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往阳台的方向移动,此刻,他只能用“想想”来回答她的问题。其实不用“想想”,他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嘴巴要想想怎么说。
顾颜中看着凌千笑,又看看燕十三娘。
说实话,从实际上,应该被称为“老婆”的是凌千笑,毕竟他们两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是没有夫妻之名而已。然而,在他心里,真正的老婆,是燕十三娘。
顾颜中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往上翘,“老婆”这个词,在现代生活中十分常见。
有的人跟有的人相处没有多久,勾肩搭背,“老婆”就出口了,有的人跟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也许都没有叫过一声“老婆”。
“老婆”不是一种爱称,有时候是一种身份的代表,其实在男人的心里,嘴巴上叫你老婆,心里不一定把你当老婆。
顾颜中十分清楚,刚才那句话,在顾颜中的心里,他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是无意见说着玩的,但正式这样无意见的透漏,他才知道,他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希望让燕十三娘做自己的老婆。
顾颜中想着想着,眼珠子不听使唤,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燕十三娘。
燕十三娘下意识也看向顾颜中。她看着顾颜中,心里暖暖得,刚才顾颜中跟曾布说的哪些话,她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在那一刻,在燕十三娘的心里,顾颜中就像一个保护她的英雄。而她自己,像一个四处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值得依赖的避风港。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不知不觉,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燕十三娘轻轻地抿了一下嘴,红润的小脸里,白里透红,透出真真羞涩,是那种女孩子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在关注之时的真情流露。她看着顾颜中,想说点什么,又感觉说不出口。
凌千笑看着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顿时,她心中一阵醋意,挡在顾颜中面前,背向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说,有些埋怨,埋怨中带有一丝的霸气,坚定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叫你什么。”
“对呀对呀,我应该叫你什么呢?”这话彻底把顾颜中难倒了。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凌千笑急忙补充道:“我应该叫你顾郎。”
“顾郎?”顾颜中下意识看了燕十三娘一眼,急忙否定道,“不不不。”
凌千笑十分不高兴地看着顾颜中,质疑道:“我本就应该叫你顾郎。不然,我应该叫你什么。”
顾颜中心想:对,你叫我顾郎是没错,不过,有时候这声顾郎就会坏我的事。
他想着想着,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顾颜中,你就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凌千笑心里忽然有种不安分的感觉。她很清楚地感觉到燕十三娘与顾颜中之间,说不清道不明,那种看起来既清楚又有一些盘庚错节的感觉。
她是个女人,是个敏感的女人。她从燕十三娘看顾颜中的眼神中,看出燕十三娘的目光中流露出点点深情。
“叫什么!”凌千笑口气十分强硬。
“老公!”顾颜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老公?”凌千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燕十三娘,心中刚才的怨气,一下缓解许多,眼角斜视了一眼燕十三娘,脸上出现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看着顾颜中,毫不遮掩,丝毫不避讳,得意地说:“老公,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还是想叫你顾郎!”
顾颜中左眼轻轻上挑,有些无奈:心中暗暗地说:我能不能不告诉你,顾郎跟老公是一个意思。
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轻轻地点点头,心想:“老公”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她好奇地说:“老公,这不知道是哪里的话,年纪大的男子。下次,看到年纪大的男子,也可以这样叫了。”
“诶!”顾颜中听到她这话,脸上顿时泛绿泛绿,叮嘱道,“老公,这称呼,除了我,你们可不能随便乱叫别的男子。”
燕十三娘手捂着嘴,微微笑了,心想:我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老公是有别的意思。不然,我自南向北,走过那么多地方,也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燕十三娘灵机一转,心中忽然突然冒出一个不好不坏的主意。她故意挑逗道:“为什么不能随便叫别的男子?”
顾颜中听到她这话,真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瞪着她说:老公,就是你的男人。忠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难道你想让我带绿帽子?
可是,老子不能这样跟你说。我只能说……
燕十三娘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顾颜中的嘴巴正要开口,她急忙把话堵了回去,调皮地说:“奴家曾在三国志上面看到过一句话: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这老公是指七十多岁的老头,如果这样说的话,别人会误认为,我们把别人看的年纪老。”
她说到这,又故意挑衅道:“我听说,从先秦开始到现在,皇宫中都有一种官员叫做宦官,他们没有生育能力,被成为‘公公’,年纪大的就被成为老公公,或是老公。这样的人,男人们都认为是没有尊严,看不起。”
顾颜中脸色十分难看,听着她这话哭笑不得。
“顾大哥,不让我们对其他男子说,是不是怕别的男子以为我们看不起他。”燕十三娘明知故问。
“没有生育能力?”凌千笑听到这话,疑问的重复一边,脑中忽然想起昨夜与顾颜中缠绵的点点滴滴,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如果,这样说,顾大哥为什么要让我叫他老公啊。”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啊!”顾颜中长叹一声。若是在现代,他二话不说,一定把燕十三娘推到。
现在在古代,他不是不敢推到。跟燕十三娘的人比起来,他更想直接把她的心收在心底。
“这老公的意思不只燕儿说的那几个。”顾颜中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老公”的相关信息,他清楚地记得,其中有一个解释就是年纪大的男子。
他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书籍,上面有过记载“老公”一词由来的出处,或者是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既不能被燕十三娘反过来抓到自己的破绽,也不能丢了面子。
“不好。”他心中一惊,这老公就是指的丈夫。
燕十三娘看顾颜中久久不说话,又说:“我想起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唐朝的时候,有一个爱读书的人……”
她有些调皮地把关于老公的传说,简短地说了一遍。
相传唐朝时,有一位读书人,在考中功名后,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便喜新厌旧有了再纳新欢的想法。
于是,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恰巧,对联被他妻子看到。
妻子从联意中觉察到丈夫有了弃老纳新的念头,便提笔续写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不仅对得十分工整贴切,新颖通俗,而且,“新粮”与“新娘”谐音,饶有风趣。
她说完故事又解释道:“而这老公,在此处也有年纪大的意思。不过,更多指的是夫妻。”
凌千笑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高兴地说:“你刚才让她叫你老公,就是夫妻之意。”
凌千笑下意识退后一步,手指着顾颜中,又指了指燕十三娘,眼神中有一丝的失望,说:“你们,你们……”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在两个女人面前,如果他回答不是?说不定会得罪燕十三娘,如果说是,那刚才就是在暗示燕十三娘。
他看着凌千笑撅着小嘴,安慰道:“我们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说完把话题转移开了,说:“燕儿真是博学多才,你说的典故,在下还真没有读过。不过,这老公真没什么特殊的称呼,只是我家乡的一种对熟悉的人的普通称呼而已。”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声音有些哽咽,故意说道:“之所以让你们叫我老公,是因为我想家,却又不知道如何回家,跟二位姑娘萍水相逢,实在是视为知己,所以才让二位姑娘用我家乡的称呼来叫我。”
他说着,手下意识抚摸着胸膛,有些沮丧地说:“希望能找到一丝家的温暖。二位姑娘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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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缓兵之计
顾颜中说着扭头朝窗外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中,一轮弯弯的明月,像一盏明灯,高高地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在地上铺上一层银霜。
顾颜中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莫名的忧伤,淡淡地说不出为什么。
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思乡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忧伤起来,轻声问道:“跟顾大哥相识那么久,还不知道顾大哥是何方人士?”
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神情已经飞回到了现代,眼神有些迷茫,他坐在蒲团上。
“我自幼在一个江南小镇长大,我们家附近有一条长长的河,河水清澈见底。河岸边有一块大石头,十分光滑。夏日河水浅的时候,水流正好能从大石头上流过。”
他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说:“我下午没事,总喜欢找片大树叶把脸盖上,躺在石头上,让水流拍打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之后,伸个懒腰,坐在石头上,吹着河风,看着垂柳,听着叮叮咚咚,像乐曲一般的流水声。”
“河流的上游还有一个瀑布,瀑布的下面有一滩甘甜的泉水,我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拿着个小壶到山巅取一壶山泉泡茶喝。”
顾颜中说着还真有点想回去的感觉。他想回去并不是想回到那个喧闹繁华,每天起来都是车水马龙的地方,而是那个小时候很宁静的村庄。
偶尔站在山巅,抬头仰望,天空蔚蓝,张开双手,山风拂面,那种融入在自然之中的畅然,整个人似乎已经畅游在云端,在天地间神游。
燕十三娘听着顾颜中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沉重,心里也跟着他忧伤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郎,既然你这么想家,那你就带我回去,如何?”凌千笑不愧地凌千笑,嫣然一笑说着。
“回去?”顾颜中愣了一下,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先不说我想不想回去,我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他轻轻地摇着头,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轻叹一声:“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江南不远,此去也就江南,一千多里……”凌千笑说着开始搬着手指头计算,有一句没一句地,“如果我们走水路的话,直接从汴河顺流而下……”
顾颜中看着她天真的样子,真是不忍心打断她,他咳嗽了一声,说:“凌儿,不是这样的。我们回不去了。”
燕十三娘听着这句眉头一紧,很认真地看着顾颜中,十分警惕地说:“顾大哥是说?”
她说着走到阳台上,四处瞅了一眼,四处静悄悄地,什么都看不到。
顾颜中看着她这谨慎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奇怪,好像明白了什么。
燕十三娘走到顾颜中身边,小声地说:“顾大哥是说,曾布会派人监视我们?”
顾颜中眼皮“嗖”一下往上抬,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快步走到阳台上又看了一眼。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人的影子。
他忽然回过神,这几日他似乎不管做什么,都像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燕儿,你今日到河边,有没有察觉有人跟踪你。”顾颜中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燕十三娘沉默了一会,表情凝重地说:“顾大哥不说,我没有感觉。顾大哥这样一说,我倒感觉,我出来之时,好像有人跟着我,只是我当时没有在意。平日我要去哪,曾布也没有阻拦过我,原来是有人跟着。”
“呵呵!”顾颜中冷笑一声,现在很多原本疑惑的事情,不用说,也都清楚了。
“顾郎,你带我们逃吧。我们乔装打扮,直接回你的家乡。”凌千笑补充道。
“逃?”顾颜中摇摇头,故意拉长声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顾颜中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曾布无非是想掌控我,他既然想掌控我,我就让他掌控。”
“顾大哥的意思是?”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他。
顾颜中说着微微一笑,看着燕十三娘,指了指胸口的地方。
燕十三娘低头莞尔一笑。
凌千笑奇怪地看着顾颜中,好奇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顾颜中有些老成地说。
“顾大哥,打算怎么做?”燕十三娘又问道。
顾颜中长叹了一口气,看看燕十三娘,又看看凌千笑,满怀心事。“事情怎么做,我现在心里大概已经有底了。我只是担心……”
顾颜中说着转头看看外面,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心中涌出一阵强烈的烦躁。他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受人威胁。
曾布今天已经用燕十三娘和凌千笑来威胁自己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又不能时时刻刻把她们两带在身边。
不带在身边,现在来看又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能放心。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曾布再派十个人,不眠不休地看着他,他照样来去自如。现代化的红外线都没有把他怎么样,眼下这两个女子倒成了自己的束缚。
他想着重重地呼了口气。
“顾大哥是在为我们担忧?”燕十三娘试探道。
顾颜中心中不由得愣了一下,摇摇头说:“燕儿多虑了。”
顾颜中解释道:“其实,说到底曾布是怕我背叛他而已。我只要尽快做曾布想让我做的事情,他就会安心很多。”
他说着把头转向凌千笑,冲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也示意让燕十三娘过来,三人凑在一起。
顾颜中小声地说:“眼下,清乐坊虽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曾布也派人监视着,但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燕儿和凌儿,你们就在清乐坊,哪也不要去。至于我……”
他说着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会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们带出去。今夜,你们就在此先休息吧!”
夜色朦胧,月光皎洁。
顾颜中躺在地上,扭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里暗暗地说:逃避并不是办法。这不是他日在赵府做家丁的时候,在赵府怎么混最多也只是一个管家。
赵老爷身份低微,就算举荐,也只是个官职卑微的芝麻官。虽然现在,他也是个芝麻官,不过举荐的人不一样,地位当然也不一样。
带女人逃走,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哄哄女人,让她们安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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