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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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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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爆炸性新闻传出,包括局长、乡镇书记、委办主任在内共七名正科干部,以及十五名副科及以下人员因涉及常务副县长贪腐案被调查、约谈。

    就这样,每天几乎都有涉案被查的新闻传出,当官者惴惴不安,老百姓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平安,好多干部暂时抛开了一直不离左右的轿车,改为步行上班。更有甚者在将近零下二十度的清晨出去锻炼,而且是那里人多去哪,并且一改平时的威严,主动与他人打招呼、问候。可事与愿违,老百姓在见到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官”现身后,纷纷议论“这家伙快出事了吧?要不,他会那么和气、虚心,他多半是心虚吧。”

    半个多月来,政法委对关于冯志国的举报也进行了调查,因为,年代久远,又无证据,没有收获。按照大多数常委的意见,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了,即使果有此事,那也是冯志国结婚前的事,顶多记过或警告一次罢了,也不至于做什么实质的处理。但有的人坚持要查出结果,甚至有人建议“进行dna”检测,这些人的目的是通过查冯志国生活问题,而查出经济问题。据传,听说此事后的冯志国,在家气得直接摔碎了杯子。

    ……

    四点钟的时候,班车到了青牛峪,楚天齐下了车,向乡里走去。刚到院门口,一辆警车呼啸而出,经过楚天齐身边,带起一阵尘土。楚天齐习惯性的扭头向警车望去。

    警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赵所长从驾驶位快步走了过来,向楚天齐汇报道:“楚乡长,葫芦沟有人喝农药了,我要马上赶过去。”

    “哦,人怎么样了?”楚天齐问道,然后不等回答,又说道,“我也去。”

    赵所长点点头,二人重新上了车。

    在车上,赵所长说道:“喝农药的人叫胡小琴,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胡小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对了,冯俊飞的母亲就叫胡小琴。楚天齐脑海里马上闪过一个面目清瘦的女子模样。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字报震波2

    楚天齐记得冯俊飞的母亲叫胡小琴,娘家就是葫芦沟的。 ()

    有一次,楚天齐和冯俊飞干仗。具体是谁先挑的头,想不起来了。反正他骂冯俊飞“有野老子”,冯俊飞骂他“处理品”,还骂他家有个“老瘸腿”,最后两人打在一起。

    正好,冯俊飞的母亲胡小琴来看儿子,看到眼前的一幕,赶紧上前拉架,在同学们的帮忙下,拉开了正在撕扯的二人。

    胡小琴没问打架原因,而是叫过正在擦眼泪的儿子,说道:“俊飞,你的个子比这个同学高,年龄也肯定比他大,你就是哥哥了。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快给同学道歉。”

    生性傲慢的冯俊飞,在母亲要求下,极不情愿的向楚天齐说了“对不起”,虽然他声音很低,说的很含糊,可这却是他在青牛峪乡上学期间唯一的一次道歉。

    没想到,蛮不讲理的冯俊飞竟有这么一个宽厚、善良的母亲,因此,楚天齐记住了这个面庞清秀、身体清瘦的女人形象。

    楚天齐回家后,向父亲说起此事。父亲批评了他,并告诉他“冯俊飞的父亲以前是矿工,得病死了,他的母亲很不容易,冯俊飞去城里他大伯家了,他母亲只能在娘家――葫芦沟村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

    警车就要拐上去葫芦村的小路时,迎面一辆搭着布篷的三轮车开了过来,三轮车停下,上面下来一个男人,迅速向警车跑来。

    楚天齐看清楚了看人,正是葫芦沟村主任胡小刚,楚天齐和赵所长迎着胡小刚走过去。

    “楚乡长、赵所长,我小姑喝药了。她……”胡小刚眼圈发红,颤声说着。

    楚天齐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她喝的什么药?”

    “敌敌畏。”胡小刚向农用车一指,说道,“瓶在车上放着。”

    “赵所长,你继续去村里,我和他们去卫生院。”楚天齐对着赵所长说道,“对了,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赵所长把手机递给了楚天齐。

    楚天齐接过手机,拨了出去。万幸,有信号。电话接通了,楚天齐对着话筒说道:“宁乡长,我是楚天齐,有人喝敌敌畏了,马上让卫生院做好抢救准备。”说完,结束通话,把手机给了赵所长,迅速和胡小刚上了农用车车厢。农用车“突突突”的开动了。

    虽然搭着半块布篷,可凛冽的寒风仍然肆无忌惮的猛烈吹过。

    布篷下,一张恐怖的面庞出现在眼前,楚天齐仔细辨认,才发现正是曾经熟悉的那个善良的脸孔。女人躺在褥子上,发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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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字报震波3

    大字报的事对于老百姓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话作料。 可对于当事人来说,承受的压力和面临的苦恼却很大,无比的大。

    关于冯志国的大字报里,提到了他和弟妹原来是相好的,因为有了私生子,她才下嫁冯志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私生子就是指的冯俊飞。

    其实,近些年来,冯俊飞从种种迹象已经感觉到,自己就是冯志国的儿子,他也拿自己当做冯志国的儿子。因此,他在和冯志国相处时,心里也总是以“爹”的标准要求冯志国,而且是一个亏待了自己的“爹”。所以,他在冯志国面前完全没有一个“侄儿”应有的样子。就是以“儿子”的标准衡量,他也做的出格,好像冯志国欠他多少似的。其实,他就认为冯志国欠他的,也欠他妈和他“叔”冯志军的。

    虽然冯俊飞默认了“伯父”就是“亲爹”的事实,可是当这种关系被摆在众人面前时,他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和烦恼。他每天都要在县委大院出出进进,而且他“伯父”也在这个院里。

    他总感觉到,在人前时,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时,众人看到他进来时忽然不说话了,而且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他就怀疑这些人在说他。其实,好多时候就是在说他。于是,他吃饭不香、睡眠也很不好。

    前几天又出现了母亲因为压力大而自杀的事,更让他的心情焦虑、情绪低落。

    这些事情已经搅得他神不守舍,够他烦了。而有一件事,不但让他烦,而且也让他有些怕,他怕那件事早晚会查到他。

    于是,他不得不去了玉赤苑三号别墅,他已经二十多天没登门了。

    ……

    冯俊飞是烦的够呛,楚天齐却是忙的够呛。

    自从到旅游局、商务局后,楚天齐获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和资料,而且两类业务还有很多相通之处,这让他兴奋不已。于是,他一边进行整理汇总、一边进行修改调整。成稿后,又和宁俊琦多次探讨,终于形成了一个较完善、成熟的方案。

    这期间,关于农业、交通、国土资源、教育、法治等工作的方案也已经成型,这些工作都是由下面股室做的基础工作,他总揽全局。当然,一些重要的内容是由他亲自操作,还有一些工作他又进行了重点核实。

    宁俊琦还了楚天齐报过来的方案,再听了他对重点的讲解,也夸他做的好,他则真诚又谦虚的说“是乡长关于‘角色转换’的指导好,才让自己提高了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

    可是,有一天,和宁俊琦的一次谈话,却让他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

    这一天,宁俊琦和楚天齐探讨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看似随意的说道:“你现在可出名了,哈。”

    楚天齐只当她是开玩笑,就回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你真这么认为,就没觉出点什么?”宁俊琦语气严肃的说。

    看到她认真的样子,楚天齐也马上端正了态度:“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我现在走到那里都有好多人认识,而且有些事传得简直就不着边。有说我有特异功能的,有说我是特种部队的,还有说我有武林绝学的。”

    “是呀!说实话,像你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并不是说只有你做过。县里还有全国的英模代表,现在人们还能记得几个,最起码大数人都被人们遗忘了。就是这次和你一同授奖的就有好几人,怎么他们就比你的名头小呢?”宁俊琦分析着,“有些英模为什么几十年了,人们还能记得?一些明星为什么知名度那么高?”

    见楚天齐不说话,还在沉思着。 宁俊琦干脆自答道:“有些英模出名,是因为宣传,明星更是宣传加炒作。国家在宣传一个英模时,往往是电视、广播、画报、报告会、标语轮番上阵,有时甚至是齐头并进。明星的炒作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光宣传正面的,更多的是拿一些非正面、非主流的事情刺激和吸引眼球。”

    “可我并没有被这么宣传呀?”楚天齐反问道。

    “对呀,那为什么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甚至老人、孩子都知道有一个‘楚大英雄’呢?”宁俊琦依然自问自答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私下宣传你。”

    楚天齐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你怎么那么不开窍?”宁俊琦没好气的说,“这是捧杀,你知道吗?扶的高摔的重。”

    楚天齐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呀,是这么回事,我也奇怪自己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名呀。另外,从人们的传言中,我还发现了疑点。传言中在鼓吹我武力超群时,总说我一招制敌,甚至说我一招致人重伤,这不是变相的说我残暴吗?”

    “你后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没有注意到,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也不正常。”宁俊琦肯定的说。

    楚天齐很无奈:“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总有人背后下刀子。”

    “你的武功很高强吧?”宁俊琦忽然问道。

    楚天齐楞了一下,缓缓说道:“只可意会。”

    “是,只可意会。”宁俊琦有些睹气的说道,“你武功高强,勇斗贩*集团。你英雄救美,省城救下大记者。”

    “欧阳玉娜怎么什么都说。”楚天齐心里嘀咕着。

    电话铃声响起,宁俊琦挥手示意。

    楚天齐走出乡长办公室,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

    玉赤苑三号别墅。

    冯志国、冯俊飞相对而坐,沉默无语。

    过了很长时间,冯志国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他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很多,眼中满是晶莹的泪光。

    “孩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当时,我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让你们娘俩受苦了。”冯志国嗓音嘶哑,说出的话带着颤音。

    冯俊飞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下眼睛,说道:“从记事起,我就经常被同伴们骂,他们骂我‘没有教养’,骂我是‘野孩子’,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可他们骂我是‘杂种’、骂我‘有野老子’,这我不能忍受,我不能让他们侮辱我妈。”讲到这里的时候,冯俊飞紧*咬了牙齿,“所以,我一看到那些父母双全、家庭其乐融融的孩子,我就忌妒,也更憎恶。于是,我就想破坏,就想让他们比我更惨。我就会用恶毒的语言、狠辣的手段来惩罚他、羞辱他。”

    “孩子,你说的这些,都是我的责任,都是因为我。”冯志国哽咽着道。

    “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高官得坐、耀武扬威,可想过乡下还有一个为你生了儿子的女人?在我的印象中,你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吧?她到县城时,你也是躲着不见。还有,我小的时候,妈妈那么辛苦,你给过一分钱,送过一口饭吗?现在轻飘飘的一句‘无奈之举’就算了吗?”

    “孩子,不是你说的这样。在你不记事的时候,我去找过她,也说要把她接出来,养着。可她,怕对你影响不好,就坚决不让我去,而且也不接受我的任何资助。有一次,我偷偷的去了,她见到我时,让我立刻离开。我想要再做一做她的工作,没想到她直接就要割腕自杀,我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后来,我就不敢再去找她了,可我一直以其他方式在尽力帮助她。当时只要是村里有救济粮、救济款,总保有你们娘俩的,这都是我托相关领导或同事关照的。”此时,冯志国已经老泪纵横。

    冯志国说到救济的事,冯俊飞倒也有些印象。记得有一次因为家里领的救济款多,同伴还说他妈胡小琴肯定和乡干部好,他当时还和那个孩子干了一仗。

    “你以为,用公家的钱、粮做人情就能弥补你的罪恶吗?我妈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这次她喝农药,你敢说她不是因为你吗?你敢说吗?”冯俊飞圆瞪着双眼说道。

    “孩子,她是为了咱俩呀,当然也包括我。”冯志国极力辩解着。

    “为了咱俩?没错。可是,给我们娘俩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又是谁?不是你这个冯大书记吗?啊?”冯俊飞的声音已经近乎歇嘶底里了,“还有,为了你能当上县长,我给你做了多少工作。可你呢?你不但不知感恩,还说我瞎胡闹、添乱。那好啊,你现在把我交出去吧,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你冯大书记是如何大义灭亲的。”

    冯志国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记住,以后我连‘大伯’都不叫你了。可是,我们娘俩儿的事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因为你欠我们的。冯大书记。”冯俊飞喊完这句话后,哭着跑出了三号别墅。

    冯俊飞边跑边擦眼泪,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身上。

    ……

    这人正边走路边想心事,冷不防被人撞到,不禁心头火起。正要张嘴喝斥,忽然看清了冯俊飞模样,一时楞在那里,待冯俊飞走远了。才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道:“冯书记在家吗?找我什么事?”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此人感觉冯俊飞的样子反常,便自问着。他收住前行的脚步,远远的望着三号别墅,心中犹豫起来:现在该不该进去?

    当地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站在原地的他不得不转起圈来,以缓解因为寒冷而痛得生疼的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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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玉赤风云变幻

    随着“侄子”的离去,冯志国的心抽的更紧了。 ()

    在冯俊飞说出那番伤人的话时,冯志国着实气得不轻。可仔细一想,“侄子”说的并不错,都是由于自己的错误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冯俊飞自私、忌妒、狠辣的性格,完全是由于缺乏父爱,而且遭受社会和人们的“白眼”、嫌弃,而形成的。他这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只不过由于没有得到正确、及时的引导,才形成了这种孤僻,甚至冷血的性格。

    他虽然守着“亲爹”却不得不叫“大伯”,大娘虽待他如己出,但毕竟不是己出。在他心中份量最重的亲娘,差点因喝农药而撒手人寰,他能不跟自己急吗?再说了,他做的这件事确实是为了自己,而且也确实达到了搞下竞争对手的目的,只不过不巧的是,自己也陷入了对方攻击的圈套。

    现在对方肯定是无力回天了,纪委已经掌握了证据、并取得相关口供,对方还能和自己争吗?不可能了,只能在梦中**吧。

    而自己在这次事件中,也弄了个灰头土脸,名声扫地。老伴虽然什么也不问自己,而且还为自己找了上面,可自己心里明镜一样:她知道了,而且早就知道了。老伴越是无限理解和宽容,自己就越是对不起她。其实和自己最亲的人,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不光抛弃了初恋,让弟弟背了黑锅,自己儿子也不能相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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