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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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之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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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武**高,青竹帮自是不敢惹她。可她心思单纯善良,又是结巴,这些混混知她不会出手伤人,便也不惧怕她,时常还欺负她口舌不便,出言讥笑于她。

    石屹见这帮混混讥笑一结巴姑娘,心中大为不平,昂首走到李灵珠身前,大声喊道:“俺与这姑娘素不相识,却见不得你们这帮贱骨头!莫欺人家心善不打你,若是再有笑的,过来尝尝俺的拳头!”

    那帮帮众俱是地痞青皮,欺负弱小拿手,面对石屹这一下能打折腿骨的铁拳,却是个个没了声响,乖乖的转身散去。

    李灵珠看看石屹,很是感激的笑了笑,脸又是涨得通红,神情十分的羞涩。

    石屹见这个低眉顺目的姑娘,虽是相貌平平,皮肤也有些黑,却是说不出的顺眼,竟是呆呆的看着,忘记了说话。

    这时,林木炎却是身子一歪,就要瘫倒在地。石屹忙伸出胳膊将他抱住,只见他两眼发黑、目光游离,已是虚弱到了极点。

    这时,石屹才发现林木炎身上只有一件单衣,那瘦弱的身躯在凄厉的寒风中是不住的瑟瑟发抖。

    “你的袍子呢?”石屹着急的大声问道。

    林木炎却是开心的笑了笑,将一个硬硬的事物塞到石屹手中。

    石屹低头一看,掌心里躺着一锭一两的银子,已被林木炎的小手捂得是热乎乎的。――原来他竟将身上御寒的棉袍给当了!

    石屹看着怀中这个奄奄一息、却又喜笑颜开的孩子,胸中是不住的气血翻涌,只是想着:有兄弟如此,莫说是断一条腿,就是当下为他丢了这条命,那又如何!

    其实石屹不知,早在昨晚,在喝下那一碗白粥的时候,林木炎已经将这个邋遢潦倒的叫花子哥哥,视作那生死与共、xing命相托的兄弟!

    李灵珠在一旁也是看出林木炎病得不轻,便扯了扯石屹的衣袖,轻声说道:“你、你们跟我、我来……”说完,就慢慢朝前走着。

    石屹扶着林木炎,也是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

    走了一小会,来到一个小小的杂货铺,一丈见方的地方,有个齐胸高的柜台,上面摆着一把木算盘;柜台里面是一个木头搭的货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如锅碗瓢盆之类的ri常所用的杂货。

    铺子后面是两间不大的屋子,一间是李灵珠的卧房,摆放了几样简陋的家什,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另一间却是堆了一些货物,虽是堆满了小半间屋子,倒也是摆放整齐。

    屋子再后面则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小院,种着一棵枣树,已有水桶粗,想来夏ri里必是枝叶繁茂;角落里还有一个水缸,用一块木板盖着。

    李灵珠拿来两条长凳和一块木板,在那间堆货的房间里支了一张床,又是从柜子里抱出两床厚厚的棉被,铺成了一个温暖的被窝,才将林木炎扶下躺好。

    做完这些,她又反身去炉灶间,搬来一个脸盆大的炭炉摆在屋子正中,里面堆满了烧得旺旺的火炭,顿时整个房间变得暖烘烘了起来。

    石屹也不做作,自己搬了个马扎,坐在那炭炉前,将冻得麻木的双脚举起来,在那火炭冒出的热气上烤起来。

    只见这李姑娘出出进进,忙前忙后,先是端来一碗滚烫的姜汤,小心喂林木炎喝下;又拿来两个热呼呼的玉米面烙饼,塞到自己手中;接着又是端来一杯热茶,放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每次掀开帘子进来时,都是腼腆的朝自己笑笑。

    石屹已是有些陶醉,每次见这姑娘掀开帘子出去,就巴望着她快些掀开帘子进来,冲自己盈盈一笑,那心头便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终于有一会,李灵珠出去了好久也不见进来,石屹心头已是有些焦急,却又坐在马扎上不敢动弹,生怕李灵珠突然掀开门帘进来,看到自己猴急的模样。

    等了怕有一刻钟,终于听见一阵脚步声,那布帘子掀开,正是李灵珠羞红的脸。她仍是那般腼腆的笑笑,将手中的事物递到石屹面前。

    石屹定睛一看,是一双崭新的棉鞋――原来刚才李灵珠是出门去给他买鞋了。

    石屹从小到大从未穿过布鞋,何况是如此新的一双棉鞋,捧在手中那真是如获珍宝,看着自己黑乎乎的脚丫子,那是怎么也舍不得往鞋里套。

    李灵珠却是转身又出去了,回来时却是端着一盆热水和一块布巾,解开林木炎的衣服,小心的给他擦拭着身子。

    石屹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灵珠,却是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有任何的声响,就要将自己从这梦境中惊醒过来。

    李灵珠见石屹呆呆的盯着自己不放,不禁满面红晕,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有、有热水,你、你洗澡!”

    石屹只听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就如飘在云端一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那炉灶间,如何拿起一个木盆洗的澡……

    哥们,你要觉得主人公还不错,给个推荐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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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天也是黑了下来,石屹和林木炎并排坐在床上,身上都穿着一件半新的棉衣――是李灵珠死去的父亲李承东的旧衣服。

    只是那李承东想来身材比较高大,衣服穿在石屹身上那是松松垮垮,裤子要往上卷几圈才能保证不拖到地上;林木炎更是好玩,一件短袄就像一件长衫一般,直直盖住了脚面。

    李灵珠煮了一大锅面条,撒上大把的辣椒粉,吃得俩人是满头大汗、大呼小叫。

    吃过饭,李灵珠却是拿来一把白布条和几块小木板,这开武馆的,谁还不会治点跌打损伤、伤筋动骨啥的。

    石屹咬着牙,是一声不吭,林木炎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骨折处已是皮开肉绽,依稀可见白森森的骨头;那两只脚底板,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十道寸许长的血口子。李灵珠拿着一根竹签,每从那伤口里拨拉出一粒碎石子,石屹的腮帮子就要抽搐一下。

    敷上药,包扎好,又用木板固定好,已是深夜了。李灵珠回房歇息了,石屹和林木炎也是并排钻在暖暖的被窝里。

    石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房梁,怎么也不愿睡去,这半天里的一切都如一个梦境一般,教他不敢相信。林木炎却是轻轻地问道:“石头哥,你说这灵珠姐姐是不是神仙变的?”

    石屹半响没答话,过了良久,才轻咳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问道:“木炎,你说这李姑娘……俊不俊啊?”

    却许久听不见林木炎回答,只传来微微均匀的呼吸声。石屹侧头一看,只觉一阵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这小子竟已是沉沉睡去。

    石屹开心的咧咧嘴,也是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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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最幸福的小乞丐睡了他有生以来最香甜的一觉,睁开眼时被那刺眼的阳光晃得金星直冒,一摸身旁,林木炎早已是不在,忙跳下床来,流着一脸的哈喇子跑到前屋。

    李灵珠正站在柜台前清点着货物,林木炎则站在一个板凳上,踮着脚趴在柜台前,手持一支细毛笔,在账本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

    石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只见林木炎已是记了满满一页纸。石屹虽然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但也觉得那字端端正正怪是好看。

    “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呢!”石屹讪讪笑笑,对李灵珠说。

    李灵珠永远是那标志xing的红脸一笑,拿了一根条凳摆在石屹面前,示意他坐下。然后就往后屋走去。

    过了一会,却是右手端着一碗粥,左手拎着一双棉鞋回来了――正是昨天给石屹买的鞋。

    石屹这才想起来,自己跳下床来,竟是没穿鞋就眼巴巴的跑了过来。

    石屹的脚底板还打着绷带,穿着鞋还觉得有点隐隐的疼,不过心里却是很暖,只顾着边傻笑边喝着碗里的热粥。

    林木炎也是瞅了石屹一眼,咧着嘴笑了一下,又专心致志的誊写着账本。

    石屹却是愣了一愣,总是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刚死了双亲,莫说哭一声,问都不曾问起一句,难道这小子真就这么无情吗?想老石头去世的那天,自己可是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才好。

    只是他不问,难道自己还主动去提吗?石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又端起碗来送到嘴边,碗一倾,却是什么也没流入嘴中,原来碗里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如此过了一天,林木炎写算俱佳,帮李灵珠已是将店中的存货清理了一遍,账目也是弄得清清楚楚。李灵珠出生武人世家,也就是简单的认得字而已,那账是记得一塌糊涂,有林木炎相助,自是高兴坏了。

    晚上临睡前,石屹想着李灵珠对林木炎疼爱有加的模样,心里竟是有点酸溜溜的,想着自己也得为这个家里做点什么,不能坐着吃干饭。

    只是想着想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又是太阳晒屁股了。石屹羞愧的爬起来,身边的林木炎又是不在,想是早就起来了。

    走到前堂铺子里,却只见李灵珠一人,一问之下,据说是店中来了一人,林木炎认出是他远房表舅,便跟着那表舅去他家作客,说是今晚也不回来睡了。

    石屹想既是林木炎认得,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自己出去找个活计要紧,便与李灵珠说了。

    李灵珠说他脚伤未愈,不要走动,可也拗不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石屹在城里晃悠了大半天,也没找到活计。

    想如今世道艰难,哪里有那许多工作。没什么手艺不说,还瘸着一条腿,便是那跑堂的活计也是不肯用他。

    石屹心一横,走进一家铁匠铺,死活赖着不肯走。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活累不说,做学徒那可是没一分钱工钱的!”老板姓郝,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钢髯铁须、肌肉虬结,正好心好意劝着石屹。

    “管饭不?”石屹想没工钱,管饭就成,学了手艺再说。

    郝铁匠点点头,说道:“虽是粗糠糙米的,却也管吃饱。只是咱这生意小,养不得闲人,得是力气大,肯干活,你这身板怕是吃不消!”

    石屹嘿嘿一笑,随手拎起一柄百余斤的大铁锤,单手抛起、接住,耍了几个来回,又是在空中虚舞了几下,带得风声呜呜作响,又是问道:“这力气还可用得?”

    郝铁匠已是愣住了,看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道:“够了!够了!有这膀子力气,这碗饭吃得!明ri便来上工罢!”

    石屹告别了郝铁匠,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当晚林木炎果然没回来,石屹、李灵珠二人也未曾担心,毕竟是有言在先今晚不回了,便用过晚饭,忙活了一阵家务。

    石屹帮忙干了一些力气活,说起明ri就要去铁匠铺学徒一事。李灵珠也是很高兴,只是担心石屹的伤势。

    第二天石屹真的起了个大早,喝了碗粥就急冲冲的要去铁匠铺。

    李灵珠拿块干净的布包了两块新烙的玉米饼子,塞到石屹手中。石屹却是执意不肯接,眉飞sè舞的说道:“铺子里管饭呢!秤砣大的窝窝头管饱!”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李灵珠仍是不依不饶,要将玉米饼塞给石屹:“打、打铁累着呢,要、要吃饱才、才有力气……”

    石屹双手一推,忙一蹦一跳的蹿出店门,任李灵珠在身后“石头、石头”的喊着。

    石屹也知道李灵珠的杂货铺挣不了几个钱,这玉米面虽然是不如白面,但总是省得一点是一点。

    郝铁匠见石屹来得早,也是十分的高兴,倒了碗热茶递给他,就拿起铁锤,从最基本的锻打开始教他。

    石屹千斤神力,拿着那百余斤的大锤就跟拎着根胡萝卜般轻松,人也不笨,半天**夫就是学得似模似样,博得了郝铁匠的好一阵夸奖。

    只是那飞溅的火星将他身上的旧袄子烫了一个米粒大的窟窿,当即是心疼了好半天,索xing是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干起来。虽是冬天,可站在火炉跟前,倒也不觉得冷,干得卖力,反而是大汗淋漓。

    到了中午,郝铁匠老婆做了饭,倒不是窝窝头,而是挺好的粗粮馒头和热呼呼的米汤。石屹和郝铁匠俩人,端着米汤,拿着馒头,坐在铺子门口边吃边聊。

    人聪明、肯吃苦、力气大,郝铁匠很是喜欢面前这个小伙子,得知石屹暂住在李灵珠家时,更是刮目相看:“李姑娘可是咱们白公城里有名的好姑娘啊!虽是话说得不太利索,可是人心肠好、脾气好,咱们穷人家的小伙不知有多少人都惦记着呢!”

    石屹见郝铁匠称赞李灵珠,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美滋滋的说道:“那可不成,李姑娘可是俺看上的!”

    “你这小子……哈哈――”,郝铁匠大笑:“咱们这下聘一般都得二十两银子呢,学好了手艺,好好干个三四年,省吃俭用,倒也不是挣不来。”

    又聊了一会,石屹得知郝铁匠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人也很聪明懂事。郝铁匠盼着他有些出息,靠着铁匠铺的微薄收入供他上私塾。那小子也争气,据说在私塾里也是深得先生的赞赏,说是过几年必能中得秀才。

    铁匠铺收工得晚,吃过晚饭又干了一个多时辰才收工。只是石屹力气大,这一天下来,铺子里竟然干了往ri里两ri的活。

    石屹回到家中,却见李灵珠正忧心忡忡的等在柜台前,原来一ri等下来,不见林木炎回来,也不曾有人来带话。

    李灵珠着急,说道:“木、木炎这娘、娘家亲戚也真、真是的……”

    石屹一听“娘”这个字,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林木炎的父母,想这孩子刚死了双亲,居然如此的平静,多ri来一句也不提,已是很不对劲。再说这白公城离他母亲娘家粤州还有近万里,哪有如此巧能碰上什么远房表舅!

    “难道是被那林寒川抓走了?”石屹念头一动,已是倒吸一口冷气。再仔细一想,这衡州周边城镇多了,这白公城也算不小,那林寒川断没有如此快寻来的道理。况且林木炎也是自己出的门,难道是……

    石屹越想越心凉,彷佛全身掉入了冰窖一般:是了,木炎必是寻他父母尸身去了!那林寒川找寻无方,定会守株待兔,等在破庙那,等木炎回头来收敛父母遗体……

    石屹当即心如刀绞,发狂的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城门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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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

    ()  李灵珠见石屹突然焦急的跑开,也是不明所以,出声大喊着追出店铺,却是不小心将账本带落在地。

    追石屹不着,回头去拾那账本,却见中间夹着的一页纸掉了出来,捡起一看,正是林木炎所留的一封信:

    “石头哥:父母养育我多年不易,身为人子,不忍他二人曝尸荒野,自当要前去将他们好好安葬。只是我知那恶人多半会埋伏在左近,等我自投罗网。若真如此,我自当与那恶人拼命,死于他手,便也能和父亲母亲一道了。

    前晚兄问我之事情,小弟忘了答复,诚言灵珠姐相貌端庄、品行淑良,实为兄之良配。只是兄弟之情,今生难有缘再续,还望石头哥勿以我念。木炎留字”

    李灵珠读完,泪如雨下,当下也是拿起一根哨棍,往石屹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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