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好运加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明之好运加身-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是找我?张宁让任荣去看怎么回事。很快任荣回来,将情况一说,张辅道:“老夫和你一起去。”

    张宁很想说不用,王振权倾朝野时我都没怕过,现在更不用怕。可张辅不由分说当先而行,他只好紧随其后。

    两人挤进去,王振一眼看到张宁那身飞鱼服,嘶哑着声音大声道:“张宁,可是你陷害咱家?”

    障扇之事不问清楚他死不瞑目。

    张宁扬声回应:“没有人陷害你,完全是你罪有应有。”

    “咱家恶行累累不假,却没有谋害陛下之心。障扇藏剑是你做的吧?”王振狞笑着就要扑向张宁,无奈被五花大缚,用尽全力,只是扭了扭身子。

    “从你府中搜出障扇,障扇中藏剑,怨得了别人吗?王振,你休要血口喷人。想拉本官陪葬,却是休想。”张宁断然否认。

    王振“嘿嘿”冷笑两声,道:“咱家害的人不少,却没有人像你这么邪门。不是你,是谁?”不是你,皇帝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

    “夜路行得多,总会遇到鬼,多行不义必自弊。你早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张宁一脸正气,一句话说得很多人连连点头。

    王振看到张宁身侧的张辅,放声大笑,道:“英国公好算计,扶持张宁接近陛下,进谗言陷害咱家。张宁不是易与之辈,你小心有一天栽在他手里。”

    张辅道:“死到临头还要行离间计,真是百死莫赎。胡大人,时辰还没到吗?”

    这些话传到陛下耳里大大不妙,胡潆早就想打断王振的话了,借着张辅的话头道:“时辰到,行刑。”

    秦二应声而出,割下第一刀。

    菜市口人满为患,却只有王振的惨叫声。

    张宁到底受过现代教育,看了两眼,转过头,眼望别处。倒是有不少官员嚷嚷要生嚼王振的肉,让秦二把割下的肉给他们,他们接过放进嘴里大嚼,吃得牙齿缝里带着肉丝,唇边带血。

    这是将自己当野兽啊。张宁看不下去了,道:“国公爷,小子还有事,先走了。”

    他来,只是确定受刑者是王振。虽说胡潆肯定会验明正身,但不亲眼看着,他不放心。

    张辅知他不忍,叹道:“你身为勋贵子弟,迟早要上战场,这点血腥都胆怯,以后上战场怎么办?罢了,老夫陪你回去吧。”

    “上战场凭本事厮杀,岂是行刑可比?”张宁理直气壮道。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会心软?再说,战场厮杀,一刀下去,不管砍中那里,都只一刀,哪是千刀万剐可比?

    两人向胡潆告辞,胡潆起身拱手道:“老夫公务在身,不能远送,国公爷和张大人慢走。”

    离开刑场,王振的惨叫声更加刺耳。张宁只觉寒毛直竖,不由加快脚步。待出了菜市口,他和张辅作别,准备上自家马车,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张辅道:“随老夫去五军都督府一趟。”

    张宁只好点应,两人一骑马一坐车,先后到五军都督府。分宾主坐定,书吏上茶退下,张辅道:“王振的话,你不可不防。”

    “国公爷何以教我?”张宁也担心这事。

    帝王心术最是难测,别看朱祁镇同意杀王振,还是最重的刑罚:凌迟处死。以张宁对他的了解,不用多久,他就会想起王振的种种好处,想起他临死前说被陷害。到时不管张宁是不是真的做过,轻则遭猜忌,重则得去诏狱走一遭了。

    张辅道:“一路上,老夫都在想这事。为消除隐患,你不妨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心软重情,知道你被王振诬陷,只会气愤同情,不致猜忌。”

    和我想的一样。张宁一向觉得,阳谋比阴谋好得多,先给朱祁镇打预防针,比什么都强。

    别以为王振的话传不到朱祁镇耳朵,现场不知有多少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恐怕两人在五军都督府说话的功夫,朱祁镇已经得到密报了。

    王振正是因为知道他临死前说的话朱祁镇肯定知道,才最后阴张宁一下。

    张辅叹气:“你得多招他恨哪。”

    虽说事情确实是张宁做的,但张宁做得很隐蔽,完全隐居幕后,本身还以纺织厂为烟雾,可不知是直觉还是仇恨,王振就认准他,临死还要阴他一把。

    两人达成共识,张宁不敢耽搁,起身告辞:“小子还要进宫当值,这就回去了。”

    朱祁镇特地要他当值五天休沐一天,今天是他当值,特地请假过来的。

    “快去。”比起他的隐晦,张辅就直接得多了。
………………………………

第65章 取信

    朱祁镇坐在御座上,脸现坚毅之色。

    这是化悲痛为力量吗?张宁行礼参见毕,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他临死前说什么?”朱祁镇似乎怒气未息,不愿提王振的名字,以“他”代称。

    张宁原原本本把王振行刑前的话说了,道:“陛下明鉴,臣冤枉,臣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哪来的能力诬陷东厂厂公、秉笔太监?”

    朱祁镇没有表情,仿佛深不见底的湖面,不起一丝漪涟,让张宁更相信他已经得到禀报。

    再问一次是试探还是信任?

    良久,朱祁镇才缓缓道:“他一向口是心非,卿不必介意。”

    “为避嫌,臣请辞去总旗之职。”张宁一副强抑气愤的样子。来皇宫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应该以什么态度才能最逼真的表现出被冤枉的心情,最后决定做出请辞的姿态。

    当然,在进乾清宫前,他已经把玉佩佩上。

    在张宁进宫当值前,有关他的一切已经呈到朱祁镇案前,可以说,朱祁镇比他还清楚他十五年的人生。而他之所以通过校阅,成为锦衣卫总旗,完全是因为遇到朱祁镇。朱祁镇动了侧隐之心,透露试题,他才考上。要不是他透题,他还带着一群勋贵子弟在街头打架斗殴呢。

    想到张宁在酒楼求试题的情景,朱祁镇动容了。

    对他来说,这份前程来之不易。可他竟然为了避嫌,提出请辞。

    再想到两个多月来张宁的陪伴,一阵暖流自朱祁镇心头流过。和王振口口声声要他做明君,对他严格要求不同,张宁更多的是陪伴,在张宁进宫当值的日子里,他无聊了,张宁是最好的朋友,陪他打发无聊的时光;他有心事,张宁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听他倾诉心声,为他排烦闷。

    两人的友情在平淡似水的时光中日益深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不仅把王振临死前的言语一字不差全盘托出,甚至为了避嫌自请离开。

    朱祁镇得到曹吉祥禀报,心里多少有些疑虑,现在却只有感动。

    张宁是真心待朕啊。

    他起身离座,来到张宁面前,道:“卿不必如此。”

    这是挽留?张宁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王振临死前诬陷臣,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好请辞了。”

    “朕相信卿是清白的。”朱祁镇尊王振为师近十年,指责的话说不口。

    他顿了顿,道:“他多次阻止朕宣卿过来闲谈,对卿多有贬低之语,借临死之机害卿性命也是有的。卿不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谢陛下。”张宁再次行礼,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显得十分欢喜。

    张宁确实很开心,朱祁镇能说出这番话,可见真对王振失望透顶了。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轨道上,王振害得他被俘,回京城后为弟弟朱祁钰囚禁在南宫,可说受尽磨难,却还是念着王振的好,重登帝位后,为他立庙。

    一百多位随驾大臣死在土木堡,二十多万精锐能逃回来的极少,他何曾为这些人立庙立碑?可见他对王振的感情多么深厚。

    而今他总算醒悟,看清王振的真面目。这当中,有张宁一针见血的提醒,有玉佩运气加持的作用,但更多还是朱祁镇本身智商在线。原来的历史轨道上,他一直执迷不悟,不过居于深宫,识人不明而已。

    杀死王振是扭转土木堡惨败的关键一步,张宁做到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振临死前的话让他重陷危机。

    好在,他以退为进完美消除了朱祁镇心里的怀疑。果然活着才重要,死人怎么跟活人斗呢?张宁感概的同时没放松警惕,一直掐着时间,生怕一刻钟到转厄运。

    朱祁镇难得的露出笑容,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卿先去当值吧。”

    王振今天行刑,朱祁镇昨晚一宿没睡,早朝心不在焉,散朝后无心处理政事,得到密报,更是怀疑冤杀了先生,直到张宁回来,一字不漏转达王振临死前的话,他的心才敞亮。

    如果非说张宁在整件事中起了作用,那就是从慈寿宫回乾清宫的路上,一针见血地指出,王振利用皇帝的宠信胡作非为,如果他有将皇帝当学生看待,不会这样做。

    正是这句话点醒朱祁镇,让朱祁镇同意审问,事情因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把王振送上断头台。

    这能说张宁陷害他吗?不能。人就说一句大实话。

    朱祁镇想到这里,心情更加好了。

    …………

    张宁出昭仁殿马上把玉佩取下,同时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一番对话看似平常,其实暗藏风险。人心是最难测的,帝王之心更是似海深,取信皇帝岂是易事?

    幸好有玉佩,要不然只怕朱祁镇真的准他辞去总旗之职也未可知。

    张宁摩挲玉佩,感叹运气真的很重要。

    回到当值的台阶前站定,他状似观赏天上淡薄的云彩,实则在脑中把殿中的对话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

    和皇帝有关的事,都是大事,大意不得。

    他真正放松下来,只觉天更蓝,阳光更灿烂,心情更好。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身着蓝色衣衫的美少女缓缓走来,在他面前停住,仰头看他。

    张宁装模作样地行礼:“见过郡主。”

    正是悠悠到了。

    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眸看他一息,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王振被处死了?”

    “还没有,凌迟一天割不完,要明天才死。”

    悠悠俏皮地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宁笑,道:“是,现在虽没死,不过跟死没差别。你为什么不去看热闹?”难道因为场面太血腥,不敢去?

    “我要在宫里侍奉汤药啊。你是不是跟胡太医说了什么?他换了药,皇祖母的玉体好很多,每天少睡一个时辰。”

    “那就好。”张宁道。

    胡太医的医术没得说,要紧的是,他肯接受别人的意见,并勇于尝试。

    悠悠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才低声道:“我没帮上你的忙,皇祖母自己有主意着呢。”

    原来是为这事。张宁笑道:“我就是以防万一,太皇太后本就厌恶他,你不掺和进这些事更好。”

    “真难为你了。”悠悠叹道,他才十五岁呢,就轻身涉险。

    张宁厚着脸皮道:“要觉得我好,就嫁给我。”

    “皇祖母思念父王,有宣父王进京的意思,若父王到京,你不妨……”悠悠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脸越红。

    张宁正要趁机胡说八道一番,就见曹吉祥脸色怪异走过去,边走边小声嘀咕:“反了,反了,他们竟敢殴打马大人致死。”
………………………………

第66章 历史变还是没变?

    美娘病中更惹人怜爱,马顺深陷其中,两人卿卿我我之际,得知王振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死,魂都吓没了。他来不及着靴,更没穿官服,只着中衣,喝令备车,直奔菜市口。

    马顺挤进法场时,官员百姓争食王振之肉,王振身上鲜血淋漓,已疼得晕死过去。

    “王公公!”马顺急怒交心,不由分说,抢过车夫手里的马鞭,朝吃王振之肉的人们头上身上抽去,不少人挨了鞭子。

    百姓们见他身着绸缎中衣,敢怒不敢言。官员们看清是他,顿时怒了,王振我们都凌迟了,还怕你这走狗吗?几个挨了鞭子,脸上身上热辣辣的疼的官员不约而同撸起袖子,冲了上去,有抢下他手里马鞭的,有予以回击的。

    你一拳击在他头顶,我一脚踢在他腿上,几人动手后,面面相觑一息,想到王振已是将死之人,怕走狗何来?抡起老拳又上。

    场面开始混乱。

    今天可谓文武百官齐出动,来观看王振受刑,有师座、同乡、同年、同窗曾遭受王振迫害,冤死诏狱的,想着动手的人这么多,马顺不一定认出自己,加上对他恨意难填,于是冲了上去。

    也有看不惯王振、马顺的所作所为,上前帮拳的。

    虽然明知不会有人劫法场,胡潆身为监斩官,还是高坐桌后,耳听八方,眼望四方,随时防备有不法之徒。可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致他来不及反应,一群身着朝服的老中青年们便把马顺团团围住。其中最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文官们平素最看不起身上缺挂件的阉人,或有意或无意让王振感受到白眼。每年奉旨出京的文官有很多,其中少不得有办完公务回京后,没有给这位太监送礼,因而被王振惦记上,身陷诏狱,以致死得惨不堪言的。

    这些人的故旧一定会来观看王振受刑,也在人群中,这时自是成为群殴马顺的主力。

    于是,胡潆所见,便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围殴马顺。

    更过份的是,他就怔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马顺便鼻青脸肿,倒地不起,死了。

    很多文官犹不解恨,对马顺的尸体踹个不停。

    “住手。”胡潆赶紧喝止。

    文官们不敢不给这位顾命大臣面子,虽恨意未解,还是先后停手。

    “你们……唉!”胡潆叹气,吩咐随从:“把诸位大人看守起来,待本官进宫请旨后再做定夺。”

    事情闹大了,他不敢擅专,只能进宫讨皇帝一句话。

    听说要被当犯人看守起来,文官们不乐意了。看王振行刑,让他们更加思念冤死的故旧,对王振恨意更深,打死一个马顺,更激起他们的血性。

    胡潆见文官们有的官帽掉了,有的一只脚着靴一只脚着袜,有的腰带被扯断。人多僧少,为争多打几拳多踢几脚,相互之间不免推搡拉扯。这也罢了,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像野兽就很可怕了。

    胡潆退后两步,道:“马顺已死,出人命案,本官只好把你们看守起来,等候陛下发落。”

    不是我想对你们怎么样,是你们搞出人命,我要放你们走,就得背锅了。

    文官们不管,胡潆退后两步,他们上前两步,颇有接着群殴他的架势。

    胡潆大惊,道:“快来人,看住他们。”这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一个应对不善,我怕是会步马顺后尘,那死得多冤啊。

    好在每次行刑都会调很多衙役保护法场,文官们很快被手持长枪的衙役、胡潆带来的随从围了起来。

    “别让他们走了。”胡潆丢下一句,狼狈万分,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法场,火速赶向皇宫。

    在胡潆之前,已有东厂的番子飞马报给曹吉祥。王振是东厂厂公,他是王振亲信,东厂名符其实的二号人物,王振下诏狱后,他觉得接替王振的机会来了,不仅没有想办法把王振捞出来,反而牢牢把东厂抓在手里。

    至于锦衣卫,先前消息传不到指挥使那里,又得不到指挥使的命令,几乎等同瘫痪,现在指挥使更被活活打死,在场的番子惊慌之下,竟手足无措,来不及将消息送回南北镇抚司,竟致群龙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