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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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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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师傅。”

    苏钰抒情的道了一声谢,拂棠抬眸看了看她,又嘴毒道:“哎呦,快别了,还是等我死了你上坟的时候再这样吧。”

    苏钰无语,却听的拂棠又道:“你胎像不稳,怎么跑到这里来养着了,你那夫君,似乎还不知道。”

    “本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没这么娇气,哪知道路上一经颠簸,便成了如今这样。至于萧逸那里,我已经给他写了书信,待这边的事情安定下来, 胎气稳了我就回去。”

    拂棠知晓苏钰素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便点点头,琢磨道:“你的孩子生了,或许该随着阿虾一样,唤我一声师祖,虽然听上去有些显老,不过谁叫是你的孩子呢。”

    苏钰瞧着,拂棠这师祖,确实也有些年轻了,刚轻笑两声,忽的想起来眼下的事情,朝着拂棠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一定还有旁的目的。”

    “怎么能这么说你师傅呢?”

    “说罢,什么目的?”

    “呵呵。也没什么。”说话间,拂棠从袖间掏出一个白瓷的小瓶子,在苏钰面前晃了晃。这小瓶子苏钰认得,就是之前蓝尚长老用它采了她的血,再加以秘法,去为那魏念程续命的。

    苏钰不解,便朝着拂棠问道:“蓝长老为什么费尽心机都要救那魏念程呢?之前问他,他从不肯说话。”

    拂棠叹息一声,忆起蓝尚,便簇起了眉心。

    “阿尚其实很为难的,他不想你们都受到伤害。”

    拂棠说这话,苏钰相信,因为她打心里,也觉得蓝尚并不像当初在百水村见时那样,是滥杀成性的人,而那血腥的百水村蚂蟥事件,说到底也还是为了救魏念程。

    “许多年前,大梁先皇帝为了扩充疆土,有意攻打南疆,当时这场战斗没有开始打就做了罢,最终是以南疆进供雪芙蓉为代价,求得了和平。

    其实区区一朵雪芙蓉,根本就不可能打消大梁皇帝的念头,是在大梁朝廷里一位重臣的极力反对之下,这场蓄势待发的战争,才得以平息,而那人就是魏念程的父亲,魏同。

    其实说起来,那魏同也是抱有私心的,因为他许久之前,曾经亲自求到过南疆一些长老门前,想要他们用南疆的秘法,救一救他那即将死去的儿子,而那能起死回生的秘法,就是邪恶至极的断生蛊。

    断生蛊已经被族中年岁长的长老们封印已久,说什么都不肯用断生来为人续命,几十把锋利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些长老也仍旧毫不动摇,所以魏同,便无功而返,回了大梁。

    不久以后,大梁的皇帝不知为何,就起了攻打南疆的心,当时大军都已经开始调动了,魏同突然又找到了蓝尚的师傅,要他用断生救他儿子性命,因为他可以求皇帝放过南疆。

    交易达成,过了一段时间,蓝尚就随着他的师傅,将南疆圣物雪芙蓉,献给了大梁的皇帝,也暗地里,给魏同那即将病死的儿子,种下了断生蛊。

    一个断生蛊,果然换得了南疆的安定。

    后来,蓝尚的师傅因为触碰了先祖的禁忌蛊术,自我了断,以死领了罪责,好让南疆的后人知晓,触碰此术者必死,这是一条不能改变的规矩,而作为徒弟的蓝尚,就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将那断生所造成的杀戮,减少到最小。”

    原来如此,苏钰听完拂棠整个叙述,将她手中的瓷瓶接过来,确实蓝尚长老,也是为此颇费苦心,因为若换做旁人,或许早已经将她的血抽的一干二净,而蓝尚则钻研了许久,才配以别的方法,只用苏钰几滴血做引便可为那魏念程压制一段时间断生。

    如此做法,也确实算是牺牲最小的办法了。

    一手握着瓷瓶,苏钰看看凤鸣,本欲拔出来在手上划一道口子,可想想也有些不至于,于是将屋里翻腾了大半天,才在妆台上面,寻到了翠儿做针线活的篓子。用针刺破手指,再用手推了推,好容易挤出了几滴在那瓷瓶里,便赶紧将瓶子封好,交给了拂棠,并叮嘱道:“好生收着,一只烧鸡都生不出一滴血来。”

    拂棠将瓷瓶收起来,瞧着苏钰也没什么大碍,拍拍屁股起来,说了声保重便要走。

    苏钰瞧着自己这师傅目的达到便如此现实,低声骂了句,“见色忘义。”

    拂棠听了,回头瞧瞧苏钰,不反驳,任由她说,再从窗子的缝隙里望了望黑洞洞的外面,朝着苏钰提醒道:“那姓曾的男人不简单,你可长个心眼儿。”

    苏钰不以为意,吐槽道:“知道了,全天下只要你嘴巴不毒,任谁都是美好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侍女红砂

    地方民俗,大多越是在过节的时候,越能体现出来。甬江这边临近年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锅里蒸上几层软糯香甜的年糕,来庆祝这样一个欢乐喜庆的节日。

    入了哪方水土,就要敬重哪方民俗,苏钰也不例外,除了跟着当地的妇女剪了几张窗花,便是看着翠儿将准备好的做年糕的面粉,一层一层铺在锅里。

    粗布的笼屉上,先铺了几张开水煮过的粽叶,平铺整齐了之后,翠儿便将磨好的黄米面均匀的洒上了一层,面放好了,苏钰便帮忙将自己面前蒸的软糯的红豆递给翠儿。

    翠儿朝着苏钰腼腆笑笑,将红豆轻轻撒了薄薄的一层在黄米面上,眼见着锅里热气腾上来,红黄相间,格外的耀眼好看。

    苏钰在一旁正看着,见翠儿又将瓦盆里和好的糯米面洒了一层,霎时间便优如苍茫大地落了一层白雪,皑皑一片。

    瞧着面上雪白的年糕,苏钰朝着翠儿提议道:“我不喜欢白雪的样子,我喜欢阳春三月,桃花春柳的感觉。”

    翠儿笑笑,跟着苏钰处的久了,便随着苏钰的意思,唤她一声钰姐姐道:“不要着急,还早着呢。”

    说着,翠儿又从放着干货的篓子里,抓住一把红枣来,清水洗过几遍之后,撒在了如一片茫茫白雪的糯米面上。

    苏钰巴着脑袋望着,点评道:“虽然不像是桃花春柳,倒也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翠儿此次难得的有主意,朝着苏钰卖了个关子道:“春柳自是有的,我拿给你看。”

    一转身,衣衣又去厨房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头的小盒子,打开之后,小心翼翼捧了一把出来,拿给苏钰看。

    “这是公子给的提子干儿,要我给你做成年糕,据说是从很远的番邦之地进贡过来的,可甜了呢。”

    苏钰看了看,捧在翠儿手中的干果儿还保留着翠悠悠的眼色,十分好看,也确实有些像阳春三月,刚刚抽了枝桠的嫩柳。

    捻起一个来放在嘴里尝了尝,苏钰点头,赞许道:“果然好吃。”说罢,又望着翠儿,抱怨道:“你平时做饭做的那般难吃,你们甬江当地的年糕,你可莫要做砸了。”

    翠儿嘟嘟嘴巴,委屈道:“钰姐姐,我做的饭菜有那么难吃么?那黄大夫每次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苏钰有些好奇,在她心里,那黄大夫必然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按理说不会为了安慰翠儿这个小姑娘,昧着良心夸赞吧。

    翠儿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

    这时,从厨房的窗户外探进一个脑袋来,路过的黄大夫闻到香味儿过来看看,正巧遇见苏钰好奇,便毫不留情的道:“我说,宁可吃翠儿做的,也莫要吃你做的,翠儿做的或许只要钱,你做的简直要命啊!”

    苏钰一听,即刻转身,抄起早上吃剩的半个馒头,装模作样就要朝着那黄大夫砸过去。

    虽然只是做一做唬人的架势,那黄大夫仍旧如被针扎了一般,吼叫道:“你个丫头莫要粗鲁,小心我在你的药里加黄连!”

    苏钰知晓这黄大夫最是听曾丛的话,便威胁道:“那我就告诉曾丛,你公报私仇。”

    门外有脚步声近了,苏钰刚刚放下手中半个干硬的馒头,就听到外面清泠儒雅的声音笑问道:“谁公报私仇?”

    一听这声音,苏钰心中一喜,赶紧跑了出去,朝着曾丛哈哈一笑道:“你总算回来了,书生那里可还好?”

    曾丛瞧见苏钰高兴,那笑容在他心里,犹如严寒冬日,照进了一缕阳光。

    语气依旧温柔,曾丛面上却故意板正道:“不许跑,小心些。”

    苏钰意识到自己的大意,也有些后悔,不过既然都出来了,便走向曾丛,瞧着他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模样道:“我瞧着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待养好了精神,再同我说书生的事情。”

    曾丛扬唇一笑,眼眸里尽是柔情,望着苏钰道:“无妨,你随我到书房来一下。”

    说着,曾丛便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脚下的步子,却故意迈的徐徐。

    苏钰跟在一旁,曾丛走的缓慢,她也只好走的慢了些,面上倒是表现的还好,心里却是对书生的情况,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来关心两军交战的进度,最主要的还是苏钰想知道,寒冬腊月里,书生的身体如何了。

    曾丛的书房,苏钰进去过几次,每一次都感觉,这书房太过于素净了些,不像是寻常文人那样名画器皿摆上一通,而是简洁的,除了书籍,便是书籍,只窗台的位置,养了一株素雅的兰花。

    每每这个时候,苏钰总会忍不住问问曾丛,“你平日里,就没得什么爱好?”

    这个问题苏钰已经问过好几次,曾丛将书桌上的几本书放回原位,仍旧十分正式的,统一回答了苏钰即将要问的余下几个问题,“不爱花草玉石,不爱古董字画,不爱交朋友。”

    话到这里,曾丛身边伺候的丫鬟端了杯沏好的茶水进来,脚下步子迈的极其轻盈,摆放茶壶茶杯时,也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再看那丫鬟,苏钰记得她似乎是叫红砂,人生的白白净净,唇上淡淡点了一抹胭脂,看上去也确实如名字那般艳丽。

    待红砂摆放好茶水,弯着腰轻轻退下去,掩好房门之后,苏钰便朝着曾丛挤了挤眼睛,八卦道:“莫不是你喜欢红砂这样的美人儿?”

    “没有。”

    曾丛不假思索,直接否认道:“我喜欢安静,红砂恰巧是个安静的姑娘而已。”

    苏钰理所当然道:“那你就是喜欢红砂这样的姑娘喽~”

    “我……”

    曾丛张张口,欲再解释,却见苏钰凑到桌前,为自己斟上一杯淡茶,似一个开明的家长一般,劝说道:“喜欢也就喜欢了,正是风流的年岁,喜欢个姑娘不算什么的,别不好意思。”

    理着书籍的手一怔,曾丛音调平淡,直接否认道:“我并不曾爱慕红砂。”

    苏钰一听,簇起眉头,细听了听窗外无人,便朝着曾丛小声道:“如今四下里无人,咱们兄弟又不是旁人,你和姐姐说说,你不喜欢女子,可是喜欢男人?”

    头一次,曾从自认有些失态的将刚刚拿起的茶壶洒了一些水在外面,抬头望着苏钰自带星光的眼睛,再懒得解释,一句话,转移话题道:“这次前去,温兄托我带了封信给你。”

    事实证明,这个头儿开的十分成功,苏钰立刻从八卦的情绪里调整出来,欣喜的道:“信在哪里?”

    曾丛将压在书案上的信递过去,苏钰接住了,果然瞧见那信封上面简单几笔,勾勒的一幅小画。

    书生的画风简单,却是他们几个里最好的,潦草几笔,总能绘出几分神韵,那小画上面画了棵歪歪扭扭的桃树,树下一张草席,上面空空荡荡,只放着只不大圆润酒葫芦,这场景,正是当年他们几个桃园结义的时候,所经历过的。

    这曾是他们几个之间的默契和密语,之前在青云岭的时候,劫富济贫的事情干过那么几宗,大多也都是劫的身旁这财主的银子,而劫来的银子不能放在家里,那必定会被眼尖的几位师傅看到,所以几个人为了安全起见,便将银子分了几份,藏在了寨子的其他地方,或者石头下面,或者墙缝当中,也或者古树洞里,总之,藏钱的地方,总会简单描上这么几笔小画为记号,来证明这是他们的地盘,而几个人一瞧见这类小画,也必然能明白是自己人。

    不管这小画运用的次数如何,是不是广泛,反正当初计划是这么计划的,而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正是书生。记得当初一连几天,书生都在拿着树枝教大家如何作画,边教着,边会说,这很简单,很简单。

    可事实证明,这并不简单,至少对于除了书生以外的余下几个草包来说,这并不简单。

    其中,苏钰和唐折还算是余下几人里的拔尖子,歪歪扭扭画出来,总还算的上是画,而那将桃花画成柴禾,将酒壶画成水瓢的人是竹临,至于握着树枝将地上画的一团糟糕,如被蚯蚓爬过的,是大奎。

    大奎觉得,这比他练的任何一套刀法,都要困难。

    如今这信上的笔记风格,这场景,确确实实是书生无疑,就算是拟人字迹极其逼真的阿虾,也不能描出这幅小画的神韵。

    迫不及待将信打开,洋洋洒洒好几篇,苏钰细细的,甚至连里面家长里短的琐事,都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信中的内容,大多提起的还是衣衣,苏钰从字里行间便能读的出来,衣衣的死,成了书生心头跨不过去的坎儿,如今书生日夜操劳身体渐弱,为衣衣报仇,是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所有动力。

    手里握着这几张书信,苏钰看的出来,前前后后,落笔处稍稍有些不同,想来这信,并不是书生一次完成的,而往后的几张笔墨挥洒的痕迹,都有些轻颤了。

    这些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苏钰却是个了解书生的人,书生做事与他们不一样,书生从来都是个不愿意拖拖拉拉的人,大多事情能一次完成,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而如今几张书信书生都不能一日完成,可见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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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小年夜晚

    并州的兵马,联合着小皇帝的兵马,在最初与西川交战的时候,确实以极快的速度,赢得了暂时性的胜利,可是待日子一久,西川便也显示出了,他能独霸一方的能力。

    书生的信中提到,前不久,双方人马在一个叫老虎坡的山谷当中交了手,因着对方熟悉地势,便在山谷当中设下埋伏,折了不少并州的将士。

    在那个地方,若想要继续前行,老虎坡是必经的山路,书生也预料到了危险,所以提早做了防范,使的境况也没有太过被动,不过却是以损兵八百,斩敌一千的方式,过了老虎坡。

    如今眼下临近年关,据说书生那边,总还在纷纷不断的下着雪,将士们久经奔波,疲惫不堪,所以这段时间,书生并没有下令攻城,只养精蓄锐,驻守在了老虎坡以西,距离一座叫白洲的城池,几十里外的地方。

    而白洲虽然不大,城中驻守的,却是个大人物。这人说起来苏钰倒是相熟,那人便是当年苏钰用手段擒住的,赫赫有名的大将宗疗。

    拜苏钰给他好好上过一课,之前宗疗意气狂傲的心性,一下子稳重了许多,在面对并州兵马大军压境的时候,并没有急于迎敌,而是十分牢固的,将白洲城守卫了起来。

    苏钰知道宗疗在等什么,他料定并州的兵马长途劳顿,军中粮草必然维持了不了太长的时间,如此耗下去,不过个把月,对方只能暂时撤兵。

    而书生也不曾贸然攻城,除了兵马劳损,再便是书生清楚,这城中守卫的宗疗不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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