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离开,周邦彦也顾不得去问蒋竹山来历,匆匆告辞。燕青也要离去,就听梁上跃下一人,拦住燕青身形。
燕青惊呼道:“时迁兄弟为何在此,难道是宋江哥哥让你前来接应?”
这时,邓在山和窦大勇几人早已从旁边院落翻墙过来。
时迁笑道:“宋江哥哥让我叮嘱你几句话。”
时迁附到燕青耳边,突然发难扭住燕青两臂。原来燕青的相扑功夫乃是家传,又得卢俊义指点,十分厉害。时迁刚一动手,邓在山和窦大勇早已窜到跟前。有心算无心,燕青手脚都被铐住,再无逃脱之力。
燕青叫道:“时迁你为何如此,难道早已叛出梁山?”
邓在山笑道:“你只为你家哥哥着想,利用李师师想在皇帝面前讨一纸招安文书。我偏不如你意。”
蒋竹山悄悄做个手势,窦大勇会意,一掌把燕青打晕。抱出去时,听到蒋竹山小声说,注意门口,打晕了事。会意点头离开,要去门外等蒋竹山出来。
李师师惊道:“你究竟是何人?燕青为求招安有何不对,你要对他下手?”
李师师终究不敢过来,也怕蒋竹山是山贼强盗,一个不好,虏了她去,可不会有半点怜香惜玉。
蒋竹山笑道:“姑娘若是个明白人,我就多说几句。想必那皇帝现在恨不得立刻抓了我去,好解心头之恨。宋江招安,皇帝只会让他窝里斗,去打方腊等人。姑娘也应该知道金辽虎视眈眈,外敌环视。我要宋江去打金兵辽寇,不行宁愿剿灭也不让自家内耗,虎狼偷笑。暂且告辞,后会有期。”
李师师妙目顾盼,突然拿起那叠银票塞到蒋竹山手中,又让可儿取百宝箱来。
蒋竹山笑道:“姑娘这是何意?”
李师师道:“师师虽然青楼歌姬,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官人既然说出心中志向,师师也小有资财,送给官人以作绵薄之力。官人若是虚言罔行,师师过目不忘,当画出官人画像,天下唾弃。若多杀几个金贼,师师日日祷告,为官人祈福。”
蒋竹山笑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定当保姑娘现世安稳。”
窦大勇在外边道:“就一个太监,已经打昏了。大人反正已有几个,干脆也带了去,又不多这一个。”
蒋竹山听到此言,也是有些无语。李师师扑哧轻笑,原来这个官人也是个好色的,还不知家里有多少妻妾。不过诗词做的真好。却是突然想起一人。
李师师把百宝箱奉上,笑道:“师师听说有个叫蒋竹山的,写了个醉里挑灯看剑,官人可识得此人?”
蒋竹山笑道:“或许认识。”
李师师也不点破,笑道:“师师心向往之,只想一见真人。”
蒋竹山道:“若是有缘,定会相见。”
蒋竹山倒是有些钦佩李师师,青楼多有奇女子,看来真要让郓哥留下了,万一金国突然袭击,也能照顾一二,也是缘分。
这时也顾不得多说,蒋竹山匆匆离去,和邓在山去寻鬼市子,找个僻静处安身。
出来时听张梅和锦儿说鬼市不打烊,有几个相熟的开服装店,兼做旅馆。可去哪里寻他,说出锦儿名字就好。
反正一大早就出门,估计皇帝也不敢大张旗鼓搜城。又不是长脸的事情,也不知来历,心里怕名字都是留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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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棒打鸳鸯
蒋竹山几人来到鬼市子寻到锦儿所说的服装店,倒没想过竟然是个女子开的。。しw0。算起辈分是锦儿的婶娘,平素都叫她和大娘。
和大娘家的服装店顶楼虽说是旅馆,却并不对外开放。只是店里的伙计或者是亲戚朋友过来偶住。别家也大多如此。
和大娘见四五个男人进来,还押着一个带手铐的,并不吃惊。
蒋竹山笑道:“多有叨扰,是锦儿姑娘介绍我们过来的。财物被小贼偷了,幸亏抓到。暂住一晚,这点银子还请收下,毕竟人多。明儿一早就走。”
和大娘笑道:“既然是锦儿那丫头的熟人,怎好收钱?听说锦儿有喜,最近忙,也没时间看顾。”
蒋竹山道:“好叫和大娘知道,明儿锦儿就和张梅过来,还想着在内城买个小宅院。和大娘人面熟,要是有合巧的,不妨介绍一二。”
和大娘笑道:“敢情是遇到贵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大娘也能跟着沾光。茶汤巷正好有两家转手,后面都有小院,很是闹中取静。”
蒋竹山笑道:“明日还请和大娘费心,价格合适,两家都买了也是容易。少不得请和大娘做个中人,这张银票聊作中人资费,千万收下。”
和大娘瞥了一眼一百两的通用银票,也不去拿,只是笑道:“这个好说,家里正好还有些熟食南酒。我让人热了送上去。”
和大娘唤过一个丫鬟,让她去楼上开门,又让人去取酒食。
蒋竹山感激不尽。
有道是,出门在外,不想花钱人就受罪,人舒服钱就受罪。这和大娘一看就是眼皮活络的,锦儿不说买宅院能少些花销,那是小事。关键是有和大娘带过去,一路街坊见了,混个眼熟比什么都重要。
女佣送个酒食摆好后告退。
蒋竹山让邓在山,窦大勇,时迁几人都坐。又让拿了燕青嘴里的核桃,让他也坐下吃些酒菜。
蒋竹山想起燕青此人,倒是有勇有谋,比卢俊义看得明白。最后还能知道急流勇退,隐姓埋名以终天年。而他的主人却难逃兔死狗烹。是梁山少有的几个明白人。
燕青也不多言,只是埋头吃喝。
蒋竹山笑道:“说句实话,燕青你很不错。对主忠义,很是难得!卢俊义若听你劝告,又怎会被宋江耍得团团转?若不是宋江故意把李固放回,谎言卢俊义落草,李固如何敢和贾氏**告发?始作俑者,宋江。偏偏还把他引为知己,你家主人,让人嗟叹。”
燕青道:“木已成舟,再说何用?”
蒋竹山笑道:“历朝历代,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梁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是朝廷的翻版缩影。宋江为求一人而毁其全家,现在和晁盖分裂,你要为这样的人操心,最后只怕害死你家主人。”
燕青道:“你休诓我。梁山怎会如此?”
蒋竹山笑道:“我骗你作甚?宋江现在和卢俊义等人在青、齐一带,他出走之时,可曾会想到梁山从此艰难?我自不会杀你,带你过去,你自然能见到他们。”
燕青问道:“时迁只怕已从了你,你为何不劝我归顺于你。”
蒋竹山笑道:“你是个明白人,只怕就是发下毒誓,也会转眼去找主人。人在曹营心在汉,要来何用?”
燕青也不多言。
第二日大早,和大娘帮忙找了马车送蒋竹山出城。蒋竹山回到张梅家里,让她和锦儿多取些银两去找和大娘把两处宅院都买下来。这边却是商议送礼一事。
蒋竹山不愿在东京久待。只是太师生辰,要是走了,只怕也不好张口。反正就这几日,等朱知府过来,过了生辰就走。
毕竟,太师生辰,去的人他未必知道,但是没去的肯定记在心里。
蒋竹山在想是不是让士兵先走,他随后赶上。只是似乎不妥。自己在时,看不出端倪。但是杨再兴和窦大勇这些将领,可是互相都不怎么服气的。没有自己压服,路上遇到事情,只怕会生事端。
竹山军只是私募军,只有自己是有朝廷身份的,其他都是私下指认。万一经过州县,谁又认得他们?但也万万不可去找门路给他们弄个朝廷的官职,得不偿失。
蒋竹山思来想去,还是让他们暂且休整,再过三日,朱知府想必就要赶到。只是这三日,未免无聊。
皇帝昨晚匆匆离去,带着一肚子压抑。到了宫里,去皇后宫里,也是埋头大睡。第二日就唤了太监来问,小太监被窦大勇几个先下手为强打晕过去,如何知道蒋竹山去了哪里。只是说未见出来,可能是翻墙逃走了。
皇帝估计蒋竹山留的肯定不是真名,又怀疑他是金国的探子。想严加盘查都做不到,忽然想到昨晚燕青想要招安,就让太监去寻燕青过来。
小太监去李妈妈家询问燕青住在何处,李师师怎会说出实情,只是说了燕青住的地方。小太监去寻,哪有燕青人影,旅馆老板说彻夜未归。
小太监无法,只好回去禀告。皇帝更加笃定蒋竹山是金国的探子,只怕捉了燕青,防止宋江去抵御金兵。
昨晚和李师师还未开始,就被打散,还让蒋竹山做了新词嘲讽。皇帝毕竟不敢明目张胆派兵护卫去找李师师。心里烦闷不已。
早朝时,更是只想早早退朝。说是龙体疲乏。
高俅退朝后却是偷偷来见皇帝。他心思活泛,知道伴君如伴虎,先是塞了银子给皇帝的大太监询问缘由。知道皇帝昨晚和两个太监带了潮柑兴高采烈出宫,回来却是败兴而归。
高俅问起出去的太监,暗中推测,只怕是皇帝昨晚在李妈妈家里没有玉成好事。从小太监被人打晕,去寻太监来看,怕是皇帝见到李师师,却有外人在场,惊扰圣驾。
高俅眼珠一转,却是想到一计,去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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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红颜劫
高俅面圣,跪道:“臣有一策,可为皇上分忧。”
皇帝摆手道:“起来说话,你如何知我心忧?”
高俅笑道:“皇上不妨起驾下官府中,臣让虞侯去将李师师一并请到府中,下官府中后花园极为雅静,可解皇上心忧。”
皇帝眼睛一亮,笑道:“也不枉朕抬举高卿家一番。”
俗话说得好,为上司干了十件好事,不如与上司同干一件坏事。上司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偏生要维护形象,不好自己动手。这时就需要会察言观色的下属主动去做小人。而且将来出了事故,还要主动顶缸。这样的人,从来不少。
高俅见皇帝露出笑意,心里笃定。他的荣耀都系在皇帝身上,皇帝可以让他转瞬就变成一文不名的泼皮破落户,也可以让他转瞬金银满仓,光宗耀祖。为皇帝办事,从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皇帝满意了,才不管你是否在办事的过程中贪墨些金银。你贪了,事实上,皇帝才更放心。
皇帝想到今日又可以和李师师相会,烦恼一扫而空,看高俅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也就是高俅,秦桧这样的,才是为主分忧的肱骨之臣。
皇帝笑道:“还有一事,有个叫蒋文蕙的,甚是可恶。算了,估计也是假托。再让朕遇到,和他算总账。我待会就起驾太尉府,先看看后花园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雅静。”
高俅笑道:“臣怎敢欺君罔上,臣这就去办,不敢让圣上久等。”
高俅回到府中,先去看顾了一回高衙内。还是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名医针药不知用了多少,还是如此。但高俅不会去怪李师师,却怪林冲的宝刀,参革了杨戬,偏偏那林冲还活得自在。
高俅甚至连林冲的娘子一家都有怨怼。高衙内看中了你家的张梅,那是你的福气。竟然还要反抗,竟然还要逃跑。要是乖乖就范,高衙内岂会如此?也不知张教头父女逃往何方,要是知道,把那张梅捉来,拜堂成亲,也了了儿子的一桩心愿。
至于李师师,那是皇帝看上的女人。自然是选择性无视了。
高俅喊过陆谦,富安,递过自己的帖子,让二人去李妈妈家把李师师请来。怕两人没有颜色,说到请时,加重了语气。
“不可轻慢了师师姑娘,早去早回。”
陆谦和富安早忘记了上次的事情,这次又是太尉亲自写的名帖。自然是手到擒来。见高俅如此交代,都表示一定办得服服帖帖的。
陆谦和富安带了几个下人摆好车马就去李妈妈家,车架上有高府的标志,也无人敢拦。
若是就这么去了李师师家,或许也就不会横生枝节。偏偏车子路过潘楼,从茶汤巷巷口过去时,富安眼尖,看见一女,宛如当日的林冲娘子。
富安笑道:“虞侯,刚刚有一女子,和那林冲娘子几无二致。”
陆谦骂道:“怎么可能,张老匹夫早就不知和女儿逃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敢来自投罗网。”
富安笑道:“不是富安自夸。只是林冲娘子生得十分白美,让人过目不忘。刚才那妇人,像是孪生。”
也是富安多了这句嘴,让陆谦也是狐疑。小主人高衙内喜欢林冲娘子张梅人人皆知,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左右也不耽搁时间,让车子回转不过转瞬工夫,也好瞧瞧到底如何。
陆谦让车马回头走了几步,正好看到张梅一人站在门口和一个小贩买花。却不是张梅还能有谁?
陆谦让马车猛冲过去,让下人突然下车,把张梅虏上车来。张梅刚要大喊,早被捂住嘴巴,从身后捆了起来。
陆谦也是色胆包天,一是只有小贩一人,二是想起当日和高衙内去张梅家里,却被脏污淋了一身,现在见到,根本不管不顾,先捉了再说。再,暗中常听高太尉感叹,就当高衙内死了,也要和张梅配个冥婚。
爪牙的胆量通常都比主人要大。陆谦和林冲是多年好友,但是照样诓骗张梅去家里让高衙内几乎得逞。现在高衙内废人一个,府中他几乎就是大管家,除了太尉,并无几个管他。
富安也是吃惊,但这时只能先帮忙再说。
陆谦笑道:“富安,想不到你小子的眼尖倒是立了一功。这个张梅,正好带回府去,只怕老爷多有赏赐。”
富安笑道:“全凭虞侯抬举。”
锦儿拿银子出来给付花资,见不见了张梅身影。小贩惊魂不定,花朵散了一地,怔在当地。
锦儿急道:“小姐人呢?”
小贩哭道:“我哪知道,突然过来一辆华美车架,虏了你家小姐就走。光天化日,怎敢胆大妄为?”
小贩如何见过这等事情,再问也问不出所以。
原来,和大娘早早过来和两家敲定了银两,双方都是皆大欢喜。和大娘离开后,张梅和锦儿也是个心急的,房子是自己的,未免收拾一番。
两人听外面有小贩卖花,张梅先出去看看,让锦儿去取些碎银过来,看看多买些鲜花,把屋子好好装扮一番。等蒋竹山过来,也是一屋花香。
却不想陡生意外。
锦儿知道急也无用。忙去找和大娘帮忙。和大娘也是惊诧不已,不过听锦儿说起那花贩说过,车架华美。肯定不是什么外面的山贼,只怕是哪家的衙内干的坏事。
和大娘和锦儿一分析,锦儿也觉得有理。
和大娘道:“既然这样的马车,也不会就这么无影无踪。我去和路口几家都打个关照,看看那辆马车从哪里过来,要去哪里。这是内城,大路就是那么几条。只要他还会来,就跑不掉。锦儿你去找几个男人家过来帮忙。我们兵分两路。说起来也是大娘不好,让张梅有此一劫。”
锦儿泣道:“这和大娘何干?都是锦儿,让小姐一个人出来。我现在就去家里。这边千万拜托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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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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