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白璇璃饶有兴趣的回问,会是谁?
“是!”
“去查是什么人!”白璇璃衣袖一甩带着一股轻风。
“皇上,不用查了!”清溪抬眼望着他。
“嗯?”白璇璃转眼望着清溪,一脸疑惑。清溪也是一脸沉重,这是什么表情?
“是。。。是。。。”清溪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你倒是快说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像个女人!”白璇璃甚是觉得气结。
“是,景池!”清溪说完瞬间低下头,余光还是瞥见白璇璃脸上的震惊,错愕,还有僵硬。
白璇璃沉默了些许,静静的站着,不说话!一瞬间,就连阳光照耀着的空气,都变的有些冰冷!
白璇璃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心中确实千淘万浪!
他为何未出现在宫闱?就算是武功无人能敌,但是宫闱中事却又是关他何事!
“皇上,他说要你亲自去见他!”清溪小声的说道。
景池,是一个封印的名字,不能轻易的在皇上面前提起,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清溪也是许久未听到了,原以为那人乖顺的离开,没想到现在是重出江湖!
皇上与那景池到底又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清溪就算是一直很好奇,也不能问白璇璃。
否则,他真的会打的他三日甚至是半个月下不了床!
“嗯,我知道了!”白璇璃吐出这几个字便是扬长而去。
留下清溪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若不是那景池,自己怎会惹得皇上不开心!心中自是慰问了那人好几遍!
白璇璃没有去清歌园,径直回了昭阳殿将自己锁了起来,甚至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李公公也是被他一脸的怒气吓得不轻,只好自己亲自收在外面,免得出了差池,活罪难逃啊!虽说是跟了皇上多年,皇上真要是东起手来,想想那个情景都觉着有些后怕!
白璇璃关上了门,自己走到那书架前,旋转那个花瓶,书架退开,书架的背面,架子里放着一直玉笛!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支玉笛,双面挂着一串火红的流苏!
他轻轻的抚上那笛身,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他顺着花纹摩挲着,那些回忆就像是前闸泄洪一般的全部涌了出来,当年的一切都清晰明了。
“你看,这对萧笛是不是巧夺天工?”景池那张明艳的脸,噙着笑意,端着锦盒给他看。
“嗯,确实好看!”他答道,眼中也是闪耀着惊讶的光。
“这难道九十出自梅娘之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梅娘,是整个东尚国最好的玉器雕琢师,光是预定她玉器的人,就已经出了都城。后来梅娘对外宣称,每月限量出卖!
“嗯哼!”景池笑意更深的点了点头。
“诺,这个玉笛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以后啊,要是我们走散了,这个可就是我们相认的信物!”景池将那玉笛塞到他的手中。
他们曾经的过往已经回不去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
他将那玉笛狠狠地捏在手心里,深深的纹路磕的手疼!
………………………………
第九十四章 夜会景池!
时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将那些回忆过往剪的支离破碎。
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那玉笛,沉痛的闭上双眼。如果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圆满,那便只有坚强面对为好。
他将那沾着他温热气息的玉笛,放进那衣袖里,好几年了吧,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玉笛就再也未曾被他拿出来过。
“皇上,你真的要去见他?”清溪有些焦急的看着一脸沉着的白璇璃。“他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惧怕什么,就算是,我是堂堂皇帝,又岂会怕了他不成?”白璇璃亦是说的风轻云淡。
清溪垂下眼睑,这是不是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脸上一阵黑线。天色墨黑,层云挡住了清淡的月光,浓稠的夜散不尽苍凉,微风徐徐,悉窣作响。
白璇璃站在暗黑处,双手背在身后,一张脸波澜不惊。清溪站在身后亦是无言。
只见一人迎着月光缓缓的落在屋顶,身上披着星月光辉,一身白衣在黑夜里森然。
来人正是景池,与他隔着仇恨的那人!
景池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噙着笑意,眉眼弯弯,邪魅狂狷不可一世。
“我以为,我们自雪山一别就再也不会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言语轻盈,像是真心的带着笑意说道。
白璇璃望着他,沉默着不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雪山上的温存?”温存,景池说出来可是咬的极重,似乎在刻意的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白璇璃听闻也是脸色一僵,可是眼中的紧张还未在景池来的及捕捉的时候,就消失一瞬。
“毕生难忘!”白璇璃低沉的声音吐出这四个字,声音里也是带着轻笑。
怎么会忘记,在雪山的那几日他这一辈子都会牢记于心,不敢忘记!
“你在恨我?”景池的声音放软,带着些许的忧伤。
他们之间只有仇恨才能够将他们重新联系到一起,如果不是沐清歌,他们恐怕一辈子早就这样断了联系。
“不会!”白璇璃似乎一直情绪不高,说话也是惜字如金,他便也是只会吐出简单的词汇。
“那便是了,你终还是恨我!”景池的声音很低,带着强压的痛苦。
“以前,你不开心的时候,你总会跟我诉说。但凡你是真的不开心,你就会压制自己的情绪!你从不会轻易地将你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你现在就像是以前一样,你瞒不过我的!”景池低声的说着,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回忆。
“不,我真的不曾恨你!”白璇璃紧抿着双唇,淡淡的吐出,真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你不恨我?呵呵,我不信!”他站在高高的屋檐之下,看着那个曾经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人,轻笑出了声。
“是,我不恨你!”白璇璃低沉的声音,强调的说到,景池的身体晃了几下,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
清溪站在白璇璃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是能将屋檐上那个名叫景池的人,甚至是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皇上和景池曾经发生了什么,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间,便是能知道他们两人之前的关系匪浅。
到底是什么事情,然他们两人关系变成愁人!冰火相见,势必不容!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会怀念?”景池不死心的追问,柔软的语气。
白璇璃嘴角始终是没能扬起微笑,只是摇了摇头,景池的脸上的错愕,他全部纳入眼中。
两人之间便是陷入有一阵的良久的沉默,窸窸窣窣的声音,盖住了两人的呼吸。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人总是不能守着回忆过上一辈子。我忘记了那些,不代表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情谊!”白璇璃抬眼对上景池的眸子,平静的说着像是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情。
“不!”清溪见着景池的脸上痛苦的压抑,借着混沌的月光,看见他的脸上留下的泪,掉进了墨绸一般的夜色里。
那些回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死守着,原来,他根本早已经忘记!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
白璇璃缓缓地从衣袖里拿出那支玉笛,缀着火红的流苏,在夜风的吹拂下,流苏也在暗夜里翻腾着。
“白璇璃,这是什么意思?”他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那支玉笛,那是他们的回忆,他不禁拔高了声音,有些紧张的颤抖。
“当年我们谁都有错,却也是谁都没有错,不过是年少轻狂。那时的我们,就根本没有想过以后的人生,我们承担不了任何未来。这都不是我们的错!”他沉痛的声音慢慢回荡。
他摩挲了好几下玉笛,才单手将玉笛托起,置于他的面前,刺痛了景池的双眼。
“从前,我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兄弟,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白璇璃一辈子的兄弟!”白璇璃托着玉笛沉声道,每一声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虔诚。
“白璇璃,兄弟?只要我愿意?你倒是说的轻巧!”景池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他,似乎在一字一句的咀嚼他的话。
景池笑出声,在清溪和白璇璃茫然的注视下,竟然还是止不住的轻笑了出来。
有时候,不是一个人不懂你,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靠近过那个人!
他,景池便是!就算是白璇璃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但是他也是从来没有弄懂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突然他双手张开,脚下生风的迎着白璇璃的面,轻盈的落在了他的面前。扶手间轻巧的将他手心里的玉笛拿了过去,白璇璃的脸色也是一紧。
没想到景池竟然将那玉笛拿了过去,举在手间迎着月光,晶莹透亮!
白璇璃想上前一步,躲过那被抢去的玉笛,虽说嘴上一直说着不去回忆,那玉笛却是他割舍不掉的。
景池见到白璇璃上前些许,便也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直勾勾的盯着白璇璃。
“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已经忘记那些回忆,那现在你又在乎这个笛子做什么?”他果然是把白璇璃问的哑口无言,白璇璃也只是眼神清冷的看着他。
“白璇璃,如果说你已经忘记那些过去,那么就索性忘得干干静静!”说着景池在白璇璃压抑的眼光中,将那玉笛狠狠地掷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想起。
白璇璃的眼底一沉,沉痛的望着嘴角噙着邪魅笑意的景池,邪魅一如他。
“别用心痛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莫叫我当了真!”景池轻声的揶揄道,自相是自我嘲笑。
“景池!”白璇璃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才从何去解释他们之间的事情。
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之间就越走越远,甚至是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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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暗夜审问!
“白璇璃,至此之后,我们相见就是陌生人!”景池看着那一地碎裂的玉笛,嘴角苦涩。可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容不得白璇璃再次践踏。
他必须变得坚不可摧,才能在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情谊,还能笑得一脸轻松。
白璇璃听闻脸上一改之前的波澜不惊,眼中一闪即逝的沉痛,没有被景池看到。
白璇璃站着的身体许是许久有些僵直,只好晃动了两下身子。
“我们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好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白璇璃才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干涩。
他不可能轻易地将他们过去的时光抛掷脑后,让过往的云烟都烟消。
景池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璇璃,脸上残存的泪,依稀可见。
“你爱上沐清歌了是吗?”突然景池开口问道,就连白璇璃也是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清溪一直低垂着头,故意将思绪放空不去听,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抬头,看向了景池,景池倒是忽视了他的存在。
“为什么要问这个?”白璇璃的声音冷冷的想起。
“就是好奇,你这个无心之人是不是也会动真情?”景池撩了撩袍子,一张俊颜站在月光下,丝毫不逊于白璇璃。
只是他比白璇璃多了几分柔美的阴气,同样是熠熠生辉的男人!
白璇璃陷入一贯的沉默,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这个曾经在自己心中盘问千百遍也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他是爱上了沐清歌是吗?还是,他只是因为孩子,他才会爱屋及乌?
见白璇璃一脸纠结的表情,景池轻笑出了声,“不顾就是逗你,瞧你一脸紧张的样子!”其实他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压抑的扬起,尽量让自己看着自然。
白璇璃听闻也是瞬间轻松了一下,原来自己还是没能弄懂清歌在他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爱她,或者又不爱她?
“你想要的人,不好意思我借用了一下,现在可以还给你了!”景池一脸轻松自在的说道。
说完,不等白璇璃他们反应过来,他飞身上了房顶,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房顶那稍稍一瞥的白色衣袂。
“皇上!”清溪轻唤了声,见他站着一动不动!这不是刚虎归山!
白璇璃举起手指,示意清溪不要轻举妄动,清溪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见者他扬起的手背,只好退回原位。
白璇璃看着消失的人影,嘴角一抹邪魅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被一脸的深沉掩盖。
不久,之间景池再次跳上屋顶,手里多抓了一个人,那个人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只是被景池拎着,一动也不动,该不会死了吧!
清溪暗自祈祷着,千万别死,死了怎么找证据!
“你要我宫中的人作甚?”白璇璃有些不解。
“不做什么,就是瞧着好玩,便抓了去,这不给你送回来了!”其实景池不说,白璇璃也是未必能懂。他不过就是借着这人,能与他见上一面!
没想到昔日的形影不离,变成现在的形单影只,甚至是陌路相逢!
“喏,你要的人给你!”景池顺手嫌恶的一丢,像是碰到了脏手的垃圾一般,迅速从怀中拿出手绢将手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死角。
白璇璃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人,五花大绑倒地,发成了一生不大不小的闷响。
“死了?”白璇璃冷冽的声音响起,难不成这景池杀人灭口?他抬眼看向景池。
景池捏着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死倒是没死,就是被我下了迷药,一不小心手抖,下多了罢了!说不定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白璇璃和清溪的嘴角都是一抽,什么叫一不小心手抖?要是再也醒不过来,那他们都前功尽弃了!
这人倒是说的轻巧!
清溪还是忍不住的轻咳两声,这下倒好,白璇璃和景池都盯着他,他瞬间抑制住咳嗽的声音,低下头。
白璇璃看着这才低头打量着昏迷的人,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皇上,需要弄醒吗?”
“嗯!”白璇璃点了点头,发出声音。努力的回想着在哪里见到过这人!
他想起来了,这人是在清歌园里过来的那个修建花草的宫女,想来就觉得咬牙切齿。
清溪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盆水,是的,连白璇璃都不禁怀疑,清溪就是带着盆子出门的,这里也算是人迹罕至,他怎么就会凭空出来一个盆子!
“啊!”一声压抑的尖叫,戳破了几个人的喉咙,地上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嘴里被堵上了布条,还是咿咿呀呀的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焦急的脸上满是恐惧。
清溪瞬间蹲了下来,示意她不要喊叫。“嘘,别叫,不然我会杀了你!”说完还比出一个杀的动作,吓得地上人脸色煞白,连连点头。
“皇上饶命!”解开了布条的女人一头扑到白璇璃的脚上,仰望着他冰冷的面容,苦苦地哀求道。
“饶命?”白璇璃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浑身散发的戾气,连清溪都要退上几分。
“皇上,奴婢知错了,皇上饶命啊!”地上的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个劲的哀求着他。
“饶你了,谁替我的孩子抵命?”冰冷如嗜血的修罗,来自地狱的修罗场。
地上的人听闻身体一阵,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