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着光泽。
苏杭那小子作什么妖呢?纨贝勒心里低咒了一声,扭过头去看了看晾衣绳儿,发现苏杭的皮依然孤零零地晾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正翻了个身准备埋头睡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刚才绳子上面是一个人没错,可是地上为什么会有三个人影!
纨贝勒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曾经听金文玲科普过一些鬼神知识,阴鬼虽然不能在太阳底下产生影子,却可以在月下投射出阴影,这会儿看不见实体,难道……
不管了,自己连傀界都炸了,怕他怎的?纨贝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咚的一声又磕在了天花板上……
“我操|你大爷啊,被自己蠢哭了……”
玉良纨骂骂咧咧的,刚才的傻样儿肯定是被那两个小鬼儿看见了,为了维持自己鬼玺的尊严,必须要杀鬼灭口。
他顺势往地下一滚,人高腿长稳稳落地,一挥手就招来了三昧真火,作势要将手中的火球往晾衣绳儿上面投掷过去。
“妈呀!是鬼玺!”
就看晾衣绳儿上面一晃两晃,粗线了两条细瘦伶仃的身影,一黑一白,戴着尖尖的高帽,拖着长长的舌头,脚下还很夸张地踩着高跷。
“哎呀妈呀。”纨贝勒一拍大腿就换了东北口音:“咋的了老乡,俺们这嘎哒不看二人转,抵制三俗,你滴明白?”
那穿白的可就不干了,动作干净利落地从晾衣绳儿上跳了下来,踩着高跷晃晃悠悠登堂入室进了宿舍里,叉着腰拿手点着纨贝勒:“我说鬼玺巨巨,就算你咖位比我们高,也犯不着这么挤兑人吧?”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舌头,慢慢地缩了回去,虽然脸色煞白,收起了鬼相之后竟然还是个面目挺清秀的少年。
身后穿黑的男子也跳了下来,伸手搭在了白衣少年的肩上,有样学样地指着纨贝勒说道:“鬼玺,你狂什么狂,别吓着我妹子啊。”说着,一甩自己胸前的舌头,差一点儿就舔在了白衣少年的脸上。
“膈应不膈应啊?死娘炮,同人看多了吧你!”白衣少年一脸的嫌弃,一拳打进了黑衣男子的嘴里,把他甩在外头的半截儿舌头都打了回去。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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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冥婚
第二十八章。龙生九子
“聪明,我们汉城御氏几千年来御龙有术,全靠着不传外人的风水秘术和我手上这柄捆龙索。”唐伯制住了金文玲的身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金文玲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猜测,扭动着身体试探着挣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唐伯呵呵笑道:“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尸身靠着龙陵之中的精气维持不腐,元神才可以在夺舍之躯中保持不灭,龙气渐渐渗入你的三魂七魄之中,身体自然也要听候我的使唤!”
他不再理会金文玲手无缚鸡之力的挣扎,双手持住了文明杖的两端,微微一较劲,扯开了外面的伪装,露出内中隐藏着的锋利的刀刃来。
“那小子,你听着,要想让你的同伴活命,就别刷什么花招儿,好好地留在原地别动,等我安全出去了,还可以考虑放过他。”
金文玲给唐伯制住,眼神却是机灵,眼见着他拉着自己往后退,看样子是要从皇陵的密道逃走,密道之中想来必有机关,只要他一走,里面定然触发流沙洪水等物,将纨贝勒活活埋葬在里面。
“别听他的!”金文玲原本已经软绵绵的身子忽然用尽全力挣扎了一下,差点儿把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的唐伯给掀翻了,他恼羞成怒地薅住了金文玲的头发,发狠道:“老实点儿!”
“文玲!”
纨贝勒站在生门之处的棺椁上面,看着金文玲被挟持,眼睛里好像也喷出火来,可是他现在的身子是*凡胎,稍有差池被唐伯划了一剑就是凶多吉少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咬着牙说道:“你别动他!一切按你说的办!”
“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哈哈哈!”唐伯自以为得计,扯住了金文玲的身子就要往密道里钻,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整个地宫都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纨贝勒身为万石之王,能非常强烈地感觉到,脚下的地脉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什么巨大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小心!”
他还来不及出言警告,就在唐伯脚下的土地之处,忽然间整个儿地壳都凹陷下去,唐伯的身形一个踉跄没有踩稳,整个儿人就掉进了陷坑里!
就在捆龙索离开身体的片刻,金文玲的身形忽然获得了自由,轻功一旦恢复,他反应极快,足尖点地垫步凌腰一纵身,就飞出了脚下的那片沦陷之地,三蹿两纵来到了玉良纨的身边,后者伸开双臂接住了他,将他的身体紧紧搂住。
金文玲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原本的秘密通道入口处已经整个儿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唐伯的身体应该就陷落在那座天坑里,却连一丝哀鸣也没有来得及发出。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之间从地下传来了类似火车经过山洞时所发出的那种辽远悠长的轰鸣,紧接着整个地脉都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一颗巨大的龙的头颅,从刚才陷入地下的天坑之中横冲了出来!它的嘴里还衔着唐伯的半个身子,他竟然还活着,正在死死地扒住龙喙,不让自己的身体掉进巨龙的腔道。
“你、你,反了!?”唐伯无助地挥舞着手中的捆龙索,可是这只从地底钻出的巨龙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指挥。
它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龙吟,竟然口吐人言。
“我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只做对汉城御氏有益的事,是当初定下的盟约,只是你太坏了,我做件好事吞了你,等你改好了,自然就能从我的身体之中脱颖而出。”
龙的声音相当温文尔雅,一点儿也听不出强人所难的意思来,可是它的下一个动作却是高昂起巨大的头颅,吞药一样将唐伯的身躯整个儿活吞了进去!
巨龙满足地晃了晃脑袋,想要从地缝里钻出来,又觉得很麻烦,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整个龙身发出了耀目的光华,刺激得金文玲和纨贝勒都眯起了眼睛。
等到可以睁开的时候,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人,那少年甚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儿,一副斯文败类的做派,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圣上。”
那少年微微躬身算是见了半礼,金文玲知道他是龙裔,也点点头还了半礼,沉声问道:“不知是几王爷?”
少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快走了几步,来到已经被纨贝勒制服,把头打进底下岩层之中的赑屃之处,眉头紧蹙地看着纨贝勒。
金文玲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兄弟关系,赶忙推了推他,纨贝勒会意,一挥手撤去了岩石阵图,那只赑屃还是很呆萌地晃了晃脑袋,似乎一点儿也不记仇,缓缓地仰起了脖子,发现了来人,竟撒欢儿似的甩动着脖子,大脑袋拱着少年的胸口,好像宠物在跟主人撒娇一样。
“六哥,你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少年很怜爱地把赑屃的大头抱在怀里,随着他的摸索,那只巨大的龙龟竟然开始缩小,龟壳渐渐消失,四肢伸长,脖颈缩短,头颅也越来越小,渐渐地回复成了一个青年人的模样,只是依旧呆头呆脑的,只会跟着那少年,他好像还记得纨贝勒的厉害,躲在少年身后,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少年把赑屃护在身后,这才转过身来对金文玲他们笑道:“不敢当,在下狴犴,龙王第七子。”
金文玲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不怕唐伯手上的捆龙索,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并没有违反御龙氏与龙族之间的约定。
狴犴是诉讼官司的守护神,以前古代监狱修建得长而平直,远远看去整个形制就好像是一条卧着的狴犴,犯人从前门进,刑满释放从后门出。也就是凡间所说的狴犴吃下恶人,腹中度化,何时心地向善时,才会吐出,让他重新做人。就不知道唐伯这把年纪,在里面能不能改造好,还是心魔深重,老死在狴犴腹中,就不得而知了……
狴犴朝着皇陵的穹顶之上一挥手,九颗骊珠依次缩小,全都落入他的手中,他搀扶着哥哥,收好了骊珠,转身笑道:“陛下家中的那一颗,就当是敝族给你们赔罪,留下吧。”说着,带着赑屃一转身,往自己方才突入的天坑里面一跃而下,不见了踪迹。
……
澹台军工实验室。
“光君,谢谢你把这个地方借给我。”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咱们现在也算是联络有亲?”澹台流光倒是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对对对,站在我这一边呢,蜜蜜也要叫你一声小世叔。站在我哥那边儿呢,我们还要叫你一声嫂子。”
金文玲懒得理他,沉默地盯着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睡过的那副棺材,那是澹台军工为国际佣兵组织研发的设备,专门用来保存那些原本只能埋骨他乡的战士,让他们在等待回国的时段内尸身不至于*,最长可以保持十几年的时间。
而现在的这幅棺材就是应用了那种防腐技术,只是因为当年是为了保存金瓯的尸体,所以在做工上面更为精巧细致,整个儿棺材都采用了通体透明的材质,可以在外面无死角地瞻仰着沉睡在内中的往生之人。
金文玲的前世就睡在里面,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年轻,眉梢眼角还带着未经磨砺的凌厉棱角,并不像如今的金影帝这么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反而呈现出了另外一种稍显青涩的美感。
纨贝勒痴汉一样地紧紧盯住了棺材里面睡着的少年,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了了,一面有些焦急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h。
“太傅怎么还没来?他不是说蜜蜜的龙体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吗?电话里又不肯说清楚,这只老狐狸。”
金文玲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喜欢年轻的?”
“……!”纨贝勒那一抹痴汉的笑意被这句话硬生生地吓了回去,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场,只怕早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了。
“臣妾绝对不敢!”
“呵……”金文玲没有理他,看向了别处,纨贝勒这会儿也顾不得澹台流光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金文玲的大腿摸了起来。
澹台流光倒是很识相,看着这对欢喜冤家耍宝,自顾自地退出了研究室的门外。
回到后海附近的大院儿,把车子交给警卫去泊,自己步伐稍显轻快地进了第二进院子,自从结婚之后,澹台流光变得活泼了很多,渐渐的有了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他自己知道这是为什么,并且身心愉快地接受了这样的变化。
卧室的房间里亮着吊顶灯,让澹台流光稍微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云萝节俭惯了,在卧室通常都是只开一盏地灯,或是几盏小夜灯。
推门进去,才发现灯光并不是来自卧室,而是外面的衣帽间,他甚至放轻了脚步,有些淘气地潜了进去,一推门,就看见云萝身上穿着原先还在仪仗队的那套军礼服,正对着镜子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脸上一红,有点儿不知所错地说道:“今天战友给我发了排练的视频,忽然就有点儿想穿了,我……”
澹台流光没有等他说完,就走路带风地欺身上去,随手关上了衣帽间的合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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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腊月初八·帝都人民大学宿舍。
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过年了,留在宿舍楼也只有一些帝都走读的学生趁着清净回来上自习,或者是外地的特困生因为机票车票等经济因素选择了留守过年的,原本熙熙攘攘的宿舍楼显得十分空寂。
负责楼层打扫的大叔也不会像往常那样挨门查寝检查内务,只拿着簸箕扫帚每个楼层象征性地划拉划拉就可以回家过节了。
这会儿正经过442,就宿舍门外面形单影只的放着一只脏球鞋,大叔家里不富裕,也有个在上大学的儿子,平日里在宿舍楼道看到人家扔出来不要的旧衣服旧鞋子都会习惯性地捡回家去给儿子穿。
不过他还是很厚道,一般都要先敲敲门,确定是同学不要的垃圾才会捡走,要知道这些东西在旧家子弟眼里不算什么,搁在他们工薪一族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二手货也未必买得起。
“同学,门口的球鞋还要吗?”大叔知道这个宿舍楼住的全都有点儿来头,倒也不敢高声。
等了一会儿,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大叔感觉到自己那颗直了五十多年的直男之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瞬间弯了一下。
开门的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学生制服里面搭配的白衬衫,不过因为码数比较大,在他纤瘦的身材上面显得松松垮垮,遮住了底裤,底下露出纤细修长的大腿。
他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眼睛上带着一副黑色框架眼镜,显得清纯动人,这会儿开了门,用好奇的目光瞧着保洁大叔。
“……”大叔抬眼看了看门牌号,这是他们宿舍的哪位同学去了趟韩国回来了,怎么一转眼整的比大明星还俊俏。
“我是玉良纨的同学。”那年轻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文雅,非常好听:“您有事吗?”
“哦哦哦,你是小玉的同学啊。”提起了纨贝勒,大叔的表情放松了下来,这年轻人论出身,就是在民大里也挑不出几个比他高的来,可是为人却淳朴老实,又经常帮衬着自己,这会儿虽然违法规定留宿了同学,大叔也没有想过要去宿管科举报。
“我问问门口儿的鞋子还要不要了。”大叔脸上微微一红,有点儿局促地说道。
金文玲瞄了一眼那只装过苏杭的旧鞋子,应该是纨贝勒为了在宿舍楼下打篮球随手扔在床底下的,看样子已经有点儿破旧了。
“不要了,您等一等,我去把另外一只找出来。”金文玲进去片刻又出来,手里拿着另外一只球鞋。
“谢谢啊同学,帮我谢谢小玉!”大叔点头哈腰屁滚尿流地走了。
金文玲看了看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是个老实人,连自己也没有认出来,不过倒也情有可原,他平时上节目的时候都是锦衣貂裘粉妆玉琢的,这会儿褪尽了铅华穿着纨贝勒的衬衫还带着框架眼镜,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正要把门锁上,就瞧见纨贝勒的头从门后挤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大号的保温杯,这会儿已经摘了帽子,一头的自来卷儿冒着白气,显然是一路狂奔之后冷热温差所造成的呵气。
他看了金文玲一眼,本能地仰起头,生怕自己的大姨夫再次光顾,不过这次还好,可能是因为昨天已经尽兴了的关系,鼻血还是很给面子,并没有流出来。
“蜜蜜,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纨贝勒摸了摸鼻子,笑呵呵地问道。
“我的衣裳都被你撕碎了,你的衣裳里我只找到这一件还算是干净的。”金文玲每次做|爱之后都会变得比较随意亲民,高冷的气质稍微散去,这会儿的态度更像个温文尔雅的大学生。
“嘿嘿……”纨贝勒心虚地笑了两声,昨天他把宿舍用石头封住,形成了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由于环境的黑暗狭窄,完全没有光亮,随着两人剧烈的喘息,内部空气消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