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金龙心里想这个该死的密探,真不知趣,看我相完面怎么损他!也好借这种方式以泄我胸中之怒气……否则憋在心里太难受!”
“那好,你坐好了……”
那个密探饶有兴趣就地盘腿一坐,他有意转了一下,面对那片小树林……他还没忘记树林里的那个老交通,他要监视那个老交通,随时随地跟踪。
阚金龙看了看他,能不知道他的用心吗,阚金龙想,你想视线不离那片小树林,我偏让你离开!他还希望老交通乘这个机会,离开那片小树林呢!。
“你这样坐不行,需要坐北朝南坐着,还得把眼睛闭上,气定神闲,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不然你走了相,或者我走了神,就不灵了!”
密探听这话有点不太乐意动,但是也没办法,这事不能他说了算,让人家相面,一切就得听人家的!人家让你往东你偏往西,拧子来那哪行!密探想,就依他,撑死也用不了几分钟,他料这么短时间,树林里的那个老交通是逃不脱的……再说一听到动静随时随地便睁开眼睛,他能往哪跑?我料他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阚金龙足足给他相了半个点,这才让他把眼睛睁开。
“你怎么这样相面?像老和尚入定了似的,头一次遇见!时间这么长?再长我都能睡着了!”
时间这么长,当然是有原因的,阚金龙看见了老交通出现在小树林边上,但是总是迟迟不前,想是不肯冒这个风险。也是这风险系数太大了!一旦被密探睁眼瞧见,岂不是前功尽弃,阚金龙几次向他摆手,他也没理会,又回到小树林里。结果老鞑子看戏――白耽误功夫!老交通还是没走了。
“时间长?你不懂这叫慢工出细活!相面时观察要细致才灵验!时间所以这么长,还因为你的面相太复杂。”
“行了,你也相完了,我也应该听听你怎么说了,灵验不灵验得我说了算!”
“那好吧,你想问什么?”阚金龙认识他,当然胸有成足。
“你先说我是干什么的吧?”
“这太简单了,不过,你的面相不是太好,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
“你就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那我可就冒犯了,你长的……天庭不是太饱满,地阁也不方圆,印堂还发暗,面容有一股阴气……表情猥琐,神情还不自然,坐不稳站不安的……没坐相!”
“行了,这套话我也会……我的面相好坏,你就都不用说,你就说我是干什么的吧?“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眉宇间有一股邪气,眼睛贼亮……我料你不是小偷就是小偷之类的密探!”
“什么?密探?……你敢如此说我!小心我抽你的嘴巴……”
密探被说的有点下不来台,火冒三丈。
“咱们不是事先说好的不生气吗!你看没说两句你的脸色都变了!咳!看来人们都喜欢奉承,顺情说好话!……可悲呀!可悲!”
“你……好,好,我不生气!就算我是密探……”
“别就算!你到底是不是密探?”
“是,是又怎么样!我还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密探的?”
“不怎么样!我只是相面,不管别的!我不是吹牛,不但能相出你是密探,还能相出你过去都做了些什么!”
“呵,越来越神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雕虫小技!我寻思明白了,你知道我在跟踪树林里那个人,所以你说我是密探,行,算你聪明!密探的事让你懵上了,至于我以前干什么事……你纯粹是唬人!你上哪知道我过去都干了些什么?”
“不信是不是?我可以跟你打赌!”
“打赌?打赌就打赌!我还怕你,你说打什么赌吧!”
“赢房赢地都行,不过眼前赌那个不现实,我知道过了三岔路口不远有一个小酒馆,那里很僻静,咱们就到那里赌一顿饭钱,你看如何?”
“行啊!小事一段!可是……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我还得……”
“行了,不敢就是不敢,就别找借口!……我看你认输就算了!哈哈!”阚金龙说完便是一声嘲笑。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怕激,马怕骑。”那个密探一听阚金龙讽刺他笑话他觉得面子很过不去便不干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就不服你,今天我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咱们就去那小饭馆赌一把!我就不信你会知道我过去……要说我的将来你可以信口胡诌,谁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你要说我过去做了些什么……那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我可是历历在目!你骗不了我!你可想明白了!”
阚金龙心里暗想,这家伙到现在还不知怎么回事,真是可笑!别的都是次要的,只要把你调离这个地方,让老交通赶快进山,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比什么都强,我的调虎离山计就算成功了!
他是这样想,于是便说道:
“我早就想明白了!不过我说对了,你别死不承认!”
“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说对了,我就认赌服输!”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阚金龙说完两个人便离开了那岔路口,那个密探一步三回头,他还想林子里的那个老交通,但是架不住阚金龙跟他叫号,他有点骑虎难下。另外有一种侥幸心里,那个老交通不会跑吧……
就这样两人来到附近那间酒馆。
这间农家酒馆,地理环境就像水浒传里孙二娘开的酒店差不多,都在坡口,酒馆前都有一棵大树,所不同的是孙二娘开的酒店是在十字坡,这个酒馆是在三岔路口,招待的也都是来往客商闲杂人等,孙二娘家开的是黑店,卖的是人肉馅包子,这家酒馆是不是黑店不好说,但是起码没有人肉馅包子,这一点还可以保证。
饭店都这样,上午客人不多,生意很很清淡,临中午开始上人,到了饭口开始红火起来,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锺人才渐渐散去,晚上又一波。
他们两个人是上午十点便走进了饭店,饭店还没有人,冷不丁的进来两位,店家十分高兴,忙上前打招呼:“里面请里面请,包子馒头热呼饼,要吃麻花现给你拧!”那热情劲就不用说了。
别的客人进来都想找离窗户近的地方坐下,图眼亮,图清凉。阚金龙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有他的目的,他是怕临窗坐着,那个密探会监视岔路口,老交通倘若经过时,不小心被他看着,那就彻底坏菜了!。
那个密探虽然对阚金龙选的位置有点不太满意……但是见阚金龙已经坐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坐下,两个人相对而坐,没有窗户,那个密探只好不时把脸扭向敞着的门外,这虽然也能看到外面,但视野毕竟有限。
“客官,想要点什么?”店家看样子很精明,精明的有点贼眉鼠眼!他一边忙擦拭桌子,一边笑嘻嘻的盯着他们二位。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阚金龙反问一句。
“这您是问着了……我跟您说,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小店虽小,但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山上长的,河里游的,应有尽有!就看客人得意哪一口了?”
“嚯!真敢说!不知你们家的牛还剩几条了?”
“嘿嘿!客官,这话让你说的……”
“也是,吹牛不上税!吹呗!我问你天上的龙肉有吗?”阚金龙故意问了一句。
“这……您可是难为小店了,别说我们家,就是抚顺市里大酒店也没有!不过……俗话说的好,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们家的驴肉可是现成的,味道鲜美……客官不想要点尝尝……”
“那好吧,你就给我来一大盘酱驴肉,再来半斤酒,这两样先给我们上来,我们先喝着。你这有新鲜的河鱼河虾吧,各来一盘炸鱼炸虾……噢,再来一碗水豆腐……我可要炸的肉酱,另外……对了,我们不喜欢有人打扰,有事我们会招呼你,没事就不用过来问这问那了!”
“好嘞――”店主人故意拉了一句长声,转身去了厨房。。
酱驴肉和酒都是现成的,少时便端了上来。
阚金龙年轻,先给密探倒上酒,自己随后也满上,然后端起酒盅说道:
“说实话,我对你过去都干了什么?真有点不太敢说出口……酒壮英雄胆!咱们先干了这一盅!然后我丈着胆给你说一说,不过你听了可别不高兴!”
“你就快说吧!我不怕!我又没作出什么亏心事!”
“真没做亏心事?那我可真说了!”
阚金龙这一说不要紧,竟引出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
第二十一章鲜为人知的秘密
阚金龙认出来了,那个跟踪老交通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昔日在菜园子里,遇见的那个跟踪他爷爷的密探!
仇人相见那叫分外眼红!阚金龙恨不得当场就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考虑任务在身,不能因为报私仇泄私愤误了大事,所以他把报仇的事强忍下了。
尽管如此,由于阚金龙对他恨之入骨,还是有所流露,一句自然流露出的恨话——我怎么这样倒霉。险些暴露了他的所思所想,进而暴露他的身份。要不是密探自作聪明,对自己的怀疑能自圆其说,年轻的阚金龙真就不好收场。
那个密探虽然没认出阚金龙就是当年菜园里遇见的那个傻小子,但是发觉阚金龙神情有点不对劲,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像是在……他也说不好为什么?反正不正常!他只能用直观的“相面”作解释,以为阚金龙在给他“相面”!
阚金龙对自己失态正无言以对,密探提到”相面”一说,真如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焉能放过,阚金龙乐得就坡下驴,以误代误。本不是相面,楞说是相面。以此掩饰他的失态。。
阚金龙仇恨在胸,也没客气,用相面的方式,说出了他是密探。这让那个密探很是吃惊!当然也很是奇怪!一个偶然遇见山里打猎的小子,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他想知道其中的秘密,遂有想进一步弄清的心理。而阚金龙为了实施他的调虎离山计,把密探从三岔路口引开,就想进一步吊足密探的胃口,他还声称能知道密探的来世和今生,来世纯属是无稽之谈,今生那可不一般,他能知道过去都干了些什么?这对密探来说简直太神奇了,密探根本没往认识他这方面想!阚金龙就利用他的好奇心理,不可能的事,便与他打赌,赌一顿饭钱,用激将法,激他去饭馆,目的就是把密探引离开那个三岔路口,这样老交通方能得以脱身,进山送情报。
阚金龙和那个密探在酒馆里,要了酒,又要了菜,便喝起来,吃起来,随着三杯酒落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那个密探就想早点验证一下,阚金龙是怎么知道他过去的,所以他执言要阚金龙说出他的过去。
阚金龙知道他亟欲想验证的心里,他故意迟迟不说,闷头喝他的酒,吃他的菜……他这样做也是有想法的。
他一是在想,我得拖延点时间,让老交通走远一些,一旦这家伙醒悟过来,他也追不上。二是想,我一旦说出他的过去所作所为……他会有什么反映?他肯定暴跳如雷……暴跳如雷他倒不怕,怕的是事情弄大,不好收拾……老交通还在二道沟等他呢!他不能让老交通为他而着急,所以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可是又一想如果不说出来,那岂不是认赌服输!要是对一般的人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可是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大丈夫岂肯向仇人服软认输的道理!他想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是报私仇的时候了!杀爷爷的深仇大恨绝不能就这么不请不白了结,这样岂不便宜了这个密探!以阚金龙疾恶如仇的性格,他不能容忍仇人密探像没事人似的继续逍遥法外,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报仇憋在心里的滋味太难受了!如今仇人就在面前,说什么我也得把他的过去那些事抖落抖落见见阳光!不这样不能泄我胸头之恨!
想到这,他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下,然后把酒盅重重撂在桌上。
“你想知道吗?可以!不过……还是那句话,有言在先,我说出来你可不能发脾气……”
他告诫对方,当然也在告诫自己。
“你放心,你就是骂我八辈祖宗,我也不生气,但是你也得遵守职业道德,说的都得是事实!胡编乱造,或者指桑骂槐,我对你绝不客气!”
“当然!不过,我说对了,你也别死不承认!”
“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尽管说!说对了,我还会给你赏钱!”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说了,根据你的面相……怎么说好呢?你的前半辈子基本没做什么好事!害人又害己……照此下去你后半辈子会很危险,你会遭到报应!你会遭到天谴,老百姓也会骂你,最后你会无疾而亡!”
“你这是吓唬人的伎俩,你们这些相面的真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都这样,靠吓唬人,先吓你一个半死,目的是让你掏钱……”
“你先别管那些,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否事实,我没法判断!我要求你具体的说,我究竟做了哪些坏事,这样含糊其辞,模棱两可,谁不会说!”
“你要听具体的?那好啊,我就说一件具体的,不过听了你可别拍案而起……我这个人生死不怕就是胆小!”
“废话!你就说你的吧!哪有那么多啰嗦!”
“那我可说了,你早年就是一名密探,你曾经跟踪过一个人……”
“是,我早就密探,我干这个行当已有年头了。不过……你说我跟踪一个人?什么样的人?我跟踪的人多了,干什么的人都有,我想不起来了!”
“那好,我再提醒你一句,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个老将军!”。
“老将军?这……对不起,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是哪位将军?”
阚金龙暗暗骂道:“这家伙真可气,真狡猾!分明在跟我装糊涂……这种人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就要揭开这个伤疤!”
他见密探还在沉吟便道:“想不起来了?我再提醒你,在我们抚顺聂家花园的小菜园子里……”
“噢,你提到这,我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怎么了?”
“有一个傻小子,跟你一起拔水萝卜,到水井洗水萝卜,那个傻小子把你当成好人……他有一个姐姐,是他姐姐见你贼头贼脑,行为不轨,来历不明……让一个叫王盛烈的领着那些半大小子起哄,把你哄出菜园子,你抱头鼠窜……”
“噢,噢……你要是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要说那次我也够倒霉的了!你方才说什么将军?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将军,原来是那个老头……是个将军不假,但是他撂挑子不干了,我跟踪他是……怪呀!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具体?难道……不对!你究竟是谁?”说到这,那个人顿起疑心。
“我是谁,呵呵,我是相面的活神仙呀!”
“活神仙?哼,唬谁呀!不对,别人不可能知道那么详细!你一定是……”他再仔细瞅一眼阚金龙,恍恍惚惚……
“呀!我怎么看你像是当年那个傻小子?”
阚金龙一听傻小子三个字皱了皱眉。心里话我都多大了,还管我叫……
“你别见怪,我是说当年……我觉得你当时很可爱!”
阚金龙一听这话更来气,他觉得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