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伪君子- 第58部分

　　　　范文芳嗔道：“莫要涨敌人威风，灭自家士气。难道金兵是三头六臂，一剑杀不死？”

　　　　蒋竹山道：“关键是积弱已久，时不我待啊。要是有时间，等个一年半载。不等金辽来，我主动去打他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大周需要胜仗，小小的胜仗就能积聚士气。两位贤弟第一仗需要看准时机，歼灭小股金兵，把士气打出来。”

　　　　杨再兴笑道：“大哥信心不足啊，到时候我和罗延庆比比谁割的首级多。”

　　　　罗延庆道：“你有回马枪，我也不是没有。”

　　　　蒋竹山笑道：“周老爷子其实才是禁军的灵魂人物。尤其是做了武圣人，只怕四方豪杰来投啊。我就不信，武松卢俊义他们，不归顺朕，难道还不归顺师父？再让陈太尉带上诏书和燕青去招降宋江，可收奇效。明日再下诏书，大赦天下反贼。只要掉戈对付金兵者，既往不咎，按军功授予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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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张三炮

　　　　第二日早早高俅就来告周侗的状。

　　　　蒋竹山知道高俅和周侗接管禁军肯定会有冲突，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早。

　　　　也听说高俅把将军营的地皮建成私宅，这还不算，而且把禁军当作私役，不管训练，专管为他营私出力。军队纪律废弛，军政不修。且听听高俅如何说道。

　　　　高俅叩道：“周侗刚一上任就霸占臣的私宅，和臣家丁大打出手。武圣人谁是对手，如今都在请医延治。更点卯时，随心所欲处罚将士，还请陛下做主。”

　　　　蒋竹山笑道：“八十万禁军，太尉可知战力如何？”

　　　　高俅道：“前番禁军争标竞赛，陛下也曾观摩，赞不绝口。开始就是横列四彩舟，上有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又列两船，皆乐部。争标竞赛，花样繁多，热闹无比，这才尽显大周禁军威武之师。”

　　　　蒋竹山道：“禁军是朕的禁军，还是太尉的禁军？”

　　　　高俅听到陛下此言字字诛心，泣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定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进献谗言。”

　　　　蒋竹山笑道：“禁军那边，太尉还是彻底放手的好。朕知道太尉无后，唯一义子也是卧床不起。不知太尉攒下万贯家财，准备留给何人享用？”

　　　　高俅哽咽道：“陛下既知高俅家事，臣又怎会贪图钱财。臣的一切，都是陛下赐予。只要陛下开口，臣散尽家财，也是眉头不皱。”

　　　　蒋竹山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你的财物何用？但是禁军，若是不堪一击。金兵打来，朕唯有与大周共存亡。那时太尉可不仅仅是散尽家财的事情了。你先退下吧。”

　　　　高俅有些纳罕，陛下自从上次去会过李师师，便是判若两人。本来以为帮陛下牵线搭桥，可以更加恩宠。现在看来，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禁军，太尉不过虚职。

　　　　难道是金国真要打来，陛下惶恐，无意美色。才匆匆让周侗操练禁军？好生让人费解。看来要等几天，探探陛下的口气。太师几个明升暗降，或有位置空出，强过这空头太尉。

　　　　想想还是去求李师师的好，吃水不忘打井人，银两不过是敲门砖，挪个实权位置才是真的。

　　　　说实话被高俅这一闹，蒋竹山也有些忐忑。禁军估计在高俅手上就没有真正操练过，现在的战斗力实在让人揪心。杨再兴和罗延庆又挑了两万选出来的，也不知周侗他们临时抱佛脚，结果如何。

　　　　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只能祈祷宗泽和杨罗给自己带来惊喜。

　　　　那日忽听秦桧亲随来报，说是金国签了国书，愿意和大周一起攻打辽国。

　　　　秦桧还在后面，让亲随先来报喜。

　　　　蒋竹山知道，金国签约就是发兵之时，想这样麻痹自己，也太小看人了。只是秦桧倒也聪明，知道早早脱身。只怕心里也猜到几分。

　　　　完颜铃和张教头，王教头先赶到东京时，蒋竹山有些欣喜。急忙和耶律雪儿去城外张梅家会面。

　　　　不为别的，这一次清河镇几乎连锅端，希冀张铁匠他们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攻城肯定比守城艰难。多了那些弩弓，就是击退金兵的关键。至于火药，现在倒是向地雷的方向发展。预埋**，比研制突火枪要顺利得多。

　　　　张铁匠还是带来了一把唯一的成品，看起来似乎是介于突火枪和火铳之间的武器。长326厘米，口径28厘米，全部精钢打造，还加了木制的托架，有些像匣子炮的样子。

　　　　张铁匠笑道：“说来惭愧，小儿浪费了许多银两，才成功了这一把。也是正好得了一块陨铁，才制成枪管。正好送给大人防身。就是不能量产。”

　　　　蒋竹山笑道：“不妨事，这边以后直接组建个专门研发火枪的，张铁匠和小儿子牵头，京城那些工匠都拉过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总会有成功的一天。不知这个威力如何？”

　　　　张铁匠道：“此物尚未命名，还请大人起个名字。小老二也可为大人演示。”

　　　　蒋竹山笑道：“不知张铁匠大名尊号。”

　　　　张铁匠笑道：“小的从小打铁时，前三下特别用力，师傅戏称我是张三炮。后来就以此为名姓。”

　　　　蒋竹山笑道：“好啊。世人都以为工匠艺人为不入流，其实大错特错。这新式武器就叫做张三炮。也是为工匠正名。”

　　　　张铁匠谢道：“怎能如此，张三炮不过贱名。”

　　　　蒋竹山笑道：“从今往后，张三炮就不是贱名，照样可以做官有品级。依我看，张铁匠比那些侍郎状元还要有用。”

　　　　张铁匠拿过张三炮，先是填入火药，再将火药舂实，然后放入铅子，再次舂实。火捻做的颇具巧思，是开阖式的，可以事先装上三根火捻，合上后点燃火捻，就听见兹兹响声。

　　　　蒋竹山笑道：“前方大约一百米那架檀木屏风，就对它发射。”

　　　　张铁匠对准屏风方向，只听轰隆一声炸响，屏风中间竟然被打穿一个小洞。周围铅子都是深深嵌入檀木。

　　　　蒋竹山笑道：“看来一百米以内，几无可挡。估计有效射程应该在二三百米。是个好武器。”

　　　　张铁匠看到大人喜欢，便不多言。其实他心里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还是那种连环雷更让他喜欢。尤其是追月神弩，追日神弩这样的武器，才让张铁匠有成就感。

　　　　蒋竹山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现阶段呢，自然是弩弓，**更符合实际。但是长远来看，火器才是王道。张铁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只是瞬间，成千上万的比铅子更厉害的子弹奔向敌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张铁匠惊呼道：“那不是神仙都要躲避。”

　　　　蒋竹山笑道：“我其实很期待能看到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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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香囊

　　　　看到郓哥儿，蒋竹山也是一时无语。

　　　　转眼不见，已经是成家立业的男人了。

　　　　有些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比如怎么和张教头说张梅的事情。王进是被高俅逼走的，现在高俅还是太尉。王进如何选择。

　　　　蒋竹山笑道：“说起来还欠郓哥一个婚礼呢。”

　　　　郓哥道：“早就成亲了，只是大人没赶上喝杯喜酒。没想到突然就都在一起了。”

　　　　蒋竹山道：“王进教头大名久仰，为人至孝，竹山佩服。王教头不必担心，现在禁军全由周侗操练，不用怕高俅作梗。”

　　　　王进疑惑道：“竹山怎会突然变成皇帝的暗影卫指挥使，而且竹山军也突然变成了暗影卫？莫非竹山本来就是皇帝的暗子？”

　　　　蒋竹山道：“总之，王教头千万不要多虑。现在的皇帝早已不是过去的皇帝。至于竹山军，不过是挂个暗影卫的名头。现在金兵只怕已经南下。我知王教头担心什么，竹山军永远还是竹山军。”

　　　　对于自己就是皇帝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其实，烦恼的事情一大堆，尤其是身边的女人，怎么慢慢走到台前，是个大问题。

　　　　尤其李瓶儿现在有了身孕，听说也在路上，随后就会来到东京。

　　　　看来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难处，关键在于，现在还不能把她们都纳入后宫佳丽。只能先拖着。但是以后怎么办？似乎张教头的问题已经微不足道。

　　　　蒋竹山估计张梅已经和爹爹说了自己的事情，总觉得张教头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还有范文芳那里，可不是随便就能忽悠过去的。范公，刘公还有李元左，见了面怎么是个了局。

　　　　现在是金兵的南下掩盖了所有的矛盾和秘密。一切都在为战争让路，这就是战争的好处。

　　　　作为张梅的爹爹，张教头估计迟早会知道自己假扮皇帝的事情。分身乏术，可不是那么容易解释自己的失踪。

　　　　毕竟现在的主要时间都是需要戴上面具的，晚上也要睡在皇宫。真怕绣春和李瓶儿闹将起来。

　　　　蒋竹山突然有些怀念杨再兴和罗延庆，真希望换做自己，可以去沙场拼个痛快。

　　　　原来罗延庆一心想和杨再兴争个高下，只想着早日遇到金兵，厮杀一场才好。有窦大勇相随，也是痛快，都是喜欢直来直去的。

　　　　军队穿过德州，还是一个金兵也没有看到。罗延庆也是无法，只好先安营扎寨。他却坐不住，带着十数个侦察去四处查看。

　　　　罗延庆自恃艺高人胆大，放马狂奔，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前面似乎有四五道人影闪过，像是皆为女子。感觉有些古怪。

　　　　罗延庆也不多说，走到近前，大喊道：“来者何人？”

　　　　那为首女子手持双剑，一身金国衣衫，容貌倒是和完颜铃有三分相似。旁边女子也是女兵装扮。

　　　　女子笑道：“你又是何人，拦我去路？”

　　　　原来女子是金国最宠爱的小公主完颜萍，自幼跟师父学艺。这次刚刚下山，就听说父兄南下的消息，也就随后跟来。她不愿和大队人马同行，只带了几个女兵信马由缰，把这当做游山玩水一般。

　　　　罗延庆道：“我是名将罗成后人，罗延庆，你们定然是金国奸细，还不束手就擒。”

　　　　完颜萍讥笑道：“看你长得相貌堂堂，怎么说话好生无礼。天下人走天下路，这里为何我走不得？”

　　　　罗延庆道：“这是大周国土，金国人自然走不得。”

　　　　完颜萍笑道：“这是谁的地盘你说了不算。真定，河间闭门不出，金国二十万骑兵长驱直入，要是拿下了东京开封府，大周都是金国的土地。到时看你有什么话说。”

　　　　罗延庆道：“那得先问问我手中的錾金枪答不答应。”

　　　　罗延庆浑身红袍，胯下红马，手持錾金枪就朝完颜萍刺来。

　　　　完颜萍道：“你们退后掠阵，我早听说罗家枪的厉害，看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

　　　　完颜萍也是一身红装，骑一匹枣红马，双剑宛如蛟龙出海，和罗延庆战在一处。两人就像两朵红云，交相辉映，杀得胜负难分。

　　　　完颜萍看到罗延庆越战越勇，知道相持下去落不到好处，就要拿出师父送的七柄飞刀打破僵局。

　　　　不知为何，飞刀甩出时，有些不忍伤了罗延庆性命，只偏了半分，从罗延庆耳边飘过。

　　　　罗延庆以前见过耶律雪儿她们飞刀的厉害，把錾金枪舞得水泄不通，漫天盖地都是长枪。忽然虚晃一枪，想要逃走。

　　　　完颜萍杀得兴起，舞剑追了过来。

　　　　罗延庆却是故意露出破绽，要用回马枪绝技。但是想到刚刚完颜萍甩出飞刀之时，嘴里还出言告知，不知怎的，錾金枪只从完颜萍腰间划过，枪尖上却多了一个香囊。

　　　　完颜萍看到罗延庆突然一枪刺来，躲避不及，闭上眼睛以为小命休矣。再张开眼时，脸色羞红一片。

　　　　完颜萍叫道：“把香囊还我。”

　　　　罗延庆长枪一抖，香囊早已落在手心，拿到鼻尖嗅了几口，直说好香。

　　　　完颜萍大羞，突然想起下山时，师父说她红鸾星动，应在香囊。

　　　　罗延庆笑道：“这个香囊是我的战利品，我没收了。”

　　　　完颜萍道：“女儿家的东西，你也要抢，真是无赖。”

　　　　罗延庆笑道：“到了我罗延庆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姑娘长得倒是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完颜萍啐道：“我是金国公主，刚刚艺成下山，你如何识得金国儿女？”

　　　　罗延庆道：“有位完颜铃姑娘，是我结拜大哥的夫人，和你三分相似。”

　　　　完颜萍惊道：“我有位表姐叫完颜铃，自小被人虏去。怎会变成你结义大哥的夫人？”

　　　　罗延庆道：“她是被一位尼姑带去学艺，后来要去刺杀一位长辈，偏偏大哥也在车上，出手纠缠，不知怎么就变成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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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发誓

　　　　旁边女兵喊道：“公主，你怎么和敌将聊起天了？”

　　　　完颜萍道：“什么敌将？我，我只是想要回香囊。”

　　　　又一女兵道：“公主祭出七柄飞刀，也比这样聊到明天都要不回香囊的好。”

　　　　一女兵又道：“你这小将军，不还香囊，还盯住公主不放，是想把我们黄花公主，端详细认，想是看真切了。回去画一个图样儿供养着么？”

　　　　完颜萍怒道：“大胆，敢干涉本公主的事情！你们都自行离去吧，公主不要你管。”

　　　　完颜萍被女兵打岔，道破心思，恼羞成怒，偏偏有些话又不好说得直白，只好先把她们都撵走再说。

　　　　众女兵见吃力不讨好，徒惹公主生气，又不敢离去，只是吞吞吐吐。

　　　　罗延庆见完颜萍发怒的样子，娇憨透着几分羞恼，一时竟有几分心动，不禁双目痴痴，盯住不放。

　　　　女兵道：“我们去了，大王问起，如何交代？”

　　　　完颜萍道：“就说公主独自走走，随后就到。”

　　　　完颜萍偷眼见罗延庆打量自己，淡红脸庞，身高昂藏，犹如战神下凡一般，甚是威武。心里也有一些喜欢。只是两国敌对，早知道就多追问师父几句了。

　　　　女兵走后，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良久，完颜萍道：“你既不还我香囊，也须给我一样贴身东西。还有，若是失了香囊，我让你尝尝我的七柄飞刀，绝不心软。”

　　　　罗延庆笑道：“怎么像是交换定情信物一般，我一个男人身上怎会有贴身之物？要不你随我回去，我把大哥送我的神弩送你。”

　　　　完颜萍道：“你我分属敌国，我跟你回去，算是什么？只怕你心口不一，转眼把我捉了去，好领赏银。”

　　　　罗延庆笑道：“我罗延庆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会做那厚颜无耻的勾当。刚刚听你属下说你还是黄花公主，我大哥既然能娶金国辽国的女子为妻。我为何不能？何况出来时大哥还说，要是战场上遇到心仪的，不妨抓活的，做夫人。”

　　　　完颜萍道：“你那结义大哥，倒是奇怪。既然是大周的官兵，敢娶金辽女儿，不怕皇帝杀头？还有我如何信你？”

　　　　罗延庆道：“我大哥才不怕皇帝。他曾说，国家落后就会挨打，希望有一天，金辽大周都是一个大家庭，没有皇帝，和睦共处。”

　　　　完颜萍道：“这怎么可能？没有皇帝，岂不是一盘散沙。”

　　　　罗延庆道：“我当时和二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大哥说，就因为有皇帝，权利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