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一个投机取巧,低买高卖,败坏百姓品格,行那坑蒙拐骗之举的商人罢了,汝不晓得士农工商,尊卑有别吗?”看见那名商人这样羞辱自己,那名身着直裰书生样式的青年男子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拉近自己与那些大人物关系的好机会,所以用足了全身力气,把一番热血全都使了出来。
“嘿嘿,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你不过一小小的士子,而爷我可不是那宰相的小小门前。爷张富贵我是寿宁侯府管家的堂弟,专门负责侯爷府的采办,小子,你说爷应该算得上几品官?”那名肥胖的中年男子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那名男子如此粗鄙却仍旧一点都不怯场,原来是张鹤龄的人。张鹤龄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他家里的下人当然也跟他是一个德行。
听到肥胖男子自报身家,不仅那些本来还对青年男子有欣赏之意的贵人们顿时也变了颜色,一个个又恢复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场面,就连那名准备显摆显摆,在科考之前拉拢拉拢人气,走走恩荫路子的青年男子也是马上变得脸色惨白,怯懦着不敢说话。
“行了,滚一边坐着去,爷没工夫跟你一般见识。那小妞,快把你的面纱摘下来爷看看,要是长得漂亮,也就凑足了你的卖身钱,咱侯府别的不多,就是钱多。”那名肥胖男子看见自己的威风摆出来了,也对惩罚那些小虾米没有兴趣,而且那青年男子还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自己要是胡来而出了什么大事导致士林震动,那可就是大罪过了,寿宁侯也保不住他,也就没有不依不饶的要整治那个年轻人。
“不过是寿宁侯府的的管家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成?”刘揩看见自己的风头被人抢了,颇为不满,看见胖子的样子,当即出言讽刺。
“你又是什么人?可敢报上来路?”:那名胖子也不傻,看见包间里年轻人在自己报了身份之后仍旧不在乎,也摸不清来人身份,只能先摆摆架势。
“你不过是寿宁侯府的下人,爷是东厂提督王公公的干儿子的亲弟弟。”刘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身份丢人,很自豪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东厂!”听见那年轻人这样说,很多便服而来官员们不自觉得把自己的桌子稍微挪了挪,不详与刘揩有太多交谈。刚才他与焦芳斗嘴,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中年人的身份,这下才知道原来这人居然与东厂有联系,当即就不自觉的害怕又不屑,文人是最讨厌厂卫机构的了,在他们口中,厂卫就是十恶不赦的代表,自己才是正义的化身。
“几位爷别吵了,今儿可是咱们春宵楼柳大家梳拢的好日子,别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不是。”这名老鸨看不下去了,这样不停的报身份,自己的买卖还做不做了,今天是花魁里来卖初+夜的,不是这些人来显摆身份的。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的事,我敬你一声妈妈,那是看得起你,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也敢在我面前逞威风。”那名肥胖男子不是好相与的,当即就指着老鸨的鼻子骂了起来。
“这位爷,莫非你靠着寿宁侯家仆的身份就真的当无人敢管似的?”老鸨看见这胖子说话这么难听,当即把一直摆着的笑脸垮了下来,冷着脸带着讥笑看着那名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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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春宵楼的混战
“呦呵,一个婊子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就你这身段,估计倒贴也没人看得上你。你还是乖乖卖你的人,爷心情好还能多出几个钱,让你赚一笔。爷这样身份的人不是你一个小小妓院老板能管得了的。”胖子仗着寿宁侯的势力嚣张惯了的,他对坐在包间里的人还忌惮三分,可是一个妓院的老板,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他这样的人物,套用一句《小兵张嘎》里面的话语:老子在县城里吃馆子都不出钱,别说睡你几个窑姐儿了。
“这位爷,我这春宵楼可是做正经生意的,您要闹尽可以去大街上去闹,寿宁侯府去闹,在我这春宵楼……哼哼,区区一个寿宁侯府的下人,妾身还真的看不上。”老鸨看来也是有几分后=台的人,所以丝毫不在乎那张富贵的威胁。
“呵呵,看来你是不晓得我张富贵的脾气和势力。说说看,你的后=台是京卫司还是锦衣卫?还是哪个挂职在顺天府衙门里的闲散侯爷?不可能是东厂吧?东厂的人应该躲避妓院都来不及吧,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让他们来抓我试试看?”张富贵用粗短的手指数着能搬得上台面的人物,发现这些人对平常的人家或者官员还有威慑力,对张富贵来说,那些官府还真算不上什么龙潭虎穴。
“这死胖子胆子挺肥的,京卫司和顺天府也就算了。居然连我锦衣卫都不怕。而且还是寿宁侯府的人,得想办法整整他。”叶观看见那胖子嚣张跋扈,居然连锦衣卫都看不起,而且还是张鹤龄的下人,心下就存了教训他的心思。
“朱大小姐,你武功高强,脚行速度快。麻烦你拿着我的信物去一趟北镇抚司,让一个名叫商员的人带几十个得力的校尉力士在春宵楼外等候,以备不时之需。”叶观略微思索,觉得今天的事情要是不能善了,所以就抢先调动锦衣卫的人把什么刘楷和那个什么焦芳都先控制住,罪名当然是他们涉嫌官员嫖妓了,需要带回锦衣卫做调查。顺便收拾收拾那个什么嚣张的跟龙傲天似的张富贵。
叶观对着朱清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两人才吵过架,转脸自己就又求到别人面前来了,总还是有些尴尬的。
朱清霖也不吭声,点了点头就面无表情的接过信物就离开了春宵楼,搞得叶观反倒很不好意思,好像欠了她什么似的。
不说叶观准备派人前来,这座楼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这位爷您可想好了,我这里可不是寻常地方,您要是来真的,到时候您可真的扛不下来的。”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老鸨还是心中暗暗叫苦。他身后的人的势力并不小,可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想跟那张富贵说道说道,可是张富贵一看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自己把话都说大了,他这样一个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
“嘿,爷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爷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春宵楼能搬得动多大的神仙出来!”:张富贵看见老鸨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确定了那老鸨不过是仗着一些闲散侯爷或者京卫司当靠山,靠着交些平安银子来维持场子,所以嚣张脾气更加上来了。
“来人,给我把侯爷府的人带来,给我把这间破楼砸了,我看谁敢管我的事!”张富贵一挥手,当即就有手下赶紧往回跑,去侯府搬人来。
“妈妈莫怕,有我刘楷在,自然保你春宵楼无虞。来人,给我去东厂喊几十个番子来,我看今日谁敢在春宵楼放肆!”刘楷看见春宵楼老鸨急切的模样心中暗喜,终于找到赢得美人心的好机会了,所以顿时豪气万丈的对着身边的长随传了口令去东厂搬人来。
“多谢刘公子仗义执言,出手相助。日后我家主人必定会有谢礼相送。瑟舞,还不谢谢刘公子!”老鸨看见有人出手,当即大喜,赶忙着道谢,同时对着柳瑟舞呵斥道。
“奴家柳瑟舞,多谢公子相助,奴家在这里有礼了。”柳瑟舞轻移莲步,来到刘凯面前道了一个万福。
“不谢不谢,我自从第一次看见柳大家,就觉得我与柳大家颇为有缘,今日一番事情,果真如此。”刘楷看见柳瑟舞就在自己面前,他轻轻嗅着这名绝色花魁的香味,一边YY着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虽然保持着一种谦谦君子的风范,可是眼中迸射出的光芒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老焦看见那寿宁侯府的人在这春宵楼大出风头,自己的对头刘楷也能在东厂找人帮忙;自己只是个礼部右侍郎,家中也不显贵,根本找不到这么多的人,当即对刘楷又嫉又恨。心中对官位的追求也是更加热烈。
“刘楷,莫非你真要与我寿宁侯府作对不成?”张富贵看见刘楷来真的,当场削他的面子,顿时脸上过不去了,当即就厉声问道。
“嘿嘿,就算是做对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府中采买,莫非你能代替你家主子不成?”刘楷冷笑着看着对面的张富贵。
“各位,不好意思,你们的千言万语,其实都比不上一个字:快!不管你寿宁侯侯府的人势力大还是东厂的人能耐大,都赶不上我锦衣卫的速度快。几位,还是跟着我去锦衣卫走一趟吧。”就在几人叫骂不休的时候,旁边一个身穿文士服的青年男子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俊美男子带着笑意的对着几人抱了抱拳,然后说道。原来就在几人吵闹的时候,朱清霖早就回来了,把叶观的信物往桌上一扔就不再说话,搞得叶观好不自在,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叶观的话音刚落下,几十名锦衣卫的人就推开了大门,把刘楷和张富贵等几人围了起来。
“小子,你瞎了眼了?区区锦衣卫也敢管我的事?你是百户还是千户,不认得我家的寿宁侯吗?”张富贵指着叶观骂道。
“嘿嘿,我认得,而且还认得很清楚。而且,爷不是千户。”叶观冷笑着说道。
“那你是镇抚使?”张富贵又问道。
“不是。”叶观回答道。
“那就是百户了?区区百户也敢管我的事,我告诉你,侯爷府倒马桶的人都比你金贵,锁拿了我,可就不是再放出来那么简单了。”张富贵看叶观年轻,所以既然镇抚适合千户都不是,那就只有是个百户了。更加得意起来,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在别人眼中还算是个人物,在他眼中,还真的不比侯府的厨子更加有威慑力。
“呵呵,我还真不想锁拿你的。商员何在?”叶观看见这胖子如此不逊,冷下脸看着张富贵喝道。
“卑职在。请佥事大人吩咐。”商员托叶观的福,已经升任百户了,当即对叶观也更加死心塌地,本来在衙门里当差,看见有人拿着叶观的信物,马上就带着几十个弟兄来了。听见叶观唤他,当即就轰然称诺。
“寿宁侯府的人,你怕吗?”叶观冷笑着问道。
“回大人,不怕。寿宁侯我们都打过,更别说区区一个寿宁侯府的采买了。”商员大声回答。
“好,那人口中说我锦衣卫连东厂都不如,你说该怎么办?”叶观继续问道。
“嘿嘿,咱们锦衣卫能是那东厂的那群没卵蛋的人能比得了的?以下犯上,冒犯朝廷官员,按律,一顿杀威棒是少不了的,今天来得匆忙,没带杀威棒,先打他三十个嘴巴子!让他知道知道锦衣卫厉害还是那些阉货厉害。”:商员听后嘿嘿直笑。
“诸位想必都是锦衣卫之属,大庭广众不知留点口德吗?我们的厂督大人岂是你们这帮腌臜货能随意辱骂的?”就在这时,刘楷的援兵也来了,一名白面无须的人带着几十名东厂番子也走了进来。
看到领头人如此模样,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眼里传递着同一个讯息这家伙明显是个太监,东厂里但凡是太监,级别必然不小。
“大兄,大兄我在这里!”刘凯看见来人,当即呼喊起来,原来来人就是王岳的干儿子,才调职回京的河南镇守太监刘琅,刘楷的亲哥哥。
整个大厅内内气氛凝重,杀意森森,双方互相瞪视,剑拔弩张。除了早就被特意照顾而留下来的几人,剩下的人早就做鸟兽散了。
“谁敢找我们侯府的麻烦,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吧!”这些东厂的番子才进来没多久,张富贵的援兵也来了,一名管家带着几十名家丁呼喊怒骂着走了进来。
“哥哥,我在这里,锦衣卫那小子想要拿我!”张富贵看见自己的堂哥来了,心中大定,当即高声呼喊。
随着大厅里又加入了一股势力,本来南北对战的厂卫机构,顿时变成了锦衣卫,东厂,寿宁侯府三足鼎立之势。
“小王八蛋,敢惹我,你来啊,你来啊看你打不打得到我!”不仅张富贵隔着那么多人对着叶观叫嚣,就连刘楷也毫不客气的讽刺着锦衣卫:“来得快又怎么样?你们敢动东厂的人吗?来啊,来抓我试试看啊!”
“呵呵,这可是你的要求哦!:”叶观身形暴起,抄起桌上一个瓷碟连带着一壶开水就朝东厂和寿宁侯府的那两人飞射而去。
“敢惹咱们锦衣卫,兄弟们,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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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大发财源
叶观一领头,大厅里的商员立马反应过来,拿起了手中的绣春刀,也不拔刀,连带着刀鞘,就朝着面前最近的一名寿宁侯府家丁装扮的人头上砍去。
那些侯府和东厂的人本来以为只是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波,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只要一出面,那些人自然不甘肆意妄为,加上这里是天子脚下,擅动刀兵那可不是小罪,搞不好就是抄家灭户的,所以也没拿刀具,只是赤手空拳前来作战。所以猛地被锦衣卫一阵袭击,马上手忙脚乱。
锦衣卫的人也不是蠢货,加上叶观先前就吩咐了绣春刀不要离开刀鞘,所以众人都是用刀鞘在迎敌。
京城脚下贵人多,贵人一多,麻烦事也多,麻烦事一多,争斗也多,所以打架斗殴也是司空见惯。不过斗殴时常可见,不过大家都有着共同的默契,那就是尽量不动用兵器,打伤打残都好说,闹出人命事情就大了,上面追究下来,双方都没好果子吃。
还算宽敞的房间内菜碟乱飞,杯盘狼藉,东厂与锦衣卫和寿宁侯府的人三方战在一团,侯府的人和东厂的人没有武器,只好暂时结成同盟,就如那三国时期的蜀吴,实力弱但是人多势众,锦衣卫就好比魏王曹操,有为出鞘的刀具但是人数居于劣势,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双方打成一团,吓得房间内的客人们四散奔逃,老鸨和一众龟公们急得躲在一旁脸色苍白,却不知如何是好。
叶观武功身法都不行,所以只能夹杂在众锦衣卫里,敷衍似的朝厮打的人群中胡乱踹了几脚,扔几个盘子,泼一壶开水,也不管踹到谁了,砸到谁了,踹完便非常低调的退出,站在一旁僻静处看热闹。
“诶,朱大小姐,你怎么没去参战?”叶观看见朱清霖居然没出手,反而站在一旁隔岸观火。
“哼。”朱清霖理也不理,只是很傲气的甩了液管一个后脑勺看。
“啪。”朱清霖一手接住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盘子,然后对着叶观得意地扬了扬。
“本姑娘要是去参战,你不找就被碟子砸成猪头了?”朱清霖撇了撇嘴的说道。
“有劳姑娘了,刚才是我的不是,只是这几日心中不忿,所以才发这无名之火,还望姑娘恕罪,大人不记小人过。”叶观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混战中毫发无伤了,原来是朱清霖暗中在保护他,要不然凭他的脸一脚猫都没有的功夫,早就被人擒住了,这家姑娘都这样帮自己了,自己再置气也显得颇没有度量,所以腆着脸哄着朱清霖。
“哼。”朱清霖也不说原谅他,也不说不原谅他,只是仍旧一个哼字解决问题。
“中国文学果然是博大精深,一个哼字就能让人想破脑袋啊!”叶观也不知道朱清霖心中到底怎么想,所以只能挠了挠头,安静的站在一旁,反倒像朱清霖的小厮一般。
………………
雅阁里面很混乱,战况很激烈,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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