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大的一声响声,却是震得三人头脑晕眩,心神失守,齐齐跌坐在地上,林木炎更是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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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争执多是狗咬狗
() 石屹头痛yu裂,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勉强支起了身子,朝林木炎爬去。将林木炎身子拨过来,却见他已是昏死了过去。
秦无寇却还是醒着的,只是也是无法运气,软绵绵趴在地上。
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一个身着白sè裙装的女子徐徐走了过来,虽是蒙着一块面纱,却也看得出是云鬓浸墨、眼泛桃花,应是有几分姿sè。只是背后却背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朴刀。
石屹恨恨的望着她,一手撑地,一手抚胸,却是暗暗运起仅有的一点力气,隔着衣服将怀里的那枚玉符按碎了。
那白衣女子一边走,一边轻笑着说:“你们三个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也不知道你们用了何种手段,竟是连史镛这个筑基期后期的高手也是栽在你们手中……我修为还比他低上一点,千万大意不得。”
石屹沉声问道:“你是要给他报仇么?”
那女子笑得更欢了,头上簪子的珠花也是一阵颤动不止,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喘着气说道:“你看我像和他一路的吗?”
石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不让俺看看你模样,俺怎么知道你像不像和他一路的?”
秦无寇虽不知石屹已经弄碎了玉符,却也觉得石屹这句话深与他往rixing子不符,多半行的是那缓兵之计,便也放松心神,全力恢复功力。
那女子眼珠子一转,却没有搭理石屹,直接走到那堆灵器面前,细细查看起来。边看边啧啧赞道:“好东西啊!血魄珠,极品辅助灵器;招魂幡,极品防御灵器……我盯上史镛好多年了,都没有下手机会,没想到今ri竟捡个大便宜!”
说着说着,却是扭头看了昏迷的林木炎一眼,满是赞赏的语气轻声说道:“这小子,头脑清醒得很,重宝当前,却不利令智昏。要知血魔门自制的法宝,都封入过特殊的血魔法印,数千里之外都能感应追踪。唯有存入储物法宝,方能隔绝感应。”
说罢,她便是秀手一挥,将那堆灵器都收入了储物戒指。又随意捡起一瓶丹药,揭开来闻了闻,便是索xing全部收入了戒指之中,等回去以后再慢慢查看。
石屹知道这女子一清理完东西,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灭口,忍不住焦急的看了看上空,却是毫无动静。他一眼瞅见林木炎包好的那个包袱,忙伸手过去,扯住一角,甩手一扬。包袱散开来,灵物、灵石飞出去,散落了一地。
石屹冲着那女子大声说道:“这里的宝贝都给你,你拿了便速速离开!”
那女子捡起脚下的一支灵草,眼中闪过一缕欣喜的光芒,又好生将散落的数十支灵草、灵物一一捡起,收入储物戒指之中。看着石屹幽幽说道:“你小子倒也识相,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得了这些多宝物,传出去总是招惹人觊觎……”
石屹听得满头大汗,却已无计可施,一着急,头更是疼得厉害,就像要炸开了一般。
看着那女子手指一弹,已是一个火球术扔了过来。
石屹身体一横,一下趴在林木炎身上,那团火球打在他背上,一阵火花四溅,却是毫发无伤。
那女子有些惊讶,顿时不敢怠慢,法诀一捏,背后的银sè朴刀腾空而起,高悬半空,发出一道白sè的光柱,直冲云霄。看样子,这一刀只怕威力惊人!
正在银刀就要斩下之时,终于是两柄飞剑一左一右破空而至!
那女子大惊失sè,匆忙之中改变银刀方向,勉强迎上其中一柄飞剑,另一柄却是直shè她胸口。眼看就要穿胸而过时,一道白光在她胸前亮起,堪堪将那飞剑弹开。只是巨大的冲击之力,仍是将她击飞数丈,后背撞于一颗合抱粗的大树上,竟将那树干生生撞折。
那两柄飞剑刷的一下倒飞回去,高悬于俩人头顶,蜂鸣不止。赶来二人,一胖一瘦,身着蓝衣,正是神水宫的元彬和他的胖子师兄。
其实二人在这女子捡地上灵物时已经赶到,只是他二人并未将这几个凡人生死放在心上,故而潜伏左近,等待机会偷袭。直到见这女子祭出灵器,心神集中于施法之时,二人才一齐出手,将这女子重伤。
元彬对着那断树的方向,冷冷说道:“燕雪衣,你今ri已无处可逃,劝你还是识相点,说出你的秘密。”
只见那白衣女子踉跄着从树后站起,胸口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一手撑着断树,一手拭去嘴角的鲜血。面纱已是掉落,露出一张娇媚的面孔来。只是玉肌赛雪,若不是成熟风韵难掩,真如那双十年华一般。
燕雪衣虽是重伤难支,却是满脸妩媚的笑容,柔声慢语的说道:“元哥哥真是说笑呢,小女子一介散修,比不得你们神水宫大门大户。最近确实得了一些不错的事物,哥哥你若是看得上,拿去就是……”
元彬眉头一皱,厉声打断道:“休要装蒜!你一个散修,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你真当自己是天灵根吗?你若不是有什么逆天的宝物,就是知道什么神奇的修炼之法,劝你还是从实招来,我师兄俩还可放你一条小命!”
“好,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便与元哥哥分享这神奇之物。”燕雪衣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摊,便是拿出了一个丹药瓶。
元彬二人虽知道燕雪衣身受重伤,短时间内无法凝聚法力,却也不敢大意,全神贯注的盯着燕雪衣之手,头顶飞剑严阵以待,只要她一有捏起法诀的动作,便要一剑刺去。
燕雪衣也是深知二人之意,动作也做得非常缓慢,似是怕一个不慎,引起误解。只见她伸手轻轻将药瓶盖揭开,慢慢倒出一粒碧绿sè的丹药于掌心。
元彬二人却是从未见过此种丹药,一脸疑惑之sè,忍不住出声问道:“莫非你的修为尽来自此种丹药?可是什么上古丹方?”
燕雪衣嫣然一笑,当真是如chun花绽放,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眼中却有一丝狠厉之sè闪过,飞快的将手掌一抬,已是将那枚丹药吞下肚去。
元彬二人大惊失sè,虽是不知道那枚丹药有何用处,却也知道燕雪衣必是在耍什么花招,忙催动飞剑,齐齐向她shè去。
燕雪衣却是已祭出一样灵器,如一个青铜编钟,通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等那两柄飞剑刺到,已是发出一声“铛”的巨响,雄浑厚重,震耳yu聋。
石屹只觉那声巨响就如在脑海里炸响一般,威力更甚于刚才所承受的那声响声,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元彬二人却是口中狂喷鲜血,齐齐震倒在地,两柄飞剑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跌落。
燕雪衣脸上挂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却也变得面无血sè,瘫倒在地上,喘息不止。
原来她刚才服下的丹药,乃是失传已久的“逆气丹”,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聚集所有法力,供施法之用。这丹药虽然神奇,却是最伤元气,耗费心神不说,而且对修为损伤巨大,若事后不及时闭关修行,只怕修为要倒退一个境界。
这本是用来在重伤之际拼命之用,虽然聚集得快,散去得也快,所以燕雪衣刚才这一下反击,已是用尽了全部的法力。不过能放倒在场所有人,便是达到了她的目的。现在只剩下她和那瘸腿小子是醒着的,只要她稍微回复点法力,自然是可以将在场所有人全部杀死。即便是不能闭关,而导致修为下降,那也总好过丧命于此。
此时树林里一片寂静,唯有一旁的小溪发出那潺潺流水之声。
石屹趴在林木炎身上,扭过脸看着燕雪衣,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全是愤恨不平之sè;燕雪衣却是闭上双眼,好整以暇的运气。
此刻她心中自是淡定得很,自己那口名为“乱神钟”的极品灵器,是极为难得的攻击神魂的法宝,不但可以震伤心神,更是可以紊乱法力。神魂受损之际,又受法力反噬,受伤更是严重。
她知道这元彬师兄弟二人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凭自己袭杀修仙者的多年经验,这二人没个三五天是断断醒不过来的。
而那个炼气期的少年,本身神识就不如筑基期修士,当时又完全没有防备。受“乱神钟”一震,只怕三魂七魄被震散那么一魂两魄的也是极有可能,多半就永难苏醒了;就算侥幸醒来,十之仈jiu也要变成白痴。
时间一点点过去,ri头也越来越偏,渐渐的已是沉下了西边的山头,天sè渐暗了下来,此时已是过去了两个时辰。
这时,却听得树叶哗啦一响,秦无寇肩头一耸,已是缓缓支起半个身子来。
燕雪衣猛的睁开眼睛,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sè;石屹却是双眼放光,嘴角朝一边翘了翘,似是要开口大笑,只是全身无力,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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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汉中城大隐于市
() 秦无寇奋力支起身子,缓缓抬起头来,几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庞,一双大眼却透出jing亮的光彩来,在这yin暗的林子里直如两颗发亮的宝石。见他虽是一身在轻轻颤抖,却是慢慢站起了身子,鼻腔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听起来着实有点像匍匐潜行的山猫。
待他一步步缓慢的走到石屹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块晶莹洁白的玉佩来,塞到了石屹的手中。
石屹一触到那块玉佩,只觉一阵清凉之意直冲脑门,心神为之一振,疼痛之意大减。顿时明白秦无寇之所以能第一个回复过来,多半靠的是这块神奇的玉佩。当即屏气凝神,细细感受那玉佩的凉气,神魂也一点点缓慢的修复。
原来燕雪衣的“乱神钟”虽然霸道,但是只能紊乱玄清气的法力,故而石屹和秦无寇都只是神魂受伤。而石屹本身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又修习的是行者棍法这般逆天的功法,神魂与**的强横程度均是高于同境界的修仙者,所以能支撑着不昏迷,但是头昏脑胀,无法凝聚心神,不能使用玄灵气;而秦无寇身怀老梁的千年寒冰玉,此法器本就对滋养心神有奇效,修为最弱,反而是第一个恢复。
燕雪衣虽不知玉佩来历,但是肉眼一望便知,是那寒玉之类的辅助法器,自然猜到其对神魂的滋养作用。眼见这凡人汉子已是能够行动,自己却仍是无法使用法力;刚才自己已流露出杀意,此刻这汉子还能让自己活命?
燕雪衣牙齿紧紧咬着唇角,神sè紧张的看着秦无寇。
秦无寇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俯身捡起一把飞剑,一步一步的朝燕雪衣走去。
燕雪衣大汗淋漓,唇干舌燥,眼见秦无寇慢慢将飞剑举起,一寸一寸朝自己颈脖之处挪来,只觉手脚冰凉,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冰冷的剑刃贴在脖子的肌肤上,才突然想起一事,慌忙说道:“你莫非不要那个小子的命了吗?”
秦无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林木炎面如金纸,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生死不知。便扭过头来,一言不发,只是脸sè有些难看,手中长剑也是停了下来。
燕雪衣长出了一口气,庆幸这凡人还是在乎朋友xing命,神sè稍稍收敛,又回复了几许自如之sè,声音低弱的说道:“这小子以炼气期修为受我乱神钟一击,神魂已受重伤,当即法力反噬,更是伤得严重,一般说来,应是苏醒无望。虽然你们有那寒玉,多少可以救醒他;只是若不及时施以手段救治,就算来ri苏醒过来,也是一浑浑噩噩的白痴!”
秦无寇脸sè凝重起来,不由得暗暗思量:虽是不知这妇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眼下木炎受伤极重却是事实。若是自己此刻杀了她,自己和石头二人短时间又上哪去找救治之法?万一她所言非虚,难道真要木炎变成一个白痴?
秦无寇想到这里,便将长剑撤下,仍是看着燕雪衣,他知道此刻这妇人必是要提出什么条件。
燕雪衣见秦无寇眼中杀意大减,知道自己已是成功打动了此人,便又接着说道:“本来若是七ri之内不设法救治,他便是无救了。只是幸好你们有这寒玉,与他贴身佩戴,可将救治之期延至一月。我有那独门救治之法,可令他恢复如初。”
秦无寇沉思不语,猜想这妇人有何要求。却是听见石屹一声凄厉的低吼:“臭婆娘,你要俺作甚?快快说来!”
秦无寇扭头一看,石屹十指俱抠入泥土之中,眼中满是泪水,牙关紧咬,似是扑上来撕咬这妇人一般。只是还未恢复过来,无力站起。
秦无寇忙道:“石头,你且安心休养。大哥定要这妇人救得木炎!”
说罢,便转过头来对燕雪衣说道:“我放过你xing命,你便救我兄弟!”
燕雪衣淡淡一笑:“就算你此刻不杀我,我身负重伤,寸步难行,莫说碰上别的修仙者,哪怕是遇上一只大点的野兽,只怕也是xing命难保。再说,那救治之法我虽是知道,却没有将丹药带在身上,又如何救这小子?”
秦无寇听得明白,沉声道:“你是要我将你护送回家,你才能取得丹药,救我兄弟是么?”
燕雪衣摇摇头,看了石屹一眼,道:“不是你,而是你们!”
燕雪衣此刻已经看出,这二人虽像那修武之人,但是这瘸腿的小子却能抵挡之际一个筑基中期修士发出的火球术而毫发无伤,神通自是远远大于这个疤脸汉子。有他相护,自是强于旁人。
“好!俺答应你!”石屹双手一撑,已是翻身坐起,吃力的靠着一棵树坐着,却是大声应道。
燕雪衣没想到他竟恢复得如此之快,一丝惊讶的神情从眼中闪过。
“慢着!”秦无寇冷冷截道:“我们若是送你回去,待你伤好了,却食言反悔,不救治我兄弟,反而杀我们灭口,那又如何是好?”
燕雪衣神sè肃然,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燕雪衣以心魔起誓,若违反约定,定当遭心魔反噬而死,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秦无寇也听说过这修仙之人虽是不堪,却极为看重这心魔,如此起誓,倒也是可以相信了,便重重点了点头。
双方达成协议,便再无话可说。各自歇息了个把时辰,石屹终于是回过了神来,便背起那燕雪衣,拄着自在棍,往西边走去。
秦无寇也是抱起林木炎,正待跟上,那燕雪衣却是反过头来,浅笑道:“小子莫忘了善后。”
秦无寇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知道她所指的是元彬二人,便停下了脚步。
石屹已是背着燕雪衣走进了密林,秦无寇站在元彬二人身旁却是有些犹豫。他虽然是厌恶修仙之人,知二人醒过来后,必是要追杀燕雪衣,眼下却未见这二人作甚伤天害理之事,要他贸下杀手,总是于理不合。
秦无寇想了想,自己若是小心行事,倒也未必能被他二人找到,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于是,他便将二人飞剑刺入一截断木枝之上,扔于那溪水之中,任其漂流而去,想此二人一时找不到飞剑,便也不能追上自己了。
做完这些,便抱着林木炎,跟着石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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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林,赶了一晚的路,便是天放明了。光天化ri之下,四人也不敢飞速赶路,怕是引起神水宫耳目的注意。燕雪衣便拿出些银两,差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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