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的新鲜感已经退去,用过早膳大家都觉得无聊起来,谷氏就道:“不如陪我打打马吊吧。”
马吊后世里的麻将吗
这东西花千月可不喜欢,前世看到别人打麻将都绕道走,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呢,实在不行手打打扑克牌也好啊。
扑克牌
花千月心理有了主意,对谷氏道:“前些日子在山海经上看到仙人玩扑克牌的故事,上面有很细致的关于玩法和牌介绍,不如我们也做了来玩玩”
“还有教人做东西的古今”谷氏奇道。
“也不是专门教人做东西的,那个古今是说,有个樵夫上山砍柴,遇上大雨跑进一个山洞躲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再往里边走看到四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打马吊,走近一看他们打的是一种没见过的东西,方方的纸片上面画着花花绿绿的图案,都是樵夫没见过的,樵夫就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打的是什么呀老者就道,扑克牌啊,这人人会玩的简单玩意你不知道当老者知道樵夫是从外面来的,从来没见过扑克牌,就把扑克牌的玩法和做法详详细细的教给了樵夫,樵夫回去以后告诉家人自己的厅遇,带着家人再回去找那个山洞却再也找不到了。
花千月发现这古代还真是好,对读书人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重,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只要说是从书里看到的,且说的有根有据的不仅没人会质疑你,眼神里还会对你透着一份恭敬。
是以花千月满嘴跑起火车来一点压力没有,为了打个牌把南柯一梦穿了个外衣给搬了出来。
能打上仙人打的扑克牌,那得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还能遇上的好事
回去以后在其他丫环婆子面前无形中地位也拔高许多,那是仙人玩的东西啊,仙人啊有几个人有福气见过,更别说玩仙人玩过的东西了。
花千月看看差不多了,拿了笔墨纸砚做起扑克牌来。
古代没有这种质地很硬的纸,花千月见画舫上竹竿很多,挑了两三个手脚麻利的护院把竹竿打磨成一张张薄薄竹片,竹片边边角角磨的溜光,把牌画在那薄薄的竹片上。
谷氏的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丫环婆子,那些贴身服侍的丫环嬷嬷最高兴了,为什么呢她们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呗,那些离得远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边。
花千树帮着画画、兰香、荷露磨墨。
午膳过后一副牌已经抓在了谷氏、王嬷嬷、兰香、荷露手中。
花千月先给四人讲了每张牌的名称和大顺序,接着讲起了游戏规则:“这个牌有两种玩法,我先教你们最简单的”
花千月决定只教用一副牌玩的逃命,和用四副牌玩的四副头,那种比鸡什么的赌博的东西不能教。
不过逃命这个名字不好听,得改一个,改成什么呢顺利大逃亡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叫这个好了。四副头叫什么好呢以后打的时候再想吧
四人开始打牌,花千月站在四人后面绕着转帮忙看牌。
花千树也想凑过来看看,花千月给了他一个暴粟子:“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玩物丧志去再给我多画几副来。”
花千树吐吐舌头,乖乖画画去了。
“小六”谷氏拔出一张红桃六放到桌上。
下家兰香一看,拔了张方片小七放要往下放。
“出小二”花千月提醒到。
兰香帮拔了张红桃二放到桌上,最大没人要。
“三、四、五、六、七、八”顺子。
又去看旁边荷露的牌,“把这个十一双拆了,八、九、十、丁勾、皮蛋、老开,有人要吗”
“没人要还有一张小十,赢了。”
兰香一看荷露赢了鼓着腮邦子道:“小姐好坏,我们每个人的牌,你都看光了,还不是你想谁赢就谁赢。”
花千月笑道:“你这丫头,人说过河拆桥,你这桥还没过呢,就想把我这坐桥拆了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们自己打,我去帮小树画牌去,等多画出几副再教你们另一种玩法。”
“至于某些过河拆桥的人么”斜睨了眼兰香接着道:“就让她掉河里算了。”
兰香闻言牌也不打了,抱着花千月直叫:“好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您行行好吧。”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
………………………………
第十五章 姨母
打打闹闹中画舫到了山阴县,宿在了山阴渡口,花千月以为又要像昨晚似得睡不着,没想到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一夜好觉连身都没翻一个,第二日还是外面嘈杂的声音把她给吵醒的。
画扑克牌成了她和花千树现在的唯一工作,每天都要画上两副。
第一副牌不能用力打出去容易开裂,花千月就吩咐粗使婆子把余下来的竹片用桐油擦了,花千树画的第二副牌就比第一副牌明显好了很多。
后面再画的扑克牌,质量比前两副就更好了,画之前先把磨好的竹片放在桐油里泡了半日再捞上来风干、晒上一整日。
牌多了起来,花千月又教了四副的玩法,打扑克也在画舫上风靡起来,不仅丫环婆子打着玩,连船工也来找花千月讨了扑克去。
花千月一看扑克牌这么受欢迎想着不如多画几副到外家也好送送亲戚
把这个想法去与谷氏一说,谷氏很高兴:“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在家也没什么消遣,你们画上两副给她表表孝心,她定然很高兴。”
既然谷氏都这么说了少不得还要多做几副;叫了兰香、荷露过来帮忙加班加点的画;画得连晚上梦中都在画;终于赶出了八副牌。
牌做完了;溜去看谷氏打牌去了;看她们打得惨不忍睹却自得其乐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门转转去;结果发现众人都在上班;只有自己大闲人一个;晃来晃去实在没去方可去又去了谷氏屋里;看来看去一时没忍住指点了王嬷嬷一轮;就被其他三人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给赶了出来。
花千月摸摸鼻子;讪讪然一个人去了甲板。
没人理么只好自己看风景了;不过这风景还真是好看;活了两世如今也才第一次见;画舫高大上的画舫据目测那画舫足有二十多米长;十几米高;红墙金瓦;雕梁画栋;流光溢彩,二楼居然还有亭台楼阁在上头;这也太土豪了吧坐在里面看风景想必是及好的,一杯清茶三五小点想想都让人留水口。
花千月吞吞水口,凝神又像画舫看去,哇船上各处要害居然都有身穿铠甲的将士把守;这是哪位将军要出征二楼的楼阁里有琴声传出来;听着有点像高山流水,也不知道是弹的古筝呢还是古琴。
前世里花千月一直以为古筝和古琴是同一种乐器,直到上了大学室友的一位音乐系的同乡经常来窜门,熟识以后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是两样东西。
不可能是将军你看那金光闪闪的屋顶是皇帝御用的吧皇帝出访不会,皇帝出访不可能只有一条船。皇子公主
不用想了,花千月看着远去的超级大画舫摇了摇头,不管是谁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午膳过后下起了丝丝小雨,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甲板上是去不成了,干脆还是睡觉好了,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花千树给纠了起来,原来无聊的人不止自己一个,顿时心情大好。
讲讲故事,吟吟诗半日时光又消磨过去了,算算日子也该到明州了,找船工一打听,说是明日巳时二刻上午十点左右就能到达明州渡口。
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雨已经停了,画舫停在了青州渡口,雨后的渡口空气中含着一股泥土的清新气息,花千月走上甲板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
嗯,这么好的空气后世可呼吸不着。
信目看去发现上午看到的华丽画舫就停在十丈开外;船上来来往往的丫环婆子看得清清楚楚。
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对着那画舫指指点点神情激动。
老天爷;这是画舫
用得起这种画舫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呀
那画舫的仆役却仿佛没有看到四周的异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面上没有半分不屑,也没有半分得意,神色平静。
花千月看着不禁暗自点头,能调教出这样仆役的主人一定不差。
钱嬷嬷也站在甲板上看热闹,相较于旁人的激动冷静多了。
这样的船就大吗想当年我家大小姐出阁,那迎亲的船才真是大呢。
“云珠”一个惊喜又不太确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珠
除了太太之外好些年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当年跟着太太嫁过来的几个丫环配了人以后,新提上来的丫环都以夫姓称自己为“钱管事,再后来又变成了钱嬷嬷。”
钱嬷嬷循着声音看过去,也变得激动起来。
“知琴,你是知琴”
一刻钟以后,花千月站到了上午还认为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大船花厅中,一水的乌木家具泛着冷光,窗边的青玉梅瓶中几支含苞待放的红梅上水珠点点。多宝阁架子上放着形态各异的玉雕、珊瑚盆景、还有一些花千月叫不上名的瓶瓶罐罐。
主座上坐着的面容娇好的女子穿着织锦的紫红色绣花褙子,身材丰腴长得跟谷氏有些许的相像,给人一看就有一种温婉如水又不失精明的感觉。花千月猜想此人应该是自己的姨母大谷氏,听谷氏说她嫁给了京城镇国公府的二公子童呈旗,当今大长公主是她的婆婆,当年出嫁十里红妆的排场就人整整议论了年余之久。
见谷氏带着花千月、花千树两人进来,大谷氏就从锦杌上弹了起来,急走过来,两手紧紧的抓着谷氏的手臂,叫了声二妹妹,谷氏同时叫了声姐姐两人就眼泪汪汪的拥抱在了一起。
钱嬷嬷等人站在一旁看着也是眼泪汪汪的,也不上前劝解就这样看着。
等姐妹两个情绪平复下来,大谷氏拉着儿女给谷氏见礼,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童羽飞今年十六岁相貌英俊温文尔雅,女儿童宛玉今年十三岁唇红齿白如朵出水清莲美丽脱俗,小儿子童羽轩今年九岁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甚是可爱。
谷氏与三个孩子暄暄一番给了见面礼之后,又拉了花千月和花千树上前见礼。
大谷氏就拉了花千月和花千树的手,温声细语的问平时在家有什么爱好,都学些什么,喜欢吃什么糕点。
花千树也喜欢这个温和的大姨母,所有的问题都抢着答了,大谷氏越发喜欢了,除了见面礼,又另外赏了好些个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给花千月的是一只绿玉镯,玉质通透没有一些杂质,碧绿的似乎能滴出水来。花千月大大方方的接过施礼谢恩。
大谷氏见花千月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一派沉稳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未必有如此气质,不由多看了眼笑着对谷氏道:“千月这孩子沉稳大方,二妹妹真是好福气。”
不想闻的此言,谷氏簌簌落下泪来。
大谷氏一惊:“二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姐姐说错什么话了”
谷氏吸吸鼻子道:“说起来,我真是对不住月儿这孩子。”
花千月闻言嗔道:“母亲”
谷氏朝花千月摆摆手继续道:“原先这孩子脾气可不大好,没少惹我生气”睨了花千月一眼幽幽道:“如今我到是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
接着就把花嘉峻过世,花千月主持酒祭的事通通告诉了大谷氏,听的大谷氏泪水涟涟,看像花千月的眼神就多了一份怜惜和欣赏。
听得那位大表哥和大表姐对花千月投过来的目光也从刚开始探究的友好变成了佩服的友好。
晚膳摆了上来,罐煨山鸡丝燕窝、鸡丝豆苗、珍珠鱼丸、猴头蘑扒鱼翅、滑熘鸭脯、素炒鳝丝、清蒸时鲜、酿冬菇盒、荷叶鸡满满一大桌子。
晚膳过后谷氏就要带了子女告辞,大谷氏却道:“我们姐妹多年未见,不如今日留下来好好说说话,等到了娘家亲戚众多,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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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表姐
谷氏一向和嫡姐交好;闻言就答应了下来;吩咐钱嬷嬷回船上安排妥当之后过来伺候。
大谷氏和谷氏一间;花千月被按排在表姐房间;而花千树自然和小表哥一间。
谷氏姐妹窝在罗汉床上说着话;钱嬷嬷进来禀了谷氏:“排了银红、香叶在太太房里值夜;小姐房里按排了秋雨、桐秋;小少爷房里按排了两小厮;护院还是照旧。”
谷氏点点头;示意王嬷嬷下去。大谷氏眼尖瞧见了王嬷嬷手中扑克;道:“云珠;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钱嬷嬷一边把扑克牌放到罗汉床上的炕桌上;一面道:“这是扑克牌;我家小姐和少爷做的,听说是仙人玩的东西。”
大谷氏闻言大感兴趣忙问原委;钱嬷嬷笑着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大谷氏听着啧啧称奇;拿了扑克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道:“想不到千月这丫头倒生了一付七窍玲珑的心肝。”
谷氏听的姐姐称赞自己的女儿脸色微霁;提议到:“这些天我们在船上就用这个打发时间呢,不如现在我们打两盘吧。”
大谷氏一听也来了兴致;弄清楚玩法叫来自己的贴身嬷嬷四人打起牌来。
花千月原本就不是一个会聊天的;跟家里的姐妹在一块基本都是讲得酿酒方面的话题;如今对着这个刚认识的表姐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童宛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时交往的都是通世交好的大家闺秀豪门嫡女,庶女什么的很少跟她们玩,到不是她们看不上庶女什么的,而是这些人要么觉着自己底人一等对人唯唯若若,要么好像别人都欠了她银子似的说话夹枪带棒的。这个小自己两个月的表妹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情,万一说错了什么惹了她不高兴,母亲面前也不好交代,姐妹俩就这样大瞪小眼的干坐着。
就这样坐着也不行啊,两人都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打破沉默;那边有和平使者来敲门来了;花千月和童宛玉两人同时舒了口气;两个听到对方的吐气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不少。
再看看那一对相携而来的和平使者;手拉手相谈正欢:“我姐姐讲的古今故事可好听了;特别是小柯我最爱听;你知道小柯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童羽轩认真的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道:“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花千树得意的站直身体;昂首挺胸面色严肃咳嗽一声;竖起一个指头晃了晃:“真相只有一个。”
看得童羽轩一脸祟拜;噔噔噔跑过来摇着花千月的手:“表姐快讲、快讲我也要听。”
花千树看到童羽轩拉着花千月;吃起味来跑过来抱着花千月道:“这是我姐姐。”
惹的花千月两姐妹哈哈大笑;被笑者却不明就理的挠挠头道:“你们笑什么我没说错呀”而后又转移话题道:“姐姐别笑了;快讲呀。”
花千月伸手拍拍自己的脸好容易憋住笑;讲起故事来
童羽轩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故事籁着不肯走;央着花千月再讲一个、再讲一个。最后睡着在罗汉床上由乳娘抱回的房;从如此花千月的忠实花粉又多了一枚。
两位小少爷走后才,都快子时了,两人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童宛玉期期艾艾半晌,道:“千月,那个那个我俩睡一张床好吗”
“啊”花千月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没明白。
童宛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道:“你讲的古今很好听”双手不安的绞着帕子怕花千月取笑她,最终还是道:“只是又是死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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