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了天空的星星- 第43部分

　　　　落小末无语地白了符雪一眼，“碰了。是我……”

　　　　“所以他算是为你忍了这半年之久？”符雪两眼放光，拍了拍落小末的肩，“真是好男人！”

　　　　“雪。”落小末沉默地看了看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良久，“他知道我没谈过恋爱，也很珍惜尊重我。是……如果他知道我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他会怎样？”

　　　　“没有了就没……”符雪接得很顺口，还没说完便自己愣住了，呆傻状态看向落小末，好像她说了一件很不思议的事情。

　　　　“是，我只能说小的时候的事情。”落小末没有看符雪，只是看向别处，“从小听闻同学和朋友说某个男生与我走得很近，我就会下意识保持一定距离。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总是说着我要单身一辈子。严离出现，不在我预计的轨道里。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你知道吗？他每次看着我的眼神，我一面欣喜着，却一面感觉很沉重……”沉重到感觉呼吸都好艰难。

　　　　如果按照一般的进程，她也会避开严离。是现在的境况所有展的一切，她都始料未及，包括她爱上他这件事情……

　　　　符雪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淡淡的，无喜无悲，好似麻木。她看到的她总是笑着的，很体贴的，善良地为别人着想，却不知道，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着煎熬。她说……小的时候，那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你、我还有……那个人。”望着符雪震惊疑惑的神情，落小末竟然笑了，笑起来的样子，比她哭还要让人心酸，“除了我们三人，这世上再无人知晓。我原以为，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走进坟墓的。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雪，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符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她随意说出的话，会戳破落小末如履薄冰的微笑。她轻轻地拥住落小末，只想在这凉凉的秋夜给她温暖，想给她一个依靠。

　　　　落小末没有推开符雪，只是静静地让她抱着，没有哭，没有笑，一直淡淡的神情。抬手轻轻拍着符雪的背，好似她才是安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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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我也可以娶你

　　　　符雪说，让她不要揪心，毕竟她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严离，更何况严离在娶她之前也是跟人发生关系了。

　　　　落小末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已经熄灯，可外面未黑透的光依旧能将天花板映清晰。虽然符雪那样说，可是她心中仍是沉重。若是她像严离那样与人发生关系也许她还没有这样烦闷的心情。

　　　　黑夜中，落小末辗转反侧。对面的符雪虽然一直静静地躺着，却全无睡意，小心控制着呼吸，听着落小末翻身的声音，心头一团乱麻。

　　　　刚到大学的时候，落小末傻傻的笑，让她看着很舒服，还有那迷你的小脸，牵着很舒服的软软的手，从未见她生气过，她好像一直都是面带微笑，好像一直都那么快乐。即使你心情低沉，她的温柔，也会让你觉得没有什么事过不去，快乐何尝不好？

　　　　她也从未想过落小末有愁苦的一天，她想到这两年，她们在寝室谈论男女之间的事时，落小末似乎从未参与过，当大家问起她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地笑一笑。那些时候，她是不是心中很难受，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还得笑着？

　　　　她一直觉得落小末就像是遗落凡间的精灵啊，总是给人带去快乐，她应该是最幸福的孩子，所以才那么温暖……因为她也总是说她妈妈很好，爸爸很好，弟弟也很贴心，朋友对她也是很好的，她们就觉得，世界上一定不会有比落小末更幸福的人了。

　　　　那天之后，落小末和符雪都很默契地忘记那晚的话题，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十一月的月末，校园里的孩子们都激动起来了，都在为12月的平安夜、圣诞节的礼物发愁。

　　　　就比如说宿舍的符雪，想着严子席对她那么好，她也应该为他亲手做礼物，虽然她的动手能力简直不忍直视。这两天缠着落小末教他织围巾，虽然选的花色挺好看的，也很搭严子席的气质，就是做起来的时候，她就快要拆宿舍的节奏。

　　　　落小末摇头扶额，只觉世界观崩塌，说出去散步透透气，让她拆了重来……

　　　　听着歌，漫步在校园，偶尔伸手去接落下的树叶，拿着端详，发现这个时候的叶子不比绿叶在树上歌唱时逊色，别有风味。偶尔停下脚步在四季开的月季前，小小的花朵，在秋风中摇摇欲坠却坚强地扬起小脑袋，带着丝丝寒气的芳香窜进鼻翼中保暖，洁白的颜色在夜色里美得更芬芳。

　　　　“小末。”

　　　　落小末耳机的声音一般都开得不大，转身回望，浅浅一笑，“学长。好久不见。”

　　　　姜零笑了，是呢，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了。所以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出来找她了，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把她会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果然还是能找到她的。“嗯。”

　　　　两人中间只有两三步之遥，一声问候之后，静默了时间与距离。

　　　　“小末，离开他吧！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落小末本来柔和的脸面无表情，抿嘴看着姜零，没有说话。

　　　　“他有喜欢的人，他与那个女人相恋了六年，就算那个女人走了，他也等了那个女人7年！你觉得你的好能击败13年的感情吗？你跟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受伤的。”姜零站在对面，缓缓道出，他思考了很久的话，他拿到调查的时候，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落小末，他想，与其以后伤痛，不如现在就让她知道。

　　　　“你调查他。”落小末脸色有些冷，“那你有没有调查到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姜零满脸错愕，这件事他倒是没有查到的。

　　　　看着他表情的变化，落小末心中亦是叹气，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但是有些事情说得清楚坚决些，对彼此都是好的。

　　　　“跟他离婚吧！我也可以娶你，对你好，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姜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个脑抽就说了这些话，这种事情，他其实还没有考虑过的。

　　　　这回该轮到落小末惊愕了，“学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姜零大步上前，一把将落小末拥入怀中，抱得很用力，语气中有无奈，有郁结，有不满，有期望，“我没开玩笑，说的全都是真的。为什么他可以，而我就不行？难道就因为晚了一步，你就这样狠心的把我拒之门外吗？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哪怕一点点希望也好……”

　　　　他却不知道，其实他见到落小末比严离早；对落小末好，也比严离早；却就是这样奇怪……

　　　　“学长……”落小末想要推开他，无奈姜零抱得太紧，勒得她都有点难受了。

　　　　正当落小末没有办法时，感觉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一下子还不能适应，“咳咳……”

　　　　还没来得及适应，落小末再次陷入缺氧的状态，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严离的俊脸，大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当严离离开她的唇时，一句“严离”还未出口，人便腾空，总裁大人抱着她直接越过姜零，大步离去，留给姜零一个潇洒的背影。从始至终，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那霸道行径，让姜零不禁握紧双拳，眼神定格在严离胳膊处落小末的小脑袋，才忍住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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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刚好

　　　　车内的气氛，凝重，异常诡异。

　　　　严离一踩油门，直接狂飙到家门口。一句话也不说的下车，落小末灰溜溜地跟上去。

　　　　“严离。”落小末小跑上前，伸手刚拉到严离的袖角，便被严离推进电梯，狠狠地吻上去，直到电梯打开，落小末软在他的怀里，严离才肯放开她。

　　　　严离的眼睛好像有磁力，深深地将落小末吸了进去，“什么都不要说。”

　　　　他虽然没听见他们讲了什么，虽然他看见落小末在反抗，但是看到这个画面，是个男人都不爽……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心里惦记的，更何况那个男人一点也不比他差……

　　　　严离低头看着落小末，微微皱眉，她怎么就让姜零这么一个人物看上了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比得上他身边那些艳丽的百分之一啊……想不通……他一边想着，一边脱掉落小末的外衣，顺手扔进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

　　　　“严离，我的衣服！”落小末突然一冷一哆嗦。

　　　　“我再给你买。”严离抱紧落小末。

　　　　“可是里面有我的手机和钱……”

　　　　“不要了。再买。”

　　　　“我的校园卡！”落小末无语地挣开严离，回去拿衣服。

　　　　严离见她拿回衣服，脸臭得不行，“扔了。有味道！”

　　　　落小末猛然想到了刚才姜零抱她，被他看见。该不会是……吃醋？怔怔地看着严离的孩子气，忍着笑，从兜里掏出手机、money和校园卡，把衣服扔回垃圾桶。郁闷嘟哝，“好啦，快开门，我都冷死了。”

　　　　严离脸色才缓和，打开房门。走进去，暖气扑面而来，一下子驱除室外的寒气。

　　　　“严离，你出门都不关空调的吗？”

　　　　严离不甩她。他一定不会告诉她，他是先回来打开了空调，再去接她的，好让她回来的时候，屋子都是暖暖的。

　　　　“一点都不勤俭持家。”落小末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花架上，看她心爱的樱花草，已经发芽了，很是可爱。

　　　　严离见落小末满足地端着樱花草花盆，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心想，他那么多钱，自己用不完，又娶了一个不爱花钱的她，勤俭来给谁用啊？

　　　　“看来严离把你们照顾得挺好的嘛！”落小末笑嘻嘻地端起一盆，又放下一盆，每一盆都要看一遍。

　　　　严离出来的时候，落小末在扣手机，侧面看皱着眉，见严离出来，略带慌张地收起手机，回卧室拿着睡衣洗澡去了。“你洗完啦？”

　　　　严离点头。坐在床上随意擦了擦短发。恰好落小末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着，严离想着刚才落小末的异样，伸手拿起手机，一看发信息的人是姜零，毫不犹豫点进去了。

　　　　姜零：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是不是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落小末：

　　　　我和严离已经结婚，机会有没有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学长，你帮过我，我很感谢你。所以更要跟你讲清楚，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去喜欢的，你适合遇到更好的。就算我不认识严离，我也只能跟你做朋友。我嫁给他，只是恰恰那么刚好，他走进我的生活，我喜欢上了他。

　　　　姜零：

　　　　如果他跟你离婚，我还等着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落小末：

　　　　就算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也许他会跟我离婚，我也可以一个人生活。我并不是一定要有人照顾我，我才能够活得下来的。别等我，我承受不起……对不起，学长。

　　　　姜零：

　　　　你知不知道，你狠下心来的时候，比谁的无情？

　　　　严离看着手机里短信的对话，情绪复杂万分。

　　　　落小末和姜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姜零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放下姿态这么跟她说话？为什么姜零那么肯定他最终会跟落小末离婚？

　　　　而落小末……他以为落小末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姜零的追求，却不曾料到，不会拒绝人的落小末，竟然把姜零拒绝得一干二净。那么善良的她，竟然说话也可以这么伤人。他也欣喜，落小末是那么喜欢他，承认得那么干脆……

　　　　一句，那么刚好。他感觉整个冬季都明媚了起来，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刚好……

　　　　落小末出来的时候，严离已经把手机放了回去。一个人完全换了一身心情，看得落小末心里发毛。“你干嘛来找我？”其实她还想问，为什么把她带过来的……

　　　　“找你需要理由吗？要不要预约？”总裁大人挑眉。

　　　　落小末如拨浪鼓一般，把头猛摇。她敢说要吗？

　　　　严离伸手将落小末拉到跟前坐下，习惯地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我记得你的生理期好像是这几天。以后你生理期的时候，都住在家里，方便我照顾你。”

　　　　落小末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猛地一转头，看着严离，见他面色如常，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弄得落小末倒想挖个洞钻进去了。她都不太记得的……好吧，每次都是符雪她们来的时候，她才会回想一下……

　　　　“怎么了？”严离看着这水嫩的小脸，轻啄了一口她柔软的小嘴。

　　　　“可是我白天有课啊！你这样来回跑岂不是很累？”

　　　　“我有说要送你回去吗？”

　　　　“不回去，我怎么上课？”

　　　　“请假。”

　　　　“不好吧？”

　　　　“上课哪有身体重要。”

　　　　落小末默……若是老师都像你这样儿，估计上课的人就没几个了。不对，若是像他这样儿，估计会课堂爆满的……花痴们定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会抢座位的。

　　　　睡觉前，落小末习惯翻一翻手机，然后调闹铃，然后关机。结果翻到信息的时候，眉头轻皱，心中叹气。

　　　　她很无情吗？她只是不想耽搁他，找一个更好的，更适合的，总比等一个等不到的人要好很多。就算他觉得她狠心，最多是她的名声不好，至少他走得可以没有留恋，可以更好地投入下一段恋情。名声而已，哪能抵过一个人的幸福重要？

　　　　毕竟她能喜欢上严离，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若是当真不会有好的结果，她愿意自食其果，抱着自己走完人生。

　　　　她躺在严离怀里，窗帘太多层，窗外的光一点也泻不进来。屋内真的是一片漆黑。

　　　　“严离。”

　　　　“嗯？”

　　　　“虽然我不介意，但是随便动别人的手机是不好的行为，你知道吗？”若不是姜零有回短信，她就不会知道了。可是姜零他回了，恰好严离看了。

　　　　“我不是别人。”严离的胳膊放在落小末的腰上，低头在她耳旁喃呢，“我是你老公。”

　　　　“……”就算已经习惯他亲密的行为，但每次他讲老公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耳朵发烫，羞得她在他腰间重重地拧了一把，“晚安！”

　　　　“晚安。”耳旁传来严离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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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你不能这样对我

　　　　因为生理期将落小末接回家照顾的严离，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深深的打动了符雪一颗小心脏，简直觉得严离那是一个完美男人。

　　　　时间过得很快，离校那天，天空飘着小雪。

　　　　符雪抱了抱落小末，“如果无聊了，或是出了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小末专属陪同，陪聊，陪吃，陪玩，陪睡，想怎么陪，都怎么陪。”

　　　　落小末噗嗤一笑，“知道了。回去好好洗白白，等候本宫差遣吧！”

　　　　“遵命！”符雪如电视剧中的演员，微微一福身子。

　　　　两人在雪花飞舞的街道，舒心一笑，各自拉着行李箱，进了不同的车。

　　　　“你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严离接过落小末手里的行李，放到后座，微微挑眉。

　　　　“是呀！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她总能逗我笑，而且呀！你别看她那么漂亮，超级注意形象，可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超级可爱小孩儿的，你都不知道她……”落小末自然地说着符雪的好，滔滔不绝，终于注意到严离不好看的脸色了，“严离，你怎么了？”

　　　　落小末心中茫然，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