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云连忙指着旁白那个伟岸的公子对谭启刚说到，“这是梁邑林校尉的大公子林雄之，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去年考了武举人。”。
谭启刚听说是有功名在身的，连忙抱拳行礼，对方也同样回礼。
程文斌也听见了，不过不理会罢了。一个好男风的武举人，能够走多远，他并不看好。
“梁兄乃是我这个好友的姨母表兄，因为我带着好友一起出来玩耍。他知道了消息，就一定要跟着过来。至于他怎么出事了，我倒是不知情的，我昨夜一直跟我的好友秉烛夜谈。”
林雄之跟死者也不熟，只不过听他身边的这个好友三番五次说起罢了。
谭启刚看到那个死者的表弟还像个娘子一样的哭哭啼啼，真的是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那不知这位表弟可知道你表兄有甚么仇人之类的？”
“大人，你叫我阿楠就是了。我表兄平日里总爱惹事，他的仇人多得我也数不清，所以具体到谁，我就没有关注过了。”
叫阿楠的公子听见这捕头问话，连忙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一边说。
心疼得林雄之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别哭坏眼睛了，就算是仇杀，也跟你没关。”
这铁汉子的动作，这柔情，看得阿肥心生向往。他真的想问那个阿楠愿不愿意来他风月楼驻站，一切待遇好说。
尽管许倩娘揶揄过她阿爹，松竹郎君和钱掌柜你心悦谁，可是真的看到两个大男人当众这样不顾及的搂搂抱抱，真的闪瞎了她的狗眼。
许仁兴站了起来，“大人，我还得对死者做进一步分析。麻烦无关人等先出去等候……”
“可是死者死因另有详情？”
“是的，大人！具体的原因我还得再看看。”
“阿爹，我给你打下手！”
以前验尸的时候，许倩娘就经常这样跟着她阿爹干的，这会儿当然也踊跃报名了。
只是，“不用了，三笑留下来就行了。你也先出去等着。”
许倩娘见自家阿爹一脸不赞同的样子，知道不能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了，只好悻悻的拉着蔡元娘走了出去。
“大人，你一定要还我这风月楼的清白啊！”
阿肥围在程文斌跟前转来转去的，“我能保证不是风月楼的人做的，我们楼里的人都是最善良不过的了。”
听见此话的松竹就忍不住翻白眼了，周围的小倌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起说，“大人，我们楼里的人可是最善良不过的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呢？”
被一群男人这样子围着说话，程文斌真不想说话。
“大人，真的，这里好些阿叔阿哥的我都是认识的，他们人都挺好的。”
许倩娘还跟着添乱，程文斌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整一个风月场所，就你俩个小娘子，居然还没有一点身为娘子的自觉。
蔡元娘还是比较会看眼色的，眼看程文斌就要发飙了，连忙拉住许倩娘走远点，“这县长长得可以啊！”
“跟松竹郎君相比呢？”，许倩娘也来兴趣了，跟着讨论起来，那边的不知情的程文斌还在问阿肥关于风月楼里的人和事。
“这么说，你这里的小郎都是在这里做了最少两年的了？”
“是的，大人，你知道的这小郎一般做到二十几岁就不好做了。往往只能留下来做□□师傅，或者运气好的还可以娶上一个女人成家去。可是这样的运气不是谁也有的。”阿肥感叹的说。
程文斌很想说我不知道，“除了这两个途径呢？”
“死了，或者是三五结伴再找个地方从新以契弟的方式活着。”
“他也是楼里的□□师傅？”
程文斌看了一眼松竹问，那个男人的气质太出众了，完全不像这里的人。
………………………………
第70章 古怪小娘子
“哦，那是楼里的琴师，偶尔也是接接客人的。喏，许举人过来的时候，都是松竹接待的。”，阿肥不在意的说到。
“嗯，我阿爹跟松竹郎君是挺好的。”，还没开窍的许倩娘一点儿都不觉得这话说得有哪里不对。
刚好许仁兴带着手套走了出来，他的同僚们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倒是没有想到许仵作是好这一口的，他们突然觉得下面一紧。
许仁兴不明所以，对程文斌道，“尸体已经重新验过了，后脖子的伤不是最确定的死因，倒是□□肿胀过度，明显是吃药的后果，所以也可能是马上风。”
额！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当时奴并没有看到梁公子死了。”，春儿疑惑的说。
“马上风，不一定是立马在你身上耕耘的时候死的，还有可能是之后。”，许仁兴道。
“那能查到后脖子的伤是甚么利器所为的吗？”
程文斌觉得如果对方是知道死者已经死了，那肯定不会多此一举的再插上一刀。
“嗯，大人，是油灯底座的尖锥子□□去的。而且插在那个位置的人，肯定是正面对着死者的，还很可能是趴在死者的身上。”
谭启刚看了一眼春儿，春儿吓得跳了起来，“肯定不是我啊，就算是我，我也应该是下面的那一个的。”
“嘿嘿……”
风月楼的人都贼笑了起来。
“你不会翻上去插了再下来吗？”，许倩娘疑惑的问。
“我都睡死了！”
岳青云好奇的看了一眼许倩娘，见她一身捕快的衣服，还蛮诧异的。再看到她旁边的蔡元娘，居然也是一副男子武人的装扮，难道蔺县的风气跟许多地方的不大一样？
就连林雄之和他怀里的那个男子都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娘子。
“尖锥子是不会飞的，肯定是有人拿着它插了进去。”，许仁兴接过冯三笑递过来的纸，“这是我在尖锥子上面拓印下了的印记，谁的手掌对得上的话，那就知道是谁了。”
“嗯，根据那伤口的方向，还是右手拿的。”，谭启刚补充道。
“那需要我们现在来对一下吗？”，程文斌爽快的问。
“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大概是半个时辰左右，麻烦大人稍等片刻。”
“喏！”
“倩娘你和元娘来帮下阿爹的忙……”
“是！”
蔡元娘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她也觉得今天来风月楼真的是太值得了，不止吃到好吃的，还能遇见如此惊心动魄的杀人案，还能参与破案。
“岳馆主是最近才来蔺县的？”，程文斌见时间尚早，就问了起来。
“是的，大人，小人是两个月前来的。”
“哦，祖籍哪里的呢？怎么想到要到蔺县来了。蔺县可比不得梁邑……”
“嗯，说来也是一些家事，我家也算是梁邑的大户。只是我是庶出的，在一场斗争中，我原先的女人死了。我又没孩子，干脆拿着我所得的过来蔺县找个地方开个武馆也算是可以渡日的。”
岳青云不觉得这是丑闻，所以也就实话实说了。
程文斌倒是诧异岳青云的坦然，“没打算考武举人？”
“有的，那是明年的事，到时候还恳求大人能够给予方便。”，岳青云倒是顺着杆子爬。
“好说。”
两人有的没的闲聊几句，反而把林雄之和他那个相好的扔在一边了。那两个人也不觉得腻味，卿卿我我的说着些许情话。
程文斌觉得这也算是够异类的了。
“谁先来？”
不到半个时辰，许仁兴就准备好了。程文斌特意看了好几眼，也看不懂那是甚么。
“我先来……”
又是那个小倌，春儿。
等风月楼里的人都按过手印之后，许仁兴看向岳青云几个。
“我们也得按？”，岳青云挑了挑眉毛。
“嗯，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按，包括大人，你说呢？”，不知道为甚么许仁兴的口气非常的呛人，许倩娘和蔡元娘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程文斌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倒是没有问出口，“既然这样，本官就先按吧！”
见是程文斌带头，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按了上去。
“人家不想按呢！弄得手脏兮兮的。”那死者的表弟死活不肯按，原因是太脏了。
也不知道许仁兴是不是想恶心人，居然把那液体弄得墨绿墨绿的，像是臭水沟里发霉的死水，就连味道都像。没见阿肥在按过之后已经在一边吐了吗？
“如果你不按，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人是你杀的了。”谭启刚面无表情的说，对着这样的娘炮，他实在是没有耐心。
“大人啊……冤枉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哼，如果你们弄得好点的话，我会嫌弃吗？只能说你们的业务水平不够好……”
那个啊字拖得可够长了，听得谭启刚脑冒青筋，许倩娘和蔡元娘那个佩服啊！
“好啦，赶紧按，否则本官让人按着你来。”
程文斌不想拖延时间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法外。
那个表弟只好生死离别似的拉着林雄之来个十八相送，其实不过是距离他三步远罢了。
那个功力看得阿肥感慨不已，“如果我们风月楼的每一个小郎都有如此的本事，何愁不发家。”
程文斌看了一眼阿肥，你的意思是好男风的人会越来越多？
“那肥姨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你们风月楼做师傅咯！”，许倩娘揶揄的说。
阿肥居然真的考虑了起来，“如果人家家里家境很好的话，估计不大会同意。”
听得许仁兴想把许倩娘一脚踢回娘胎。
“大人这手印已经收集完了。”
“嗯，那麻烦许仵作对照了。”
其实程文斌很想表现得英明神武点的，可是他真的不专业。
“是，大人！”
“啊！”松竹打了个哈欠，“如果没有甚么事，我想回去补补眠，昨晚实在是太劳累了。”
这劳累一词一出来，众人脑子里忍不住联想他昨晚是怎么个劳累法。
“大人，您只要派人维护好现场。其他的可等我验照出结果再说。”，许仁兴知道这一时半会的还不行。
“那行，你们都散了吧！谭捕头你安排人看护下现场。至于嫌疑人你，你，你们就先跟本官回县衙静候吧！”
程文斌指了指春儿、岳青云、林雄之和那个表弟。
“大人，我们怎么的就成了嫌疑人了？这进了官府还能好好出来的？如果你私下动刑怎么办？”，那个表弟一听要去县衙，就激动的蹦跳了起来。
不说别人，就连许倩娘都觉得他有可能就是凶手了，不是的话，你怕甚么。
“本官岂是滥用私刑的人？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程文斌这会儿也想把他揍一顿再说。这个林雄之你到底看中这个玩意哪个地方啊？
“林兄，人家怕！”，表弟见县长不吃他这一套，就转向林雄之。
“别怕，有我在呢！我会陪着你一起过去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林雄之深情款款的对表弟说。
“好感人……”，蔡元娘顶了顶许倩娘的腰。
岳青云一脸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虽然他跟林雄之交好，对于林雄之的性向问题作为朋友他是不干涉的，可是就算是他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大舒服的。这个小娘子居然说感人，这脑洞明显还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嗯嗯！”
看见那个捕快服的小娘子居然还认同的点头，岳青云也是无语了。
“那就走吧！”林怀志见县长已经脸色发青的往走了，没好气的冲那两人说了一句，他也跟着走了。
“那倩娘你是回县衙还是？”，蔡元娘看得意犹未尽，她还想去县衙看看呢，她还没有进过县衙呢！
“我得帮我阿爹的忙，再说了我现在是在休假，我这是带价加班，我阿爹说是应该有加班费的。”
“哦！那我也留下来帮你阿爹的忙吧……”，原来还有加班费这一说法的，那那些的过了武馆上课时间还留在那里等着自家阿爹陪练的人，是不是也要补交修资呢？
不得不说蔡元娘真的是一个悟性很好的小娘子。
许仁兴无奈的听着那两个说留下来帮忙，却明显是在胡扯的小娘子的话。他是不赞同许倩娘来小倌馆的，以前她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实在无法，他需要过来办事，就带着她过来了。
谁知道之后她自己会摸着上门呢！如果她也是男子，许仁兴还会怀疑是不是他性取向的问题，可是她是个正常的小娘子啊！还是那种情窦未开的小娘子。
她只是把这一切看作是好玩的事，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懵懂就进来闯世界了，他真的担心有一天她会受伤，这不是他一个做阿爹的愿意看到的。
………………………………
第71章 又见命案了
忙碌了一整天，所有人的手掌居然都对不上，程文斌只好放人了。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如果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话，小人一样快速过来。”，岳青云认真的行了个告别礼。
“喏！”
“大人，那我表兄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躺在那里吗？我得给我阿姨去信才行，你让我怎么面对我阿姨啊！”，表弟说着说着就哭了。
程文斌一脸的青黑，“本官已经让人收敛尸体了，只是案子未破，尸体得停放在义庄。至于告知家属的事，本官会让人前往梁邑。”。
“大人，你真的是好人！”
……
“你就是青云武馆的馆主？”，蔡元娘上下扫了一眼岳青云，最后鄙视的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出来啊！瘦□□啦的，刚刚她都没有留意到……
岳青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眼前这位小娘子了，倒是爽快的回答，“正是在下！”
就是这个瘦鸡抢走了自己一部分的生源，搞得阿爹唉声叹气的，“既然你是馆主，那么相比武艺是很了不得的咯！”
“尚可！”
岳青云谦虚的说。
“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尚可甚么？一个武人应该有的光明磊落你都不见有，真的是妄为馆主了。”
岳青云被噎了下，可是他实在是不想跟一个小娘子争辩甚么，那就算是赢了也是输了，“我无话可说，娘子请自便。”
“怎么就无话可说了？你就不会说说你的厉害之处吗？”，蔡元娘着急的说。
“你这个小娘子真的是没脸没皮的，阿云都让着你了，不想跟你争吵了，你还喋喋不休的。阿云，我就说小娘子最是讨厌了，你又何必喜欢小娘子呢！”，表弟倚靠着林雄之蔑视的看着蔡元娘说。
气得蔡元娘拔剑相向，表弟哎哟哟的躲到林雄之的后面，“说不过我，就想动粗啊？你真的一点小娘子的气质都没。”
“哼！谁想跟你动粗啊，娘炮！”，这词还是她跟许倩娘学来的呢，“我想跟你切磋切磋下，想必岳馆主不会拒绝吧？”这才是蔡元娘的目的。
“不知在下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小娘子，如果是的话，在下赔罪。”，岳青云是不想跟一个小娘子比武的。
“今天我才第一次见岳馆主呢，岳馆主怎么会得罪我？我只是听说岳馆主武艺高强，有心想请教罢了，难道岳馆主这点小小要求都不同意吗？”
其实蔡元娘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可是她就是故意的。
“元娘，这是怎么啦？”
许倩娘从县衙走出来，就看到蔡元娘拿着剑指着岳青云，这可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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