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章府内院家丁,我是来告诉顾公子,公子昨日夺得章府第一门客的称号。今天是八月十五,章大人晚上要夜宴群客,顾公子乃第一门客,请申时到章大人的书房去一下。”
“申时?”顾颜中听到这个时候感觉怪怪地,具体哪里怪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看看方天若房间的门,房门紧闭。
他不由得在心中纳闷,行了个礼说:“这位小哥,可知章大人叫我去干什么?”
家丁摇摇头,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请顾公子不要失约。”
家丁说完,转身离去。
顾颜中把他送出内院,看着家丁的背影中觉得仿佛在哪见过。
他刚转身刘玉堂站在他身后,大叫:“顾兄,你总算醒了!”
顾颜中下意识退后几步,愣愣地看着刘玉堂,回不过神。
刘玉堂伸手在他前面晃悠几下,他看着顾颜中茫然的眼神,又晃了晃说:“顾兄,你刚才不是被我吓坏了,话都不会说了!”
顾颜中狠狠打在刘玉堂手上,有些生气,有些烦躁,严肃地说:“你干什么?”
刘玉堂心里“咯吱”了一下,挠挠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弱弱地说:“我是想叫你去吃饭,看你昨天喝多了,没有叫你。现在看到你出来了……”
顾颜中指着那个家丁,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吗?”
刘玉堂满不在乎地说:“你说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家丁啊。”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里忽然松了一大半气,他很认真地看着刘玉堂,问:“他是谁?”
“他是章惇内院的一个小厮,据说,也是章惇的心腹。”刘玉堂一边说一边抬着头,垫着脚看着已经走远的家丁,再次确定地,“对,就是他,你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侧面。”
“章府第一门客在宴会之前要去见章惇?”顾颜中又疑问道。
刘玉堂想了想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厮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找方天若。”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对,以前我想不起来,但是去年绝对来过。”
“去年?你为何如此肯定。”顾颜中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玉堂。
“因为去年,他来找方天若的时候,我正因为没有像样的衣服想去找方天若借一套。结果,方天若不借给我,还羞辱一番。正在这个时候,他就来了。”
刘玉堂说到这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在窗外偷听,所以我就知道了。”
顾颜中暗暗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夜宴何时开始?”
“一般都是酉时入座。章大人酉时三刻会入席。”刘玉堂说着看看天色,肚子咕噜咕噜叫着,“顾兄,现在都未时了。我都等你一个上午,先去吃点东西如何?”
“你自己去吧。我回房收拾收拾,一会就要去见章大人了。”顾颜中说着,转身离去。
顾颜中回到房中想找件像样的衣服,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好在当初从赵府出来的时候,穿在身上这身衣服也算过得去。
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章惇这次单独召见自己,若是自己能讨得他的欢心,何不趁此机会把赵府的事情说与他听?
不行不行,我跟章惇还不是很熟悉,还没有完全了解他做事情的风格。万一,赵府的事情没有办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此事,事关重大,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还是以后等我在章惇心里的位置重要之后,再说吧。
这次,是一个机会,要好好近距离观察章惇。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遥远的天际露出一道弱光,残留在树叶上的雨久久落下一滴。
顾颜中埋着头,小心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手里提着衣服,嘴里念叨着:这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裤子就裤子,还非得把衣服弄得长长得,一甩一甩真碍事。
他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大个水坑,水坑很大。他低着头,脚趾头动了动,平底布鞋,下去就成平底水鞋,走起路来绝对会咯吱咯吱响。
他扭头看看水坑的旁边,全是稀泥,一脚下去,这鞋绝对会换个颜色。
一会要去见章惇,绝不能有任何差错,若是再绕路,必定时间不够了。
他看着水坑,水坑说大也不大,直径也就两米多,他自言自语地说:“要致富走弯路,要升官青云平步。”
他把衣服全部捋起来,拴在腰上,往后退了少许,小跑了几步,踩在水坑边缘,看起来比较浅的地方,步子横跳,又落在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浅的地方。
三下两下,他跳过水坑,落在石板上,他回头看看水坑说:“呵呵,就这小破坑能难倒我!”
顾颜中说着,眉毛上挑,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终于来到章惇书房,刚才来通知顾颜中的家丁站在门口,看到顾颜中来了急忙迎上来,说:“顾公子,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小厮说着走在顾颜中的前面,帮他推开门。
顾颜中踏进去,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香味刚闻起来像是墨香,书香,但这味道中又夹杂着另一种说不出的异香。
他扫视房间一圈,里屋珠帘下垂,透过珠帘看到里屋的椅子上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
他下意识看了看家丁,家丁还站在门边,示意他往里走。
他往里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顾颜中,拜见章大人。”
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回答,他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着:“顾颜中拜见章大人。”
里面的人转过椅子,站起,慢慢向他走来。
顾颜中隔着帘子看不清楚是何人,不过,看着身材,听这声音怎么都不像是章惇。
“是你!”顾颜中惊叹。
帘子里的人掀开帘子走出来,看着顾颜中说:“顾颜中,没有想到吧!”
顾颜中的心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翘,不屑一顾地说:“我早知道这事情必定有蹊跷。(真是好一出林冲买刀!)”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棒,把他整个脑子都打散了。
他转过身,眼前模糊一片,隐约看着一个黑影手上好像拿着什么,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顾颜中在迷糊中听到一个声音说:“快,把他弄出去。”
顾颜中只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麻麻的,他的身体被人抬起来,不知道抬到哪去了,渐渐地,他完全进入迷糊的状态,失去知觉。
方天若和家丁抬着顾颜中往章惇府北院走去,北院荒草丛生,荒草中有一口枯井。
“去死吧!”方天若毫不犹豫地把顾颜中扔进井里,他伸头往井里看,完全看不到底。
“我让你跟老子作对。”他拍拍手,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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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死里逃生
夕阳西下,章惇府的东院挂着一排排彩灯,章惇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在东院宴请群客。宾客中除了章惇家的门客之外,还有一些官场之人。
东院有一个三层高的阁楼,阁楼前面有一块空地,青石板整齐地铺着,大约有七八十平米,空地下面是一道长长的阶梯,阶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花坛,花坛里种着五颜六色的菊花。
皎洁的月光洒在菊花上,白的发出淡淡的荧光,黄的变得更嫩,红的娇艳迷人。
偌大的露台上,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长方形的黑漆桌子,月光映照在上面,桌子上也映了一个月亮的倒影。
正中间的台阶上也有一张方桌,这张桌子比下面桌子稍微要大一些。
在宋朝参加宴会,哪个座位最尊贵,哪个座位最低贱,哪个座位是主位,哪个座位是客位,是没有一定之规的,关键得看房门在哪儿。
房门如果在南边,最北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北侧的座位一定是最尊贵的,俗称“首席”。
房门如果在北边,最南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南侧的座位反倒成了最尊贵的席位。
房门如果在东边,最西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西侧的座位最尊贵。而房门要是设在西边,最东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东侧的座位反而最尊贵。
简单一句话,你根本不需要去管东西南北,只要是正对房门的席面和座位,必然最尊贵。
最尊贵的座位并不一定是主人的座位。如果主人的辈分最长、级别最高,当然可以坐最尊贵的座位。如果主人跟客人平辈或者平级,那就得把正对房门的座位让给客人。
如果客人比较谦虚,坚持不坐那个位置,那就得把那个座位空出来,任何人都不能坐,谁坐谁失礼。
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座位,这位置坐错,后果不堪设想。
在中国古代的几个朝代中,有的尊左,有的尊右,而宋代就以左为尊。
章惇一般都会在阁楼里宴会,唯有八月十五会在露台举办。露台没有房门,就以露台的楼梯为准,设置座位的排序。
面对台阶左手边的空地上,整齐的摆着三排黑漆方桌。右边的空地上,第一排是黑漆方桌,后面是一排蒲团。
上等门客坐桌子,中等门客坐蒲团,下等门客就只有站着的份了,当然有的门客连参加宴席的资格都没有。
东院和南院也就一墙之隔,有的门客想偷看宴会的场面,也经常会趴在两院之间的围墙上。
左边第一张方桌,也就是最靠近章惇座位的桌子,就是第一门客的座位。
刘玉堂坐在蒲团上,他位置的前面正好是第一门客的座位。他知道顾颜中要坐他前面,所以故意坐在这个位置上。
时候差不多了,门客们也陆续到了,官员们也都纷纷入席。
方天若径直往前走,直接坐在第一门客的位置上。
刘玉堂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方天若,有些不敢相信,他站起来,绕到方天若的前面,瞪着眼睛说:“你怎么坐这,这是顾兄的位置。”
方天若白了刘玉堂一眼,眯着眼睛看着他,心想:刚才应该把这家伙也收拾了。现在让他坏我事。
方天若不耐不烦地说:“滚一边去,章大人快来了。”
“章大人到。”刘玉堂本想开口,突然听到传来一声大喊。
刘玉堂没有办法,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坐立不安,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章惇说了一些话,刘玉堂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看到顾颜中的影子。
他再看看所有的座位,没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很明显这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看着方天若,拳头慢慢握紧,直觉告诉他这事情跟方天若有关系,他很想问方天若,可是他也知道,方天若是不会告诉他半个字的。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他后面的那个门客,一把把他拖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子慢慢往后挪。挪到最后一排,瞅瞅四下无人,急忙往后溜走了。
刘玉堂迅速往顾颜中的房中跑去,用力推开门,房间里空空的。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房间里,看着静悄悄的院子,可以参加夜宴都都去参加夜宴了,不可以参加的也都找地方偷看去了。
草丛里的蛐蛐不停的叫着,刘玉堂心里完全没有底,傻傻地坐在顾颜中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望着皓月,感叹道:“顾兄,你在哪啊……”
他渐渐地冷静下来,顾兄是未时跟自己分开的,现在是戌时,也就两个时辰,这样大的事情,顾兄绝对不会忘记。
他想着突然往大门跑,我去问问看门的大爷,有没有看到顾兄出去。
刘玉堂跑遍了章府所有能出去的门,都说今天就没有看到有从章府出去过的人。
刘玉堂无可奈何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暗自推测道:如果没有出去,那么顾兄肯定就在府中。东院只有一个阁楼,西院是女眷住的地方,不可能进去。那就是北院和南院,南院已经空无一人了。
“北院!”他忽然感觉心中的结打开了,他二话不说就往北院跑。
天空渐渐放晴,被雨水清洗过之后格外清朗,月亮慢慢爬上山头,静静地挂在天边。也许是因为刚下过雨,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水雾之中。
顾颜中迷迷糊糊的,他好像感觉自己在一个漆黑无比,他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
月光照进枯井里,一束光亮,从顾颜中的眼皮上晃过,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从迷糊中醒来。
他下意识摸摸后脑勺,还在微微作痛,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
他躺在地上看着皓月当空,手下意识往地上撑,“啪”,他打到了一滩水。
他伸手在水潭周围到处摸了一下,泥土十分湿润,像海绵一样软和。他撑在墙上,墙上有一层软绵绵的东西,黏黏的有些沾手,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右腿摔下来的时候靠近地面,现在站起来,腿麻麻的,一瘸一拐有些站不稳。
他靠在墙上,环绕四周,杂草丛生,他对面的石头缝中长出一堆长长的杂草。
他说着抖抖手,抖抖脚,都还能动。他看看井口,看看地面,从月光反射的程度来看,井口到地面的距离大概有十几二十米。
顾颜中心中一惊,不由得感叹道:“那么高的地方,没有被摔死真是命大。这方天若也真够狠心的。”
“若是一般的人摔死也就算了,把我摔出个三长两短,我这下辈子该怎么办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说不定,我又穿越一次,这次还不知道去哪呢。也许死都死不了!”
他一边在心里想,一边环顾四周,自言自语:想当年,段誉被慕容复扔在井底,有那貌若天仙的王语嫣陪伴,成就一段好姻缘。我今日只有这望月兴叹了,说是燕十三娘在此,我就算在这井里过一辈子也值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是国际大盗,现代那么多高科技都没有把我难倒。这区区二十米的水井就能把我怎样?
当年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有天会不会也掉进井里,没想到还真掉进来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想着想着,双手拍着墙壁,准备找个地方往上爬,嘴里自我调侃说:“这枯井之中,说不定有什么武功秘籍,宝藏之类的东西。”
“哎哟!”他突然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一下站不住,往后倒。
他揉着脚,往刚才摔倒的地方摸,渐渐地他摸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他眉头紧皱,又往旁边摸了一下,发现有一堆硬硬的东西。
他抓起一根,慢慢站起来,站在月光处仔细看看。
“妈呀,这是什么?”他后脊梁突然冒了一阵冷汗,“人骨头!”
他慢慢蹲下来,想着:“这宝藏没有找到,怎么会有人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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