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心思到孩子身上,日子也会很安逸的。”慕容御说的平静自然。
廉如意却是听的目瞪口呆,居然会有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她着实没有想到慕容御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他的话中,似乎可以听出他对此事的态度,是觉得男女之间是应该对等的,并不是女人就应该全心全意的去对待丈夫,哪怕丈夫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做妻子的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在他的描述里,如果男人有二心,做妻子的就可以把心思用到旁的地方,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他倒说的理所当然。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廉如意觉得自己真是被惊住了。
慕容御点点头,“自当如此。”
廉如意迟缓的点点头,“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姐姐和林公子能不能接受。”
慕容御笑了笑,“不要只想着别人的事了,你若那么喜欢小孩子,不如我们也生一个吧?”
“啊?”廉如意一愣。
慕容御却没有给她太多反应时间,抱着她就往卧室里间而去。
“慕容御,这是白天呀!”
“白天好,白天能更看清娘子美态。”
“……”
贤王喜得长子,并将长子养在王妃身边。阵上肝划。
皇帝听闻,龙心大悦,这可是他的长孙啊!皇帝言明,待长孙满周岁之时,他要亲自赐名。
贤王自然十分欢喜。
最不欢喜的,大概是廉葭葭了。
她并不知道养在魏采邑身边的儿子,并不是她亲生,她生完孩子,甚至连男孩儿女孩儿都没问,就昏了过去,待她醒来,孩子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甚至连看都没能看上孩子一眼。
接生的婆子是贤王派来的,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连薛姨娘也被警告不能将此事讲出。
廉葭葭苦苦哀求贤王两日,贤王却只留下一句话:“侧妃和孩子,你只能选一样,我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了告诉我。”
廉葭葭没有用完三天,便坐上了侧妃的位置。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不是她狠心,是她终有一日,要打败魏采邑,将属于自己的都夺回来。
魏采邑似乎很喜欢看见廉葭葭痛苦的样子,在廉葭葭做完月子之后,她总是看似不经意的领着一大群人,让奶娘抱着孩子,从廉葭葭面前招摇过市。
一旦廉葭葭想要靠近孩子,她就立即让人拦住,亲自接了孩子到怀里,边哄边夸孩子可爱。
看着廉葭葭又气又急,她总是满心欢喜。
不过魏采邑和廉葭葭这种情况没维持上很久,贤王府的后院就热闹起来。
先是户部王大人家的女儿,后是工部李大人的女儿,而后又有张大人,刘大人家的庶女,侄女的,一个接一个被送进贤王府。
贤王似乎来者不拒。
刚来一个的时候魏采邑还想着,这下有热闹可看了,看廉葭葭与那王氏斗,她坐观壁上,乐的轻松自在。可一旦进来的女人多了,她的心里也别扭起来。
纵然有上次的教训,她对贤王十分畏惧,但还是忍不住,在贤王心情好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丝抱怨。
“王爷,王氏与李氏起码是正是嫡女,伺候王爷倒也没什么,可那张氏,刘氏,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也留在王爷身边,岂不辱没了王爷。”魏采邑一边给贤王揉肩,一边试探的说道。
贤王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的脸,她便住口什么都不敢说了。
“不该你管的不要管。”贤王抚开了她放在他肩上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王爷,您今晚不歇在这儿么?”魏采邑急忙问道,王爷可以有半个月都没在她房里留宿了,今晚天色已经不早,她以为王爷是要留下来的。
贤王正走到门口,回过头看着她冷冷一笑,“原本是,可现在没兴致了。”
魏采邑站在原地,几乎拧烂了手里的帕子。
听说贤王去了刘氏的院子里,刘氏是京兆尹刘吉的侄女,刘柳生的女儿,真真的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刘柳生乃是商户出身,虽说富甲一方,也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刘氏人长得狐媚风骚,魏采邑最是不待见她。
魏采邑却不明白,贤王需要的正是刘柳生这爆发户的钱财支持。
招兵买马,拉拢人心,哪样不需要投入大把的银子?如果父皇将科考之事交他承办,他哪里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聚敛钱财,哪里还需要再费劲拉拢人心?
父皇偏心,太子何德何能,不过善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罢了,就骗的父皇一直偏宠与他。
贤王心中愤然不平。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凶手
与贤王的愤然相反,太子近来可谓志得意满,投到他门下的幕僚愈来愈多,其中不乏真正的智学之士,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太子身边幕僚愈多,他的见识也愈加广博,近来也更得父皇赏识。
且他近来做的不少好诗,更是被天下学子奉为佳作,一时名声大噪。
连慕容御似乎都被太子牵连的忙碌起来,白日里陪着廉如意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好在数九寒天终于过去,廉如意也不用终日守在屋子里冬眠。这日正在花园散步,正好收到了姐姐的亲笔书信,她上次将慕容御的话整理一下,写信与姐姐,不想姐姐竟真的与姐夫照办了。
而且,姐姐所选之人,正是不喜多言的悦书。
悦书眉目清秀,面容姣好,人又安静大方得体,身量高挑,不用说话,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赏心悦目。
当林夫人得知这就是儿媳妇给儿子安排的通房时,还很是感慨了一阵,说儿媳妇太过实诚,她只是怕儿子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年轻气盛,憋坏了可不好。谁料儿媳妇竟挑了身边最出挑的姑娘来伺候儿子。
心有愧疚,林夫人倒是对廉欣娉更好了。
她也不是那恶婆婆,只是有些事情上,婆婆与儿媳妇的立场永远不会相同罢了。
悦书行为端正,对廉欣娉更是忠心耿耿,但毕竟关起门来,里面的事,外面的人看不见。
廉欣娉虽已经和林仕元及悦书都是商量好的,但真正看着悦书进了林仕元的房间,关上门来,她还是别扭了许久。
悦书顶着通房的身份,晚上伺候男主人,白天还是要伺候在廉欣娉身边的。
起初廉欣娉看她不自在,她自己也很不自在,好在她原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只做好自己的本分,旁的也不多说。日子久了,倒也都习惯了,便不那么别扭了。
廉欣娉这次写信给廉如意,就是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林夫人也待她好,林仕元也待她一如既往。就连悦书,也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在林仕元到她房里的时候,自觉退得远远的,不多看林仕元一眼。林仕元对悦书也无甚不同。叫妹妹一切放心。
姐姐信中一切都好,廉如意却还是隐隐担心,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不是说“日久生情”么,若悦书与林仕元处得久了,万一哪个瞬间,看对眼儿了,姐姐再后悔,不就晚了么?
还是得让姐姐想开一点,有所准备才好。阵上共血。
提了笔,廉如意却不知该如何落笔。
“小姐,您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多累啊,大小姐又不是那性子软弱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她也定能面对的,您现在就这么担心,不是为时太早了么?”小陶在一边研墨,见自家小姐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劝解道。
廉如意抬头,“我提前告诉她,让她有所准备,万一那天真的到了,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您想到的,大小姐未必想不到,她既然信中不说,就是不想您担心,亦或是,不愿想太多,您再写了信提醒她,不是徒增大小姐的烦恼么?”小陶不赞同道。
廉如意一愣,手上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立时晕开。
“罢了。”廉如意放下手中的笔。
暂时放下了对姐姐的担心,但却不曾想到,此时正有一个天大的消息,在等着她。
这一日慕容御回来的特别晚,天色已然黑透,他却还不见人影。廉如意已经等了许久,晚膳一热再热,终是等不上他,廉如意便自己先用了晚膳,吩咐了厨房不要熄火,自己坐在床头一边翻着书,一边等他。
慕容御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像是赶了不近的路。
听闻丫鬟说廉如意还没睡下,便沐浴更衣之后,就来见她。
“如意。”慕容御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廉如意抬头看他,却不见他言语,只凝神看着她,像是有什么话,却一时不好开口一般。
廉如意此时还不知道,慕容御带回来一个对她来说,相当大的消息。只冲他笑了笑,“用过晚膳了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慕容御摇摇头,“我不饿。”
他缓步来到她身边,紧握住了她的手。
“有什么话就说吧。”廉如意有些诧异他的小心谨慎。
“如意,你别激动,”慕容御停了一瞬,才又说道,“孙嬷嬷找到了。”
廉如意一愣,乎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在哪里?让我见她!”
慕容御立即起身抓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美目圆瞪,眼眶微红,脸上的焦急愤懑,再明显不过。
“如意,你先别急,我已经带她回府了,你先冷静下来,好么?”慕容御握着廉如意瞬间冰冷的手,有些担心的说道。
廉如意僵硬的点点头,“我很冷静,现在就让我见她,现在!”
慕容御叹了口气,亲自拿过一件厚厚的披风,为她披上,便带着她往花厅里去了。
一路上,廉如意紧咬着牙,一语不发,脸色冷的仿佛回到了数九寒天。
两人在花厅刚坐下,慕容御的收下就将被绑着的孙嬷嬷带了过来。
孙嬷嬷跪在地上,抬眼看到廉如意,明显一愣,“廉二小姐?”
紧接着就颤抖起来,“廉夫人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我吧……”
廉如意的脸色立时更加难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婆子就如此惊恐,不是心虚是什么,“你住口,老实交代,我还有可能绕你一命,如果你不实话实说,我定会叫你体会,什么叫死了比活着更好!”
廉如意声音冷意森然,连她身边的慕容御闻言都是一愣。
那孙嬷嬷立时吓得不敢说话,只剩下身子抖如筛糠。
“是谁指使你进入将军府,毒害我母亲的?”廉如意坐在孙嬷嬷面前的椅子上,冷声问道。
孙嬷嬷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事情已然败露,此时再做狡辩已没有意义,左右难逃一死,便慢慢冷静下来,“没有人指使老奴。”
廉如意点点头,“看来,不做点什么,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她抬头看着慕容御,说道:“我听说孙嬷嬷有个孙子,不知她孙子你找到了没有?”
慕容御点头,“追风带着,随后就到。”
孙嬷嬷闻言惊恐的抬头,“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他!你不过是想吓唬我!”
廉如意笑看着她,脸上却没有一丝温度,“谁要吓唬你,你等着就是。”
说完,转身出了花厅。
慕容御皱眉跟上前去。
孙嬷嬷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她把孙子藏的很好的,就是怕有人会找到他,那地方不可能有人想到的,怎么会被人找到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手伸向何处
慕容御追上廉如意时,她正站在一株槐树下,看着槐树上的纹路,低声说着什么。
他很是担忧的走上前去。
这才听到,她的低语,“母亲一定要原谅女儿的心狠,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如意,”慕容御从身后抱住她,“交给我吧,我来查,不要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廉如意却是摇头,“我想自己问出结果。”
慕容御皱眉,知道她是想用孙嬷嬷的孙子来逼她说出真相,免不了要用些手段。
他能看出这些事使得她自己也十分痛苦,他不愿她这样为难自己。
可廉如意却十分坚持。
慕容御只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追风果然很快就带回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
少年一身道袍,被带到花厅,一脸莫名,直到看到跪在地上的孙嬷嬷,才激动的走上前去,“祖母,您怎么在这里?他们把我们带来,所为何事啊?”
难怪孙嬷嬷说,他们不可能找到她的孙子,原来她竟把她藏到道观之中。
慕容御点点头,追风立即上前,一把抓回了少年。
孙嬷嬷惊慌失措的看着孙子,又看向廉如意和慕容御。
“求求你们,放过我孙子吧,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所为,你们放过他,他是无辜的。”孙嬷嬷涕泪具下。
廉如意却冷冷的说道:“我母亲待人一向和善,从不曾与人为仇,我听说,当年你们祖孙能进的将军府,也是我母亲可怜你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不想我善良的母亲竟是引狼入室,她本好意救你们,你却心肠歹毒,害她性命,今日我要为我母亲报仇,将你们这对恩将仇报的祖孙都送到她面前,你们自己去求我母亲的原谅吧!”
孙嬷嬷慌张的抬头,“廉二小姐,求求你只杀我一个人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先砍下他一只手来,祭奠我母亲。”廉如意却是看都不看他她一眼,直接对追风说道。
追风立即从腰间抽出短刀,抓着少年的胳膊就要往下砍。
少年惊叫着挣扎不已,却哪里是追风的对手。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廉二小姐,您问什么我都说!放了他,放了他……”孙嬷嬷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口向着少年的胳膊而去时,几乎崩溃。
廉如意抬手制止追风。
那锋利的刀刃堪堪停在少年的衣袖之上,刀锋已然划破了少年的衣服。冰森的刀气,是的少年寒战连连,冷汗遍身。
孙嬷嬷长输一口气,“是,是薛姨娘……”
竟是她?
廉如意紧紧盯着孙嬷嬷的眼睛,“你可有证据?”
孙嬷嬷低头,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滑落,“那,那方子是薛姨娘给我的,她知道我家曾经是制香的,便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让我进府,给夫人制香。并且不能让人知道,我与她的关系。我原不知那香膏是有毒的,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想要从将军府逃离的时候,她绑了我家男人,所以我才又在将军府留了下来。我怕她会对我孙子不利,我儿子媳妇都不在了,只有这么一个血脉,我只能听她的话,继续为夫人制香,可是我害怕,便趁着一个机会把我的孙子送出府去,我还留在府上,以安她的心。直到后来夫人毒发,我怕她会灭口,无人照顾我的孙子,才在夫人弥留之际,趁她不防备,逃出了将军府。”
孙嬷嬷见廉如意不信,便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以求得信任,“我不敢找我家男人,薛姨娘发现我们祖孙不见了,定不会放过他的,我找到我家孙儿,发现好心的道士收留了他,想来薛姨娘定不会想到我们还敢留在京城,且道观在京郊,不引人瞩目,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就让孙子留在那里。我担心孙儿,便在山下尼姑庵做个粗实洒扫。这么一躲,躲过了四年。”
廉如意听她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