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末将没有说清楚。不过这样一来,校尉大人怕是很难得到越骑营的认可了。”
徐荣同样苦笑着,军营中最怕的就是将兵不合。而且马上就是与黄巾的决战,这样状态下出战。。。徐荣摇了摇头,现在的越骑营实际的战斗力说不定还不如黄巾军呢。
“呼,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徐司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吗,没有的话,就召集全军去校场”
张风苦恼地站在原地想了想,可是依旧什么办法都没有,叹了口气,看着陪在身边的徐荣,无奈的说了一句便往校场方向走去。
而徐荣正准备跟上时,却听见了守营的士兵的窃窃私语。
“那个人,好像是演武场上的那个人?”
“谁是谁?”
“就是新来的那个校尉啊,不是跟演武场上那个最后华雄将军出手才打败的那个人很像吗?”
守营的士兵的话传到了徐荣耳里,让这位徐司马愣了愣,这几ri被营中的事缠住了身,徐荣还真不知道演武场上的事,事实上,整个越骑营都差不多和徐荣一样,对演武场的事知之甚少。
不过听到了士兵的话,徐荣倒是肯定了张风就是演武场上的那个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张风这个年纪能坐到校尉之职。
“武艺超凡吗。。。”
慢慢的,在徐荣心里有了一个计划,只是当徐荣抬起头看着张风的背影时,眼神略微的抱歉。
“这也是为了越骑营,所以抱歉了,校尉大人。”
当张风和徐荣来到了校场之后,很快校场上响起了一通鼓响,而随着急促的鼓点,越骑营的士兵迅速的从营房里跑了出来,衣甲整齐的站到了校场上。当最后一名士兵入队站好时,这一通鼓响还没有结束。
有这份反应确实是jing兵。
张风暗自点头,在袁绍的义军中时,张风也见过军队点卯,可是就算是知道要点卯,最终校场上仍旧会少那么一些人,就算是及时来到校场上的人,也总是会忘记一些东西。而越骑营的士兵不仅在一通鼓响内就列阵完毕,而且披坚执锐,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这个时辰可不是军营中惯例的点卯,可以提前穿戴好。所以只能说,作为士兵而言,越骑营的确是难得的jing锐。
只是如果这支jing锐不敌视自己就更好了。
感受着整齐的方阵上蔓延的敌意,张风抽了抽嘴角。果然如自己所料,越骑营的怨气完全转变成了对自己的排斥。
“咳,某乃越骑营新任校尉,张风,字子虎。以后就是汝等的将领了,望汝等奋勇杀敌,不负汉室jing锐之名。”
清了清喉咙,张风大声说道。声音说不上可震环宇,至少校场上仍旧回荡着张风的声音,可是校场上的越骑营士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雕塑一般整齐,却能感受到强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越骑营的沉默让张风感觉相当棘手,要是这时候有个人跳出来嘲笑张风的年纪,长相,乃至于声音,都比现在的沉默要好。现在沉默的方阵给张风的感觉就像是个乌龟壳,完全无法下手。
“校尉大人,某有一问。”
在张风头疼的时候,徐荣不知何时跑下了点兵台,站在校场上抱拳道。
“讲。”
有了一个人搭腔让张风松了一口气,至少没先前那么尴尬了,而且在张风看来,徐荣这是要配合自己接收越骑营。
“某对校尉大人接管越骑营不服,请问该如何处理。”
徐荣一脸平静的说出了了不得的话,张风立刻就愣在了台上,完全没有料到徐荣会说这样的话。而徐荣身后原本沉默的士兵见有人带头立刻起哄起来,一时间“不服”“不服”的声音此起披伏,仿佛要把张风赶下台一样。
“徐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风震怒的声音没有吓到徐荣。徐荣一脸平静的继续说道:
“徐荣当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越骑营是jing锐中的jing锐,轮不到一个小屁孩儿来指手画脚!”
虽然声音依旧平静,不过徐荣的话里却是坚决如铁,跟身后的越骑营士兵一般无二。看着这样的徐荣,张风恼怒之余不由得感到深深的疑惑,因为接触虽然短暂,但是徐荣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徐荣考虑的是整个越骑营,所以应该不会陪着其他人意气用事才对。
有什么深层的考虑?
“听说校尉大人武艺高强,如果校尉大人真的想指挥我等的话,就请用武艺折服我等。不然就请校尉大人不要插手我越骑营之事,领好那份两千石的俸禄即可。”
看着徐荣坚定的眼神,张风有点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将兵不合乃兵家大忌,这样下去说不定黄巾决战之时就是越骑营编制取消之ri,所以为了消除将兵不合,那么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那与兵不合的将领一边凉快去。
这么做的确对越骑营来说是最好不过,只是。。。
“是吗,这提议不错,也就是说,只要我把你们两千多号人揍趴下了就行了的意思是?”
松了松手腕,张风回答的漫不经心,只是升腾而起的战意不逊sè于校场上整整齐齐站立的两千多号人。
这样的屈辱,谁会受得了!
………………………………
第三十一章:越骑营(中下)
() 长风卷起军旗猎猎,抖落出一地的肃杀的寒意。
越骑营的校场上,张风手按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虽然说出了挑战越骑营全部人员的话,可是实际上最后在校场上与张风对峙的只有百多号人。毕竟如果两千人全部上场,那么虽然毫无疑问的会赢,可是却与输了无异。
不过虽然只出了百来号人,可是越骑营显然不会滥竽充数,上场的人,除了伯长便是什长,而在越骑营中担任伯长、什长之职的军官实力放到其他部队里堪比统领千人的将领。
所以即使只有百人,面对着张风,越骑营的人多少也有种以多欺少的羞耻感,可是却谁也没有下场,一来是因为大家实力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二来快被压抑的氛围憋出毛病的越骑营士兵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发泄的机会
其实百多人还是两千人对张风的区别来说并不是很大,两千人固然不敌,百多人对张风来说也绝不敢轻言胜利。所以其实一开始张风就没想过能赢,只是被人当猴子耍的愤怒同样需要发泄而已。
【啪嗒】
手指微微顶开了腰间的长剑,机簧弹开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寂静的校场上却异常清晰,没有人听漏了这个战斗开始的信号,
越骑营的人猛然jing神抖擞了起来,可是却一瞬间失去了张风的身影,只有一道笔直的黑线撞进了一旁的人群。然后一个红衣黑甲的汉军士兵,飞到了校场外,在地上划出一道焦痕。
“一分到手,这样说可以吗?”
一个淡淡的声音让在场的众将士回过了神,震惊的看见原本是友军的位置上站着一个穿着校尉军装的少年,一手按在长剑上,神态轻佻的晃了晃另一个拳头,蜷起的手指上晃下几滴血迹。
“混蛋!”
张风轻佻的声音成功的挑起了越骑营将士的怒火,当然更刺目的是那是那拳头上的鲜红。站在张风身边的两个伯长不假思索的抽出了长剑,在张风腰间交错。
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电光火石的速度在张风眼里也就一般般,张风甚至有时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手指一弹,长剑猛然跳出鞘,张风一矮身避开了交错的长剑,双手握拳,中指前突,狠狠地掼在两人的腹部。
拳头的力道巧妙地跳过了盔甲的打在毫无防备的内脏上,当下两人就吐血着飞出,步上了先前一人的后尘。而此时张风身后传来利刃撕裂了空气的啸声。张风身子一转,双脚向前一弹,甲裙飘飞间看见铮亮的利刃直直的砍过自己先前的地方,在地上撞起一阵火花后,剑尖迸飞,可见这一击的力道之大。
但是再大的力气打不中也是枉然,相反力气用尽后回力时则是破绽累累。弹起身子后的张风轻笑着接过从天而落的长剑,长剑劈落时,撕裂的空气甚至来不及发出呻吟。
看着劈落的长剑,那用尽力气的汉军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落下,逐渐放大的瞳孔遮不住惊恐。但是在长剑将要劈中的时候,剑身一转,剑脊狠狠的拍在了汉军士兵的脸上,带着鼻尖迸飞的一缕血迹,那汉军士兵晕了过去,心中还带着对张风手下留情的感激。
一瞬间就被干掉了四个同伴,正打算冲上来的汉军士兵猛然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张风的难缠超出了这些士兵的想象,原以为只是个凭关系上位的小鬼,现在看来似乎不是。目标的强大让这些jing锐的士兵从怒火中清醒过来,但是却没打算放弃这场战斗。隐隐的,这些汉军士兵有结成阵式的迹象。
“怎么了,不会是只打了四个而已就让你们害怕了?不放马过来的话就有我这边上啰。”
轻松的语调下,张风心里渐渐凝重。汉军的变化,张风怎么会看不明白,虽然所谓的阵式不像神鬼志异中那么鬼神莫测,可是这样的合击之术能将几人之力成倍的放大却是事实。张风抢先动手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用怒火挑拨这些汉军jing锐,让他们因为愤怒而忘记合作。
可是jing锐终究是jing锐,似乎是张风打得太狠,让这些汉军一下子回过了神,各自开始结成阵势了。而且就算张风再度激将也没人理睬。
“切,算了。我上了。”
见到挑拨无效,张风咂了咂嘴,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平静无波。激将之法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不过是由万分之一的胜利机会变成毫无可能而已,差别也不是很大。在自己倒下前,能打多少个就打多少。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风的战意并没有因为局势而受到什么影响。脚下发力,身影出现在一名汉军前,长剑下劈,金属格挡声音猛地响起,却是被汉军挡下,不过张风的力气与那汉军不是一个等级,剑神只是一顿就带着对方的剑压向了自己主人的脖颈。
就在长剑要架在对方脖子上时,两道寒芒从那汉军腰间窜出,直指张风心窝,却是那汉军附近的两名士兵及时的救援。
围魏救赵。
不得不说,汉军的做法很正确,比起与那汉军一起抵挡,这样做更有效率,虽然在校场上他们也不敢真的刺下去,如果张风打定主意赖皮的话,完全可以不顾这个威胁强行把剑压下去。但是张风尊重了这个游戏规则,在寒芒近身时退了开去。不过重新站定的张风看着眼前的汉军却是一愣。
原因无他,避开自己的那两道寒芒不是剑锋,而是普通士兵中关键的长枪,木杆上加个普通的枪那种。
这可不是伯长级别的武器。
汉军中伯长统领百人,基本算是最低一级的将领了。所以有佩剑的资格,而佩剑对于伯长而言更是身份的象征,因此在能用剑的场合,伯长一级的将领更愿意用剑。因为伯长一级通常是普通士兵积军功而成,所以这样的想法很是普遍。而且就算用其他武器也不会用这么寒酸的武器。
张风向周围望去,心下又是一沉,原来不只是这两位汉军放弃了象征身份的长剑,换上了最下级士兵的长枪,在场的许多伯长都放弃了统一的长剑,从周围的下级士兵手上换上了其他武器,甚至张风看见了十几个人放弃了武器,拿上了不具备攻击力的厚重大盾,汉军沿袭秦军的做法,以人头论军功,这样的行为几乎就是放弃了战功的做法。
不过这样为了最后的胜利而放弃个人荣誉的做法让张风在心中一沉的同时,眼睛却是一亮。在这个是荣誉为生命,不,甚至超过生命的时代,能有这样的觉悟的人本就少,而军队更是绝无仅有。不论其他,只此一点越骑营就不负jing锐之名。
“让我们开始,校尉大人。”
重新聚起来的汉军士兵没有了那种因为怨气而产生的焦躁感,沉默冰冷的仿佛从只会咬人的狂犬变成了冷静淡然的狼群,却更加危险。而狼群分开,踩着自己的声音走到了队列前,盔甲遮住了徐荣的脸,看不清表情,不过校尉大人这个称呼传到了各人耳里时,却没有产生任何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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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的战书?”
凉州军中军大帐中传出一个惊诧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诧异,让外面守卫的士兵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没错,前一刻张牛角传来的战书。时间由我们定,他们在广宗城外选定了一片战场。”
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李儒淡然的喝着茶,只是眉头却微微皱着。
“还城外野战?开什么玩笑!张牛角那厮疯了不成?”
不断发出惊呼的却是贾诩,不复往ri慵懒却胸有成竹的形象,这位惫懒司马此时眉头紧锁,脸上一片不可思议之sè。
也不怪贾诩如此惊讶,双军下达战书约定战场、时间,然后在决一胜负。这样的做法主流的时候还是在汉朝之前,chun秋战国至楚汉两雄时期,不过在楚雄争霸后期就早就被冷落了。不然要是高祖老老实实的和项羽的江东勇士正面冲突,也许就没有刘氏天下了。
不过贾诩吃惊的却不是在这儿,虽然被摒弃一旁,但是这样的方式却没有受到彻底的淘汰。在汉朝时期也时有发生。真正让贾诩吃惊的是为什么这样的战书会由黄巾递出,要知道这样的递战书的方式通常是掌握着优势的一方削弱敌方士气的手段之一,对方不接士气受损,接了的话就直接击溃。
可是现在怎么看也是因为张角的死而陷入了崩灭危机的黄巾处于劣势?而且还是城外野战?虽然现在黄巾的兵力仍然数倍于汉军,可是论综合战力汉军甩了黄巾军几条街。没有了广宗城墙作为黄巾军的心理屏障,战场上黄巾的大量逃兵已经可以预见了。以张牛角之智,不会想不到这样简单的事情。
“那片战场有问题吗?”
贾诩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战场的选址有问题了,可是话一出口,李儒就摇了摇头,淡淡的抿着茶。
“战场没有问题,一片平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伏兵,也不可能有火烧水淹之计施展的余地。要说对黄巾唯一的优势的话,即使地方够大,能让那几十万贫民敞开了折腾。”
就算李儒话中含有的讥讽也掩盖不了这位毒士的疑惑,虽然战场的广大能让黄巾的人数优势完全展开,可是同时的,以黄巾现在的状态需要的不是广大的战场,要是延展开来,以黄巾的士气怕是受到一点挫折就会演变成全军溃败。
“哈?这算什么,难道他张牛角是想输了投降不成?”
贾诩随口的一句话让李儒心中一动,不过随即又缓缓摇头。
“不可能。黄巾之乱动了汉室根基,张牛角就算投降也是一死。本来的话,或许其余的黄巾会有一条活路,不过北方卢植老将军下台了倒还好说。南方的那两位老将军似乎受不了之前长社之败的气,放出话来。。。”说到这里,李儒顿了顿,原本因为黄巾的异常举动而疑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眼神死死盯着杯中的清茶:
“要用黄巾人头”
“筑京观。”
突兀的一阵大风掀起了帘门,吹得帐中乱纸飞起,贾诩只感觉一阵凉意浸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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