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话,接连不起,就连萧明琦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太子殿下,不必再说了……”长孙韫颖冷冷地止住了她要表达的话。
他还在发低烧,身上的温度比起萧明琦还要高些,萧明琦抱住他,明明应该感觉非常温暖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这么冷呢?
“太子殿下,臣的病未好,还是不要这么近,小心过了病气。”说着,他伸手就来拉开萧明琦的手。
萧明琦一下子抬起头,惊慌地看着他,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她不愿意放开手,而是紧紧地搂住他,重复地喊道:“先生,先生,先生……”
好像除了这两个字,再说不出别的了。
――不要放开我,可以吗?
他清冷的眼眸凝视着萧明琦,神色复杂,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萧明琦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他能如此已经让她很满足了。让冰一样的长孙韫颖像杜兰佩那样热情似火,想想都觉得是个玩笑。
只要能继续贴着长孙韫颖,感受他的温暖、他的气息,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能够再近一些……
“先生,我可以叫你的表字吗?”萧明琦仰头看着他,眼里是小心翼翼的祈求。
长孙韫颖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随你。”
萧明琦重重地点了点头,叫道,“灵均!”
“……”
“灵均!灵均!”像刚才那样,萧明琦不厌其烦地唤他,不断重复着,直到长孙韫颖最后几不可闻的轻轻应了一声“嗯”,萧明琦就差点欢呼起来。
萧明琦越叫越开心,她眨了眨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长孙韫颖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生,你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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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探病(4)(打赏加更)
“先生,你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吗?”
萧明琦期待地看着长孙韫颖,等待着他用清冷的声音唤她一声“琦儿”。
先生,不要害羞,说吧!
你要是叫了,我就不顾一切地吻你!
可惜,萧明琦的吻却没能如她所愿地献出去,长孙韫颖始终没有任何表示,更不要提什么反应,他只是淡漠地看着萧明琦,好像她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懂的话。
最终,他淡淡开口,道:“殿下想要的,臣给不了,也不会给,您还是放弃吧……”
期待越大,失落越大。没有预兆的,满腔的热情被长孙韫颖淋了一桶冰水。
殿下想要的,臣给不了,也不会给,您还是放弃吧……
殿下想要的,臣给不了,也不会给,您还是放弃吧。
果然,果然……
脑子里不断重复他那一句话,像符咒一样在萧明琦的脑海里萦绕不去。
为什么,你就是要这么绝?为什么?我只是默默地喜欢你,这也不行?为什么你就是要断绝我的心意?为什么?
为什么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啊……
一瞬间,萧明琦心中酸涩苦辣百种滋味一起涌了上来,她侧过脸,手紧紧抓住衣襟,胸口疼得厉害,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忍了一天的泪水再也挡不住了,决堤涌出,滚滚而下。
跳下了床,什么话也没有和长孙韫颖说,她连鞋也没有穿,就跑出了门外,不管不顾地跑着,直到她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
萧明琦低低说了一句就要绕开对方,她的手臂却被对方抓住了,“小琦,你怎么哭了?”
是幼清?
萧明琦一抬头,就看到王幼清那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摇了摇头,急急道:“幼清,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留在这个充满长孙韫颖气息的地方……
“好!”
王幼清抱起了萧明琦,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上了马车。
她将脸藏到了他的胸口,泪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萧明琦只觉幼清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紧紧搂住了她。
* * * * *
萧明琦在幼清面前大哭了一通,像个白痴一样,一点形象也没有。王幼清静静地坐着搂住她,任由她死皮赖脸地偎依着他。
“哭够了吗?”
萧明琦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傻笑着回望他,“好像够了。”
“那你胸口,还疼么?”
摇头摇头。
王幼清责备道:“你这个笨蛋啊,明知道自己患有心疾还、还……哎,我要怎么说你好了!”
萧明琦的身子一侧,伸出手,环住了王幼清的肩膀,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幼清,让你担忧了……”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王幼清拍了拍她的脑袋,张了张口,想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最终却还是没问,“看你哭成个什么,说你是个兔子精,别人也信!”
有那么丑么?萧明琦从腰间掏出了一面镜子,仔细瞧了瞧,不就是眼睛肿了点,红了点,依旧芳华绝代,“不会啊,还是很漂亮的!”
王幼清低下头,看着萧明琦那双莹莹如水的眼睛虽然哭得红肿,隐隐约约的,看到那瞳眸最深处的忧伤,他心里一痛,拥住了她,柔声笑道:“是,你在我眼中,永远最美!”
“那是!”
就好像忘记了刚刚因为什么事情而哭泣似的,萧明琦躲在王幼清的怀里,半掩住嘴,得意地笑着。
“我送你回宫吧!回去记得找御医!”
萧明琦重重点了点头,“好,不过,我要你背着我回重华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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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尧的安慰(上)
不想让人知道,所以王幼清回去后,萧明琦便屏退了所有宫女侍人,躲在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寝殿里。只有她一个人独处,呆呆坐在地上,舔舐伤口。
脑子里,除了长孙韫颖还是长孙韫颖。
脑子里不断回想起他的背影,那一抹白色,清冷高傲,有如蓬莱仙岛的谪仙,从来不愿意沾染一丝凡间的尘埃。
只要一想起长孙韫颖,她的心里就难过得受不了。
上辈子没试过恋爱的滋味,这辈子终于爱上了一个人,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可是谁知道,原来这滋味并不好受。
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不行吗?
为什么,你就是要断绝我的心意?连一点幻想也不愿意留给我?
为什么,你就是要这么绝?你怎么可以那么铁石心肠?
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已啊……
难道,先喜欢的人就真的注定要先输吗?
萧明琦只觉心里一阵阵悲凉,以前默默喜欢他的那种喜悦,竟然一丝也找不到了,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感伤。
靠着她抱着双膝,头埋在上面,无声地哭泣着。
直到她再也哭不出眼泪来,才抬起头来,发现这时天完全黑了,诺大的窗外,一轮明月有如圆盘,皎洁的月光洒了一殿的银霜,明明是春天,萧明琦却感觉到一丝寒意。
她感觉眼睛睁快睁不开,而且很干涩,看样子眼睛可能都红肿起来了。
“小蠢货,你哭够了?”
顺着声源看过去,萧明琦的眯眯眼顿时睁得老大,什么时候,在她的睡榻上,一个慵懒的绝色美人撑着脑袋半躺着,宽宽松松的衣襟半开,可以看到美人那若隐若现的胸口,云袖因为美人拄着脑袋的动作,全都堆在手肘处,露出了一截洁白如藕的手臂……
萧明琦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美人的脸上――秀眸夺魂、绝色脱俗,不就是沧尧那妖孽?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明琦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都哑了。
“哼。”
只听到沧尧低低地笑了,带着讥嘲的意味,他懒懒地坐了起身,然后一个闪身,下一秒,他已经半蹲在萧明琦面前,伸手就拽住了萧明琦的衣襟,然后往他跟前一拉,萧明琦一个坐不稳,被对方扯了起来,以艰难的半跪半蹲的姿势,直视着沧尧。
“嗤,真丑!”
沧尧深深看了她一眼,嫌弃地一弯嘴角,“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模样,真是……嗤!”
萧明琦重重地拍开他的手,呜咽道:“你不懂!还有,放开我!”
她的爱情,沧尧怎么会懂?她只是一想到长孙韫颖这个名字,就会难过得无法呼吸,沧尧这个变态怎么能理解?
“小蠢货,现在你的胆子大了?敢顶撞本座了?”
声音清冷而疏漫,隐隐透着几分不可抵抗的邪气,却又蛊惑得惊人。
看着萧明琦黯然的眼眸里添了几许生气,沧尧不知道为什么,胸膛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火,只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他拽起萧明琦就把她扔到了雕花大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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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尧的安慰(下)
“你要做什么?你不会又要扒我衣服吧?”萧明琦连忙双手交叉、捂住胸口,一脸警惕地瞪着沧尧。今天她忘了把衣带给绑紧了。
沧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冷哼道:“你想得倒是美。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他那么一说,萧明琦才敢松一口气。她实在是无法理解沧尧这个妖孽的脑回路,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就像上次那样乱来?
可是谁知道,萧明琦这表情竟然惹怒了他。
“你好像很开心?”沧尧突然弯下 身,直视她,“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脱你衣服是委屈你了?”
“难道不是?”难道我还要跪着谢恩,欢迎你每次都来脱我衣服啊?
“蠢货!”
沧尧骂了一句,竟然也没有计较萧明琦的出言顶撞,而是坐在了床的边缘,他微低着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萧明琦的脸。
萧明琦被看得很不自在,转开了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沧尧出现,她竟然有些开心,在她独自一人伤心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让她觉得不是很孤独。
“沧尧你一个教主,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儿女情怀呢?就算你是倾国倾城貌,在我心中,我觉得我的先生比你还美,比起你,我更喜欢先生……”
“是吗,他的那处很大吗?你就那么喜欢?”冷不丁的,沧尧突然开口道。
“什么?那处?是哪处?”
萧明琦反问道,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沧尧指的的“那处”该不会是指男人的丁丁那里吧!?怎么沧尧长得如画中美人,说的话怎么可以那么简单粗暴?羞死人了!
萧明琦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沧尧教主,你含蓄点吧,我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啊,呵呵,呵呵呵……”虽然她是很好奇她的未婚夫长孙韫颖的那里是怎么样啦,可是,这话题未免太、尺度太大了?
“肤浅的女人!”沧尧似笑非笑看着萧明琦的脸上清清楚楚表达出来的意思,如是点评道。
萧明琦不理他,继续说道:“沧尧,你没喜欢过人吧?”
他沉吟了许久,才说道:“没有。”
“是吧,所以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喜欢先生好多年了,明明有机会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他根本不领情,甚至因此而恨上我,你能懂这种心情吗?”
就算对方是对她冷言冷语,随时可以把她掐死的沧尧,她的倾诉欲也不减,甚至还抓住了他,激动地摇着他的肩膀,“你懂吗?你懂吗?”
沧尧微微皱眉,好像在隐忍些什么,他看着萧明琦,最后才说道:“……蠢货。”
“哎,我知道你不知道,算了,和你说也是白说。”萧明琦干脆躺了下去,背对着他,闷闷问道:“你真的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所以,对长孙韫颖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
“……”沧尧想了很久,看着萧明琦纤细的背影,觉得应该也不是那么难看,比起自己差一些而已,所以沧尧答道:“姑且可以入眼。”
只是可以入眼吗?还要想那么久?是你沧尧长得太妖孽了好么?!
萧明琦气得拉起了被子,干干说道:“谢谢你今晚的陪伴,我要睡觉了,不送!”
背后也没有回答,等了很久,萧明琦才爬起来,回头一看,早已经没有人在了……
………………………………
醉红楼会晤
影子十六卫很快就给萧明琦带来了消息,苍冥教副教主流墨愿意和太子殿下会晤,约好在洛京最大的烟花之地醉红楼见面。
傍晚,萧明琦便换上了便服,整饬成一个翩翩公子才坐上了王幼清的马车,出了宫。
“小琦,真的要去见流墨吗?身体没关系吗?”王幼清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昨日,这个乖巧的孩子心疾发作,还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隔了一天就要坚强地站起来,和非敌非友的人,斗智斗勇。一想到她独自一人在后宫长大,王幼清的心里就一阵阵发疼。
“没关系的。”萧明琦还是摇着那把玉骨鎏金扇,目光黯淡地望着窗外,对幼清的话也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青楼楚馆处早已挂上了红红的大灯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在楼阁之处挥着手绢儿,笑靥如花地招呼着客人上去玩玩。
要是搁平时,萧明琦一定会细细观察那些人,只是现在她的心情是不好,也只是瞥了一眼,便下了马车。
迎接他们的还是上次那位鸨母,看到王幼清依旧那么热情,拉住他往二楼去,萧明琦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我们是来找人的,请将我们带到张三公子所在的屋里去。”
鸨母只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笑着带路:“两位这边请!”
流墨很会选地方,这醉红楼是烟花之地、人多物杂,人来人往的是最好的谈话场所。不会有人知道,一国太子竟然出现在此等烟花之地。
“到了,就是这里了……”鸨母在某个房间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笑着问道:“张公子,您等的客人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站在门口,柔声道:“两位请进吧,张公子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王幼清看了萧明琦一眼,主动走在她前面,先进去,见屋子里没什么异样,只有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一身锦袍,坐在正中央,怀里还抱着两个娇软的佳人。
王幼清转身拉住萧明琦的手,笑了笑道:“小琦,应该没事。”
萧明琦点了点头,才跟着走进去。
这时候,那相貌普通的男子懒懒地开口,“小公子和王公子何必如此谨慎?在下哪敢对两位藏有祸心?请坐吧!”他的声音也很普通,没什么特色。
萧明琦心想也是,量他流墨一个副教主哪敢对她怎么样,胆子也大了起来,干脆坐在了那男子对面,拉着王幼清也一同坐下。
那男子坐直了身子,挥挥手让佳人们都退下,直到屋子里没有别人,他才拱了拱手,说道:“属下流墨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王统领。”
语气平淡轻佻,也没有站起来行礼,更不要提什么恭恭敬敬了。这人,也是像沧尧拽得七五八六的,是说这人家教不好呢,还是说拽炸天的行为是苍冥教的特色?
不过,萧明琦也懒得计较,而是托着下巴,淡淡说道:“不必多礼。今日本宫约流墨教主一见,只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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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晤谈崩了(推荐加更)
萧明琦瞥了对方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虚假,皮笑肉不笑,估计是戴着人|皮面具。
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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