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锦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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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锦然倾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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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尸首掩埋之地都太难选。依照二夫人的心思,杀害四夫人最佳场所必是清荷池。那眼前的黑衣人又来做什么。

    “不好,我们快走。”李锦然忽然想到什么,拉着紫鹃就要往后退,紧接着就听见有有脚步声从树下的方向朝她逼近,与此同时,树下打斗的声音也停止了。她心中不由暗叫不妙,来人必是发现了她与紫鹃在此地,所以来杀人灭口了。是自己这次救人心切太过大意,未能料到二夫人会派人在此地演戏。前面的四夫人不需多说必然也是假的,真正的四夫人现在是凶多吉少了。

    离的进了,李锦然才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正是方才与那女人做戏的蒙面人,那蒙面人手握长剑,杀气腾腾。拿着剑就往她身上刺过去。

    李锦然狼狈躲开,在一旁狠狠喘着气。

    那蒙面人猖狂的哈哈大笑,以为李锦然是个厉害的角儿,没想到竟然是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以为还能再演一会儿,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女人依旧用赵氏的口吻说着话,娉娉婷婷走到李锦然的身边,看着李锦然大口喘气的模样,亦是得意一笑,然后冲那蒙面人说道,“这次做就要做利落点,一个活口不留。”

    蒙面人点了点头,拿起剑再次向李锦然刺了过去。能躲开一剑已是她的万幸,而这一剑就是刺向她心口的位置。

    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还有生死一线的母亲等着她去照顾,还有可怜的妹妹等着她去救。她不甘心,伸手抓住那蒙面人即将要刺向她心口的剑,死死地握着剑刃毫不松手。蒙面人见她赤手握剑有片刻的呆愣,然迅速回过神,一个使劲将剑从她手中抽出来,血顿时染红了剑身。她来不及喊痛,整个人扑上去就要与他决一死战。

    紫鹃被这番场景吓傻了,眼看那女人就要走了过来,却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紧接着她看见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地移动到李锦然的身边,将身上那黑衣人迅速拉起来狠狠地丢开。那身影并未与那人多作纠缠,只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准确无误地向蒙面人的咽喉刺了过去。只听蒙面人闷哼一声,便没了声息。

    等那身影转过来时,紫鹃才看清楚,来人正是苏照。正想跟苏照打个招呼,却见他径直走到李锦然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满是焦急的口吻:“锦然,你有事没有?”

    李锦然愣愣地看着苏照,见他也是一身夜行衣,风尘仆仆的样子跟平日慢条斯理的模样差别太大,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回来,不是让你走了吗?”

    “我若真的走了,连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了。”苏照一眼看见她手心里全是血迹,不由皱了皱眉,欲要送她回去。

    李锦然却拉住了他的胳膊,焦急地说道:“你来了正好,由你护我们去清荷池,我们赢的几率就更大一些,也许四夫人还有救。”

    苏照点了点头,见紫鹃惊魂未定,安慰道:“放心走吧,路上跟梢的都被我解决了。”

    紫鹃听罢此话,缓缓呼了口气,向前迈了几步紧紧跟住李锦然,小声说道:“小姐,我不明白,为何这次你要刻意支开苏先生,他跟咱们是一起的。”

    李锦然看了眼离她们没有多远的的苏照,方才他从剑下救下她时,她清楚的看见他身上的夜行衣沾染些许泥土,怕是来得匆忙,黝黑的发丝被雨水淋个湿透,毫无半点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叹了口气,明明不想让他搅进来的,可他还是来了。

    清荷池此刻阴雨连连,伴有阴风阵阵,树木被风吹得呜呜作响,让人望而生畏。李锦然紧紧地搂住自己的肩膀,想借此让冰冷的身体暖和一些,脚步却未曾停下,向一处蜿蜒不绝的小道走去,越向前走,心里越忐忑。

    依二夫人缜密的心思,四夫人赵氏必然是熬不过今晚的。父亲这大半月来从未离开李府半步,今晚却被皇上连夜召进宫中彻夜长谈政事,二夫人怎会放过这一绝佳时机。原先的一切自己都可以不计较,二夫人千不该万不该,对妹妹动了心思。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争,唯独不能让人欺负了妹妹。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不和身边的人联合起来,怕自己在府上的日子也会所剩无几了,想到此她暗暗地握住了拳头。

    在哪儿?四夫人你到底在哪儿?李锦然忧心忡忡,南亭处没有,清苑没有,还有哪儿?还有哪里是杀人灭口的最佳场所?你不能死,我不能让你死。她在脑海里急急地思索着,忽然想到小别苑。那里周围环境封闭,却有一处活水。若四夫人掉进湖中,便会因这阴雨天而急剧涨潮的活水冲走。好一招毁尸灭迹的方法,李锦然加快了脚步朝小别苑走去,全然不顾后面跟着的苏照和紫鹃。

    此时雨渐渐停下,乌云也逐渐淡去,月亮从云层里爬了出来,将树木的影子拉的很长,下过雨的夜空十分美丽,数不清的星子在夜空闪耀。如若不是今夜四夫人凶多吉少,她必然会忍不住欣赏这月色明亮的夜晚。只可惜世事无常……

    她垂下了眼帘,加快脚步往小别苑走去。

    待走到小别苑时,明亮的月光下果然看见真正的四夫人与一个蒙面人纠缠,最先跟上来的苏照也看见了。正要上前去帮四夫人摆脱那黑衣人的纠缠,便被李锦然一把拉住。苏照一脸愕然,不解地看向她。

    “你不要去,没有人知道你会武,你的身份就是教书先生,我不能让你冒险。”李锦然语气沉着冷静,“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你不是铁了心要救四夫人吗?”苏照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来不及了。”李锦然眼睛忽然变得沉重,紧紧回握苏照的手。苏照回头看向四夫人,见她原先还与黑衣人拼死纠缠,此刻却变得异常安静,连被黑衣人一直往水中的方向拖都浑然不觉。

    “小姐,四夫人是不是吓傻了?”紫鹃也发现了四夫人的不对劲,小声地问着李锦然。

    “她被下了毒。”李锦然一字一句地说。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刻再去救人,四夫人不仅不会活过来,反而会惹祸上身,二夫人会将这出戏嫁祸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再反咬一口,说是自己设计杀害了四夫人。

    李锦然叹了叹,却不再多说话,知道不能在这里耗下去。欲要拉住紫鹃回梅苑,却看见不远处又来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急急地走到湖边,对着湖边的那个人抬腿就是一脚。那个人被这一脚踢得痛叫不已,整个人缩在地上打着滚。后来的那个黑衣人紧接着单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腾出的一只手对着那人的天灵盖就是一掌。那人即刻七窍流血,异常恐怖。

    李锦然吓得大叫了一声,苏照捂住李锦然的眼睛,不让她再多看下去,安慰道:“怕是他们都要抢着立功,起了内讧,我们走吧。”

    苏照揽着李锦然瑟瑟发抖的身体,紫鹃倒还算比较镇定,只是拉着李锦然的手秀眉紧蹙。李锦然转过头想记下四夫人赵氏落水的位置,却看见七窍流血的人还没有死。她顾不得惊吓,脱口而出:“那人没死!”

    声音过大,就连后来的那个黑衣人也听见了。那个黑衣人却并未转身,只往身后的方向甩了四根银针,那人便彻底没了声息。

    李锦然才发觉自己已暴露了身份,当下脸色变得惨白。苏照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只见那黑衣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方向,又跳下了湖水。

    紫鹃紧紧地握住李锦然的手,颤抖地问道:“小姐,他方才瞧见了我们,我们要不要……”说完这句话,她举起手在自己脖颈一划,做出杀人灭口的动作。

    李锦然摆了摆手:“要杀我们必然方才就动手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走吧。”

    苏照将她们一路送到梅苑的附近,却一直没有走的打算。紫鹃见苏照看着李锦然的眼神,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快走了好几步,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苏照见紫鹃已走远,拉住李锦然的胳膊,迫使她双手呈现在她眼前,满是鲜血的双手刺疼了他的眼。他深呼吸了口气,问道:“四夫人与你没有半点关联,为何你突然要救她?”

    李锦然并不想将他也卷入这场无休止的女人斗争中,只笑眯眯地问他:“苏先生相不相信我?”

    苏照点了点头。

    李锦然又问:“既然相信,便无须多问。我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

    苏照何尝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他心疼她,想守护她,见不得她这么苦。他不敢想,若是哪一天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又会是怎样的境地?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若我能将你母亲跟妹妹安全地送出李府,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走?出了这李府,又能去哪儿,二夫人能轻易地放过她们吗?她笑了笑,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苏先生,我从小到大都在这李府生活,去了外地怕是不适应。人总是要长大的,总不能因为坎坷就不敢往前走。今天你能救我,那明天呢?”

    苏照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见李锦然提着裙摆已朝着紫鹃的方向跑去,步履轻快,仿若受伤的人不是她。但那沾满鲜血的手却映在了他的脑海,他叹了口气,一直目送她们回到梅苑时才转身离去。

    再说李锦然回房后,立刻脱下方才出去穿的衣物,换了干爽洁净的衣裤,平躺在床上。让紫鹃去隔壁屋里拿了平时李锦绣玩耍用的小短剑,让紫鹃握住剑柄,咬了咬牙,将手上血液还未凝固的伤疤再次对在了剑刃上,手一抽动,血液飞溅出来,染红了紫鹃的手。紫鹃吓得一把丢掉短剑:“小姐,四夫人您已经尽力了,你又何必这般自残?”

    李锦然笑了笑,依旧用原先吐血的那块帕子缠在伤口上:“戏要做,就要全套的。接下来我要你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差,否则明天死的也许就是我们两个。”

    紫鹃见她脸上虽镇定无比,但却少有的严肃认真,慌忙点了点头。两人在摇曳的烛火中窃窃商量着,未过多久,便听见窗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时还有几声咳嗽。李锦然心下了然,周大夫来了。

    “小姐。”紫鹃心下大乱,慌慌忙忙抓住李锦然的手,不料她太过用力,先前的伤口裂开来,鲜血直流。她大惊,李锦然急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而后投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语气丝毫不见紧张:“莫要慌,这两个人都不足为惧,等下你若忘记该说什么,只管哭便是,哭声越大,戏就唱得越好。”

    紫鹃见她胸有成竹,深深呼吸了好几下,静待侍卫与张大夫进门。门刚有被推开的响声,紫鹃便立刻从地上捡起短剑,紧紧握住刀柄,嘴唇惨白地哭泣,嘴里呢喃:“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咱们又不是头一回经历阴雨天,从前都熬过来了,怎么今儿非要寻死?”

    侍卫与张大夫还未踏进屋里便听见小姐要寻死的话,慌忙打开门。一进来两个人都呆住了,只见李锦然面色惨白,两手去抓紫鹃手上的短剑,用极为虚弱的语气说着一些话,不细细听是听不太清的。然侍卫却是练武之人,一听到小姐命令紫鹃将那短剑递过去时,急忙快步走上前,一脚踢开了紫鹃手上的短剑。

    “你真胡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去赔小姐的命?”那侍卫言辞犀利,似是相当害怕李锦然真的会出事。

    “你行行好,就让我去了吧。我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骨头都快结成冰了。把那短剑给我,给我个痛快吧。”此话说完,她又使劲咬了下舌头,顿时疼得她发出痛苦的声音。待舌尖有血迹渗出时,她向那侍卫露出一个微笑:“这位大哥,您是练武之人,必然会懂断了筋脉是何滋味,现在我正尝着比那还要痛一百倍的滋味。”

    那侍卫见李锦然开口说话,竟然能看见鲜血,手心捏了一把汗,竟不知道当下该做什么,愣在了原地。

    “好啊,你们口口声声地喊我小姐,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你们不拿剑来,我自己去取。”李锦然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因为两手用力的原因,原先缠着伤口的帕子上就鲜红一片,此刻更是被鲜血染了湿透。

    “大小姐,你不可起来,不可起来啊。”张大夫原先站在侍卫的身后,并未看得清李锦然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然待他看清时,立刻惊慌起来,急忙从药箱里取出白纱布,再拿了瓶止血散,步子慌乱地走到李锦然的身边,“快躺下,这伤口那么深,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侍卫见张大夫又是给她裹纱布,又是上止血散,不由眉头皱得更深了。又听紫鹃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心里更是烦躁不安。他在李府当差十年有余,女人的小伎俩他看得也不算少,原先只以为那小姐说什么阴雨天会发病只是想逃出禅房的借口,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倘若再晚出那禅房一会,怕小姐不是病死在里面,而是被病痛折磨得自杀身亡。

    “张大夫,麻烦你了。”李锦然咬了下唇,嘴唇因染上鲜血显得更加诡异,这让侍卫看上去,更为可怜这位小姐。他叹了口气,走到那短剑的位置,弯腰捡了起来,却并不是递给她,而是塞进了自己的袖中:“小姐再别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我将你放出来,明儿还要去领罚。你要再死了,我的罚就算白领了。”

    李锦然等了半天,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有他为自己作证,那禅房就可以不用再进去了。只要自己自由了,就可以想办法将妹妹接到自己身边了。又看了眼张大夫,见他的眼神还在一直盯着伤口看,不由冷笑,还真是只老狐狸。

    她一把推开张大夫,将手上的纱布再次撕开,又使劲咬了下舌头,原先还算清澈的明眸此刻疼得满是眼泪。她颤抖地指着张大夫:“你是不是怀疑我,怀疑我为了逃出禅房就故意将自己弄伤?”

    紫鹃听李锦然说这番话,吓得连哭都忘了,原先的戏里是没有这段词的。只见她努力走下床,步步紧逼张大夫,满眼都是委屈无奈:“你要看,我就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她将伤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张大夫面前,两只手的掌心均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子:“看清这伤口是什么所伤吗,要不要让我再来演一次?”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侍卫跟前,无限凄凉地说道,“请这位大哥将短剑拿出来,咱们做一次比对。”

    那侍卫早已认定李锦然是个可怜的弱女人,心生怜悯之心,又见张大夫将李锦然逼迫至此,当下勃然大怒,冲着张大夫喊道:“不过一个给人看病的郎中,竟敢要亲自验伤。小姐已是重病在身,岂容你再胡闹?”

    那侍卫随着李诤出生入死,又在战场中救过李诤的命,李诤早已把他当作自家兄弟一般对待。张大夫自然不敢多做得罪,连连赔着不是。对于李锦然的伤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半弯着腰将李锦然慢慢地扶到床榻上,只伸手去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几乎没有跳动的迹象。为方才怀疑她的样子感到万分羞愧,向她拱了拱手,满是歉意地说道:“请小姐见谅,老夫这就开几服药材,您只管按时吃便是。这几日切不可随意下床走动,也断不可再有寻死的念头。体寒虽难熬,但过了这湿冷天气,也就不会难受了。”

    他说完这番话转身去案桌拿起毛笔写药方。侍卫走了过来,看了眼她虚弱的脸,也劝慰道:“你安心养着吧,二夫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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