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良医- 第23部分

　　　　这个青春萌动中的皇子，是应该好好接受一下教育才可以了。

　　　　赵昕坐了下来，对鄂王说道：“殿下，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鄂王顿时高兴起来：“好啊。”

　　　　赵昕问：“殿下，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鄂王怔了一下，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爹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赵昕心想，他这样年龄的年轻人，身在皇家，衣食无忧，什么特权都有，而且又是储君，当然不会主动去想未来的事情。

　　　　赵昕点头道：“好吧，那我重新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身为皇子，所做的一切都合格吗？”

　　　　鄂王更是诧异：“问题是，现在不需要我做什么啊？”

　　　　赵昕不禁苦笑……和这样一个养尊处优、思想单纯的年轻人谈理想还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而且，有些话题是不可以随便讲的，这可是封建皇权社会。

　　　　赵昕想了想，再次问道：“殿下，假如你今后做了皇帝，准备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鄂王道：“我爹爹的身体很好，我现在不可以去想这个问题。”

　　　　此时，赵昕才忽然明白这个皇子的内心有着一道防线。

　　　　从安全的角度，从孝道的方面，这个皇子都不可能回答出让赵昕满意的答案。

　　　　其实，眼前的这个皇子一点也不单纯，他是顾忌。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昕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他又想了想，说道：“好吧。殿下，这样，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呃，也不算是什么故事，就是我发现的一种现象。”

　　　　鄂王道：“好。只要是你讲的事情，我都喜欢听的。”

　　　　赵昕一阵恶寒……这孩子，说的话怎么老是像一个痴情的女子呢？

　　　　咳嗽了两声，消除了尴尬和不安之后，赵昕才说道：“殿下知道竹子这种东西吗？”

　　　　鄂王道：“知道。好像南方很多这种东西，是吧？”

　　　　赵昕点头：“是的。在南方的山上，许多农家的无前屋后都有这样的东西。竹子这东西很奇怪，在它们从土壤里面长出的第一年生长的速度非常慢，但是接下来就会飞快地往上长高，要不了几年就会变得完全成熟。”

　　　　鄂王道：“听说竹子的里面是空的，所以长得快也很正常。”

　　　　赵昕又一次苦笑……和他说话怎么这么累呢？就如同水到渠成的事情老是被他拦腰截断了一样。

　　　　赵昕点头道：“是的。竹子中空，但是它的质地却非常柔韧，即使是遭遇到狂风暴雨也很难被连根拔起。殿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鄂王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它的质地非常柔韧，所以才可以抗击狂风暴雨。是这样吧？赵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昕差点吐血，不过还是耐心地道：“殿下，我说的不是竹子不容易被折断的事情，而是在讲它为什么不会被连根拔起。因为竹子在它生长的第一年主要是在长根，当它的根长得足够密、足够深之后才快速长高……殿下，臣的意思希望殿下能够明白。”

　　　　鄂王若有所思，一会儿后说道：“赵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赵昕很是高兴，看来这位皇子并不笨。

　　　　他说道：“殿下，还有一件事情，臣想请殿下帮个忙。”

　　　　鄂王看着他：“哦？你快讲。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一定会想办法的。”

　　　　赵昕说：“殿下一定能够办到。臣想请殿下抽空去看看狄青将军。”

　　　　鄂王却很是为难的样子：“赵先生，这件事情我不大方便啊。狄青是被爹爹贬去了官职的将军，我去看望他不大合适。”

　　　　赵昕说道：“殿下，狄将军可是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有功之臣，虽然他的官职被免去了，但是他的功劳却不可被磨灭。我大宋强敌环嗣，说不定随时都会爆发战争，殿下只是去看看他，这样也可以抚慰功臣之心啊。”

　　　　鄂王依然在摇头：“赵先生，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大宋的制度啊。将军不可专权，如果一旦发生战争，到时候启用他就是。”

　　　　赵昕不禁觉得心里一阵发寒：“殿下，如果你是狄将军的话，会怎么想呢？”

　　　　鄂王道：“他是臣子，皇帝有命，必当奋力去死战。这一点我完全相信狄将军能够做到。”

　　　　赵昕一怔，随即也觉得此人说的没错。

　　　　这是封建社会，当臣子的人对此别无选择，甚至连选择的心思都不敢，或者是根本就不会有。

　　　　赵昕叹息着说道：“殿下，臣只是说说而已。昨天晚上，臣感觉到狄将军的心情不大好，虽然臣没有问他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肯定与他被免职的事情有关系。狄将军平内乱，抗击西夏，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如今却无所事事，有心报国但是却无门……”

　　　　鄂王即刻打断了他的话：“赵先生，这样的话不可随便讲。虽然小王知道你并没有它意，但是这样的话被传出去了可是一件**烦。”

　　　　这下，赵昕忽然更加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像自己原先以为的那么单纯、简单了。

　　　　起码在朝廷的大事上是这样。

　　　　他是国家的储君，有些问题不得不去想，这也是一种宿命和迫不得已。

　　　　赵昕说：“既然现在这里只有臣和殿下，我觉得自己就应该将话讲得更明白一些才是。殿下，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大宋每次与西夏、辽国的战争都会失败？”

　　　　鄂王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昕道：“我才从海外回来不久，对朝廷的很多制度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臣认为，战争的胜利除了要有强大的军队之外，士气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要让我们的将军奋力死战，光靠皇命是不够的……殿下，臣言尽于此，请殿下仔细斟酌吧。”

　　　　鄂王道：“我想想……对了，赵先生，狄将军真的是柳三变的妹夫吗？”

　　　　赵昕想不到他竟然会忽然问到这件事情上，不过即刻就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

　　　　毕竟刚才的事情太敏感，太重大。

　　　　赵昕点头道：“是的。”

　　　　昨天晚上赵昕就已经了解到了狄青与柳三变的那种特别的关系……

　　　　原来，柳三变的父亲曾经收留了一位孤女，柳三变与她一起长大。

　　　　这个女子一天天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温柔孝顺。

　　　　柳父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这个义女嫁给自己的儿子。

　　　　原来古时候就有了“养个女儿当儿媳”的故事。

　　　　可是柳三变却不愿意，因为他心里早已经把这个孤女当成了亲妹妹看待。

　　　　后来，柳三变结识了狄青，顿时被他的英雄气概所折服，于是就将自己的义妹嫁给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将军。

　　　　而柳三变却至今未婚，长期混迹在妓#院之中。

　　　　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也让柳三变显得更加的奇葩。

　　　　鄂王听了赵昕的讲述后，顿时笑道：“这个柳三变，原来并不是那么的不靠谱！”

　　　　赵昕顿时愕然……既然你以前觉得柳三变很不靠谱，干嘛还想去亲热人家的相好呢？

　　　　由此可见，霍尔蒙的作用有多么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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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欢喜套

　　　　皇帝封了赵昕两个职务，但是他最上心的还是这个大宋医馆的馆主。

　　　　这是他在以前那个时代的本职，即使到了这里也依然觉得亲切。

　　　　至于那个讲师之职……

　　　　他觉得仅仅是一种责任。

　　　　鄂王这个人的本质不错，而且他是真心将赵昕当成了朋友。

　　　　这一点赵昕完全可以感觉得到。

　　　　那天，当赵昕与鄂王讲完了那些话之后就觉得自己已经尽职了。

　　　　如今他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皇权的威严与可怕，每当他靠近皇帝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背心冒汗，双腿发软。

　　　　所以，他本能地就想远离。

　　　　所以，他开始将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大宋医馆的筹建之中。

　　　　装修的事情是白郎中在具体负责。

　　　　白郎中很认真，完全按照赵昕的图纸在指导施工。

　　　　赵昕去看过，很满意。

　　　　白郎中最近的心情很不错，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上找到了自己全新的价值。

　　　　最近，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位郎中，这些人主要是被薪酬和汴梁的繁华吸引来的。

　　　　赵昕的中医水平不怎么样，在治疗上倒是有不少经验性的东西，而在把脉上他可能还不如一个学徒。

　　　　因此，对这些人的考察工作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白郎中的事情。此外，赵昕还请来了郭太医把关。

　　　　护士的事情却非常麻烦。

　　　　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是家庭妇女，最多也就是在农田里面干干活，或者去到集市卖卖东西。

　　　　要让她们去医馆服侍病人，难度很大。

　　　　不过赵昕不着急，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急也没有用，唯一的办法是先让几个人带头，还有较高的薪酬吸引。

　　　　他想到了白琬如。

　　　　过段时间去找她谈谈。赵昕的心里拿定了主意，并对此很有信心。

　　　　接下来，赵昕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

　　　　有一天，白琬如在屋外问他：“赵大哥，你屋子里面怎么这么香？好像是酒的香味。”

　　　　赵昕没有去开门，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是酒，我自己做的酒。”

　　　　其实不是他做的酒，准确地讲是他蒸馏出来的高浓度酒精。

　　　　可惜的这个时代没有玻璃器具，用陶罐蒸馏出来的酒也就相当于后世的老白干。

　　　　这已经很不错了，基本上可以达到消毒的要求。

　　　　赵昕制造出了一些肠线，同时开始着手研究欢喜套。

　　　　他选用了猪、马、牛的肠衣，后来发现还是猪的肠衣最好。这样的材料最容易找到，而且直径正好合适。

　　　　将制作好了的肠衣套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右手不住去摩擦……

　　　　耐磨性还可以。

　　　　赵昕心想，这东西最开始出现是在数百年后的罗马，这说明当时罗马帝国的性#病已经泛滥成灾了。

　　　　创造发明总是伴随着需要而产生的。

　　　　几天之后，赵昕带着做好的那十几个欢喜套去到了柳三变所在的那家妓#院。

　　　　这地方当然是汴梁档次最高、生意最兴隆的娱乐场所了。

　　　　柳三变大喜，以为他是来和自己喝酒、吟诗作对的，急忙就吩咐赶快准备酒菜。

　　　　赵昕急忙地道：“今天我不是来喝酒的……”

　　　　柳三变顿时神色黯然：“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喝酒怎么行？赵公子，我还想听听你的新词呢。”

　　　　赵昕不去理会他，直接去问老#鸨：“你们这里有脏病的姑娘们都遣送走了没有？”

　　　　老#鸨道：“送走了，早就送走了！可是，赵公子，最近又有别的姑娘患上了那种病，原来那种病是男人带来的啊？”

　　　　赵昕不禁苦笑：“这可不好说。反正只要一个人有了那样的病，然后就会传染开来。”

　　　　随即，他取出一个欢喜套，古怪地笑着对柳三变说道：“柳先生，你帮忙试验一下这东西，看多久才可以弄破。”

　　　　柳三变顿时满脸通红，双手乱晃：“我才不答应呢。”

　　　　赵香香的脸也红了：“赵公子，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徐冬冬和陈师师却含情脉脉地在看着赵昕，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赵昕的背心顿时开始流汗，不敢再去看她们。

　　　　他决定采用诱#惑的方式：“柳先生，如果你答应我的这件事情，我马上填一首新词。怎么样？”

　　　　赵香香大声地道：“别答应！”

　　　　柳三变却在犹豫……

　　　　徐冬冬和陈师师在旁边笑道：“答应了吧。我们很想马上欣赏到赵公子的新词呢。还有这玩意，稀奇古怪的，肯定很好玩。”

　　　　柳三变忽然地道：“你先把新词写出来，我就答应你。”

　　　　赵昕如何会轻易答应于他？这家伙天天泡在这里白吃白喝，还白玩小姐，要是相信了他的话，那自己岂不成傻子了？

　　　　他摇头道：“不行，必须得你先试验了再说。而且还要把多少时间弄坏的告诉我。”

　　　　柳三变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赵昕笑着安抚他道：“没事，不就多了这一层么？相当于隔鞋瘙痒。”

　　　　赵香香站起来跑了，陈师师和徐冬冬，还有那位老#鸨在那里大笑。

　　　　柳三变将赵昕拉到了一边，低声地道：“你这东西我弄不坏。”

　　　　赵昕很是诧异：“为何？”

　　　　他的脸再次变成了猪肝色：“我很快就会出来……”

　　　　赵昕顿时明白了，却不敢笑。同情之心顿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另外找人试验算了。”

　　　　柳三变问：“那你的新词……”

　　　　赵昕干脆地道：“没有！”

　　　　柳三变哭丧着脸：“我喝酒后时间会很长……”

　　　　赵昕大喜：“好，我陪你喝酒！”

　　　　后来，赵昕后悔不已……这家伙竟然喝醉了。瘫软如泥。

　　　　可是柳三变却拉住赵昕的衣服不让他离开：“你的新词……”

　　　　赵昕断然地道：“没有！”

　　　　徐冬冬不高兴地道：“赵公子，你太过分了。你不是还欠我一首词吗？刚才你都把话说出口了，现在却又这样，真是太不人道了！”

　　　　不人道？这上纲上线得也太厉害了吧！赵昕不禁苦笑：“好，我这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吗？”

　　　　徐冬冬大喜：“真的？赵公子，今天我和师师陪你做试验如何？”

　　　　赵昕大吃一惊，双手乱晃：“别，我相信这东西的质量不错。”

　　　　陈师师哀怨地道：“冬冬，人家赵公子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种庸脂俗粉？”

　　　　赵昕尴尬地站在那里：“二位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下……在下一时间没有新词，吟诗一首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纳兰性德的诗，赵昕的最爱之一。

　　　　刚才，赵昕本以为从自己所记忆的词作中可以随便拿出一首来，而此时，他才忽然发现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一首特别合适的。

　　　　岳飞的《满江红》肯定不合适，靖康耻还没有发生呢。

　　　　辛弃疾、陆游的词并不都合适，他们的词大多抒发的是郁闷的心境……

　　　　剽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儿啊。

　　　　赵昕快速地念出了这首诗，根本就不去考虑什么意境和味道，念完了就跑。

　　　　跑了几步后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转身，将身上的欢喜套拿出来放到柳三变的面前：“记住，用过之后做记录，然后派人送给我。”

　　　　柳三变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嘴里喃喃地在说道：“怎么和我以前的感受一样呢？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徐冬冬也在看着赵昕，幽幽地道：“赵公子，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何如今还如此苦着你自己？”

　　　　赵昕哭笑不得，心里只有一个字……跑！

　　　　他真的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徐冬冬、陈师师在大叫：“赵公子，别跑啊……”

　　　　柳三变干脆起身去追：“赵公子，别跑！我们还要喝酒……”

　　　　“砰！”

　　　　那是柳三变摔倒在地的声音，他是真的喝醉了。

　　　　赵昕跑出了妓#院，门口处的大汉直瞪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