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有些踌躇。慕容言颤抖着再次恳求,“墨大哥,言儿真的好冷”
    无痕懒得管他俩之间的爱恨纠葛,上前一把抓住墨天寻的衣领,“心儿到底在哪?”
    “不知道!”
    他撕扯着他,“心儿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并未见到过你口中的心儿”
    墨天寻坚信,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并不叫无心,更不是他的心儿,而且听着无痕叫她心儿,不知为何,心里会泛酸。
    墨天寻任由无痕撕扯着他的衣衫,也任由他挥拳打在他的脸上,不做任何反抗。
    无痕看着墨天寻怀里露出的手帕一角,一把拉出,掕在手上,高高举起示意。
    “还给我!”
    “还给你?既然你都不记得心儿到底是谁,还要这手帕何用?!”
    他看着无痕一把将手帕撕得粉碎,双眼冒火,“混蛋!我要杀了你!”
    接下来,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真正的对决。
    一个时辰后,两人均是筋疲力尽,双双成大字型躺在地上。
    “这么说,你失忆了?”
    “应该是!”
    “但是!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忘了她!”
    墨天寻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挣扎着起身,捡起满地的碎屑,将手帕拼好。他望着手帕出神,许久许久,他的记忆,也如拼图般,拼在了一起。
………………………………
第189章
    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身男装,白衣飘飘,搂着自家小妹,还惹得他乱吃了瞎醋。
    当他第二次见到她时,同样是一身绛紫,虽然款式不同,穿在她的身上,却是如此阴柔好看。
    当他第三次见到她时,她长发微干,一张油腻腻的小嘴,一张一合,忍不住,好想让人去一品芳泽。他死皮赖脸地从她手中将鱼抢过,只想惹她生气,让她注意到他。他教她抓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莲香,是如此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当他看到她小腿上的伤痕时,心,不由自主地揪痛起来。还莫名其妙地冲她发了火。
    当他第四次见到她时,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有些不自信了,“还真是个小白脸儿!那么严肃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怎么会那么好看?”
    当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端剑跑出桃花林时,他的心,就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痛的不能言语。他知道,他是喜欢上了她,尽管,她是名‘男子’。
    他就要返京之际,前去寻她,想要她跟他一起,其实,不光是为了小雨,也是为了他自己。他看着她被上官婉灵欺负,居然不顾身份以下犯上,只因,他从心里,不自觉地就想保护她。
    他因为她,被千雨欺负成一个有家不能回,有床不能睡的流浪儿,当他的唇划过她的脸颊时,他才发现,他对她的喜欢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他从千雨口中得知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时,他几乎急的发狂!他居然有了自己为何不是女儿身的荒谬想法。
    当他开始怀疑她的性别,想要验明正身时,却屡屡遭到别人的破坏,后来,他干脆放弃,因为,他喜欢她已经到了不分男女的地步,“还不让我叫你小白脸儿,人长得娘就算了,说话也那么娘,就连帕子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处处留情的小白脸儿!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啊,人家到底给你多少信物?你这么做对得起小雨吗?”他嘴上是在为小雨打抱不平,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打翻了醋坛。
    那晚,他耍诈与她在城外共度一夜。他强压着心中欲…火,不知是为千雨,还是不忍让她受屈。也是在那一晚,他终于有了专属他对她的昵称:‘君君’
    他百般借口,将挨了两板子的她留在府中,却不想遭到无痕的索要,他听着无痕对她的称呼,“心儿心儿!难听死了!我为什么要把君君还给你?你是君君什么人?凭什么要我把君君还给你!”
    当他发现他是女儿身时,他又惊又喜,结果,换来更多的却是失望,她口中的心上人,也因此得到了证实。更可笑的是,别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却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他是如此的爱她,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公!他不顾君臣之礼,更不顾兄弟情谊,含怨质问,“皇上对小雨的心意是心意,难道我墨天寻对无心的心意就是屁吗?”
    她呢喃着‘青城山,莲尘庙’。他看着虚无缥缈的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他死死地将她抱紧,直接了当的表达他对她的心意,“君君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让你走!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而他得到的却是她的拒绝。
    赏花大会上,她为了千雨吟诗作赋;为了千雨公然得罪上官婉灵;为了千雨敢挑战让人避之千里的苏文清;为了给千雨伴唱居然声称自己是卖唱的;但是独独对他,不冷不淡,‘君无心,哪怕你拿出对小雨千分之一的好来对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墨天寻绝不犹豫。’也是那天,他才发现,原来她是如此才华横溢,满腹绝伦,却不知她为何要将风华蒙尘。
    他与慕容言亲近,只想引起她对他的重视,没想到自己是如此可笑,“君无心,你的心从未停留在我身上,即使我再如何作践自己也无法换来你的一个回眸。。。。。。”
    当他看到他与无痕一起坐在屋顶,窃窃私语时,‘君无心,你在他人面前如此有情,在我面前为何如此无意,我的心被你伤的千疮百孔,你却在那里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他知道她心里没他,但,他对她早已不仅仅只是喜欢,而是爱,而且,爱入骨髓,所以他改变战略,不惜让人误会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君君,即使现在放开你也晚了,该看见的已经都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很快就会被人告知,所以不如就让我这样牵着你一辈子!”
    当他看到她被黑衣人围攻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敢动他女人者,死!而她却不想取他们的性命,他虽生气,也只能依着她,他却更加残忍地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君无心,我墨天寻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伤,不怕死,只怕你!”那一天,他们吻在了一起,他的初吻,奉献了给她。
    在去青城山的路上,他再一次看到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他的她是如此风华绝代,他真的好想把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他自己,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想让她失去自由,只因,她是那样渴望自由。他被她戏…弄,他虽然嘴上说要报复她,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当她在青城山消失不见时,天知道,他如野兽般嘶吼着,发了疯的到处找她,不管世俗骂名,不顾佛家清修。在看到她被东方旭轻薄时,他只想杀了他为她解恨,“君君,我带你回家,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墨天寻唯一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看着心如死灰的她,一步一朝拜,一步一叩首,只为上山出家,遁入空门。他突然好恨!他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痕将她从身边带走。
    当他从千雨那里得知实情时,对于千雨的任性,他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举杯自残,在发现她安然无恙的回到王府后,他开口向她求婚,得知她的心意后,两人再次忘情地吻在了一起,他却再一次忍住了想要要她的**,因为,理智告诉他,他要先给她一个名分。他看着她红肿的脸,“君君,也许现在我的能力不及南宫凌月,但我相信,无论是谁,只要是欺负你的人,我墨天寻一个也不会放过”,从他心底,已经萌生想要杀掉上官婉灵的念头。
    他为她做完早饭,想要与她商讨婚事时,却发现她竟然与南宫凌月吻在了一起,他看着床榻的两人心如刀割,“君无心!你所谓的从新开始就是这样开始吗?”然后,生气地离她而去。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离开,换来的却是她身受重伤,长眠于榻,“生无可恋吗?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千雨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为了请空寂大师救她,当众承诺,会放下心中执念,可是他的心又如何能做到?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逃避。他对她粗鲁暴躁,对她避而不见,只愿自己的心不再沦陷。
    当他看到她与东方旭称兄道弟时,他真的怕她会被别人抢去,他故意让东方旭将他打伤,只为换来她对他的怜惜。尽管他的目的达到了,结果却令他更加难过,“呵呵,好一个为什么要去明白!君无心啊君无心!我墨天寻瞎了眼,更瞎了心!”
    当他看着上官婉灵为难与她时,他再次请求,“皇上!微臣奏请择日娶无心为妻,望皇上恩准!”却没想到再次遭到拒绝。
    他千方百计地将她设计成他的妻,不管她是否愿意。只想就这样守她一辈子。却从不强迫与她,终日对她使用美男计。直到她也爱上他为止。
    “君无心,在我临走之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沧海桑田,我便是你的巫山之巅!”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
    此身君子意逍遥,怎耐山河萧萧。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
    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
    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
    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剑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君君,从今天起,你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慕容言!我墨天寻此生,心系与她,心念与她,早已心无旁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与她的点点滴滴,他全部想起,君君!对不起!我怎能生生的把你忘记!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吹响口哨,从远处跑来一匹骏马,他一跃而上,驾马离去。
    无痕看着墨天寻身下的烈火十分诧异,也迅速上马追去,但普通的马匹,又岂能跟烈火相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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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月王府
    “主子,我们跟随无痕确实找到了墨将军的下落,却仍未找到王妃”无情看着南宫凌月脸色铁青,继续说道:“王妃她似乎并没有去找墨将军,而此时墨将军也正在回来的路上”
    “跟着他!”
    “是,主子!”
    南宫凌月以为只要跟着墨天寻,就一定能找到无心的下落,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墨天寻回到将军府后,并未找到无心,不容众人纷说,驾马直奔皇宫而去。
    “将军!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只是将军,夫人和世子她们,哎!将军,您等奴婢把话说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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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天寻,对不起,是我负你所托,让凌月他把无心她们母子抢了去”
    “南宫凌玉!倘若你不是小雨夫君的话,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南宫凌玉也明白无心对墨天寻来说有多重要,只能默默承受墨天寻的责备。
    “天寻,你儿子默云殇还在凌月手里,要不要先去他那里把儿子要回?”
    “既然他那么喜欢我儿子!那就送给他好了!”
    “天寻!你说什么傻话!无心要不是以为你死了,为了能够保住你墨家唯一的血脉,她何至于此!”
    “我墨天寻娶君无心为妻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只要她!倘若我没有失忆的话,我亲手杀了云殇把她夺回又何妨?”
    南宫凌玉没想到墨天寻爱无心已经爱到这种地步,“无心至今下落不明,就连凌月也一直未能将她寻回”
    墨天寻听后,二话不说,扬长离去。
    君君,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说过,你此生是我墨天寻的女人,是我唯一的妻,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誓死相随!
    他快马加鞭来到青城山脚下,飞上山顶时,却发现东方旭呆呆的跪在崖边。
    现在的东方旭早已不复当年,仿佛半年未见就已经苍老了十岁。
    “呵呵!墨天寻!你来晚了!”
    “她在哪?”
    “她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她说,她此生再也不想见到你!她还说,谢谢我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既然无痕能找到他,他相信,他的君君肯定是误会他了,就像当初他误会她跟南宫凌月一样。
    他真的好恨,“呵呵!慕容言!当初!我怎么就没杀了你”
    东方旭的回答,让他心中那一丝希望破灭。
    君君,如果你是万花丛中那一朵带刺的罂粟,我墨天寻食之如饴!
    君君,如果你是这世间无药可解的剧毒,我墨天寻同样食之如饴!
    君君,对不起!每次都是让你等我,这一次,还要你等我,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因为,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人!再也不会让你等我!
    “墨天寻!”东方旭看着墨天寻苦笑着跳下悬崖,不曾想,原来,他爱她亦是如此之深!即便如此,我东方旭也绝不会放手!
    赶来的南宫凌月看着墨天寻毫不犹豫地跳下望天崖涧,从未认输的那颗心,今日,惨败!
    ――――――――――――――――――――――――――――――――――――――――…
    不知过了多久,墨天寻被一缕阳光刺醒。就在挂着他的树枝马上就要折断之际,他一个旋身,飘然落地。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绝望了。
    早已干涸的血迹,和一双被啃得破破烂烂的女鞋,周围,几只死狼散发着尸腐之气。
    他,捡起那残破不堪的碎布和她的鞋,万念俱灰。
    他,午夜梦回,然不知是她。
    他,悔恨不已,却已然不及。
    他,一念之间,竟急白了头。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诵的《上邪》,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那时,她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她为了祈求他放她出宫玩耍,身着大红旗袍,手拿绢布小扇,为他轻咏上邪。
    注: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震惊地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他早在以前就知道,他真的是捡了个宝!他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现如今,她的美丽,她的妖娆,她的独特,和她那颗炙热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也只能属于他一人!
    “君君,从今以后,这件衣服不许穿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