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请樊瑞来看风水。
杜员外很热情,亲自在门口迎接樊瑞道:“樊师傅来了,快快里面请。”
“嗯。”樊瑞不冷不淡的回答道,高人都这样,不能对他们太热情。
杜家这祖宅,后面花园老旧了,要改建,这花园设计可是有讲究的,哪里设置假山,哪里修建荷花池学文颇大,不过这些都是樊瑞的强项,说起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让杜员外非常满意,给了樊瑞十贯钱,在这个时候十贯钱足以买两头不大的牛,抵得上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还留樊瑞在家吃饭,这一留吃饭就来大麻烦了。
杜员外家有个女儿叫做杜月娘,年方十八。虽然媒人也曾来过不少次,但是杜月娘都看不上眼,原因无他,因为这杜月娘从新也是不爱做女红,偏偏爱舞枪弄棒的,花拳绣腿的练了不少,自以为就是武林高手了。大户人家有规矩,来客人了女眷是合适露面,不过杜月娘还是看到了樊瑞。这樊瑞长的帅气不说还另类,一头黑发青丝,腰上还别种短刀,给人一种文艺范的感觉。这杜月娘偏偏就喜欢这种感觉,顿时就心里痒痒的。
吃过饭,樊瑞告辞,牵着大黑骡子就出了杜家。樊瑞口袋里有钱了,就踅摸着是不是给给老娘买点了儿布,再给项充、李衮买点什么好吃的点心。这河湾镇街道上也是宽阔,各种商店应有尽有的,樊瑞就给老娘买了一匹好布,给两个好兄弟项充、李衮买了些腊肉点心之类的,用大包裹包了,绑在骡子身上就准备回去,也免得老娘担心。
正这时候就听见后面有吵闹之声,声音嘈杂。回头一看,一个富家公子带着几个恶奴正当街调戏一名女子,这事情多了去了,到处都有这样的纨绔子弟,樊瑞也懒得管。但是樊瑞总感觉这女的很面熟,再哪里见过。
当即就过去了,喝道:“住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大宋还是有王法的,岂能容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樊瑞这一声大喝还真把这群人给吓唬住了,为首富家公子停住了,仔细打量着樊瑞,越看越有气,这人怎么比我帅这么多啊。
樊瑞也乐,这个富家公子长的可真够磕碜的,个子不高,一米六那有,跟黑宋江有的比,矮也就算了,还胖。胖也就凑合吧,偏偏还猥琐,穿了一身丝绸的衣服越发的显得猥琐了。
“公子救我,我是杜员外家的女儿,叫月娘。”这女子跑来樊瑞身边,更是把富家公子气疯了。
不过这人说话可霸气,笑道:“小子,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爹是谁不?”
樊瑞道:“我管你是谁,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就不行。”
这人乐了:“小子,想英雄救美先看看自己的分量。”说着大手一挥,手下四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就围拢上来了,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条棍子。
樊瑞一笑:“想打架你算是找对人了。”
樊瑞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拳头挥舞开来,冲入敌阵以一敌四,几个回合下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在地上直哼哼。
“好啊,好啊,打的好,真是太厉害了。”杜月娘高兴的拍手叫好。
樊瑞说:“几个小混混,就是再来十个也轻松打发了。”
矮胖子威胁道:“你死定了,我爹是沛县县令,我叫做丰收。”
樊瑞正在兴头上呢,哪里容得了这人嚣张过去就是一巴掌:“去你娘的,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打。”
这一巴掌打的结实,啪的一声脆响,这胖子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变肿大了。
丰收傻眼了,从来没想到还有人敢打他,那边樊瑞打完他就走了,也不理他了。
要说沛县的丰收,这可是个人物,在沛县县城人人都知道他。这家伙别看才十七八岁,但是什么坏事都干啊,强抢民女什么的都不是个事,被他搞大肚子逼死的人命也有六七条了。不过一点点事情都没有,他老爹是沛县县令,在沛县当了十几年的县令了一直没挪窝,这丰收就是他爹给取的名字,意思是沛县丰收。暗地里老百姓叫这丰收丰猪狗,意思是猪狗不如的意思。
且不提丰收,单说樊瑞打了丰收,转而和杜月娘聊天,杜月娘对樊瑞的功夫惊若天人,樊瑞也对杜月娘的相貌看若天仙,郎有情妾有意,两人越聊越投机,一见钟情。
樊瑞这口才和见识,让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富家小姐着迷那太简单了,当天杜月娘就发誓非樊瑞不嫁。
至此之后,樊瑞隔三差五的都要去河湾镇和杜月娘相会,两人乔装打扮也在客栈私会。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杜员外知道了这事情,好一顿埋怨女儿,杜月娘毫不隐瞒,就说已经和樊瑞私定终身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杜员外没办法,樊瑞他也是认识,才学还算过得去,就是家里穷点,其他的也没啥,当即就同意了,把樊瑞叫道了家中,说:“贤婿啊,既然你和杜月娘真心相爱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这没个正经营生也是不行,看风水看多了会折寿,不如你这样,我资助你些银子,你好好看书,等来年上京赶考,考点儿功名回来,我就把杜月娘嫁给你。”
樊瑞那个气啊,这是明白的嫌弃自己没个正经营生,但是把人家女儿都搞了,也不好说啥,当即道:“岳父大人放心,以小婿的能耐考个状元可能不太现实,但是考个普通的举人是没什么问题的。我这就回去温书了。”
樊瑞决定好好看书,争取考个功名,谁知道还未到家路上就遇到自己的两个把兄弟了,项充、李衮。这两位都是打把势卖艺的,练飞刀飞枪盾牌的,看到樊瑞就哭开了:“大哥啊,出大事了。”
樊瑞骂道:“出什么大事,死人了,你两个嚎丧呢。”
项充道:“原来大哥都知道了。”
樊瑞说:“什么事情就快说,婆婆妈妈的。”
李衮道:“你娘死了,让人拆房子砸死了。”
“啊,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樊瑞问道。
李衮说:“我能拿这事情开玩笑吗。恶霸张虎带人干的。”
“啊。”樊瑞一口血喷出来,居然晕了过去。
项充李衮两人把樊瑞抬回家里,救治了好半天才醒来。
樊瑞回到家一看,家已经没了,房子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上一口棺材,樊瑞老娘尸体就在里面。樊瑞大哭了一天,几度昏死过去。
第二天,樊瑞才不哭了。问清了事情缘由,原来这张虎是本地一霸,当然樊瑞也不简单,张虎没事也不会来惹樊瑞。这张虎也不知道哪里抽筋了,非看上樊瑞家这地方了,也不等樊瑞回来,就要拆掉这房子建酒楼。樊瑞老娘别看是女子,性子烈着呢,祖屋怎么卖,当即说什么都不同意,还把张虎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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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落草芒砀山
谁知道那张虎第二天就带着几十号帮闲过来了,这群人都是张虎手下的打手,个顶个的狠。
张虎来到樊瑞门前,大叫:“死老太婆子,赶紧的滚蛋,不然我可就要动手了。”
张虎来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樊瑞去了河湾镇没有回来,至于项充李衮两人都出去打把势卖艺了。樊家在本地亲戚很少,邻居们摄于张虎的霸道无人出来敢劝。樊瑞老娘别看是个女流之辈,但是不屈不服,拿了擀面杖站门口大喝:“房在人在,房倒人亡。”
张虎也吓了一跳,其实张虎不想惹樊瑞,但是后面有人给他施压,不惹不行啊。
“老婆子,我又不是抢占你房子,给你钱的。”张虎说。
樊瑞娘道:“张虎,你哄谁呢,老婆子我虽然没文化但是也认识几个字,你给那点钱从新建个狗窝都不够。还有我家儿子是个什么人物你清楚的很,我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想想你会好的了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虎道:“上,拆,拆倒了重重有赏。”
这群帮闲一拥而上,几十号人拿着工具就往上跑,樊瑞老娘毕竟是个老太婆了,没两三下就被打的退到屋里了。樊瑞家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本来就不坚固,也不知道哪个帮闲用铁棍一翘墙角,房子轰然倒塌,樊瑞娘刚好在墙后,直接就给砸死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枯藤、老树、昏鸦,一轮红日西下,樊瑞摸了摸老娘的棺材,叹了口气说:“我家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项充李衮,你两个就辛苦一下,把我娘抬去葬了吧。”
项充和李衮相互看了看,噗通就给樊瑞跪下了:“我两个真心把你当大哥的,大哥要去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还是那句话水里火里跟着大哥了。”
樊瑞问:“你们两个可知道我要做什么?”
“去杀张虎啊。”项充说。
樊瑞摇摇头:“张虎要杀,可他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原因是我打了沛县丰收一巴掌,所以不仅仅要杀张虎,更要杀了丰收,不然这怎么能叫报仇呢。杀丰收就要打上衙门,打上衙门就是造反,灭九族的大罪,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项充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球,李衮你怕不怕。”
李衮笑道:“怕,怕个毛,妥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当即樊瑞请邻居帮忙,在芒砀山山上安葬了樊瑞的老娘,项充李衮也回家准备了家伙,这两人都是用盾牌和单刀的,也会飞刀飞枪的功夫。
夜半刚过,樊瑞就到了恶霸张虎家门外。李衮要去爬墙,樊瑞道:“杀来了就要正大光明的杀进去,免得张虎不服。”
樊瑞用起巨力,砰的一叫把张虎家的大门踢开,咣当一声巨响惊醒了张虎家的人。张虎自从把樊瑞老娘弄死了也是吓的够呛,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叫来手下二十多个打手,这几天都是好酒好肉的吃着。樊瑞这一踢们就惊醒了打手,一个个拿着武器就跳了出去。
樊瑞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想死的滚蛋。”
这些打手都是张虎心腹,哪里肯走开,樊瑞叹道:“罢了,罢了,一块送你们上路吧。”说罢手中飞刀一扬,噗,一人咽喉中刀倒地。其他打手大喝一声,一拥而上。樊瑞流星锤轮圆了,当的一声,打在一人的头上,当即脑浆迸裂死于非命。那边项充李衮也没闲着,盾牌腰刀一起杀了上去,一顿好杀,二十几个打手杀了有十几分钟时间,砍了个干净。张虎吓尿了,最后还是李衮把他从床底下找了出来。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张虎跪地求饶。
樊瑞冷笑:“你做事情的时候就没想到今天吗?”
张虎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沛县丰收让我干的,许诺了我五百两银子,先给了二百两,都在床头上。”
李衮过去把银子找来了,樊瑞道:“我知道是丰收,那个无恶不作的小衙内。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说罢,樊瑞腰刀一挥,斩断了张虎的脖子。
樊瑞拿起衣服沾着血,在墙上写道:“杀人者,混世魔王樊瑞。”
杀了张虎,樊瑞心理稍稍的舒坦些了,道:“咱们犯下这滔天大案定然无处可藏,只有落草这一条路,招兵买马都要钱,项充、李衮你两个去搜一下,但凡有银钱就收拢着。”
项充、李衮也不是专业的抢劫人员,许多地方都没搜到,但是这张虎家伙的确藏了不少好东西,差不多有七八千贯,这也是不少了,马棚里还有三匹好马,还有数匹大骡子。马匹就用来骑乘,骡子刚好托运财物。一行三人出了张虎家,骑马赶奔沛县县城。县城晚上要关城门自然没有办法进去,只好等着白天混进去了,晚上才动身。
晚上,县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戒备,张虎不属于沛县,张虎死了也是濮州的事情,沛县还不知情。樊瑞看了看县衙门口的狮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进去当个一官半职的,只是这一步已经走出去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三人一路杀进县衙,但凡见到拿武器就杀了,一直杀到后院,终于找到了丰收。作为县太爷的衙内,丰收养尊处优,本身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让李衮一把就把他提过来了。
樊瑞道:“你也未免太狠毒了,就因为你调戏民女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就怀恨在心。”
丰收知道活不成了,索性也大胆,骂道:“狗日的贱民,你是个平头老百姓,老子是县太爷的公子,敢打我就要灭你九族。”
樊瑞还要问,项充说:“大哥,县城不比张虎家,咱们得速战。”
樊瑞道:“好吧。”
说罢一刀结果了丰收,正准备离开,发现丰县令,也就是丰收的老爹带着七八个衙役到了。丰县令见儿子被杀,当即怒吼,衙役们见情况严重也是一个个死命向前。
樊瑞道:“你自家儿子无恶不作,今天报应来了,既然你自家要讨死莫要怪我。杀。”
当即三人先放飞刀飞枪,噗噗噗,先行打翻了三四人,然后各拿兵器冲了上去,早就杀红眼了,哪里还会留手,都是一刀毙命,杀死了众衙役和丰县令。三人从丰收家里又搜来了一万多贯钱一律用骡马装好了,装作半夜有事出城的客商,贿赂守门士兵轻易出城。
三人回去就赶奔芒砀山,芒砀山上有间多年失修的道观,正好可以安身立命。而且上山的路险峻易守难攻。
樊瑞道:“就咱们三个人不行,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还需要更多的人。”
项充道:“我跟李衮都是粗人,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樊瑞说:“如今咱们也有许多钱财,趁着他们破案的时间,项充去采购粮食、铁器工具,能采购多少算多少,都让送到山上来。李衮,你则去四下里招募难民,速度要快,三两天能招募多少算多少。我则去赶奔河湾镇杜员外家。”
李衮道:“哥哥犯的是大罪,此去杜员外家太危险了。”
樊瑞一摆手:“大丈夫恩怨分明。杜员外把女儿许配给我,也不曾亏待我,如今我事情发了定然牵扯到他们家,何不接来山上一起落草。”
三人分头行动,当时这年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什么事情都慢,沛县案发县太爷和公子都没了,沛县自然是没有管事的人了,只能上报徐州府,徐州府一听这事情脑袋都大,赶忙过来调查,这些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刚好留给了樊瑞、项充、李衮三人。
樊瑞行动非常顺利,骑着马匹到了杜员外家,樊瑞也不隐瞒,当即说:“岳父大人,沛县衙内丰收因为欺负你女儿,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记恨我,找恶霸杀我母亲,我为母亲报仇把沛县县令一家子都给杀了。如今是朝廷要犯,你绑了我去,能领很多赏钱。”
杜员外仰天长叹,说道:“如今这世道就算是我把你绑去了,官家能不追究我吗?最好的结果也是倾家荡产了吧。更何况你也是为我女儿出头才惹的祸事,如今这情况还有什么说的,我现在就变卖家产,整理东西。咱们一起亡命江湖吧。”
杜月娘一听自家老公把丰收那小子宰掉了,高兴的不得了,说:“你去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叫着我啊。”
樊瑞无语,真是富家小姐,真以为杀人是玩呢。
当天杜员外变卖了家产,赶上牛羊拉了十几马车粮食和钱财赶奔芒砀山。项充行动也很顺利,采购来了五六万斤的粮食,数百件的铁器。李衮那也还凑合,活不下去的百姓很多,没几天就招募了一百多壮丁愿意落草,再加上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