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崛起- 第11部分

　　　　“四大伯也被杀了！孟路一家真是畜生不如啊！”

　　　　孟子严嘴唇哆里哆嗦的说不出话，手指着孟四虎咬牙切齿的只是摇头，一夜之间孟家渔寨就陷入这个境地，可从没有想过是自家人干的。

　　　　“把他碎尸万段！”

　　　　“把孟四虎活剥了皮……”

　　　　“点他的天灯，给族长报仇。”

　　　　“打死他……”

　　　　赵天佑的伤口很奇怪的早就止了血，简答的包扎了一下就无大碍，走到孟四虎身前直视着他道：“你听听，你想怎么死？我可你帮你选一种最简单的，最容易最舒服的死法！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不说，我不想死……”孟四虎精神有点亢奋，说话开始有些结巴，但是眼睛里的绝望和恐惧是掩饰不住的。

　　　　赵天佑摇摇头道：“你们兄弟几个做的事，都是你父亲安排的是吗？你们只是服从命令对吧！”

　　　　“对、对，都是我爹和大虎安排的，我只跟随啊，都没有动过一刀！”

　　　　“那四个人是哪里来的？”

　　　　“泉州城里来的，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饶我一命啊，我不想死……你放我走，还有更大的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孟四虎眼里燃起了一线希望，看着赵天佑充满了祈求和渴望。

　　　　“好，你告诉我，我保证他们不杀你！”

　　　　孟四虎两眼放光，看了看满屋子孟家人很不得咬死他的眼神，急忙说道：“你让我上船，发誓他们不会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赵天佑伸臂拦住涌过来的孟家寨兵，对着孟水柔使了一个眼色，推着孟四虎朝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一群同仇敌忾的孟家寨兵，穿过村子走上通向码头的路，已经闻讯而出全村老幼，都围在路两旁怒视着孟四虎。

　　　　“没有人性的畜牲，居然杀了族长全家，不能放他走！”

　　　　“打死他！”

　　　　“扒了他的皮，看他的心是黑的嘛！”

　　　　孟四虎低着头在前边加快了脚步，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已经恨不得吃他的肉和他的血，这个时候他才琢磨出自己老爹的计划多么可笑。

　　　　按照计划中想的，杀掉族长和祠堂里的孟子严和老人们，然后嫁祸给赵天佑并杀掉他，那样孟路就成了渔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拿下族长之位轻而易举。

　　　　等到掌握了寨兵的时候，逐步实现与姜公子的合作，扩建深水码头停泊外国商船，就靠码头的分成就能发大财了，谁还那么辛苦出海捕鱼。

　　　　“我错了，我爹也想错了！对不起大家……可是我想活着，我想发财，不想一辈子打鱼……我要升官发财！”孟四虎低着头疾走，嘴里低声嘟囔着，肩头流下的血珠，洒在路上瞬间被吸干，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他嘟囔的话别人听不到，赵天佑一个字不剩的落在耳朵里，暗自叹道孟路这一家人啊，想升官发财已经走火入魔了。欲望本来是驱动一切进步的发动机，当目标确定的时候，决定你善恶的是你未达目的而采取的手段，那应该是遵守在一定规则之下的。

　　　　一条双桨的舢板就系在岸边，绳子在木桩上已经打开，明月当空照射下，波澜的水面像是洒满了珍珠，一闪一闪的泛着光芒。

　　　　“说吧，还有什么大秘密，说完你就可以上船离开，我保证他们不杀你！”赵天佑用军刀挑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后退两步望着孟四虎。

　　　　抖了抖已经发麻的两手，孟四虎看了看身后，孟家的寨兵都远在百步开外，小船上也没有人埋伏，看来今天还有命能逃出升天。

　　　　他一手解开绳索，一个箭步就跃到小船之上，一条生路就在眼前，连身上的伤痛好似都忘记了。

　　　　“赵教头，那四个人是泉州姜府的魏先生派来的，任务是协助我爹拿下族长之位。还有就是明天魏先生就会派手下来渔寨，准备常驻接管渔寨码头，所以催我爹今晚一定要动手拿下族长，控制寨兵还要想办法让码头上巡逻的寨兵撤回去。赵教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可要遵守诺言！”

　　　　“魏先生、姜府、倭国来的小矮子，今夜必须动手，明天要接管码头……”赵天佑脑子里这几个词来回的翻转，并没有看在月光下摇桨离去的孟四虎。

　　　　“天佑大哥，你不能放他走……”孟水柔身背着长弓，捧着一支黑杆红羽的狼牙箭。

　　　　赵天佑拈弓搭箭，只是一瞬间，那支沉甸甸的羽箭就从码头飞出，无声的飞过夜空，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正在划桨的孟四虎后背一疼，低头看到胸前冒出三寸的箭尖，上边还有被撕裂的一条红色肌肉，那是被穿透的心脏上扯下来的。他眼前一黑刚要开口咒骂，就听到赵天佑高傲嘹亮的吼声。

　　　　“全体寨兵，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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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临战

孟家渔寨的码头修建的很整齐，长长的两排护堤能够停泊很多的船，走下码头就是宽阔的集市，几十座前庭后院的建筑属于渔寨，分别出租给了许多商行。

　　　　处在中行的小广场上，二百余全副武装的寨兵列队集合，随是已近午夜，但个个精神抖擞站的笔直。今晚突发的事件，大多数人都已经了解，族长孟文山一家五口被杀，孟路要靠杀戮抢夺族长之位，并且把码头集市卖给泉州的姜家。

　　　　这等背信弃义屠戮亲人之事，点燃了整个渔寨人的血液，如果不是赵天佑威高望重控制住了场面，估计已经有不少人连夜驾船去泉州姜家寻仇了。

　　　　“你要我的命毁我的家园，还有什么可以妥协的事情，唯有战斗和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不是你杀我就是我干掉你。”已经很久没在族人面前公开露面的孟子严，不靠别人搀扶，倔强的站在众人面前高喊。

　　　　“孟路一家人受人蛊惑，杀戮同族血脉已经全部被斩，罪魁祸首就是那城里的姜家。可还不止如此，他们还要派人马来我渔寨，抢占我们赖以为生的码头，我孟子严宁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不退半步、不退半步！”两百多把长刀挥起，满场一片萧杀。

　　　　赵天佑快速的制定了防守计划和作战的方案，将寨兵和孟家的家属们分为几个部分，按照计划火速去准备物资。整个渔寨里灯火通明，码头上的十几座小楼就地收回，各种物资分配到位，手持利刃的寨兵进入了小楼把守。

　　　　泉州北关金坐落着有名的几座脂粉凤楼，最有名消费最高的莫属春花得月楼，主楼之后分布着号称四季皆春的四座花院。每一座花院里都有是与位如花似玉的妙龄艺妓，每一个都进过多年的苦心栽培，除了容貌秀丽气质清雅之外，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今夜春园之内并无其他客人，只有姜公子和一人相对饮酒说笑，下首坐着魏十月，他对面是一个穿青衣包头蒙面的女子。八名艳丽的艺妓都在台下，六人手持不同的乐器伴奏，一对身着白纱裙手执折扇的二八佳人翩翩起舞，正是春园内出名的扇子舞。

　　　　烟花柳巷之地，就是再高雅也得靠男人的银子才能过活，这春园的扇子舞出名已久。但是又有几个人会包下整个院子，花上千贯银钱来欣赏这传说中的艳舞呢？

　　　　当然有，坐上的姜公子表情轻松，绝不是第一次来此消费，那两名艺妓用手中的折扇相互触碰、挑逗对方的时候，姜公子耳中清晰的听到对面的人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身材曼妙的艺妓白纱之内身无寸缕，可是长长的纱衣又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在两人看似嬉戏打闹的舞蹈中，偶尔有春光闪现吊人胃口。

　　　　“将军，来喝酒！不要光顾了看美人，忘了杯中的美酒啊！”姜公子举杯敬酒，脸上带笑心中却是无比的鄙视，对面正是上次代表左丞相伯颜，为了香料生意谈判的乌日达。

　　　　“哈哈，姜公子果然好客，乌日达今天开眼了，第一次领略到了江南风味，果然是诱人至极啊！诱人至极！”乌日达干掉杯中酒，眼神继续盯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两个丽人，眼睛不眨的盯着飘动的白纱衣襟。

　　　　乌日达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回过神来发现下首坐的蒙面女子转过了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煞气，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顿时从后脊梁冒出一股凉气，直冲到脑袋顶，正在转圈的色心顿时一闪而没。

　　　　“对了姜公子，乌日达冒险前来，主要是要提前调选货物检验品质，如果方便的话还想见一下蒲大人，还望姜公子帮忙通报一下！”

　　　　姜公子面露难色道：“将军想要提前看货选货这都是小事，甚至先带走一批都没有问题，终究这些都是生意，可是见蒲大人我不可不敢保证。毕竟蒲大人是我大宋朝的官员，据闻不日还可能要升官的，直接见你还是不太方便，你等我通报以后再说吧！”

　　　　“好，那我就在此多留几日，等候公子的消息。”

　　　　已近深夜姜公子和魏十月才回到了姜府，在自己的书房中喝了一杯醒酒茶，姜公子突然问道：“魏先生，和你做对面的那女人身份如何？”

　　　　“公子莫非又动了凡心？那个妞儿可要不得啊！”

　　　　“何以见得，难道传来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我们怎么办？”姜公子一怔，本来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乌日达几乎是和他们前后脚到的泉州，在谈判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提到他来泉州提前验货，所以这个理由肯定是借口，乌日达一定另有重要的任务。

　　　　随着乌日达的到来，还有一个消息传到了姜公子这边，就是元大都走失一个很重要的女子，但是有人希望这个女子永远的消失，并且开出大额的赏金。

　　　　对于这些事情，魏十月和他分析过，估计是个幌子，不过是引人注意的借口，真实的目的肯定是来对宋朝官员提前拉拢或者劝降。可是今天见面以后，魏十月注意到了，那个女子只要一瞪眼，乌日达立刻就蔫了。在元军中蒙古将领甚为尊贵，除非等级相差悬殊，才会有乌日达这种表现。

　　　　“任他去吧，元人内部之间的矛盾，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装作不知道。”姜公子甩了甩手，心道那个蒙古公主身材真好，比场中那些绝色的艺妓强的太多，可惜刺太硬不能靠前啊。

　　　　“对了，今天后半夜韩六套准备夜袭，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快到孟家渔寨了！”魏十月根本没有提见孟路的事情，甚至那几个福州请过来的倭国杀手也被他派了过去，战火中如果能够保住性命，在来我这要酬劳吧。

　　　　魏十月自认为公子请他在身边，就是替公子解决麻烦，还有打发一些他不在意的人永远的消失，还有他想做而又不想说的事情。孟路和那几个倭国杀手，已经失去了在筹划当初的意义，属于没有用的人，甚至应该被灭口才对，所以在一场即将发生的夜袭中死去，等于替公子解决了很多麻烦。

　　　　这时候有十二艘大小船只，正朝着孟家渔寨的方向进发，月光下一面白底骷髅旗在夜风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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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上岸

丑时未过，海面上升起了一层薄雾，不过片刻就遮蔽了月光，从码头上的能见距离已经不足百步。潮汐的波浪声在夜里传的很远，一名有经验的寨兵披着一件灰白色的斗篷，趴在码头一角的隐蔽处，支着耳朵在聚精会神的倾听。

　　　　孟家的寨兵和做后勤供给的家属们被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在码头值夜，防备偷袭，还有一部分在村口的房子休息备战，可以随时补充到第一战线。剩下的人各回各家，充分休息保持体能，在没有通知的时候绝不参战。

　　　　在码头第一梯队的是十六名强弓手打头，还有四十多名普通弓手分散在四栋小楼，正好成扇形的面对码头。赵天佑的计划是在第一波次的接触中，尽可能的多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几乎是把寨兵里能开弓实战的人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为什么这么安排？这个是赵天佑个人强烈的第六感，每到临战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信号，促使他冷静沉着的思考。根据孟路临死前的话语，还有孟四虎所讲的事情判断，今天凌晨确实是最佳突袭孟家渔寨的时机。

　　　　只要孟路把村里有威望的人都杀掉或者控制，不管把罪过推到赵天佑身上，或者是那四个倒霉的倭国鬼子也好，寨兵群龙无首之下必定要受他掌控。到那个时候孟路只需派人在码头守候，欢迎姜府派来的人马进驻，只需很短时间的巩固，孟家渔寨就能彻底变了天，以后改成姜家码头也说不定。

　　　　“咕咕！”码头潜伏的寨兵扭头叫了两声，每个房子里的观察哨第一时间唤醒了房间里休息的寨兵。

　　　　“来了来了！海上来船了！”低声的呼唤中，抖擞精神的寨兵们各就各位，每人手里都拈着一支利箭，就等进攻的信号发出，把来犯之敌射倒在码头前。

　　　　两条、四条、六条、一连从雾气中冒出六条三桅杆八浆的快船，在距离码头几十步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六条船一字排开之后在默默的等待，桅杆上竖旗的骷髅旗无声的随风飘扬，他们也在观察着码头上的情景。

　　　　寨兵用鸟语陆续的往回传递消息，虽然只是差这百十步的距离，赵天佑视线里还是看不到，依旧是茫茫的一片。可是谁都知道，白雾里的船上有无数拿着刀枪的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杀光这的人然后占领孟家渔寨码头。

　　　　整个渔寨的人现在只有一条生路，再也没有任何退路，只要后退就是亡族灭村的下场。只有把敌人杀死扔到海里去喂鲨鱼，不管他们来自哪里，不管他们有多少人，统统都要死！那样孟家渔寨才有活路。

　　　　陆续有船只从大雾中露出真容，五条中型战船簇拥着他们的旗舰，挂着丈二宽骷髅海盗旗的水鬼号。这是长有十几丈有三层船舱的楼船，几十名弓弩手一层层的排在骷髅旗下，各船上站满了海盗个个刀出匣剑出鞘斧钺生辉。

　　　　三楼船首上站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虬须大汉，身后有三个高挑的劲装少女，一人持弓一人捧箭壶，另外一人扶着一把关公大刀。

　　　　“岛主，孟家渔寨到了，上岸就是他们的码头。”

　　　　副岛主仇百杀也是一身黑袍，站在另外一艘战船之上，而他船上的海盗则全都是手挽皮盾背插红缨大砍刀的近战。这次来夜袭孟家渔寨，韩六套率众倾巢而出，这十二条船上将近五百余人的海盗，也是他东山岛上全部的力量。

　　　　往日里出海干活，一般是两艘大船率领几条快船，两侧夹击围堵过往的商船，基本上每次就是出动一两百海盗就够了。这次韩六套率众倾巢而出，目的只有一个，对姜家展示东山岛的实力，从人马从装备从作战能力并不比黑虎旗下的差多少。

　　　　水鬼韩六套忍了几年暗自提升实力，这个不到千人的小渔寨，拿下的慢了都是丢人现眼，但是架势气势一定要足场面一定要搞大。话说回来了，那你就不怕州官和兵马司的水军缉拿吗，而韩六套最为不满的就是这点。只要一说打击海盗，东山西山两岛免不得要打两场硬仗，损失几条船和上百的弟兄。

　　　　而主岛黑虎旗舰就像透明船一样，州府的水军视而不见，靠的近了没准还能打声招呼，同样是海盗怎么待遇差别就那么大尼！这次就凭魏十月所说的万两白银，韩六套并不那么太在意，海上的商船有的是，多辛苦两趟也就有了，他看的是魏十月身后的姜府。

　　　　姜家的香料生意连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