动,能不难受吗?
这时,他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到太太和梦盈的信。
对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他急忙打开太太的信。
他的太太告诉他,自己和梦盈已经顺利回到老家,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操心,另外,梦盈也和她在一起。一驰和尘远说会经常来看她们的,就放心吧,在牢里照顾好自己,大家等着你早日回来。
最后,太太说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虽然,李序然不知道是什么惊喜,但既然太太这样说了,就一定是好事,那就等着吧,反正也是个盼头,在这牢里,能坚持下来的,就是靠有个盼头。
梦盈也给他写信了,这是梦盈第一次给他写信,上次他太太回家省亲的时候也给他写过信,但梦盈从来都没写过。
梦盈的信比较长,大体意思就是让自己多保重,要耐得住性子,不要绝望失望,根据梦盈的分析,皇上到京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对王天远这件事情有个交代,到时自己或许也就可以出狱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梦盈也没有怎么分析,因为毕竟这件事情是皇上在主导,皇上最忌讳别人揣摩他的心思了。
但是,皇上派专人保护,也允许人来探监,允许通书信,但探监的人只限于自己的人,这说明这个坐牢一定是临时的。
对啊,李序然这才明白过来,除了自己的几个人不用审查之外,其他的人还真进不来,昨天一驰说了,布政使董大人问了好几次自己的情况,可他也进不来,只有李序然自己府里的人才可以。
看了太太和梦盈的信,李序然感觉明显好多了,一方面是有了家人的安慰,使自己没有特别的孤独,昨晚一驰和尘远陪他喝酒的时候他就感觉好多了。
而另一方面,梦盈的分析很有道理,让他希望大增。
其实,有些问题不是他自己想不到,而是,他习惯了听梦盈的。有时,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自己接受的程度也不一样。因为,不同的人说话的语气、目的、还有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这时,他不由的想起了静远大师给他说的话:
我已将我体内的全部真气传授与你,就是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也很难靠近你。但你只有真气,没有武艺,希望你能够悟到这两者的关系。你要好自为之,用心智去战胜敌人;以思想来感化万民;将精神发扬光大。切记,切记,有正才有奇,奇为正所用才能为之真正的所用”。
虽然,过了这么久了,但这几句话,自己从未忘记。
有正才有奇,这不正是皇上说的:好好做官,要走正道吗?
自己虽然有了功名,有了权力,有了计谋,但这些大概就是静远大师所说的“武艺”吧,而所谓的心智、思想、精神,还有皇上所说的耐得住性子,大概就是所谓的“真气”。
自己现在所谓的内力,其实还没有真正的转化真气,“气通全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现在看来,自己只有表面的“气”,真正内在的“真气”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似乎看到小铁窗透进来的是整个太阳。
于是,他大声叫到:“来人哪,我要吃饭”。
李序然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想着:皇上不是让他十日之内写一篇铁窗赋吗?
对,吃完饭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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