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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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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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光不食人间烟火,还会法术和未卜先知。于是,那些坏人与恶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天下终于又可以平静几天了。人类就是靠着这几位大仙才一直撑到现在,至今这些大仙们还在起作用,受尽了人间的崇拜。”说到最后,孙毅恒不禁大笑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没有‘包公’了?”江雪琴说道。

    “当然有,而且是历史上的包拯包文公,而不是传说中的包公,包拯能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得益于有一位好皇帝支持他,但这位皇帝也付出了代价,没有保住自己的继承人,包大人也差一点断了后。‘断子绝孙’可是古人最忌讳的一件事,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孙毅恒说道。

    “这好人也确实难当,你一定想到了什么规避的办法?”江雪琴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孔孟之道?黄老的‘无为’之治?再能耐的办法到最后都成不了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实做人,踏实做事,远离是非,不贪权位,放弃功名,基本上是出家做和尚的标准。”孙毅恒大笑道。

    “说正经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江雪琴说道。

    “没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睡。”孙毅恒说道。
………………………………

第四十八章 冷子文抓工程质量

    ()  这天,冷子文让人送了一车砖到工地上,董秦天刚好不在。

    冷子文让殷宝贵来点数。殷宝贵让人先卸车,他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头,走过去,从中拿起一块砖,说道,“不对,这是一块欠火砖。”又拿起另一块砖,“还有过火砖,”殷宝贵拿着砖转身问冷子文,“这是怎么回事?小冷。”

    “什么怎么回事?”冷子文并不懂砖的好坏,反而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砖的质量有问题,你是不懂得是不是?”殷宝贵指着手里的砖说道,“这拿到手上一看就知道是块过火砖,都烧得弯曲变形了,敲起来‘梆梆’响。”

    “这有什么关系吗?不是还可以用吗?”冷子文申辩道。

    “所以说你不懂吗。”殷宝贵说着又拿起一块欠火砖,说道,“这种欠火砖跟泥巴有什么区别,都这样,还买砖干嘛?直接用泥巴堆起来,多省事。”

    “不就是几块子,大多数都是好的,能有多大妨碍?”冷子文强词夺理。

    “那百货公司还派你来干什么?就这样抓质量?假如这盖的是你家的房子,你会怎么办?也说没多大妨碍吗?”殷宝贵说道。

    冷子文被说得哑口无言,走过去问那送砖的司机是怎么回事。那司机说这是你当时看过并点头同意的。冷子文意识到是自己不懂而被蒙骗了,但事情已到这一步了,再追究起来也没多大意义,只能摁住工地这边了。冷子文回到殷宝贵身边,说道:“殷工,通融一下,这批砖就算了,你把那不好的砖剔除掉,我认帐。”

    “这一批?还想来下一批?小冷,这一批都是看在高总的份上,蔡经理抹不开这个面子,才不得已答应的,再来下一批,我们怎么向你们公司交待。我们这个工程可是准备创省级优质工程的,可别因你几块砖而砸了我们的招牌。幸亏今天质监站的同志不在,否则,你可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殷宝贵说道。

    冷子文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怎么就这么倒霉?冷子文自认晦气,多少还得顾及这碗饭,于是温和地跟殷宝贵说道:“那就这一批了,你点一下数,我们结了账。回头我找那帮家伙算账去。”

    “结账?结什么账?你就来跟我们要钱了?我们订的这些材料都是先记账的,等你们公司结了工程款再清账付款。你们公司不付款,我们上哪找钱给你,只能先记着了。”殷宝贵说道。

    冷子文这下可真是按捺不住了,火道:“你骗谁呢?物资局的钢筋水泥你们也是赊的,别以为我好欺负,惹火了,我可真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殷宝贵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赶紧转换语气赔礼道:“哦,对不起,小冷,我说得有点重了。但这砖瓦木料确实是先记账的,这点请你谅解。”

    冷子文怎能谅解,那边本来受了砖厂的一肚子气,回头还要受这边的气,对于冷子文来说,那肯定是受不了了。冷子文坐在石头上头也不抬,说道:“别废话!又不是好多钱,就不能通融一下。”

    殷宝贵见冷子文气sè有点不对,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了得罪人,只得用商量的口气说道:“要不我跟蔡经理商量一下。”

    冷子文不再言语。

    蔡建国在得知这事后,也不想惹事,吩咐殷宝贵将砖款算给冷子文,叮嘱殷宝贵进材料的事就到此为止,别再牵扯下去。

    可事情并没因此而完结。

    次ri,冷子文来找殷宝贵结账,提出的数目却各不相同。冷子文不光将那些不合格的砖算在内,还多加了三分钱每块砖,等于多加了两成半的砖价,这下殷宝贵可不干了,说什么也不答应,于是问题就僵在了那里。

    事后,殷宝贵跟董秦天谈到了这事,董秦天说,他只管工程的质量和进度,材料的事由施工单位负责,他无权过问,冷子文也无权过问。听董秦天这么说,殷宝贵就更懒得理会冷子文了。之后,董秦天又悄悄地告诉殷宝贵说,冷子文有个叔叔在省委当大官,可得当心点。殷宝贵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这小子这样嚣张,原来有这么一张王牌,真是惹不起,那只好选择“躲得起”了。于是,殷宝贵将钱一分不少地算给了冷子文,还温言客气了一番,然后叮嘱底下的工人,要好好干活,别让冷子文这小子抓到什么把柄,否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冷子文正觉得纳闷呢。这时,董秦天悄悄地告诉冷子文说:“是我将你有个叔叔在省委当大官的事告诉了殷宝贵,不然的话,这小子哪能那么轻快就把钱给了你。”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冷子文觉得自己又有了本钱,可以找机会再敲他妈的一竹杠了。

    冷子文拿了钱后,便去找砖厂的人算账,大骂砖厂的人不是东西,弄得他跟工地上的人闹翻了,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遇。砖厂的人连喊委曲,说以为冷子文知道砖的质量,有能力让施工单位接受,因为有的人就办到了,哪知那些家伙不买你冷子文的账。冷子文越想越气,对殷宝贵更是痛恨得咬牙切齿,决心要找个机会出一出这口恶气。

    几天后,工地上要预制一批门梁,工人师傅为节省钢筋和水泥,就没有完全按照标准去配料。董秦天就有点看法,虽然关系不大,但董秦天要求高,还是希望施工单位能够纠正这种作法。于是,董秦天巧妙地用图纸将这事透露给了冷子文。冷子文闻讯如获至宝,他也不急着去指正错误,而是等工人们做完一批预制板后的第二天才去把殷宝贵找来,说这批预制板做得不符合标准,然后提起一把大锤便往预制板上砸。众人连忙阻拦,但仍是被冷子文一口气砸烂了两三块。殷宝贵大叫道:“你干什么?哪不符合标准了?”

    “这设计图纸上明明配得是五根钢筋,你们只用了三根,这水泥也不够料,都能看到沙子了,还有这钢筋的大小,我怀疑就不是图纸上的那号。”冷子文底气十足,大有一副有备而来,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殷宝贵知道冷子文是来找茬报复的,但自己确实是底气不足,只能磨嘴皮子了。殷宝贵也不跟冷子文计较,温和地跟他解释道:“这图纸设计得过于保守,造成了好大的浪费,我们也是出于为国家节省材料的目的才略作了些修改,安全系数完全能够达到,不会出现工程质量问题,请冷科长放心。”殷宝贵末了,特意拍了冷子文一下马屁。

    “你还指责图纸的不是,都象你这样,还要设计干吗?”冷子文说道。

    殷宝贵不想将事态扩大,为息事宁人,殷宝贵一边安抚冷子文说“请冷科长放心,冷静一下,这件事一定改正”,一边吩咐工人重做,同时告诉冷子文那些剩下的预制好了的门梁不会再用在这个工程上,但也不能浪费,另作他用。

    冷子文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报了一箭之仇。至此,双方的关系完全对立化。

    事后,殷宝贵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董秦天,董秦天佯装惊叹,过了一会儿,董秦天又耐心地开导殷宝贵道:“不过,殷工,说真的,你们施工单位完全没必要省这几根钢筋,这好事说不坏,万一将来出现什么天灾**的事,一查,发现这板子里少了两根钢筋,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你说这事谁的责任,也说设计过于保守,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说,甭管他设计怎么搞,我照章办事就是了,反正结算的时候我们可以单独将这事提出,另外再申请补偿,即使得不到,我们也有个理在那儿,你说,是不是?”

    殷宝贵登时茅塞顿开,叹道,“还是董科长有远见,你提醒得对。”
………………………………

第四十九章 孟庆良

    ()  孟福贵这辈子一共养育了六个儿女,四女两男,前面两个是闺女,中间两个是儿子,第五个是孟玉婵,最后一个还是闺女。大儿子孟兴龙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孟庆雄排行老三,跟着又是两个弟弟孟庆荣和孟庆华;小儿子孟兴虎有四个闺女一个儿子,孟清花排行老四,上面紧挨着她的是一个哥哥,名叫孟庆良,是孟兴虎的宝贝独苗,被孟兴虎两口子视为“祖宗”,从小便对他娇生惯养,百依百顺。

    孟庆良在上到高二的时候,与学校里的几个“志同道合”的男生聚集到了一起,结成了团伙,到处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有时还sāo扰女生,学习自然是荒废得无影无踪了,学校几次发出了劝其退学的通知,都是孟兴虎四处求人,才被勉强留校察看。可孟庆良恶习难改,最后还是被学校除了名,在家浪荡了大半年,孟兴虎怕他生事,便央求孟玉婵让孟庆良到城里来,学做生意。

    孙家人当然不乐意,但孟玉婵抹不开面子,勉强答应,告诫孟兴虎说若不听话,还把孟庆良送回去。孟兴虎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叮嘱孟玉婵任由她处置,有什么事打死他都可以,这当然是气话。

    孟庆良来到城里后,被孟玉婵安排在服装店里住,在店里的储藏室里为他搭了个铺,供他晚上休息,白天就在店里搭搭手,干些杂活。孟庆良刚到城里,人生地不熟,不敢贸然行动,加上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心情自然也舒畅,言行举止似乎都有所改观,嘴巴还特别甜,乐得孟玉婵是心花怒放,以为孟庆良开始重新做人了。孙毅恒和江雪琴自然不认同,但又不能象贼似的盯着他,只能是观其后效了。

    这天,向chun花在给孟庆良整理床铺时,发现一本书,是小说,向chun花随手翻了一下,又从书中发现两张图片,是两张**图片,也不知孟庆良是从哪里弄来的,吓得她扔都扔不及。停了一会儿,向chun花又将书捡了起来,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内容,见都是些污秽词语,不堪入目。向chun花明白了,就是这些东西断送了孟庆良的前程。

    于是,向chun花悄悄地将这事告诉给了孟庆雄,孟庆雄又将这事悄悄地告诉给了孙毅恒。孙毅恒也认同向chun花的看法,觉得是这些yin秽书籍导致了孟庆良的厌学,也毁灭了孟庆良的上进心。

    孙毅恒觉得要找孟庆良好好谈谈心,开导开导他。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孙敬修、江鼎承和石婉婷照例先回各自的家,孟玉婵则照例带着孟庆雄和向chun花收拾厨房,而孙毅恒和江雪琴带着孙敏霞同孟清花看店照应顾客,孟庆良则zi you活动,干自己想干的事。

    孙毅恒见没什么客人来,便把孟庆良叫到店外,两个人各拿了一张凳子,坐在店门口。其时正是盛夏,外面轻风微拂,吹来了阵阵凉意。两人均感觉心情舒畅,先谈笑了几句,接着,孙毅恒便转入了正题。

    “庆良今年快小二十了?”孙毅恒问道。

    “喊二十,其实十九岁不到。”孟庆良从小顽皮xing劣,视读书为负担,学习成绩一直上不去,所以小学、中学均留过级,二十来岁才勉强上到高二。

    “为什么对读书那么不感兴趣?”孙毅恒说道。

    孟庆良摸了摸后脑勺,有点难为情地说道:“也不是十分不感兴趣,主要是……小时候贪玩,成绩一直没跟上,上了高中,更是跟坐飞机一样,拖都拖不上,没办法,只能瞎混,后来又交了几个朋友,学习就更荒废了。”

    “都是些什么朋友?”孙毅恒问道。

    孟庆良沉默了一会儿,尴尬地说道:“也不是什么朋友,就是在一块玩得高兴,又谈得来,所以就经常凑到了一起,就是大家说的‘臭味相投’而已。”

    “你还不错,还能用上几个成语,可见你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孙毅恒趁机表扬了孟庆良一下,笑着说道。

    “这都是和那几个人天天泡在一块cāo嘴皮子练出来的。”孟庆良笑道。

    “现在跟那些人还有来往吗?”孙毅恒问道。

    “没有、没有……”孟庆良双手拼命摇摆着,象躲瘟神似的。

    孙毅恒觉得孟庆良似乎有悔改之心,但也有可能是掩盖自己的过失,“没有更好,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就该重新振作起来,沉湎过去容易耗损自己的意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来纠正过去的不是,重新选择和定位自己的人生方向……”

    听着听着,孟庆良的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怎么啦?”孙毅恒轻声地问道。

    “说……真……的,……表哥,……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开导过我,我爸妈只会对我百依百顺,急了,也就是我爸骂我一顿完事,不知道怎样引导我,老师和同学只会歧视我,瞧不起我。有谁象表哥这样开导过我?”孟庆良先是哽咽地诉说着,继而大声地痛哭起来。惹得江雪琴和孟清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带着孙敏霞纷纷跑出来看究竟。

    “没事,让他宣泄一下。”孙毅恒冲江雪琴三人摆了摆手说道。

    “我没事,嫂子,我这是感动的泪水,我高兴着呢?”孟庆良连忙也冲江雪琴解释道。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伤感也是伤心的一种,是一种喜悦的伤心。孟庆良能迷途知返,也为时不晚。孙毅恒觉得孟庆良“孺子可教”,因此决定再好好开导一下他。

    孙毅恒又问道:“初中的课本还能看得下去吗?”

    “初中的?”孟庆良努力思索了一下,答道,“应该能看得下去。”

    “要学会学习,不学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这样在社会上是要吃亏和碰钉子的,懂得学习,多学习,就会少走弯路,少碰钉子少吃亏。所以你可先把初中的功课拣起来,再把高中的课程补上,有时间再多看点有益的书。”

    “这个我也想做,就是不知道从何入手?”

    “我建议你初中的功课重点放在数理化上,这些知识将来你ri常生活都用得上,比如做生意,你得会算数,会列表,这时就得用上数学;认识商品,你得知道其中的构成,这时就少不了物理和化学。高中你是学文科的,那就把重点放在历史地理上,这对你今后了解社会开阔眼界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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