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曾多次遣使向大明求助,但是大明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复,所以东瀛越来越过分,到了今年他们都要占领整个琉球岛,垄断琉球的贸易了,琉球就要名存实亡了。
他知道,东瀛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占领琉球岛,就是怕大明跟万历二十六年支援朝鲜一样,派兵过来收拾他们,但是,这么多年大明都没有反应,他们已经不怎么怕大明了。
他们这次就是要占领琉球岛,奴役整个琉球。
尚丰王叹息一声,缓缓逼上眼睛,完了,这一切都完了,他当王子的时候也曾被东瀛扣押过,那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正当他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内侍突然在门口激动的道:“国王陛下,国王陛下,林大夫回来了。”
林大夫自然不是指姓林的医生,而是他派去大明求援的紫巾大夫林德宏。
林德宏竟然回来了,难道大明的援军到了吗!
他连忙朗声道:“宣,快宣。”
不一会儿,林德宏便疾步走进来,激动的拱手道:“国王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大明皇帝陛下派福广总督率军前来支援,大明的王师已经抵达久米岛了!”
尚丰王闻言,蹭的一下站起来,激动的道:“真的吗,真的吗,大明王师真的来了吗?”
林德宏连忙拱手道:“微臣怎敢欺瞒陛下,大明王师真的来了,要不,我们前去那霸港恭迎一下吧?”
尚丰王闻言,兴奋的道:“对,去那霸港恭迎大明王师,来人,快,召集文武群臣随本王一起恭迎天朝上使。”
消息传出王宫,整个首里城都沸腾了,大明王师终于来了,他们不用被东瀛欺负了,文武群臣,甚至首里哼的百姓都兴奋的跟在王驾后面一路往那霸港奔去,整个首里城可谓万人空巷!
张斌率舰队抵达久米岛以后并没有去久米村,因为久米村在久米岛的东方,面对那霸港,如果有东瀛船只经过,很容易就能发现他隐藏的舰队,他直接率舰队来到久米岛西南方向,找了处比较隐蔽的港湾,让俞成龙率五十艘威远战列舰和一百艘车轮舸隐藏在此,而他自己则率二十艘镇远巡洋舰和一百艘车轮舸缓缓驶向那霸港。
航行了一个多时辰,大约酉时许,舰队终于抵达那霸港,这个时候港口同样是人山人海,人数虽然远远比不上福州,但琉球一次能聚集这么多老百姓也是前所未有的事了。
尚丰王一看那堪比封舟的战舰,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如此恐怖的巨舰,萨摩藩那些倭寇见了估计会吓的瑟瑟发抖吧,琉球无忧了。
林德宏见整个舰队猛然少了一大半,脸上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他隐隐也有些明白了,总督大人可能是想阴一把萨摩藩。
那霸港也算是比较大的港口了,镇远巡洋舰勉强可以停靠登陆,旗舰很快靠上码头,悬梯放下,一队队特战营精锐从旗舰上跑下来,迅速排在码头两侧,尚丰王连忙带着文武群臣迎上去,站在悬梯旁边恭敬的候着。
张斌刚从悬梯上露出身形,林德宏立马附在尚丰王耳边低声道:“国王陛下,这位就是大明天朝上使,福广总督张斌张大人。”
尚丰王闻言,连忙带着文武群臣跪在悬梯旁朗声道:“琉球国王尚丰恭迎天朝上使,总督大人。”
张斌摆出一副庄严之像,昂首挺胸走下悬梯,来到尚丰王跟前,朗声道:“尚丰王客气了,快快请起。”
尚丰王恭敬的行礼道:“多谢上使。”
说罢,从地上爬起来,殷勤的道:“上使一路辛苦,要不要去王城休息一下。”
张斌看了看港口四周,随即摇头道:“不必了,本官奉皇上之命前来抵御倭寇,就在那霸港扎营吧,至于王城,等打退倭寇再去也不迟。”
尚丰王感动道:“上使辛苦了,上使辛苦了。”
张斌挥手道:“好了,你可知港口附近哪里适合扎营。”
尚丰王闻言毫不犹豫的指着港口南边的一座小山道:“那边地势比较平坦,还有一条小河,正适合扎营。”
张斌闻言,取出望远镜看了看,那处地方还真是不错,地势平坦,有山有水,而且离港口不远,很适合扎营。
他立马夸奖道:“没想到尚丰王也深蕴兵法之道啊。”
尚丰王闻言,尴尬的道:“不敢当上使如此夸奖,小王哪里懂什么兵法,只是当初倭寇前来攻打我琉球时就是在那里驻扎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好,把倭寇扎营之地也给他占了,气死他们。
张斌看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朗声下令道:“传令,戚家军立马登岸,在那边小山前扎营,水师将士在港口警戒,无事不得登岸。”
他身后的亲卫连忙怕回甲板上去传令,一阵令旗挥舞,一艘艘镇远巡洋舰很快靠上码头,无数明军将士飞速从一艘艘镇远巡洋舰上跑下来,一辆辆虎蹲炮车还有粮草辎重车也通过特制的吊葫芦从船上吊下来。
由于倭寇并没有骑兵,所以戚家军并没有携带武钢战车,不过他们携带的装备已经够吓人的了,不说那数百门虎蹲炮,光是每个将士,都是燧发枪配上各式冷兵器,远战近战皆宜,港口附近为官的百姓无不啧啧赞叹,就连尚丰王见了也羡慕不已。
大明不愧是天朝上国啊,这武器装备,谁人能敌!
天色渐暗,戚家军迅速开始扎营,张斌陪尚丰王寒暄了一阵,又叮嘱了林德宏一番,这才挥手让他们回王城,而他则往搭建好的帅帐走去。
沿途老百姓那个赞叹啊,没想到天朝上使如此年轻帅气,英姿勃发,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啊,还有明军将士这战船和武器,看着都吓死个人,这次倭寇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夜幕降临,老百姓渐渐散去,一座庞大的军营出现在那霸港南边不远处,张斌就此率军驻扎下来,只等萨摩藩的倭寇前来送菜。
尚丰王那真叫一个恭顺异常,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辰时他就跑过来请安了,各种蔬菜瓜果,生猛海鲜,使劲往军营里送,他甚至还想给张斌送几个宫女过来侍寝,不过被张斌断然拒绝了。
东瀛人这会已经学会守时了,二月初一,午时许,十余艘东瀛萨摩藩的战船便出现在那霸港外,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就算他们全是帆桨船,从九州岛那边赶过来最少也得十来天。
来者是萨摩藩总大将桦山久高之子桦山久守,按萨摩藩藩主岛津氏的意思,以后这琉球就划归他们桦山氏管理了,所以桦山久高对此事相当的积极,他掐准时间派出自己的长子桦山久守带着一备人马和十余艘战船前来打头阵,二月一到,他们就要接收那霸港,占领首里城了。
不过,桦山久守刚一到那霸港就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会儿那霸港已经战船密布,而且还有那种大到吓人的战舰,看那旗帜,分明是大明军队!
百余艘小型战船,二十余艘大型战舰,这实力,恐怕要集合萨摩藩所有水军才打的过,他手下这十来艘战船压根就不够看啊,怎么办呢?
他正在那里想办法呢,已经有数十艘车轮舸围了上来,他连忙下令让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尽量克制,不要和明军起冲突。
他倒不是怕了明军,因为根据萨摩藩主的分析,大明和后金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已经无力兼顾周边的藩属国,朝鲜就曾被后金进攻了几次,也没见大明吭气,所以,他们才会大胆前来占领琉球岛。
眼前这些明军估计就是大明能派出的所有力量了,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们萨摩藩倾尽全力还是能打赢的,只是他现在这点人马肯定打不赢,所以,他想谎称自己是使者,先诈一诈大明的统帅再说。
这时候,已经有一艘车轮舸靠上前来,上面一个明军士卒用标准的东瀛话喊道:“大明王师在此警告尔等倭寇,速速撤去琉球国内所有驻军,如若敢再欺凌大明藩属,决不轻饶。”
这会儿琉球北部很多岛屿其实已经被萨摩藩占领了,所以张斌才会让人这样喊话。
桦山久守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什么倭寇,他们是正正经经的藩国正军,根本就不是海盗!
他大声回道:“倭寇一词实在无礼,我乃萨摩藩大名本阵奉行桦山久守是也。”
那明军士卒嘲讽道:“什么萨摩藩大名本阵奉行,你们东瀛人不都是倭寇吗!”
桦山久守一听,直翻白眼,这家伙一看就是东瀛人,有这么骂自己人的吗?
他恼怒道:“八嘎,你们统帅呢,我奉藩主之命前来出使琉球,你们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那明军士卒朗声道:“我们总督大人有令,如若是来犯之敌,直接消灭,如果是使者,独自去觐见。”
桦山久守闻言着实吓了一跳,明军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硬气了,还好他说自己是使者,要来硬的,他估计已经被这些明军围殴至死了!
至于单独去觐见他倒不是很怕,他知道明军的规矩,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只要是使者,一个人过去和一百个人过去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道:“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还怕你们不成。”
说罢,他直接命手下把船靠过去,直接一个飞掠跳上了明军的车轮舸。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军营帅帐,一路上他都在偷偷观察,这次明军好像来了很多,最少有五千水军,上万步卒,凭他们桦山氏手下那点人马怕是干不过了。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因为按幕府大将军的意思,是按功劳分配,比如,上次进攻琉球是他父亲桦山久高率军打下来的,所以,琉球由他们桦山氏管理,而琉球又是萨摩藩出兵打下来的,所以琉球的进贡有一半是归萨摩藩的,正是因为实行这种激励方法,他们才这么积极。
但是,现在明军来了,很明显他桦山氏统领的几千人马是打不过明军的,如果要萨摩藩全员出动,那这琉球恐怕就不归桦山氏管了。
所以,他决定吓唬吓唬明军主帅,如果能把他们吓回去自然最好,不行了那就只有开战了。
张斌的想法正好相反,他不但不想把萨摩藩吓走,还想激他们全力出兵来琉球跟他大干一场,一把将其主力歼灭,这样的话,东瀛就少了一个强藩了!
桦山久守揣着吓唬人的心思昂首挺胸走进帅帐,张斌却已经准备好激将之法在那里等着了,两人会有一番怎样的交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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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十九章 激将萨摩藩使
张斌其实早就知道萨摩藩的人来了,他已经将哨探船遍布整个琉球岛北面,桦山久守的船队刚出现在琉球岛以北一百余里,就被哨探船发现了。
一百余里海路,帆桨船大概需要两个时辰,而车轮舸连一个时辰都用不到,所以,他提前一个多时辰就已经知道有十余艘打着萨摩藩旗号的战船过来了。
这么丁点人还提不起他的兴趣,他想要的是歼灭萨摩藩的主力,为了麻痹这帮人,他特意让所有驻扎在那霸港的将士隐藏了一下实力。
比如,燧发枪、虎蹲炮什么的,都收起来,镇远巡洋舰都离港口码头远一点,不能让小鬼子看真切,震天雷什么的也不要让小鬼子看到。
所以,桦山久守一路走过来,除了看到明军有二十余艘大的吓人的战船,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军人数的确有点多,但是他们手里拿的全是冷兵器,什么长枪、狼筅、镋钯、弓箭,打海盗或许可以,在萨摩藩大军面前却算不得什么,因为萨摩藩这会儿已经有火枪和火炮了。
他错误的认为明军的装备还不如他们萨摩藩,所以,他走进帅帐的时候是相当嚣张的,那鼻孔直接就对着天上,连看都没看张斌一眼。
张斌比他还嚣张,一见这小子进来,他立马拍着惊堂木大喝道:“来着何人,见了本官不知道下跪吗?”
桦山久守被他这惊堂木吓了一大跳,这什么玩意啊,响声这么大,他瞪着眼睛,看着张斌手中的惊堂木,脸上已经露出怒色。
这个时候,猿飞佐助又绘声绘色的把张斌的话复述了一遍,他顿时恼怒道:“八嘎,我乃萨摩藩大名本阵奉行桦山久守是也,跪什么跪。”
张斌听了猿飞佐助的翻译,装出傲慢的表情问道:“本阵奉行是什么官。”
这个倒不用问桦山久守,猿飞佐助直接回道:“大概也就相当于我们的总旗官吧。”
一个小小的总旗竟然敢在本总督大人面前八嘎八嘎的叫,张斌貌似也有点怒了,他指着桦山久守,鄙夷道:“告诉他,你的官职有多大,本官又是多大的官。”
猿飞佐助想了想,随即厉声道:“八嘎,你个本阵奉行算个屁啊,你们总大将都没我职位高,我们大人你知道是多大的官吗,你们幕府大将军官职都没他大,你太放肆了,还不跪下!”
桦山久守闻言,不屑道:“你们明国的官,关我屁事。”
张斌听了猿飞佐助的复述,立马一拍惊堂木,大怒道:“放肆,把他给我摁下去,掌嘴。”
桦山久守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侍立在两边的张差和赵如突然冲上来,抓着他的胳膊就准备往地上摁。
这家伙还是有点功夫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扭了几下就挣脱开了。
他怒视张斌正准备骂人呢,猿飞佐助突然凑上来,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直接打的他眼冒金星。
张差和赵如也没想到这家伙功夫竟然这么好,一不小心竟然被他给挣脱了,丢人啊,两人趁他一愣神的功夫扣住他左右手的脉门,往后一扭,对着他膝盖弯里就是两脚。
“啊!”,桦山久守疼的惨呼一声,被摁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太过分了,桦山久守咆哮道:“我是萨摩藩的使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斌无聊的掏了掏耳朵,傲然道:“有国书才叫使者,你递交国书了吗?一个番邦芝麻绿豆大的官竟然敢在本总督面前放肆,赏你个耳光算轻的了,在大明,你这样是要被砍头的!”
桦山久守闻言,心道,这家伙好大的官架子啊,为了摆官威竟然连两国交战都不管了!
他并不是那种傻不拉几的二愣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要这家伙真的耍官威把他给宰了,那也是白宰了。
他连忙服软道:“我是来找琉球国尚丰王的,不知大人在此,冒犯了,还请多多原谅。”
这会儿他已经不想什么恐吓明军的事了,他只想赶紧脱身回去,想办法说动藩主,派大军来收拾这家伙。
张斌当然不会真把他砍了,他就是故意羞辱这家伙而已,这家伙受了如此羞辱,回去之后肯定会想尽办法前来报复,这就是他的激将之法。
桦山久守眼珠子乱转,口是心非的样子已全部落入他眼中,看样子火候也差不多了,他立马傲慢道:“这还差不多,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萨摩藩主,琉球是大明的属国,容不得他欺凌。”
桦山久守忍气吞声道:“好好,我知道了。”
张斌继续傲然道:“还有,听尚丰王说,你们侵占了琉球北部的奄美五岛,你们最好立马还回来,另外再补五座岛屿赔偿给琉球国,不然,本官灭了你们萨摩藩!”
这家伙好大的口气啊,桦山久守强忍怒火,点头道:“好,我会转告藩主大人的。”
话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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