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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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贼-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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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也不认识那两人,二狗子这一趟并没有带回了多少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一个,让这个宁静的山村又炸开了锅。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恩爱的情人,而是仇人,听着二狗子说着那个船家对当时情况的描述,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等着李老伯发话。

    “等他们醒了问问便是。”李老伯对此表现得很是淡定,看着骚动的人群,他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谁家去杀只鸡,现在去炖些汤,等下让两人喝了去,我们这个小山村,也没个什么好招待的。”

    一名较为年长的男子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拉着自家的媳妇离开了院子。

    “你们在外等着,我去看看,也该是醒了。”

    李老伯艰难的杵着拐杖站起了身,如风中残树一般缓缓的走到了紧闭的屋门前。

    木床上睡着的两人依旧还在昏迷着,李老伯叹了口气,已经没有了眉毛的眉骨高高i凸起,两眼之间鼻梁之上的那处开始皱了起来。

    屋外的喧闹声已经没有停息,李老伯不悦的干咳了两声,直到屋外的声音渐渐平息,他才走到了板凳旁走了下来,伴着昏暗的灯光继续等着。

    很久很久了,那位出了院子去杀鸡的男子已经来了一趟,说鸡差不多熟了,他熬了一锅浓汤,等下就送过来。

    很久很久了,屋外许多耐不住困意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几个山村里说话有些影响力的人与一些妇女还在坚持等待着。

    李老伯那双浊黄的双眼一直看着床上安静踏着的两人,直到,睡在外边的凌茗瑾挑了挑眉头。

    李老伯眨了眨眼,看到了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疑惑的眼神。

    “姑娘,你醒了。”

    李老伯一言,屋外欢声乍起,所有人都冲了进来,将不大的屋子挤了个严实。

    凌茗瑾看着一股涌进屋子里的男人妇女,看着站在离床只有半米不到的鹤发老人,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这一挪,她碰到了一只软绵绵的手。

    疑惑转头,她看到了静静躺在床里面沉睡的北落潜之。

    一个杀手在见到不死不休的死敌的本能反应,就是用最快的方法去杀掉眼前的人,凌茗瑾无疑是个出色的杀手,在见到北落潜之之时瞳孔紧缩的时候,她撑着身子的左手立刻握拳,夹着一股寒水直朝着北落潜之的咽喉而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喜滋滋涌进屋看热闹的村民惊呆了,虽说二狗子带回的消息是两人是仇人,但心地纯良的他们却是不信,这么如仙人一般的一对可人儿,怎么会是仇人呢,但凌茗瑾的这一拳,让他们都认清了现实。

    所有的村民都惊呆了,但有一个人没有呆,一个行将就木风烛残年的鹤发老人,向前走了一步,这似乎就要被风吹倒的一步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老伯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看上去无比孱弱,却又透着一股高深莫测,就像他走路,人人都会担心他会在下一刻就倒在你面前,可所有的村民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是这个鹤发老人,从没倒下过。

    下一刻,支撑着李老伯身子的拐杖,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只是一瞬,那只看上去在空中打着颤的手,握着那根桃木拐杖,挑开了凌茗瑾奋力一击的手。

    手腕处,有一股刺痛沿着经脉直涌而上,凌茗瑾将微微打颤的手藏在被褥中,扭头顺着这跟乌黑的桃木拐杖看了过去。

    这一眼,让凌茗瑾心中咯噔一响,这个老人看似孱弱,举着拐杖的手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耐不住酸痛颤抖垂下,支撑着微陀身躯的双腿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了他身躯的重量,那一头稀松斑白得如同蒲公英一般的鹤发,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老人斑与下垂的眼睑脸皮,似乎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这个老人,轻而易举的就挑开了自己奋力一击的拳头

    江湖中人最奖道义,凌茗瑾心中虽惊,却还是在下一刻下了床与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李老伯收回了拐杖,微陀的上声似乎更弯曲了,凌茗瑾的一鞠,他看都未看一眼。

    “晚辈受教,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望前辈解惑。”

    “你与他被大水冲到了这里,被我们村的人救了下来,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李老伯不似二狗子一般口若悬河,他只用了简单的三句话,说明了凌茗瑾两人为何会在这里。

    “这是何处”凌茗瑾恭敬的问着,对这位高深莫测的老人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这是一处普通的小山村,向来不留外人,你既然醒了,就出山去吧。”

    李老伯之言凌茗瑾却不赞同,有这样的一位老人,这个山村可说普通可说不普通,她继续朝着杵着拐杖前行的李老伯问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只是想来日回来答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我说了,这里不欢迎外人,姑娘出山去吧。”李老伯身子一僵,虽未回头,但凌茗瑾已经感受到了杀气升腾,就是四周的空气也突然变得浓稠了起来。

    “不知出路,还劳烦带路。”凌茗瑾虽有不甘,但却未表露。

    “二狗子,你送这位姑娘出山吧。”二狗子是村子里最强壮的年轻人,对李老伯吩咐的事一向热忱,李老伯对他也是喜欢,有事都会吩咐他去做。

    二狗子看了看屋外天色,突然“啊”了一声。

    “李老伯,你不是让吴大叔杀了鸡这个时候该是炖好了,不让姑娘吃了再走吗”

    二狗子的媳妇蹙眉扯了扯丈夫的衣襟,暗责他不该多嘴。

    “也好,你领了姑娘去吃了,然后就带她出山,送到码头就回来,不要耽搁。”李老伯顿了顿,也想起了先前自己说的那番话。

    “天色也深了,我想就不麻烦各位了,烦劳这位大哥带路,将我送出山便可。”

    凌茗瑾对那碗鸡汤没有兴趣,这位李老伯不让自己在村子里动手,那自己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李老伯点了点头,冲着二狗子摆了摆手,让他领着凌茗瑾离开了屋子。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其中,一轮明月,照亮了黑漆漆的山路。凌茗瑾走在漆黑的山路上,看着前头魁梧的男子,走了一阵,她似是觉得气氛尴尬,开始与二狗子聊天了起来。

    聊到打猎捕鱼,这位朴实的二狗子心情很是舒畅,话也多了很多,七扯八扯的扯了一通,凌茗瑾问起了山村。

    夜色虽然黑,但两人离得近,凌茗瑾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二狗子脸上闪过一瞬的恐惧,想到那位态度强硬的老人,凌茗瑾觉得这位话很多的二狗子肯定在这上面吃过苦头。

    一路,又恢复了平静。

    山村那间灯火昏暗的屋子里,所有的村民都被老人打发回去睡觉,只留下自己在等着,老人一直看着北落潜之腰间的玉佩,目光时而灼热,时而飘忽不知所以。

    夜尽天明,燃了一晚的油灯完成了它的任务,被老者打开屋门吹进的一阵风吹灭。

    “又要变天了”李老伯看着山头的那一片乌云,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屋门

    一股冷风吹进屋子,木床之上,沉睡中的北落潜之紧闭的双眼眼皮上浓黑纤长的睫毛突然颤了颤,一间陌生而简陋的屋子,出现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

035:船家,我要过河

    更新时间:20120409

    青山绿水绕青州,寒水河上撑船为生的船家们,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前天船只被漩涡卷了去的船家坐在码头旁的一块青石上看着一只只船从自己眼前离开返回,离开又返回。

    他以撑船为生,如今船毁了,赔钱的人也没了,要他拿出一半的家当去再买条船他实在是舍不得,昨天他就在这岸边守着,只希望能看到能把自己赔偿的两个人,但谁知昨天那个魁梧的汉子找了自己问了一通后,又来了几个官府的人找着自己问了一通,要不是昨日那几个人给了他些银子让在这守着,他也不愿盯着太阳在这干坐着。

    那几个官府的人,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等着昨日那个魁梧的男子,看他会不会出现。

    可是这等了半天,鬼影都没看到个,船家心想,这下可好,银子泡汤了。

    无奈之下,他狠狠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离开了码头。

    “船家,过河多少钱啊”一名带着斗笠的墨衫男子站在码头,招过来了一位船家。

    船家伸出了五根手指,张口说道:“不二价。”

    “五钱就五钱。”男子低头在怀里掏出了五钱碎银子给了船家,露出了那张人畜无害可让无数少女羞愧的白皙小脸。

    “哎,您上船。”船家喜滋滋的将银子塞入怀中,心道又是一个富家公子。

    男子似乎是要炫耀自己的不寻常,也不步行上船,而是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船尾,博得了四周船家与过客的一片喝彩声。

    这位逃家的云翎山庄少庄主,这位誓要在娶亲之前享受一下花花世界的贵公子,在别了白公子之后,化作了一名俊俏的贵公子,在青州戏耍了一天才离开。

    船家解开了系在码头上的绳子,抬头正欲交代一声公子小心,却看到了码头上来了一位张望的女子。

    “姑娘,可是要过河”船家站在船头对着凌茗瑾喊了一声。

    凌茗瑾见是船家,忙问道:“船家,昨日这里船被漩涡毁了的那位船家可在”

    船家打量了一下凌茗瑾,心想金老头何时结识了这么出众的姑娘。“姑娘来得不巧,刚刚走了。”

    “那船家与他可相识”

    “这条河上走着的,就没我不认识的,姑娘找他有事”

    “那就好说了,我要过河。”凌茗瑾松了一口气,昨夜在二狗子将她送出山后她便让他回去了,问明白了路的她走了一夜,终于是走到了码头,但在码头找了许久也没见到上次撑船载她过河的船家。

    船家不解,问道:“姑娘问金老头作甚”

    凌茗瑾只是笑了笑,也纵身一跃跳到了船头,在掏出了五钱银子交给船家后她方说道:“前日我坐了他的船,不想船被漩涡毁了,想想我也有责任,船家既然与他相识,就替我把这三十两银子带给他吧,我也只有这么多了。”

    凌茗瑾身上只剩三十二两银子,除去船资,她只给自己留了一两五钱,其他的全数交给了船家。

    “姑娘莫不是前日被大水冲走的人”船家夸张的脖子一缩,更是仔细的打量起凌茗瑾起来,昨日那可是把船都毁了的漩涡,怎的这个女子就安然无恙呢。

    凌茗瑾点头浅笑,不再说话进了船篷。

    船家往身后两人道了声坐好了,便撑起了竹竿,撑着船缓缓离开了码头。

    凌茗瑾一进入船篷,就看到了站在船尾负手而立头戴斗笠的男子,想着前日自己站在船尾差点摔倒,她断绝了自己想要上前看看这是谁的念头,这个男子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想,前日自己带斗笠,那是因为下雨又因为不想被人发现了身份,今日虽说天有乌云,但雨却一直没落下来,前日北落潜之就是这般站在船尾,难不成天下稍有优越感的男子,都是一个德行同一做派

    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凌茗瑾送回目光不再多想,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两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现在总算是走在了北落潜之前头,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想着,她抬起了头,准备问问船家可有吃的填填肚子。

    这一抬头,她看到了一张有些胖很是白皙的脸,这张有着婴儿肥有有着婴儿般嫩滑肌肤的脸,给她的感觉就只有一个词人畜无害,可是这张脸的主人,偏偏生了一副臭屁的性子,凌茗瑾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也无法把它跟方才站在船尾负手而立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被人无故盯着看了许久的萧明轩恼火的瞪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裙摆与绣鞋之上却全是黄泥的姑娘,把自己方才进船之时看到凌茗瑾的脸产生的那一瞬的好感抛出九霄云外。

    “美男子公子可知道美男子三个字怎么写”

    凌茗瑾无辜的翻了个白眼,甩下一句话不再理会萧明轩走到而来船头。

    船头说船篷里的柜子里还有几个馒头,是他准备饿了的时候填肚子的,他见凌茗瑾心善,便没再收她的钱。

    狼吞虎咽的啃了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凌茗瑾饿了两天的肚子终于不再叫唤了,虽然觉得自己还能吃下,但凌茗瑾留了一个馒头放回了柜子,这是船家中午的午饭,自己吃了总是不好,想着,她满足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躺了下来,准备睡上一觉。

    可是,对面同一水平线上传过来的愤愤眼神,让她闭上的眼又睁开了,再闭眼,又是一种被人窥视额感觉,睁开,入目的又是那张有些婴儿肥的白皙小脸,无奈,凌茗瑾抿着嘴唇转了个身,可对着船篷壁而睡,她没有这样的习惯,就像在那间破庙里,她从来都不会对着墙壁睡觉,就像在那座大宅子里,她从来不会对着床里侧而睡,这是一个习惯,一个她加上前世来算坚持了三十多年的习惯。

    转身,又是那张婴儿肥的白脸,又是那道愤愤的眼神,她无奈了。

    她蹙眉看着对面那边木板上躺着的萧明轩,恼怒的翘起了身。、

    对面的萧明轩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比脸更白的牙齿。

    凌茗瑾向来不喜欢与这种花花公子纠缠,况且还是有点小肚鸡肠顽童心态的花花公子,她只是皱着鼻子瞪了一眼,便起身走到了船尾,和膝而坐。

    寒水的水已经没有前日那般汹涌湍急,被雨水冲入寒水的泥沙也全数沉入了河底与河床上,寒水现在虽不是清澈见底,却也没了前日的浊黄。

    单手托腮,凌茗瑾看着前日只看了一半的山水风光,心里对美好的未来开始谋划了起来,首先,是要给戎歌解了毒,然后要在安州买一间宅子,安州虽然贫瘠,但却很适合不喜繁华的她,再购置几间铺面,只要北落潜之不追到安州去,她的中年晚年,都会在她预想的平静美好画卷中度过。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啊。”心中对未来的规划与预想越来越觉得得意,凌茗瑾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一声在她心里一直认同却只在心里梦里会发出的感叹。

    “噗”正坐在船篷里拿着一只酒袋子喝着酒的萧明轩慌张狼狈的擦着身上的酒水,心中对船尾那个看上去比良家妇女大家闺秀给人的感觉还要端庄冷淡的女子由衷的鄙夷着。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凌茗瑾扭回了头,冷眼看着慌张狼狈的萧明轩,嘴角却却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浅笑。

    萧明轩被这样的眼神与那抹笑看的更是恼了,索性也不再擦拭身上的酒水,而是塞紧了酒塞子将酒袋子重新系到了腰间。

    “看来我总算是找到一个比我更无耻的人了。”萧明轩虽是这么说着,那张婴儿肥的脸却没有表现出一丝该有的鄙夷,而是笑着走出了船篷,也盘腿坐在了凌茗瑾身旁。

    “我就说,世间的人都太虚伪,明明对那些金黄银灰的东西喜欢得要命,却打死不承认的装着清高,像你我这般无耻的人,已然绝种了。”

    “这一点,我不如你,钱这个东西,我确实是喜欢得要命,而且人前说话,我也喜欢装清高,所以,我觉得无够虚伪而不够无耻。”

    萧明轩一本正经,凌茗瑾也是一脸严肃,仿佛两人在讨论的,是关于大庆今年内库的收益与三军的调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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