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好叫锦儿知道,张梅现在是我的妻子。”
锦儿先惊后喜,忙不迭给张梅道喜。
张梅嗔道:“又胡说,让锦儿笑话。红盖头都没有呢,就乱称呼。”
锦儿却是暗自为小姐高兴。毕竟张梅现在算是被休了的再谯,一般人家如何肯娶。这个大人口称妻子,可不是轻松说出口的。
蒋竹山笑道:“干脆修书一封,让郓哥到了清河镇就赶到东京来。正好两家的婚事一齐办了。就怕时间来不及。”
锦儿笑道:“大人有这份心锦儿就感念不已,替郓哥多谢大人美意。锦儿只是个使女,如何担当得起。”
蒋竹山道:“郓哥是张岳父的徒弟,我们可是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
蒋竹山正愁张教头一人在清河镇未免孤单,现在多了王进这个老伙计,也有个喝酒交心的朋友。还是京城大地方锻炼人,郓哥原来只是个小麻雀,因缘际会,要蜕变成雄鹰展翅了。
现在和张梅成了夫妇,蒋竹山干脆让人把两座院落打通。东京城里是寸土寸金,外围却是有大片的土地。六百人住进去,几乎不用帐篷。
蒋竹山让邓在山,小江几个去城里多买些简易木床和吃食回来,一路奔波,今晚就算是到了西天,正好休整。等明日再去拜会恩相蔡太师。
到了晚间,蒋竹山却是按捺不住,要去东京走马看花一回。张梅也要跟去,蒋竹山想起她被高衙内拦住的往事,红颜还真是祸水。倒了一个高衙内,只怕又站起来千万个张衙内,李衙内。何况他是想去烟花柳巷去见见李师师的,带上女子只是不妥。
蒋竹山倒不是想去一亲芳泽,而是想去看看能否打探一下燕青是否还在东京。现在是两眼一片漆黑。可以说所有的情报都需要自己亲自去打探。等到郓哥回来,其实还是让他带些人手专门打探才好。
耶律雪儿啐道:“听说李师师是东京第一名妓,官人干脆也带回来,天天都能看的。”
蒋竹山笑道:“我放着眼前的现钟不敲;反去炼铜?李师师再美,匪我思存。还是我的雪儿巾帼飒爽,最是喜欢。”
耶律雪儿笑道:“惯会油嘴滑舌,那我去给你当保镖好不好?”
蒋竹山笑道:“我又不是去火并,带着时迁和窦大勇,邓在山几个远远跟着就好。只是去寻个人,正好时迁兄弟认识那人。”
时迁却是和邓在山臭味相投,竟然还拜了把子。邓在山都偷偷找过蒋竹山说是能不能把解药都给了时迁。蒋竹山无法,只得悄悄告诉邓在山根本就是麝香正气丸,哪有解药。真要解药,拿一瓶去,就说一月一粒,服完毒性全解。
邓在山无法,只得拿在手中。
蒋竹山笑道:“时迁信你却未必对我交心。你还是暂且就说这事解药就成。这么说,本大人感念你结义情深,就一次性把解药都给了你。你落人情是虚,我怕时迁疑神疑鬼是实。”
邓在山转念一想,还真是如此。时迁是江湖中人,惯会相信这些。也是大人,就会弄出些张致出来。还是窦大勇最好,一根筋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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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相逢偶遇
蒋竹山和随行来到城门口时,刚巧还未关闭,急忙大步走了进去。‘‘‘‘
虽然也听张梅和锦儿说了些东京的大概,但毕竟是第一次来。就这样乱闯,只怕一夜也是没头苍蝇一般。
蒋竹山拉过一个守门的小卒,小卒刚要发难,就见手上多了些碎银,用手轻轻颠了颠,笑道:“你倒是识趣。”
原来小卒虽然低微,却也是见惯了达官贵人,早上有时遇到盘查,还要落些好处,见蒋竹山几个器宇轩昂,并不吃惊。
蒋竹山笑道:“小哥辛苦,不过买杯茶喝。却要问一句光禄大夫朱勔朱少保家如何走,我是他妹夫家的,趁黑去送点东西。”
小卒笑道:“原来如此!你一直前行,天汉桥边北高坡大门楼处第三家就是。不过这个时候,只怕扑空。”
蒋竹山笑道:“还请指教,莫非早早安睡,不便打扰?”
小卒大笑道:“你这人倒是恭敬。你就是有个十箱八箱礼物要送,直接大白天拉过去就是。蔡太师家也在那里不远处,如何忌讳这些?只是这时候都在瓦舍勾栏喝酒快活。你如何寻到?”
蒋竹山笑道:“小哥也是同道中人。等闲暇时我做东去喝杯花酒。听说那东京最一等一的李师师惊为天人,小哥好福气。”
小卒笑道:“你往前走百十步,左拐有个巷子,不远就是茶汤巷。那边随便喊顶轿子,只说去李妈妈家就是。不过,现在李师师可不是轻易见得。听说是入了高太尉的法眼,谁敢去惹。老弟可别过火就好。喝杯茶,说会话,反正一条街都是,何必单恋一朵。”
蒋竹山不想一个小卒也是如此懂得门道。不过那高太尉,只怕也是个穿针引线的,听说李师师最喜欢周才子和燕青,一个出口成章,一个俊俏风流。今晚也是求偶遇了。
不想燕青和周邦彦今晚还都在李妈妈家中。
燕青来东京多日,却一直未见到龙颜,如何不急。和李师师一番巧遇,反而多有唱和,引为知己。他虽然是梁山的头领,在东京不过是路人甲,好在手头宽裕,可儿和李妈妈都被银子买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妈妈知道那天高太尉领来的人多半就是皇帝微服私访。本来李师师和可儿被骗到高俅府中,不想后来就没有下文。见到高太尉神色恭敬,闭口不提当日之事,只说有一位周乙大官人,慕名而来。
李妈妈也不点破,慌忙迎了进去,何况这周乙出手阔绰,哪个妈妈不喜?
皇帝见到李师师刚刚沐浴出来,素颜女子,一时觉得比那三宫六院都要娇媚。一曲唱来,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而且犹如邻家大姐姐一般亲切,不像宫里那些嫔妃,见到自己战战兢兢,都只知道浓妆艳抹。
第一次见面扮演的是个富商,旁边还有高俅,皇帝多少顾及颜面,不想在大臣面前失了身份。只是顾盼良久,还把折扇赠佳人。
李妈妈见了那扇面上的画押书法,乃是皇帝的私章,更确定了就是皇帝也来逛窑子了。心里亦喜亦忧。因为从此只怕就成了皇帝的禁脔,少赚多少银子。皇帝还要掩饰身份,不然说漏了,就是推出午门的下场。
皇帝看上的是李师师,别的人都是草芥。可是这个女儿平素宾客盈门,让她扫榻以待,专奉皇帝一人,只怕不听!看来只好暗暗点点女儿了。
不想李师师也是个冰雪聪明的,见了高太尉,言语恭敬,生怕得罪了她。如此做小伏低,除了皇帝,还有何人?
李妈妈待皇帝去后,让可儿喊李师师过来,叹道:“只怕以后,也不知是福是祸。”
李师师笑道:“妈妈开门做生意的,本来就是服侍人的生意。不管是来的谁,女儿不过是唱个曲,下盘棋而已。难道还要挂个牌子,把客人挡在外面,和银子过不去?”
李妈妈道:“银子虽好,也要有命花才行。这世上人,三六九等,遇到那阴狠的,兄弟都下得了手。你虽守身如玉,最后总有守不住的一日。每日来的,都是豪门贵族,正是像一张网上几只蜘蛛,互相扯后腿,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但有一日,直接有厉害的,拉开网,一口吞了猎物,也是常有。”
李师师笑道:“女儿本是孤儿,能多活一日就是一日。妈妈何必自寻烦恼。而且女儿学那棋琴书画,比起许多女子已是幸运。这大周,每日沦为孤儿的,每日死去的连名字都无人知晓的不知其数。所以啊,女儿每天都要快乐的好好活着,因为每天都是赚来的。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难道有用?”
李妈妈本来就说不过这个女儿,拿话敲打,不过是要她心里有数。却不知道女儿倒是有这些古怪的念头。本来女子进了青楼就是身不由己,最后能做了达官小妾的就是最好的结局。最怕喜欢上那些赶考的书生,往往丢了卿卿性命。
那皇帝来了一次之后就是不见下文。李师师的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过,当然,遇到官员在李师师这儿写了艳词被皇帝知道丢了职位的就无从得知了。
燕青还不知道派他来的宋江哥哥已经和主人离开梁山,也听说个一鳞半爪范公去青、齐剿灭宋江之事。心里捉急,又不知如何排遣,和李师师虽然一来二去,有些熟悉,但毕竟交浅言深,不要做了投名状才好。只想着能拿到一纸诏书,回去好见哥哥主人。
李师师见燕青闷闷不乐,只是轻歌曼舞,不明所以。一曲刚了,听说外面周邦彦来了,燕青就要告辞。
李师师笑道:“小乙为何就要匆匆离去?不妨到里面隔间暂坐。等周才子有了好词,不妨也请小乙指点一二。”
小乙无可无不可,只得去隔间暂避。
周邦彦这日正好无事来寻李师师。他和李师师时常往来,李师师以善歌闻名,为她作曲写词的大多就是周邦彦。
周邦彦看到李妈妈家车马稀落,也略略知道皇帝来找过李师师的事情。不过今天听说是皇后生日,而且正好有些灵感,说不定和李师师抚琴下棋,就又多了几首绝妙好词。
却不想,今晚是个好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凑到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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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截胡
周邦彦不过是个开封府的小小监税官,虽然文名浩大,工于音律,官职却很低。看小说到网来找李师师也有几分光脚不怕穿鞋的意味。
难道天子来得,别人就来不得?三宫六院还不知足,连个李师师都要独占。大不了不做这个小官而已。末品小官,聊胜于无。
周邦彦一曲尚未听完,就见可儿匆匆进来在李师师耳边说了几句。
李师师一顿,却是把一根弦拨断了,琴声戈然而止。
周邦彦问道:“师师何事如此?”
可儿道:“高太尉在外面说待会有位贵人过来,闲杂人等回避。”
周邦彦脱口道:“贵人?今天不是皇后生日吗?”
李师师道:“却是高太尉若在外面,美成此时出去,只怕撞见,对美成有碍。”
周邦彦心里也不想离去,本来一腔柔情还未发泄一二,却突然来了个截胡的,极为不爽。但是要说就站在这儿,心里还是忐忑。平素说是一回事,真要遇到了,未必敢直面龙颜。
李师师犹豫道:“要不,美成不如先行暂避?”
李师师不过只见过托名周乙的皇帝一面,心理上还是靠近美成燕青多些。也不想他就此郁闷离去。何况反正已经躲了个燕青,不在乎再躲一个美成。
周邦彦心中患得患失,听到李师师此言。眼睛一亮,看到李师师的檀木大架床床单掀起一角,下面极为宽敞。靠地檀板上面摆着几双绣鞋,要是躲在里面,就是睡上一觉,不出声,也难以发觉。
李师师却在犹豫,躲到哪里好呢?隔间已经有个燕青了。
周邦彦这时也不犹豫,扯住衣襟,就钻进床下躲避。轻轻舒展手脚,看到师师的绣鞋近在咫尺,早已经目荡神摇。
可儿见周邦彦竟然忘乎所以拿过小姐的绣鞋把玩,也是古怪。这时也不及多想,匆忙把床单掩好。
李师师却是有些脸红,这个美成,拿绣鞋作甚。她未必不知道这些王孙公子的心意,只是并未遇到真正可以一见倾心的良人。燕青美成,只是谈得来的朋友更多一些。何况,做这一行的,有几个能掌控自身命运?身世浮沉。
高俅过来匆匆说了一声就坐轿离去,他是个明白人。不过是传话而已,如何肯留在这儿碍眼碍脚的。反正宫里的太监随后就到,不过转瞬而已。
也就是高俅刚刚离去,太监和皇帝匆匆过来的时间差,蒋竹山和一行人来到李妈妈门首。
蒋竹山看到一排都是莺歌燕舞,只是让邓在山和窦大勇去旁边的妈妈家也轻松片刻。时迁施展那飞梁走壁的轻功溜到屋顶查看燕青有无在此。若在,直接告诉邓在山和窦大勇暗中捉住,燕青却有大用。
蒋竹山交代完毕,施施然走了进去,见通行无阻,不见一人,也是奇怪。原来李妈妈和可儿只为迎接圣驾,都在后面收拾茶果美食,便宜了蒋竹山这个外来户。
蒋竹山来到后厅,只见一白衣女子背对自己,悄然独立,若空谷幽兰。正看着墙上的岁寒三友图画出神。
蒋竹山笑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李师师一惊,慌忙转身拜倒:“师师恭迎圣上。”
李师师只想着干脆叫破周乙身份,免得遮遮掩掩,好生无趣。又一时感叹身世,把进来的蒋竹山当做大周天子。
蒋竹山一愣,眼前女子只是素颜略勾粉黛,肌肤胜雪,宛如从月宫溜到人间。幽姿逸韵,全在容色之外。偏生笑容可亲,像是邻家姐姐,让人自然而生敬护亲近之心。
这样的女子,难怪能在东京独树一帜!就是放在前世,也是不二之选。
李师师惊道:“你不是,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间?”
蒋竹山笑道:“莫非竹山走错了路,误入天台桃源?”
李师师急道:“这时不是说话的时机,这却如何是好?”
李师师来回踱步,心里把蒋竹山当成头一回来的富家公子,看他温婉如玉,多半也是爱慕自己的名声过来的,却担心他冲撞了皇帝,白白丢了性命。
李师师看到李师师突然从不食人间烟火变成了一个满脸愁绪遇到难题的小女孩,也是好笑。
这时可儿匆匆进来道:“小姐,那个贵人来了。”
可儿见到蒋竹山也是一愣,一时看着小姐,却说不上话来。
蒋竹山听到贵人二字,也猜到几分,今晚来的还真不凑巧。不过看这李师师心地却好,遇到有的女子,只怕首先想着自己。
可儿道:“来不及了,要是撞见,前功尽弃,客人你,干脆也躲起来吧,千万莫要出声,不然小命不保。”
可儿一边说一边扯着蒋竹山朝床边走,一手掀起床单一角,做手势要蒋竹山躲到床底去。只把梁上的时迁看得窃笑不已。
他居高临下,早已瞧见燕小乙躲在隔间,一时觉得有趣,想多看一会再去告诉邓在山和窦大勇几个捉人。何况皇帝也不是寻常人说见就能见到的。
蒋竹山也是前世今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看得可儿捉急的模样,毕竟她是好心,也就随她心意。
不想就着外面的灯盏,蒋竹山见到床下已有一人,容貌俊逸,手里拿着一只绣鞋如痴如醉。原来东京多是这种有怪癖的,跑到青楼来听墙角。又想肯定不是,只怕也是李师师的恩客。
周邦彦看到蒋竹山,把绣鞋拿在身后,轻声道:“你是何人?”
蒋竹山却是想到一人,轻笑道:“不想清真居士还有这等嗜好,莫非看着绣鞋就能写出佳句?”
蒋竹山只是试探,周邦彦却是怔住。这样的糗事被人抓了个现行,如何是好?不认识对方,对方却一眼认出自己。万一宣扬出去,几成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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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少年游
蒋竹山一看便知对方就是周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