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杨思点头道,“谈如意昨天半夜到达南巴,直接进了谈家大院!”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卢小闲皱眉道。
    “我有我的渠道,消息绝对可靠!”
    “来的好快!”卢小闲自言自语。
    “今天一大早谈如意从谈家直接去了县衙!”杨思接着又道。
    思忖片刻,卢小闲又问:“谈如意去县衙穿的是便服还是官服?”
    “便服!”
    “便服?”卢小闲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对杨思吩咐道:“杨兄,我知道你有一帮子手下,让你的人牢牢盯住谈如意,他去了哪儿,有谁到谈家去见他,一一记下来,马上来告诉我,如何?”
    杨思一脸的镇定:“卢兄弟一定是搞错了,我哪有什么手下?”
    “有些事我就不说透了,杨兄帮我了那么多忙,我怎么会坏你的事?你就放心吧!”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是,别人明明已知道了真相,你却还在说谎,还说的那么真,那么深。当然,如果谎言看起来像谎言,那就不是谎言了。杨思为了能继续把谎言说下去,只能不停的用一个谎再去圆另一个谎。
    杨思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瞅着杨思的背影,卢小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你可别怪我给你挖坑,谁让你有那么神秘复杂的背景,不搞清楚我睡觉都不会安宁。
    他并没有在杨思的身上投入太多的精力,眼前急须解决的是谈如意这个麻烦。
    谈如意穿便服去县衙,说明他不敢把事情搞大!否则,他完全可以着官服前来,用权势压服郑县令。
    关于对付谈如意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像大便干燥一样,你只要稍微使点劲,过后就舒服了。
………………………………
第一卷 穿越大唐 第三十七章 搬救兵
    卢小闲的预料一点都没错,谈如意的确不想把事情搞大。
    谈文峰被关进大牢,谈家的人慌了手脚,赶紧派人赶往潘州向谈如意求救。谈如意接到了信,不敢耽搁,急忙告假,连夜赶回南巴。
    回到谈家,谈如意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谈家当事人都被关进了大牢,剩下的人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无奈之下,谈如意只得来到县衙,找郑县令问问情况。
    此刻,他就在县衙内宅郑县令的书房里。
    谈如意虽然是正五品的别驾,但其实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削薄轻抿的唇,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表情,看人时眼光斜掠,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精光。
    “郑县令,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谈如意待你不薄,有你在南巴坐阵,这事怎么能搞成这样?”谈如意话中愠意十足。
    “谈别驾,您若这么说我,可是冤枉我了!”郑县令将当时的情形详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然后叹口气道,“您说说,若换作您,能怎么办?”
    谈如意听罢不作声了,好半晌才道:“这个卢小闲不简单,他能将大唐律说的清清楚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说到这里,谈如意又对郑县令道:“郑县令,我错怪你了,这事是我大哥做的不对。这样吧,之前的事情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将我大哥放出来,我回去好好跟他说说,保证以后不让他再胡来。”
    “谈别驾,这事没这么简单!”郑县令一脸无奈道,“放不放你大哥,现在我说了不算!”
    “你说了不算?”谈如意一脸疑惑,“郑县令,你这话什么意思?”
    “放不放人,要卢小闲说了才算!”
    听了郑县令的话,谈如意脸色一沉:“你若不想放人直管明说,何必找这么个理由?你当我傻?你是县令,他只是你手下一个捕快副役,放人还需要他说了算?”
    “谈别驾,你且听我说完!”郑县令将卢小闲教给他的话完整说于谈如意。
    末了,还振振有词道:“若谈别驾真让我放人,我二话没有,绝对按您的意思去办,只是这后面可就……”
    谈如意听罢,眉头紧蹙。
    这事越来越复杂,若卢小闲真的孤注一掷去监察御史那里告状,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那时想要善了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万国俊可不是吃素的,他正愁找不着借口收拾自己呢。
    “郑县令,有没有可能……”谈如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找人做了他,以绝后患。”
    听谈如意如此一说,郑县令心中不由一惊。
    看来谈如意真是被逼急了,竟然想铤而走险。
    卢小闲若在,自己好歹还有个由头,若卢小闲真的被灭了口,自己连个挡箭牌都没有,只能任由谈如意摆布了,将来无论这事处理的好坏,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岂不里外都不是人了?
    郑县令不想让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他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卢小闲。
    想到这里,郑县令故作沉思道:“卢小闲身边有好几个手下,本事都不小,若不是如此,县衙的捕快如何能将谈家上下那么多人下到大狱中?您找人做这事若一击不成,很可能逼的他狗急跳墙,这事就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再说了,卢小闲一死,谈家肯定脱不了怀疑,若再出现一半个多事之人,这事恐怕会更麻烦。所以,谈别驾,你这法子恐怕行不通!”
    郑县令这话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横也不是,竖也不是,难道就只有任由卢小闲宰割的份了?
    谈如意从没像今日这般窝囊过,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搞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郁闷之下,谈如意只得对郑县令道:“这样吧,我去大牢见见大哥,然后再做打算。”
    说到这里,谈如意盯着郑县令忿忿然道:“这件事情不会也要他同意吧?”
    “哦,不不不!”郑县令听出谈如意语气中的不满,赶忙摆手道:“谈别驾说笑了,这事我可以做主,不知谈别驾何时去大牢?”
    “就现在吧!”
    “没问题!”
    谈如意之所以要去县衙大牢,一是想看看谈文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二是想证实一下郑县令说的可是实情。
    南巴县衙大牢平日很是冷清,但现在却很热闹,谈如意在郑县令的陪同下,见到了谈文峰。
    尽管县衙大牢牢房不多,如今人满为患,郑县令还算给面子,把谈家父子两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没受什么罪。可谈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可就惨了,十几个人关在一个号房内,里面臭气熏天,苦不堪言。
    谈文峰父子虽然被关进了大牢,但嚣张的劲头丝毫没有减弱,见到谈如意知道救兵到了,便哭诉起来。
    谈如意懒得理他们,只是问了些紧要的问题。通过与谈家父子的交谈,谈如意证实了郑县令所说基本属实。
    从南巴县衙大牢出来,谈如意已经做出了决定:此事决不能闹大,只能与卢小闲私了。否则,结果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再次回到郑县令内宅的时候,谈如意面上恢复了平静,他斟酌道:“郑县令,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替我传句话给卢小闲,就说这事谈家认栽,若他能高抬贵手,我谈如意欠他个人情,将来一定厚报!”
    在南巴乃至潘州,向来说一不二的谈如意,竟然能说出如此软话,这让郑县令惊异不已,心中不禁佩服卢小闲的算无遗策。
    当初卢小闲胸有成竹地告诉自己,说谈如意绝不敢把事情闹大,自己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真让卢小闲给预料准了。
    “谈别驾客气了,这些许小事,自然应该由我来代劳!”郑县令满口答应,“谈别驾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有劳郑县令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谈如意点点头。
    郑县令离开之后,谈如意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泯了一口,陷入沉思当中。
    内宅大门外,门房靠在门框边上,抱着胳膊闭着眼睛晒太阳。
    突然听到内宅有声响传来,扭头一看,郑县令正急匆匆朝门外走来,他赶忙站直了身子,陪着笑道:“大人,您要出去?”
    郑县令点点头道:“我出去办点事,谈别驾在里面休息,闲杂人等就不要再进去了,明白吗?”
    “明白,大人您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去!”门房信誓旦旦。
    县衙内宅的宅门是衙门的咽喉,门房的职责是把守内宅宅门,隔绝宅门内外的交通。看守宅门的门房,往往是县令的亲信。
    郑县令内宅的门房姓张,是郑县令从老家带来的,无论到哪里上任,都由张门房来替他把守内宅的宅门,张门房对郑县令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门房的收入在县衙里让人羡慕,拜访县令的来客,都要给门房红包,才会被通报,这是公开的惯例。
    过年过节时,县衙书吏、衙役、捕快等人,习惯上还要给门房送“门敬”。
    看着郑县令远去的背影,张门房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
第一卷 穿越大唐 第三十八章 简单挖个坑
    “张门房,闲着呢?”一个声音传来。
    张门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程县丞正站在自己面前。
    张门房虽然闭着眼睛,但耳朵却是很灵敏,若有人来他肯定能听到动静。
    程县丞能无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很诧异。
    做门房最重要的便是要有眼力劲,有些人不掏银子休想进入内宅,有些人则是得罪不起的。
    眼前的程县丞,便是张门房不敢得罪的人之一。
    他赶忙脸上堆笑对程县丞道:“您找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有事出去了!”
    “我知道县令大人出去了!”程县丞淡淡道:“我是来见谈别驾的!”
    “见谈别驾?”门房突然想起了刚才郑县令的吩咐,随口道:“县令大人吩咐过,闲杂人等不能进去打扰谈别驾!”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闲杂人等?”程县丞脸色沉了下来。
    “不不不,县丞大人,我不是这意思,我……”门房一听便急了,可又不知如何解释。
    “不用说了,我知道规矩!”程县丞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门房,“这是我的心意,收下吧!”
    平日里程县丞没少到内宅找过郑县令,可哪次也没给张门房银子,张门房也不敢伸手向他要银子。
    程县丞主动掏银子给自己,这还是头一回。不用问,程县丞是铁了心要见谈如意。
    可是,刚才郑县令走的时候专门交待过,不让外人进入内宅。若让程县丞进去了,郑县令回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
    可若不让程县丞进去,肯定会得罪程县丞的。
    别看程县丞官职没有郑县令大,但要收拾自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张门房有些作难了。
    程县丞看出了张门房的纠结,他将银子硬塞到他手里:“拿着吧,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说罢,程县丞便向内宅走去。
    门房本想阻拦,可是犹豫了一下,终将还是没有伸手。
    程县丞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了郑县令的书房。
    正在沉思的谈如意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惊奇道:“咦?程县丞,你怎么来了?”
    “谈别驾,您还在为令兄一事犯愁呢?”程县丞不答反问道。
    程县丞也不算外人,谈如意和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此事而烦心的谈如意,也没打算瞒他,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我就纳闷了,这么多有官身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牵着鼻子走呢?”
    “谈别驾,你莫小看这个卢小闲,他的鬼心眼可多着呢!”程县丞提醒道。
    “我领教过了,谈家就栽在了他手上!”谈如意闷闷不乐道。
    “谈别驾,你莫不是让郑县令去劝说卢小闲了?”程县丞突然问道。
    “没错!”谈如意听出了程县丞话中有话,他瞅向程县丞,“有什么不妥吗?”
    程县丞淡淡一笑道:“恕我直言,恐怕谈别驾要失望了,若我没估计错,郑县令肯定无功而返!”
    “哦?”谈如意不解道:“这是为何?”
    “令兄的事情出来之后,郑县令并不是想着怎么解决此事,而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摆脱自己的责任,他去卢小闲那里只能是应付差事,绝不会真心劝说!”说到这里,程县丞趁机毛遂自荐道:“若谈别驾信得过程某,程某愿意为谈别驾去当说客,保证马到成功!”
    程县丞与郑县令向来面合心不合,这一点谈如意早有耳闻,听了程县丞这一番话,谈如意意识到,程县丞恐怕是想利用此事打击郑县令。
    当然,程县丞也有向自己示好的意思。
    见谈如意不言语了,程县丞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谈别驾不信我的话,我说的是真是假,待会郑县令回来后就会见分晓!我在县丞署等候谈别驾,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谈别驾尽管吩咐!”
    说罢,程县丞起身向谈如意告辞离开。
    程县丞与谈如意谈话的时候,郑县令也正与卢小闲在相谈。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郑县令皱起了眉头:“我来找你时你便会同意给他台阶下,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不是变卦,是拖拖他!”卢小闲瞥了一眼郑县令,“县令大人,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怎么为我好了?”郑县令疑惑道。
    “谈文峰被押入大牢这么长时间,大人都没来找过属下,而谈别驾刚来县衙求大人,大人便来找属下,并且大人找属下一说,属下便马上同意放人了。大人想想看,若换大人您是谈别驾,难道不会怀疑,这是我们俩是串通好的吗?”
    卢小闲说的很有道理,郑县令听了不住点头。
    他没有想到这一点,若真引起谈如意的怀疑,这事就不妙了。
    卢小闲接着道:“所以,大人只须回去告诉谈别驾,就说属下要考虑考虑,这样既留了活话,也不会引起谈别驾的怀疑!”
    “也只有如此了!”郑县令看了一眼卢小闲,“我现在就去给谈别驾回话去。”
    去也匆匆,来也匆匆,郑县令赶回县衙内宅,按照卢小闲的意思给谈如意回了话。
    谈如意听完之后,用奇怪的目光瞅着郑县令。
    他回想到程县丞刚才的一番话,没想到郑县令的所做所为,竟然真被程县丞预料到了。
    郑县令见谈如意目光有异,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难道谈如意看出了什么不对。谈如意不说话,他也不敢轻易张口,生怕露出破绽。
    郑县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让谈如意很是不满。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与郑县令翻脸的时候,毕竟谈家的人还在县衙大牢里关着呢,惹急了郑县令,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等他考虑好了再说!”谈如意不动声色道,“郑县令若有了消息,可派人到谈府知会我一声!”
    “没问题,有消息我会亲自过府禀报的!”郑县令点头道,“我送送别驾大人!”
    谈如意赶忙拦住郑县令:“郑县令留步,我是私服而来,不想过于张扬!”
    听谈如意这么一说,郑县令便不再坚持。
    谈如意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从县衙内宅离开,就连张门房与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见。
    绕过二堂,谈如意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了下来,向二堂旁边的一个院落张望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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