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色诱,又像炫耀。
我白眼翻了翻,继续忙碌我手上的画本。
所画的内容严令他看,是一种很简单的简笔画,却能把大意画出来:农用三轮车,那一片雪,以及倒地的少年和女孩。
………………………………
第217章 看来我怎么收拾你们!
。
我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那震撼的眼神,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之物一样,痴痴的看了好久。
最后虔诚的半跪在我面前,一脸严肃的凶道,“不准再乱动,不然出来,看来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声满是慈爱却佯装凶巴巴的吼,惊得肚皮瞬间静了。
“看吧!”沈衍衡得意洋洋的勾唇,这时左边的位置,又鼓了下,他瞪眼,又发出‘嗯?’的威严声,以为会害怕,但左边的位置,又鼓了两次。
不错,刚才是一次,现在是两次,赤果果的挑衅。
“好哇,以为我打不到,对不对?”沈衍衡大手刚扣上去,“哎呀,这个臭小子,敢踢我啊!”
“谁说臭小子了,那是我妹妹!”适时,小菠萝插了这么一句,顺着沈衍衡的裤腿往上爬,黑葡萄般的大眼镜一眨眨的,带着混世魔王头的错觉。
沈衍衡扶额,怎么有种将要受虐的感觉?
转眼圣诞节一过,马上迎来元旦。
算是一家齐聚的新年,碍于我的问题,还是约在了菠萝馆。
满打满算,差不多近20张嘴,熙熙攘攘的,特别热闹,惹得我肚皮里的三位也兴奋。
不过只待了一个小时,沈衍衡就催我上楼休息,即便这一刻,偏厅里依旧灯光通明,亲朋好友玩得正嗨,我却不行。
“好了,不要再撅嘴了,老公都在这里陪你,还不行?”沈衍衡半躺在床边,顺手拿起一旁的故事书,声音低沉也磁性的讲着。
有风吹进来,我迷糊着往他怀里钻,沈衍衡顺势吻了吻我额头,“不怕,有我在呢~!”
“手术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半步的。”片刻,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那一双倒映着我睡意懵懂样子的眼眸,有浓浓的忐忑。
猜到他在担心刨腹产的事,我白了一眼,“我巴不得早点卸货,不再这么累,所以不但不会害怕,反而期待,倒是你啊!”
我脸上有些鄙视他这样的优柔寡断,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因为在意,所以才小心,如果几天后,手术的人换成他,那么他一定是坦然的,但换成了我,他却是各种的不安了。
这样的紧张,越到预产期,越明显。
偏偏我还没有生的迹象,更让沈衍衡忐忑。
要知道,大多数双胞胎都是预产期前生产,更不用说我这样的三胞胎,早于预产期再正常不过,可是延后就不一样了。
就算夏天逸被留在菠萝馆,沈衍衡也是紧张的不行。
虽然当着我的时候,他表现得很自然,可那种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又化了的小心,还是暴露了什么,其实说不怕是假的。
只是不想让他太自责,我才会表现得淡然。
很快元旦过完,又到了一月中旬,介于我羊水和其他方面一切都正常,和其他时间一样,还是继续待在菠萝馆,即便医院那边病床已经准备好了。
感觉上,沈衍衡最近又瘦了,早上我不醒就已经在厨房忙碌,晚上直到我睡着以后,还要加班。
就像现在,已经深夜一点,他还准备起来冲咖啡。
隔着玻璃窗,意外瞧见楼下的长廊那里,还端坐着谁,沈衍衡放下咖啡杯,搭了件外套下楼,和往常一样,临出门肯定再看看某个女人。
走近后,沈衍衡认出竟是夏天逸,“还没睡?”
“你不是一样?”皓月当空,星辰夺目,一杯葡萄酒,一盒香烟,成了打发时间的必备品。
待沈衍衡坐下后,夏天逸把事前准备好的另个杯子拿过来,倒上酒,推送过去,“睡了?”指的是某个待产的小女人。
“睡了。”转着酒杯,沈衍衡叹了口气,“有点急。”
“三胞胎,过了半月,不急那是假的。”不管以朋友还是以医生的角度,这种情况是真的真的少见。
“再也不会了。”之前借着宋一海的病情,他想她怀的念头,可以说理直气壮,甚至有些刻意,其实自私一点来说,不就是想满足自己再一次做父亲的私欲吗?
现在看心爱的女人,这样的辛苦,他心里特别特别的后悔。
沈衍衡这一刻的想法,夏天逸除了感同身受,也只剩下苦笑,想一想也真真太残忍了,守着心爱的女人,看着另个男人每天的宠。
说一句祝福,他是真的不诚心。
片刻沉默,夏天逸说,“为什么非要留下我?”还是三胞胎确定的时候,有一天沈衍衡找到他,恳求他留在菠萝馆,至少等到她生。
其实这样的念头,正是他心底的奢想。
只是夏天逸有些不懂,“你就不怕,宋夏会发现我的好,然后带球跟我跑咯?”
沈衍衡臭美的不行,“我相信自己的魅力!”
“呸!”恶心死夏天逸了,葡萄酒连着给沈衍衡倒了三次,“臭不要脸的,全喝了!”他白眼,在心底还有一个秘密要说。
沈衍衡倒是很听话,统统喝光,“说吧!”他说。
“说什么?”夏天逸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难道他知道铜锣山的事?
沈衍衡不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看着。
目光灼灼,烧得夏天逸有那么一刻,都有认为谁取向不正,赶紧的交待,“就是夏日别墅爆炸后,我和宋夏曾到那躲过一段时间,只不过过程比较艰难,她怕你听了心疼,才一直不让我说,你知道吗?她真的很坚强!”
是酒意,让夏天逸不禁回忆起那段清苦的过往: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爆炸后,他们醒在小诊的第九天,虽然不知道地名,但那不是一家有善举的诊所,之所以意外救下他们,完全是因为宋夏要生。
一方面,他们倒卖儿童,特别像出意外或事故的孕妇。
另方面,也是无意知道了他会医术,他们缺医,就算不缺医生也缺器官,全身各部位,除了心脏不敢随意摘取之外,他们都卖。
也有一个专门用来囚禁妇女的地下室,对她们进行非人的利用。
那些被骗来的妇女生完,婴儿会很快倒卖,然后妇女再怀再生,就这样一直延续,直到不能生为止。
之后不能生育的妇女,剩下的路,恐怕除了弄残乞讨再就是摘除器官倒卖了。
总之就是一直没有人性的丧心病狂的恶魔。
可能是他和宋夏被烧伤的原因,在接受治疗的期间,并没和那些妇女关在一起,发现他们给的药片实际是导致精神涣散的,是一个偶然。
那天正好他肠胃不好,吃过以后就吐了。
想着吃药才能好得更快,好照顾宋夏,所以当夏天逸捡起吐出来的药片,二次吞服时,发现糖衣里头竟然还包裹着药片。
从医多年,各种药片以及药水外加胶囊之类的,他见过太多太多。
像这样糖衣裹着药片,然后两者中间还有粗糙的存在着缝隙,还真是第一次见。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意外听见他们的秘密。
带宋夏逃的那晚,正逢秋末的最后一次场雨,雷声大,闪电格外的亮,带伤的他带着已经三个多月的她,逃在山路上,极其的狼狈。
何况后面还有带狗追来的不法份子,手里虽然没有枪,但个个带了刀。
那种很锋利的手术刀,凶神恶煞的不停的追。
可能他们太依赖晚饭后的那半粒安眠药,所以才没及时的发现他和宋夏的不见,正是这样,才给了他们更多逃命的机会。
也巧,追逐逃跑之际,竟来到了铜锣山。
隔着急流不停的海水,以为绝路在即,是宋夏忽然发现有溜索。
溜索这玩意,他这一生都没碰过,想着宋夏应该也不会,哪里会想她倒摆弄的有摸有样,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被绑架。
那个地方叫铜锣山,是天亮以后,才知道原来现在所逃的地方,就是铜锣山。
就是她之后被绑架的地方。
太过惊喜的巧合,让他们欣喜若狂,当地的村民也听闻他们的遭遇后,砍断了溜索。
溜索断在惊涛骇浪的洪水时,对岸的不法份子刚好准备过江,然而溜索一断,所有的愤怒和杀气,只能隔着宽阔的峡谷大吼……
回忆到这里,夏天逸叹了口气,“当时要不是因为我身上的伤,感染也发烧了,我们恐怕还会在那里多待一阵子,后来没办法,村民才弄了竹筏把我们送出去,你都不知道,乍回海城的时候,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在郊外安顿下来,那边的涉黑窝点听说也被端了,都不敢想,那晚要不是宋夏发生溜索,我们及时逃过峡谷,后来会怎样。”
音落,夏天逸仰头喝酒。
这样一段被尘封起来的经历,沈衍衡是真的不知道。
“天逸……”他声音哽咽,正要开口,这时楼上忽然传来‘啊’的一声。
瞬间,两男人四目相对,同时惊叫道,“是宋夏!”跟着,两人匆匆往三楼卧室跑,入眼看到的一幕,差点把沈衍衡给吓晕了。
………………………………
第218章 娇气的小公举降生啦。
。
护士长做完基本检查,又给沈衍衡拿了无菌服。
换好后,推着我直往手术室。
短短几米的走廊,我躺在上头,不知道灯光太耀眼,还是步步跟随的男人太过瞩目,我竟有些眩晕。
不得不说,扎在腰椎的麻药啊,贼疼贼疼!
主刀的医生,是吉安请来他最好的朋友,国际有名的妇科圣手,一位金发碧眼的阿姨――贝丽尔。
二助和其他副手、护士,清一色的全是女性。
手术室唯有的男性,也就是他这个衣冠楚楚的准爸爸。
如果可以,沈衍衡真的很想来一根烟,好让自己静一静,那一刀刀的切下去,从染血的器具到医生戴有塑胶手套的手指以及纱布。
血迹那样的明显、刺目,比要他的命还要残忍。
终于终于,就在他全身快要湿透的时候,听到‘哇’的一声啼哭。
那声音,响亮的他心跳暂停,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这就是他和心爱女人的生命延续,是她拼死以血肉之躯,用十个月才孕育出来的孩子,甚至孩子身上还残留着她的血!!
听到护士说,“老大,男孩,五斤三两,健康!”
沈衍衡鼻腔里,瞬时一热。
下秒又听到,“老二,男孩,五斤一两,健康!”
一下子,他呼吸跟着一紧,几乎是悬着一口气,再去听老三的信息。
可这次,他等了差不多近五分钟,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又不敢贸然出声,只能紧近着墙壁,注视着不远处的手术台。
主刀医生凡丽尔,在无菌服和口罩的包裹下,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
面对鲜红的血,一层层的剥离,她淡定的说,“止血钳!”
一旁有护士马上递过去,顺带也接过另一件器具。
头顶极强的手术台,将器具以及血色,打得透亮也蚀人。
沈衍衡拳头握紧,右手虎口就在嘴边,鹰目一眨不眨的盯着。
空气都因为这一刻的变故,变得悬息也寂静。
早在手术前签字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宋夏本身三胞胎就危险,又拖了半月,再加上生小菠萝子宫受损过,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具体会是怎样的准备?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只能深深吸了口气,向天借命。
这个从来都不信命的男人,在这一刻除了恨自己不懂医术之外,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外头,已经频临破晓的天际:保佑她,无论要他怎样都行。
一分钟,两分钟……,很快十分钟过去。
他虔诚的十指并拢,这时忽然一声‘哇’的啼哭。
相比刚才的响亮,这一声可谓是哄亮似钟。
一声不算完,还接连几声大哭后,又在护士过去包裹的时候,那带血的脚趾有一下没有一下的乱蹬。
“哎呀!”护士情不自禁的笑。
亮着自己被踢中的鼻头给众人看,“这肯定也是个――”说着,一瞧性别,护士再一次笑了,“恭喜沈先生,是…是位小公主!”
沈衍衡,“……”
护士补充,“漂亮的小公主,四斤六两,健康!”
沈衍衡,“……”
他可以狠狠的打吗?有这么调皮的小公主吗?
正在清洗的某个粉娃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又哭了。
护士哄了会,一般刚出生的娃娃们,会继续呼呼大睡,结果这位呢,继续哭了。
眼睛是没睁,体重也相比略小,小胳膊小腿的,没有多少肉,差不多是皮包着骨头的那种,看上去应该弱一些,但就是她能哭。
主刀医生这边在最后的收尾,见某个粉娃娃一个哭个不停,对护士说,“抱到母亲这边来。”
流利的英语,让护士顿了下,又很快送过去。
然而小公举的哭声并没因此停止,当即吓坏了凡丽尔,要知道这可是吉安特意叮嘱过的。
她很快将缝合交给了二助,替粉娃娃检查。
沈衍衡已经没有办法,再按手术前‘静止、不打扰’的约定,疾步走过去!
也巧了,原本哭个不停的小公举,立马不哭了!
瞧着蹬腿的小公举,主刀医生眨了下眼,不太敢相信,刚让沈衍衡后退下,这边小公举再哭。
“让我试试!”沈衍衡霸气的伸胳膊,原本是很有信心,感觉自己可以抱起女儿的,可在接触她软软的身体时,怂了!
那样软,那么的娇小,脑袋都没有他的一只手大,怎么敢碰?
直到离开手术室,转到病房,沈衍衡还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太虚幻了。
守在病床边,他深深的吻了下,累极、麻药还没消退的女人:“老婆,辛苦了。”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又多了三个宝贝儿。
一大四小,五个宝贝,是他生命的全部!
…
我再醒过来,是第二天下午。
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的世界一扯安静祥和,有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幔散在病房里,加湿器在嘟嘟嘟的吐个不停。
右手手背插着滞留针,头顶有药袋在一滴滴的落,左手则是趴着半颗脑袋。
张了张嘴,我还没叫他的名字,这时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的一瞬,我看见顶着西瓜头,一身红色夹克服的小菠萝。
随后跟着方方、沈佳华以及外婆。
见我要起,沈佳华忙说,“别动别动,躺着。”
尽管她声音很轻,还是惊醒了一旁小睡的沈衍衡,“宋夏,你醒了?”像是没瞧见其他人,他注视着我说,“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有!”我撅着嘴,“疼,全身都疼!”
“……对不起。”他声音哽咽,一个深吻落下来,“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顺势脸颊就贴着我额头,再开口的声音被小菠萝打断。
他指着其中一个婴儿床,“呀,快看快看,小弟弟醒了!”
是五斤一两的老二,就躺在那里,静静的,好像在聆听什么,不哭也不闹,特别的听话。
原本我还以为沈衍衡会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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