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我是企划部的章华,麻烦你把昨天做好的风险分析报告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哦,好的,请稍等。”林琭答应道,放下话筒,找出那份报告,起身走过去。
企划部并不位于十七楼,她需要乘电梯上去。
当电梯门在她的等待中打开的时候,她看到电梯中的人,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这不是莫潇吗?而且还坐着轮椅?
同样惊讶的自然还有莫潇,他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她,问道:“小琭,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愣着的时间里电梯门开始合上,她急急地用手一挡,门重新打开后,她跨进电梯里,答道:“我现在是这里的员工。你呢?腿还没好就来上班?”
莫潇窃喜地笑了笑,用手搭在嘴边,悄悄地对她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过现在看来真是来对了。”
“别绕圈子,到底什么原因啊?”林琭担心他的伤,总觉得这样贸然前来工作是不妥的。
“小琭你别那么紧张,我妈都不怕我出事,你还怕什么啊?”莫潇说着指指身后的一男一女,道:“都是给我配的助理呢,其实跟保镖加保姆没什么两样。”
林琭见他一副轻松的样子,不由地笑了,道:“还是没有瞒过你妈妈的火眼金睛?”
“是啊,她在香港听说我一直没有来这里上班,马上就察觉到情况有异,稍微一查,我不就落网了么?”莫潇摇摇头微微叹口气,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资料,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不是出去,就送点东西到别的部门去。”林琭说着,电梯已经到了自己要去的那一层,她出了电梯跟他说了声再见。
莫潇急急地说了句:“中午一起吃饭,等会儿我联系你。”
林琭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中午还有别的事情。”
莫潇明显有些失望,但是电梯门已经自行关上了。
林琭转身之后,即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给莫言承发了条短信:你弟弟来公司了,今天中午不许再来***扰我。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讲,她和莫言承的关系,都不想让莫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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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琭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好在莫言承和莫潇都没来找她,这让她放心许多,她可不想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今天下班还算早,她乘电梯下来,走到外面,却见停在大厦门口的车是自己熟悉的颜色,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需要避开,谁知刚打算闪身往侧面离开,副驾的门就打开,一个粉色的身影就跳了下来。
她略略一愣神,看清那身粉色的靓影是笑吟吟地跑过来的白婳。
“姐姐!”白婳兴奋地叫住她,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我们都在等你呢!”
“你们?”林琭只得停了脚步,问道。
“对啊,我、潇哥哥和言承哥哥。”林琭说着,回头往那辆车上望一下,笑道:“今晚我们要去看一个时装秀,你和我们一起去!”
林琭看过去,只见后面的车窗摇下,莫潇的笑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用了,我对这些东西一向不了解。”林琭收回眼神,婉言推辞道。高贵华服、耀眼宝石,那不是属于她的世界。
“哎,我不也一样嘛,就是去玩玩而已,有什么关系?”白婳神秘地冲林琭眨眨眼睛,悄悄说:“其实是我姐姐的时装秀,虽然我对她的设计丝毫不感冒,但谁让她在巴黎和东京都这么受欢迎呢?一票难求的,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就当是庆祝潇哥哥回公司上班!”
“你姐姐?”林琭有些好奇。
“对啊,我姐姐白蔷,也就是laetitia,你也许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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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俺这两天去北京玩,没法码字,都是设置的预期发布,字少了点,请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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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给谁一片天空(二)
“对啊,我姐姐白蔷,也就是laetitia,你也许听过。”
laetitia?的确是听过,朵朵常常在自己耳边念叨,这个新锐女设计师多么多么有气质,她设计的衣服是多么多么地漂亮,林琭自己虽然没什么概念,但终归知道这个人是极其厉害的,算是时尚界的一介翘楚。
林琭还是没能抵过白婳的苦苦纠缠,无可奈何地被拉上车,和身边的莫潇打了个招呼,一抬头便从后视镜里看到莫言承的眼睛。
她没有主动问好,倒是莫言承先和她点头致意媲。
这样一辆宽敞的车里,只不过坐着四个人,明明还有许多空间,林琭却觉得格外地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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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到达会场的时候,走秀并未开始,但是早已准备就绪,舞台、灯光、背景都已做好,只差模特上场了。
前来观看的宾客很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穿得比较正式,只有林琭除外,她一件白色衬衫、一件棕色外套,一条朴素的黑色牛仔,跟时尚完全搭不上边,与周围的环境几乎是格格不入。
她有些不自在,白婳发现了,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姐姐,我带你去后台看看怎么样?”
“后台?”林琭转过头来睁大眼看着她。
“放心啦,有我在,肯定进得去的。”白婳信心满满地说道。
林琭其实并不是因为她能进去而惊讶,只是想说表演之前,擅自前往后台恐怕是不太礼貌的,但是白婳已经兴致勃勃地拉起她来,冲着莫潇和莫言承调皮地眨眨眼,就迅速地离开了座位。
果然,她们非常顺利地来到了后台,旁边的人来来往往地穿梭着,化妆师、造型师、模特等一干人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注意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
白婳四处望了望,居然没有发现白蔷的身影,纳闷地自言自语道:“咦?她跑到哪里去了?”
林琭看着这副忙乱的场景,觉得自己在这里只会妨碍到别人工作,忙扯了扯白婳说:“既然你姐姐不在,我们走。”
白婳嘟嘟嘴,不以为然地道:“反正都进来了,不用急着走啊,我们过去看看那边挂着的衣服,正好先睹为快!”
她这样天真烂漫、随心所欲的个性还真是难得,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只会让林琭有一种不安感,担心她捅出什么篓子,轻轻叹口气跟过去。
白婳站在那排长长的衣架边,取下其中一条来看,摇摇头道:“啧啧,这么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林琭倒不觉得,这条含着暗花素纹的衣裙,犹自散发着一股大自然的原始气息,低调的妖娆中透着活色生香的美感,她笑了笑说:“其实它一点都不复杂,相反,美得很简单。”
“你挺聪明。”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林琭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眉眼孤傲的女子在身边站定,精致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眼角和饱满莹润的唇,很标准的美艳女子,却并不流露出丝毫的媚俗,那份高高在上的女神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即使不说不动也晕着一圈耀眼的光环。
“白婳,你又这样随便便进我的地方!”她把眼神落到白婳身上,数落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不悦。
“姐,你总是这么小气,我不过是带朋友来看看,何必这么凶?”白婳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林琭这下知道了,原来眼前的女子就是白婳的姐姐白蔷,的确如齐朵所说,是个实至名归、气质超群的大美女。
林琭抱歉地看着白蔷,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经允许就擅闯的,马上就出去了。”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走,白婳你出去就可以了。”白蔷直直地望着妹妹,硬生生地说。
白婳气得脸都红了,丢下一句:“谁稀罕!”跺了跺脚几步走出去。
林琭在一旁看着这两姐妹,不禁有些费解,看来她们的关系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和谐,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她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好玩?”白蔷微微一笑,道:“她是我妹妹,我比你了解她,她可不像你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琭看着白蔷涵义难辨的笑容,揣测着这对姐妹究竟有怎样的不愉快,以至于她这个姐姐会当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外人的面这样说。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不是么?她没有理由还留在这里,便告辞道:“你先慢慢忙,我会在台下等着看这场精彩的show。”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白蔷问。
“我叫林琭。”她这才想起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好,林琭,能麻烦你给我提一个意见么?”
“什么意见?”她不解地问道。
白蔷叫人拿出两条秋季的半身裙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两条裙子,哪条更好?”
林琭一愣,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怎么敢在这里班门弄斧?
“其实,都挺好看的。”这倒是真心话。
“我是欣赏你对我设计的理解才请你提个建议,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回答来敷衍我。”白蔷盯着她,眼里是审视的目光。
林琭只好低了头,仔细地看着两条裙子。
左边那一条是咖啡色褶裙,质地光滑柔软,漾着丝绸一样的淡淡光泽;右边那条则是下摆微微收紧、剪裁流畅简洁的偏深的粉紫色中裙,腰上佩了一条细细的腰带。
她想了想,问:“上面是搭配什么衣服?”
“淡米色的收腰短西装,镶黑边的。”白蔷道。
林琭指着左边那条裙子道:“那就它。秋天是回归大地的季节,它的颜色接近于土壤,很契合。而且这样的裙摆不会显得太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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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依旧是预发的,希望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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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给谁一片天空(三)
林琭从后台出来的时候,t台上已经开始了模特们的走show了,她尽量低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白婳一脸郁郁之色地坐在旁边,干脆埋着头玩起了手机游戏。
林琭知道她是在生她姐姐白蔷的气,微微地笑了笑,凑近些,轻声劝了句:“姐妹之间拌嘴是常有的事情,我和我姐姐也曾经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过。”
“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了她,她从小就这么不待见我!欺负我都成了习惯了!”白婳把手机盖啪地一关,侧过头来看着林琭,嘴嘟得高高的丫。
林琭见她这般愤愤难平的样子,知道劝也是白劝的,便转而建议道:“你要真的不开心,就先回去好了,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如果等会有记者来问你对这场show的观后感,你怕是会拆你姐姐的台的。”
“我不走。”白婳摇摇头,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才不要走呢!”
“为什么?”林琭好奇地问,这样不悦却还要忍着,这好像不是她白婳的风范啊。
“我不放心,言承哥哥在这里呢,我才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独处。”白婳迟疑一阵,轻声说道。
林琭的手指往回缩了缩,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被隐藏在晦暗的光线里,只能听到她干涩的声音:“哦?你是说?”
“嗯,我总觉得,言承哥哥对我姐姐是不一样的。你不知道,言承哥哥曾经要求跟我解除婚约,想要和她订婚。”白婳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带了点鼻音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林琭定定的眸子稍稍一转,问道。
“七八年了,那时候我还很小,言承哥哥来我爸商量过,但是我姐姐不同意。这件事他们都瞒着我,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林琭觉得头脑里顿时翁地一声。
心灵深处埋藏着的最后的一点坚持在一瞬之间被彻底击碎,那些锋利无比的残屑四散射开,一根根扎进肉里,殷红的血缓缓地渗出来。
很痛很痛,死去活来的痛。
莫言承,原来七年前的开始,不过是因为你正好经历了一场爱而不得的情伤。
你只是偶然遇见我,偶然地把我当成治疗你伤痕的一记创可贴。
怪不得,怪不得,你的伤口一好,我便什么都不是了,被你毫不留情地撕开后扔掉。
你会懂么?我所知悉的所有真相中,这是最最残忍的一个。
如果说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是因为你我身份悬殊,那么好,我认了;可谁知道,就连你和我的开始,也是如此的不纯粹,我不过是被你当成了一个短暂的替代品,时效一到,就注定被牺牲。
原来我的悲剧,从那一刻就开始了。
一切迷雾都豁然开朗,我终于看清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自己的痴人说梦。
莫言承,这应该是我为了你的最后一次心痛了。这次撕心裂肺的痛过之后,我便彻底解脱了。
我今后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白婳见林琭久久地发呆,问她:“姐姐,你怎么了?”
她苍白着的嘴唇微微地翘起,露出贝壳般洁白的牙齿,一个皎洁如月的微笑便轻轻地绽开来,她缓缓地说:“没什么,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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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秀结束之后,全场的灯光骤然亮起来,所有的模特都上台谢幕,白蔷最后才从后台姗姗而至,一袭金色的紧身长裙,顷刻之间便成为全场焦点,光华无限。
林琭只是平静地看着,和众人一道站起身来,微笑地鼓掌。
这个世界上,总有少数女子,站在大多数女子无法企及的位置。
作为那平凡的大多数人中的一员,她曾经感到过悲哀和不甘,但是时至今日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差距,其实只是差异,她们只是在各自的天地里缤纷美丽。
无所谓高尚或者卑贱,只要活得精彩便好,那些自己到达不了的位置、完成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一开始便选错了目的地。
无疾而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就表明自己已经明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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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时装发布会成功落下了帷幕后,他们四个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时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方才在台上出现过的模特儿,现在卸了妆也换了衣服,还是很漂亮。另一个则是位风采卓然的中年贵妇,不过林琭对她没有印象。
正纳闷间,就听见莫潇说了声:“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堇惠笑了笑,眼神从他们几个脸上滑过,经过林琭面上时停留了片刻,随后收回眼神道:“我老早就来了,人在上海,蔷儿的时装秀自然是要来的。我猜着你们几个也都在,只是刚才人太多,没瞧见你们,也没打扰你们这些年轻人。”
林琭有些尴尬地立着,眼前这位既然是莫潇的母亲,作为晚辈的自己理应先向她问个好,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妥当。
谢堇惠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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