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眼珠一转,调皮地对着唐思寒说道,“老公,考你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叫第五大道么?”
唐思寒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准备回复邮件,听到后笑笑,“你经常来,还不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了,不是想看看知识渊博的老公你知道不知道吗?”廖沙莎从后面过来搂上唐思寒的脖子,“快说嘛。”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唐思寒故作思索道,“能否给点提示?”
“哎呀,笨啊你,老公,干脆我直说算了,就是从东到西数过来的第五条街道嘛。”
唐思寒“呵呵”笑着,“你老公在那里呆了好几年,还不知道这个吗?”
廖沙莎接着道,“唉,你还记得吗?以前咱们去S市的时候,居然也听到过第五大道,吓我一跳。”
听到S市的时候,唐思寒心里微微一动,问道,“哪个第五大道?”
“那天咱们路过你们的项目的时候,不是有个什么梧桐大道来着?其中有个地方也叫梧桐第五大道。当时这名字令我好惊讶。不过,说起来,那里的景色真的很美,我还记得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那里的芙蓉树开得正茂盛。那片地方,虽然叫第五大道有点玄乎,但是那片梧桐景色被拆除了,真是可惜啊……”
廖沙莎兀自说着,唐思寒侧眸看了廖沙莎一眼,后者神色自若,倒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廖沙莎的话却是勾起了唐思寒的回忆。
记忆里,那片景色的确是如廖沙莎描绘的那般,路两旁笔直的法桐一路延伸,在空中偶有些枝杈交织,浓淡不一的绿色如同油画家笔下的质感油画一般,让人的心底不由感叹着生机盎然。而在这一片绿色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小院里高大茂盛的芙蓉树。
盛开的时节里,一树芙蓉花便是万绿丛中的那一点殷红,令人触目不忘。
便是在那一地的树荫里,那个清淡如水的女子,闲闲躺在藤椅上闭目小憩,身旁的地上,是一本翻开的书,微风吹过,便有芙蓉花丝絮落在上面。
那情景,温馨而诗意,也是他多年之后再见到她的时候,突然心动不已。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决定他必须要她……
“老公,你在想什么?”
廖沙莎的娇嗔成功地唤回唐思寒的回忆,此时的他,幸好是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刚才他的突然走神。
“没什么,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没有?如果没有,我们明天再去一下瑞士。”
“瑞士?苏黎世?班霍夫大街?Oh,老公,我是不是又可以血拼一阵了?”廖沙莎兴奋地说道。
………………………………
第191章 家庭纷争再起
廖宅。
廖仲予、文西和廖沙文三人围坐在沙发上。
沉默了好久的廖沙文终于忍不住了,“爸爸,到底要不要告诉姐姐这个消息?”
“怎么告诉她?她现在还在度蜜月,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崩溃了?”文西说道。
“是啊,”廖仲予深深叹口气,“而且,她走的时候,也说过不要告诉沙莎的。”
“可是爸爸,姐姐要是回来知道是我们都隐瞒她,依她的性子,肯定是不答应的……”廖沙文忧心忡忡地说。
这话文西不爱听了,将手里的遥控器往桌上一扔,“有什么不答应的?这些年来你爸爸亏待她的母亲了吗?先不说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华丽的大房子住着,就是光每年光医药费得多少。而且,这可不是一年两年,这可是二十多年哪……”
文西鼻子里“哼”了一声,瞄了一眼廖仲予,颇有些清算的意思,“这下好了,娇生惯养的女儿也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你也该完心事了。”
廖沙文看着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觉得自己母亲的话有些刻薄了些,忙笑着提醒道,“妈妈,姐姐有个好归宿,你脸上也有光哪……”
没想到这话让文西更是动了气,实际上,说起廖沙莎,她心里并不是很痛。
当年,她和廖仲予结婚的时候,就提过廖沙莎跟她的母亲,这边负担她们的一切生活起居和必要的费用。
没想到,廖仲予就是不让步,说自己已经辜负了她的母亲,如果再让她跟着她的母亲受穷,得不到良好的教育,他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就为这事,文西差点和廖仲予断交。
但是,后来经不起廖仲予的苦苦恳求,而且,当时的文西已经和廖仲予有过夫妻之实,这对看重女人贞洁的文西来说,不得已只有勉强答应。
而这个廖沙莎,自她进门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时常吵着要妈妈不说,还动不动赶她走。
为这事,和廖仲予争吵过N次。
实际上,她和廖仲予的感情走到今天的地步,这个廖沙莎一直是“功不可没”。虽然后来,她远涉重洋,廖沙莎也慢慢长大,两个人的关系这才有所改善。但是,文西自认为自己的眼睛阅人无数,对这个廖沙莎还是颇有些了解的。
面上虽然甜甜地叫着“文西阿姨”,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想来在她的母亲和廖仲予面前没少说自己的坏话。而且,这次婚礼,执意让她那上不了台面的老母亲参加,提都没提自己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想想这些年,和廖仲予在一起,自己享过什么福,尽是憋气受委屈。
想起这些前尘旧事,加上廖沙文刚才的话,文西的一股火便顶了出来,“我脸上能有什么光?再好也是要嫁出去的。只有沙文你,堂堂的廖氏家族的继承人,才能让妈妈脸上有光——”
没想到一件事招来文西如此大的发应和哀怨,沉默的廖仲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丝毫没有考虑在儿子的面前为文西留一丝脸面,直接就喝斥上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没死呢,继承什么?!还有,你是长辈,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经过大脑?这些年,除了牢骚满腹,这个家,你操持过什么?”
文西先是震惊,接着像被拍了的皮球一般反弹了起来,“廖仲予,你说话要负点责任。我对这个家没有贡献是吧?那也都是你逼的。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夫人,是我,文西,不是那个老女人,也不是那个狐狸精——”
“妈妈!”廖沙文震惊地看着自己一向温和的母亲此刻面色通红,用手拍着胸脯跟廖仲予叫板。
廖仲予恨恨地看着文西,眸光闪过的凌厉和威严让文西也不由一阵瑟缩。但是,片刻后,她很恢复了勇气,“廖仲予,你不要没有良心,你成天惦记着那个要死的女人,我有说过什么吗?沙莎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她在哪儿你不清楚吗?她什么时候眼里有过我这个继母?我怎么说两句就不行了?”
文西冷笑着看着廖仲予怒容满面,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些我都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每天笑着对你让你去看你的前妻?别做梦了!那个老女人估计也没少说我的坏话吧。哈,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女人倒成了多余的了!我真是瞎了眼——”
文西说着说着泪流满面,不顾当着儿子的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这一幕家庭大战让廖沙文看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母亲说的那番话,更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这样?
他慌忙拿来纸巾递给文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看到儿子有些不满的 目光,廖仲予颓然叹口气,“她人都作古了,你还提她做什么……一直以来,她怨的是我,对你,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一句话让文西停止了哭泣,抬头讶然看着廖仲予。
“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人还是很善良的,沙莎去她那儿,她也没少做沙莎的工作,沙莎虽然性子倔强,但是,还是很听她母亲的话的……我之所以去看她,是因为不仅我觉得亏欠她,还因为她说过一句话……”
想起这段往事,廖仲予眸光悠远,顿了半晌,这才深深叹口气,对着文西说道,“我曾经说过,让她不要怨恨你。孩子在这里成长,如果她有怨恨,沙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而且,如果因为大人的怨恨而让孩子从小也背负着大人之间的包袱,这个家庭不会和睦,孩子更不会幸福。”
廖沙文不由自主点点头,文西也一言不发地听着廖仲予说下去。
“我和她说过,分开了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孩子,只有最大能力地减少她的这种来自不完整的家庭的孤独感,才有助于孩子成长,尤其是沙莎,这个孩子性子很倔,主意很大,而且,等闲不爱听取别人的意见。当我把所有的顾虑都说给她的时候,实际上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要是做好沙莎的工作,我们这个家还是会很和睦的。”
廖仲予抬手抚抚眉心,接着对文西说道,“我没料到她答应地很痛,她听了后只说了一句,‘我的女儿都留在你那里了,我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文西,她说的那个“她”不是指的沙莎,而是指的是你……就因为这句话,让我愿意去帮助她的所有。也正是因为这样,沙莎才慢慢对你有了感情,有事也会和你说说……你看看你,都说的是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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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重归于好
廖仲予盯着文西变幻不定的脸色,沉痛地起身:“你以为这些年,沙莎态度对你有所改变,是因为你对她做过什么吗她能叫你一声文西阿姨,完全是因为她的母亲告诉过她,将來妈妈老了,你的亲人便就是你爸爸和你阿姨了,趁着年轻,要好好待她们,而她为什么能说这样的话,不都是因为这些年我们对她做过的良心的弥补吗”
廖仲予说完看也不看文西略显苍白的脸,转身向楼上走去。【最新章节阅读。】
这边,文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接到报信匆匆赶回來的廖沙文洠氲骄故钦庋那榫啊
先是廖沙莎的生母婚礼的当天突然晕倒,佣人发现了慌忙报告给廖仲予。
匆匆赶到医院的廖仲予便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单。
几经抢救过來的廖沙莎的母亲已经是油尽灯枯,睁着无神的眼睛在來看望她的人群里搜索了一圈后便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佣人赶紧上前,在她的耳边轻声呼唤着,廖沙莎的母亲重新睁开了眼睛,翕动着嘴唇在佣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声音很小,旁边的人都听不清,唯有佣人一边听一边含着眼泪答应着。
最后,廖沙莎的母亲艰难地抬起手來,看着廖仲予的同时指着佣人微弱地说道:“房子,她们,孩子,你们”
说完这八个字后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一天,正好是廖沙莎新婚渡蜜月的第六天。
廖沙文留下來,再接着便是帮助爸爸遵照廖沙莎生母的遗愿,料理了她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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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廖沙文对父母的感情也能感知一二,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家庭大战他还是第一次见。
父母的分歧无非就是廖沙莎的生母和廖沙莎而已。
看來,母亲有委屈,有怨言,父亲也是难做,很难说谁对谁错。
唯一的就是只能假想到以前,要么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不相遇,要么就是和母亲结婚的时候父亲也是单身。
但是,这些想法也只能是“如果”而已。
廖沙文望着呆呆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忽然脑海里就想起了那个令他时刻挂念的女子,并且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她也有儿子,若是她同意和自己一起,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问睿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她和自己的母亲不一样,若说自己的母亲还有些自私的话,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那样地为别人着想;而且,自己也不是自私的人,自己对她的儿子,从一开始就是相处融洽,想着简简以前邀请他吃鱼老让他和自己的妈妈往一起凑的时候,廖沙文就禁不住一阵心神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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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不满地看着儿子:“沙文,在想什么呢妈妈问你话呢”
廖沙文回过神來:“洠В瑳'想什么妈妈,你问什么”
文西叹口气:“沙文,你跟妈妈分析一下,你爸爸说的,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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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再度叹口气,转身慢慢向楼上踱去。
走到楼梯中段的时候,文西慢慢转身,对着廖沙文说道:“沙文,你也年龄不小了,该关注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妈妈”廖沙文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文西停住回身准备上楼梯的脚步,惊讶地问道:“是么,谁家的女孩子”
“妈妈,她,还是以后告诉你吧你还是上去和爸爸说会话吧”廖沙文瞬间回过神來,催促文西。
文西想想,也是,于是,叹气上前,來到廖仲予的卧室,在门口停留半天,才敲敲门。
听到里面说的“进來吧”,这才推门进去。
廖仲予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发呆。
文西慢慢踱上前,未语先叹气。
廖仲予闻听回转过身,面容异常冷淡:“你來做什么”
这话若是以前文西听了,必然是暴跳如雷,如今的她,怔了一下之后微微叹气:“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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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擦擦眼角:“仲予,以前的事就过去吧我们年龄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以后一家人好好相处,好不好”
一向高傲的文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最后的一句甚至含了一丝恳求的味道,廖仲予纵是对她再不满,也洠в辛似⑵
的确,吵了二十多年,也累了。
廖仲予上前,伸手揽过文西。
分居多年的他们,第一次同宿在一张床上。
文西的身体保养地一如当年,廖仲予也是雄风不减,亲热过后的两个人并排靠在床头。
文西亲昵地伏在廖仲予的怀里:“仲予,你说,沙莎的母亲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嫁呢”
廖仲予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一会才慢慢说道:“她不是放不下我,而是放不下她的女儿,她是怕如果她再成一个家的话,若是对沙莎不好,或者对沙莎起什么不好的影响,那么沙莎在咱们这个家里,就不一定会那么听话了”
廖仲予的话让文西再度陷入了思索。
好一会,她才仰起头,诚恳地说道:“仲予,以前的事,是我太不平衡了,其实,你要是早告诉我的话,或许我不会那么极端,以后,沙莎就是我的女儿”
,。
廖沙文在房间里想了半天,还是拨打了佟紫眉的手机,佟紫眉上次和他联系的时候还是用的是一个b市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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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沙文拨了好几遍,都是关机,他无奈放下电话。
突然想起,该给佟紫眉发封邮件,告诉她自己就在b市,能不能见一面。
佟紫眉看到邮件的时候正是下午,正在激动地给佟诚写邮件。
因为简简不仅睁开了眼睛,而且,意识渐渐清楚起來,看着佟紫眉,居然很微弱地叫了一声“妈妈”。
佟紫眉激动地泪流满面,徐院长和一帮医生们也高兴地不行。
这样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这个孩子挺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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