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在开战要追好几天呢。”
蒋北铭正在和孙大雷解释着风帆战舰时代海战的一些情况,王兆星领着几个人已经走到了船头。
“王船长,什么情况?”等王兆星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蒋北铭走上前问道。
王兆星又一次举起望远镜凝视着前方的海面,嘴里回答着蒋北铭的问题:“船头前方一点钟方向,发现2艘船,航向正北,也就是冲着我们过来了。前面一艘是大明福船,不小,大约400料的样子,吃水很深,看样子像是满载的商船,航速2节到3节。后面一艘还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黑点,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在追赶那艘大明福船,应该是海盗船。”
“距离我们多远?多久能靠上去?”蒋北铭接着问道。
“现在风向对我们有利,我们在上风向,如果全速靠上去的话,最多40分钟。不过嘛”王兆星说到这,突然坏坏的笑了一下,“正好你们2个委员会的人都在,我先请示一下,靠上去的话是干掉一艘还是2艘都干掉,那条大明福船上的货应该值点银子。”
蒋北铭和孙大雷对视了一眼,蒋北铭抢先说道:“先靠上去再说,打不打,打哪艘,一会摸清情况再做判断。”
几个人正在说话,许朗等人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怎么了,什么情况,为什么敲钟?”许朗看见王兆星,迎头问了这么一句。
“发现敌情,无关人员全部回船舱,一会就要开炮了。海战不是陆战,没事别出来,更别乱跑。”王兆星说完,又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人下达了命令,“发战斗警报,全体人员,各就各位,左舷炮右舷炮全部10度仰角,填装实心弹,右转舵15度,满帆全速前进。”
孙大雷一转身想跟着许朗等人回到船舱,却被蒋北铭一把拉住了:“委员长,先别急。等一会靠上去了,打哪艘,不打哪艘,做完决定你再回去。”
孙大雷无奈的站住脚,指着蒋北铭笑骂道:“你,你就坏吧你。”
上帝号以将近15节的高速快速的朝着前面的2艘船开了过去。
20分钟以后,王兆星放下了望远镜,转过头对着蒋北铭和孙大雷说道:“情况有点麻烦,后面追赶大明福船的那艘船是西洋船,挂的是荷兰旗。而且吨位不小,大约300吨,比我们大。”
“荷兰船?”蒋北铭和孙大雷同时都是一愣,“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荷兰船?荷兰人不是去台湾了吗,这里是海南岛啊。”
王兆星哭笑不得的摊开双手:“两位大领导,我哪知道这里怎么会有荷兰船。现在你们就告诉我打还是不打,打哪艘?”
船上所有的十几名穿越者齐聚在船头,跟荷兰人开战,这事牵扯太大,蒋北铭和孙大雷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把所有的穿越者全都叫到了船头来商量。上帝号上的穿越者除了船长王兆星以外,还有从原先777号调过来的海军的一些官兵,包括大副赵德全,炮长辛家驹等五六个人。王兆星同时命令上帝号放下部分风帆减速,保持8节的航速慢慢靠过去。
“诸位,诸位。”王兆星看着这个小型会议进行了10分钟也没拿出个结果,不免有些着急了,“再有20多分钟就进入大炮射程之内了,咱们到底打还是不打,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看还是投票吧。”夏天阳建议道,“不管怎么说,投票还是最好的决定方式。”
“不用投票,我们打荷兰船。”一直站在船头的许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头平静的说道,“打沉荷兰船,救下大明船。”
“为什么?”夏天阳第一个嚷起来,“许朗,你要知道同荷兰人一旦开战。。。。。。”
“没有为什么。”许朗打断了夏天阳的话,同时把望远镜递了过去,“你看看大明福船的船头就明白了。”
夏天阳疑惑的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默默说道:“我同意许朗的提议,打沉荷兰船,救下明朝的船。”
这一下,所有的穿越者都迷惑了,“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什么了?我看看,我看看。”众人竞相去抢夏天阳手里的望远镜。
“因为那船上有女人。”许朗向没抢到望远镜的穿越者们解释道,“不但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如果我们不救下她们,那么她们必将葬身海底。我是老师,我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孩子在我面前就这样死亡。救下她们,这是我们的责任。”许朗说着说着,又把现代社会的所谓责任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不好,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像是要跳海。”拿着望远镜的程依依突然惊呼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快想办法救救她们啊。”
“她们一定是把我们也当成是西洋船了。”蒋北铭冲着王兆星喊了起来,“王兆星,我命令,升起明字旗,全速靠过去,打沉荷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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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遭遇战(中)
上帝号的桅杆上高高飘扬起了“明”字大旗,所有的风帆重新鼓满了风再次以15节的航速朝着荷兰船冲了过去。
穿越者们一个也没回船舱,都默默的站在船头静静的等待着炮声的响起。王兆星举着望远镜不停的对着身后的船员下达着命令:“保持航向,全速前进,绕过大明福船,抢占上风向t字头。”
上帝号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从大明福船旁边掠过,2艘船的距离不到100米,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楚船上的情况。程依依双手喇叭状的放在嘴上冲着对面的船喊着:“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会救你们的。”蒋北铭也不管对面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断的指着自己身上的大明官服比划着。对面船上的人显然是看清楚了上帝号上高悬的“明”字大旗,纷纷举手欢呼,更有一些人在船上就冲着上帝号磕头作揖起来。
正当这些穿越者们注视着对面的大明福船的时候,上帝号的船身猛地震动了一下,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左舷的五门12磅舰炮进行了第一次齐射。
炮弹在离荷兰船船头不远的地方噼里啪啦的落进了水里,激起了5道高高的水花。
“王船长,这还没进入射程呢,你怎么就开炮了?”许朗第一个问道。
王兆星不满的瞪了许朗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试射。”
“试射?”许朗在心里暗暗说道,“试射也不用5炮齐射吧,你这多浪费啊。”
王兆星没再理会许朗,而是一面在心里计算着射程,一面继续下达着命令:“左舷炮10度仰角,填装链弹,左满舵,全速靠上去,右舷炮准备。”
上帝号又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朝着荷兰船快速的靠了过去。船身在急速转弯的过程中慢慢的倾斜了起来,巨大的离心力把站在船头的穿越者们稀里哗啦的甩在了甲板上。只有蒋北铭和王兆星牢牢地抓住了缆绳,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半个圆周划过来,船身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五门右舷炮齐齐的对准了荷兰船。
几个摔倒的穿越者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夏天阳揉着摔疼的屁股一个劲地埋怨着:“我说老王,你能不能先说一下子啊,好家伙,这屁股摔成八瓣了。”
王兆星哈哈的笑起来:“我早说了,海战不是陆战,让你们回船舱,你们不回去,这能怪我吗?”
夏天阳还没回嘴,对面的荷兰船闪过了几道火光,一阵隆隆的炮声传来,荷兰船开炮了。
刚刚爬起来的几个穿越者噼里啪啦又趴了一地,这次还是蒋北铭和王兆星岿然不动的站在船头上。
“荷兰人开炮了,你们不怕啊,怎么还站在那?”夏天阳这次干脆不起来了,趴在甲板上冲着蒋北铭和王兆星喊道。
蒋北铭忍住笑,过去把这些穿越者一个个的扶了起来:“别担心,荷兰人的炮打不了这么远,王兆星计算的很精确。”
“唉,老王,快看!”孙大雷指着前面喊起来,“荷兰人的船在掉头,他们想跑。”
“跑不了他们。”王兆星轻蔑的一笑,“等着就是这个。右舷炮,齐射!”
上帝号的船身又是一顿,五门右舷炮以10度仰角把5枚11斤重的铁球射了出去,三枚准确的砸到了荷兰船的船身上,顿时荷兰船上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蒋北铭终于向王兆星挑起了大拇指:“老王,干的不错。”
“还没完呢。”王兆星似乎也来了兴致,“右转舵15度,全速前进,绕到荷兰船的船尾。右舷炮0度仰角,准备平射,填装实心弹,我们打他的船舵。”
上帝号飞速的执行着船长的命令,而远处的那艘大明福船也停船落帆了,船上的人似乎在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场猫捉老鼠的好戏。
王兆星瞅了一眼远处的大明福船,心里暗暗笑道:“好好看着,爷们给你们演一出好戏。”
“右舷炮,对准敌船船舵进行自由射击,注意火炮散热,最多打三炮。”看着上帝号绕到了荷兰船的后面,王兆星又下达了一个新的命令。
右舷的五门炮接二连三的吐着炮弹,几分钟的功夫,海面上一片白色烟雾,荷兰船消失在这浓浓的烟雾之中。
“停止射击,都他妈别打了,看不见了还打个屁啊。右舷炮填装散弹,5度仰角准备。”随着王兆星的命令,隆隆的炮声停了下来。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海面上的白雾散尽,荷兰船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船长!”瞭望哨上的人突然冲着王兆星喊了起来,“荷兰船挂白旗了。”
“白旗?”王兆星骂了一句,“真是怂包,就放了几炮就挂白旗了?老子还没打够呢。”
“右转舵30度,靠上去,看看他们说什么。”王兆星的命令刚刚出口,旁边的穿越者们就齐声反对,“行不行啊,老王,荷兰人不会是诈降吧,咱们靠上去他们再开炮怎么办?”
“我说你们懂不懂海战的规矩啊,不懂别瞎指挥。”王兆星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挂白旗不代表投降,只是表示要求停战,下面就是要讲条件了,不靠上去怎么讲条件?”
“老王,不得不防。”蒋北铭也阻止了王兆星的命令,“我看不如这样,放条小船过去,把他们的船长请过来,有什么条件就在我们这里谈,这样安全一些。”
“是啊,是啊,不得不防。”周围的穿越者们纷纷附和道。
“这样啊,这样也好。”王兆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那就不如再放一条船,把那艘大明福船上的人也送过来一个,咱们一起了解了解情况。”
半个小时以后,去大明福船接人的小船先回来了,接来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青人。来人登上上帝号,也不管谁是船长,照着蒋北铭俯身便拜:“草民姚德祥叩见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家没齿难忘。”
蒋北铭连连摆手:“别谢我,别谢我。”又一指王兆星,“你应该谢他,他才是救你一家人的恩人。”
姚德祥奇怪的看了看蒋北铭身上的官服,又瞅了瞅王兆星身上的仿现代海军服:“这位也是我大明朝的大人吗?”
“都是,都是。”孙大雷过来扶起姚德祥:“你是大明子民吗,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你是那条船的东家还是船长,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遇上的这艘荷兰战舰?”
还没等姚德祥说话,程依依接着问道:“你们船上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夫人吗?她抱的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吗?为什么她要跳海啊?”
姚德祥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许朗笑道:“你们都别着急,让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慢慢说。”
“各位大人。”姚德祥躬身一礼,“草民名叫姚德祥,乃广州人士,家里世代经商。只是纵有些家产,无奈人丁不旺,到家父已是三代单传。及至草民,幸得兄妹三人,家兄尊父命长住安南,经营一些往来货物。天不佑我姚家,半年前,家兄于安南染病故去,只留有家嫂并小侄2人。草民奉父命与舍妹一同前往安南料理后事,并变卖了安南产业,同家嫂一起返回广州。不料途中遭遇这荷兰战舰,尾随我等已有2日有余,今日若不是得遇各位大人出手相救,我姚家血脉便会断绝于这茫茫海上。各位大人,请再受草民一拜。”
姚德祥说完,跪倒在地,又磕起了响头。许朗上前拉起姚德祥:“咱甭下跪了行吗,你也不怕膝盖磨出茧子来。你说你哥哥和你嫂子一直在安南长住,那你们熟悉安南的情况吗?”
“回这位大人。”姚德祥冲着许朗答道,“安南的生意一直是家兄在料理,草民并不是太熟悉。不过家嫂也常住安南,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双方正在一问一答的了解着情况,去荷兰战舰的小船回来了。大副赵德全只身一人爬上了甲板。
“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荷兰船长呢?”众人见只有赵德全一人回来,纷纷问道。
“没接回来,咱们忽略了一个事。”赵德全扫视了一眼众人,“你们谁会荷兰语,德语也行,有会的没有?”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真没会的。“英语不行吗?”许朗问道,“我记得荷兰人基本都懂英语啊。”
“那是将来。”赵德全答道,“我刚才用英语试过了,他们听不懂我说的,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
“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需要懂荷兰语的通译?”姚德祥突然插话道。
“是啊,是啊,你懂荷兰语吗?”赵德全盯着说话的姚德祥,突然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这位是那条大明福船的船东姚德祥。”蒋北铭介绍完接着问道,“姚公子会荷兰话吗?”
“我不会。不过我们船上有个人会,他叫姚安。”
“姚安?”许朗问道,“是你的家人吗?他怎么会荷兰话的?”
“实不相瞒,诸位大人。”姚德祥狠了狠心,“此人非我大明人士,乃是东瀛人,倭名叫做新佑左卫门。”
“日本人?”穿越者们大感惊奇,纷纷叫道,“姚德祥,你通倭?”
“不是,不是,各位大人。”姚德祥赶紧解释道,“草民岂敢通倭。只是三年前草民随家父出海经商,于海上救得此人,此人对草民感恩图报,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草民见他并非邪恶之辈,也无去处,便收留下来,取了个中国名字就叫姚安。”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蒋北铭制止了穿越者们的嘈杂,“姚德祥,你去把你那个什么卫门叫过来,我们要同荷兰人谈判。还有,你看看能不能将令嫂和令妹一同请过来,我们还有些事情想向令嫂请教。”
“这个。”姚德祥有些犹豫,“大人,这有点不太方便吧。”
“呵呵,姚公子不要误会。”蒋北铭指了指程依依,又指了指已从船舱里钻出来,站在远处的赵芷若,“我们自有女眷相陪。”
姚德祥见蒋北铭如此说,便不再担心:“即是如此,草民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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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遭遇战(下)
回来的小船放下了姚德祥一家,又带着新佑左卫门驶向了荷兰战舰。
姚德祥登上甲板,指了指身后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妇:“这便是家嫂。”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这是舍妹姚春。”
姚德祥说完,那少妇微微做了一个万福:“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请恕民妇不能全礼。”那小女孩也深施一礼:“民女也谢过各位大人。”
程依依赶忙上前扶起两人:“不必多礼,都是大明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