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锦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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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锦然倾城-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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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李锦然却停了动作,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方才那茶客在河边洗脸的位置,低着头看了阵,见有一处有被翻动的痕迹。看来那茶客在回程时已发现有人跟踪,只可惜他动作太慢,又这样轻敌,否则他早些点燃爆竹召集附近赵漳的人,必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他想要藏着的东西也不会落入她的手中。她抿着嘴笑了笑,将那一处的土壤挖开,将用丝绸包裹好的东西取了出来。才又走到赵灏身边,对他身后的暗卫道:“在他身上绑几块石头,再丢下去。”

    赵灏不禁又多看了两眼李锦然,她做事可谓滴水不漏,将茶客绑上石头再丢下水中,那尸身必不会随水冲走,赵漳就是想找尸首怕也无处可寻。他哈哈大笑,一挥衣袖,只留下两个暗卫处理茶客的尸首,他便与李锦然又往前走去。

    进入树林深处时,李锦然丝绸打开,见是两本书,她随手打开翻了翻,嘴角噙着一抹笑,又将书递给赵灏。赵灏也笑了出来,叹道:“真是天助我也。”

    那书其实是一本账簿,详细记载出入过锦衣堂的人,密密麻麻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的官员调动。赵灏注意到,那些用朱砂圈起来的名字,绝大部分都是已被打入大牢的。只还有几个现如今还安然无恙,李锦然笑道:“朱砂标记的大臣,定然不愿与赵漳为伍,正是你收买他们的好时候。”

    赵灏扬眉笑道:“此计甚好。”

    李锦然伸手指了指账簿上一个名字,又道:“他必须除掉。”

    赵灏看了眼名字,王毅。他思了片刻,并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只是这名字的标记方式也有些奇怪,既非朱砂圈记,也非浓墨画横。他问道:“这人是谁?”

    李锦然笑道:“锦衣堂表面上的掌柜。”想起初次去锦衣堂时,那掌柜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身姿婀娜,很难让人猜到她竟然叫王毅。因此账簿落入外人手里,任谁也会认为王毅是个男人。只是她出锦衣堂时,见柜台上放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抄诗一首。落款处写有王毅二字,这本不是奇事,而她却看到掌柜走到柜台前将那诗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而今账簿上又有她的名字,又在名单上最后一行,如此不明显的位置,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为之。

    如今账簿已落入赵灏手中,加上那茶客已死,赵漳很快就会发现账簿丢失。如若此时不主动出击,到时太子察觉账簿在他这里,必然会有所行动,到那时赵灏也许自身难保。李锦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灏。

    李锦然能想到的,赵灏自然也想到了。面对李锦然的神情,他倒是显得异常轻松、悠然自得,将账簿收了起来之后,又继续往保安街走去。

    再回到保安街,因发现了账簿,赵灏心情十分高兴,与李锦然找了一处安静闲适的酒家点了菜,酒足饭饱之后又带着李锦然将长阳城内女人爱去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李锦然每逢出李府,都是有事在身,还未这般玩过。对满条街的胭脂水粉、撩人眼帘的美丽首饰,她的眼睛发出亮闪闪的光芒。赵灏见她对此地十分喜爱,便开口道:“只是好看罢了,东西也非上乘,你若喜欢我带你去买好的,我知道胭脂坊很不错,小妹所用的胭脂都是那家店而出。”

    李锦然心里开心,不由跟他说话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并非真喜欢那胭脂水粉,只是喜欢这热闹的气氛,在李府一直都冷冷清清的。”

    赵灏笑道:“那还不简单,倘若你肯做我的妃子,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他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见她似是不高兴了,急忙改口道,“我知你不愿意,也只是随便说说,我们继续向前走走。”

    李锦然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赵灏跟她说话,她也只是时不时地答一句。路过一家卖翡翠镯子的铺子,李锦然忽然顿住了脚步。铺子上摆着的一只镯子跟早些年母亲送她的那只很像,只可惜幼年贪玩时不慎将其摔碎,后来她也曾四下找过与其相似的镯子,却四处无果,不想今日竟被她撞上。她拿出张蔚然给她的银两正要去买,赵灏却比她先付了银票,将镯子拿了起来戴在她手腕上。

    李锦然只好将银票又递给赵灏,她不喜欢接受他的东西。

    赵灏却按住她的肩,语气颇有些无奈:“暗卫一直跟着我,我又甚少给女人买首饰,倘若你把银票还给我,他们回头肯定会说,二殿下竟然连件首饰都送不出去,岂不是让我颜面扫地。更何况今日这些暗卫里,你回头也是要领走五个的。让他们知道我与你关系甚好,保护你来也更是用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倘若赵灏与她冷言冷语,她还能淡然处之。然而此时的赵灏却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绝,他后面的话让她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将银票又收了回去。赵灏见状,心情更是愉悦起来,又与她逛遍这条街道,待日落十分,才将李锦然送回了李府。

    李锦然进了李府,抬眼便见周荷站在墨竹亭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冰冷。李锦然心里冷笑,有人在时,她就如同人间仙子美丽温婉,无人在时,她就如同高贵艳丽的冷美人。只是这美人心底深处,却是蛇虫心肠。今日出去了一整天,原本因为紫鹃下了眠香而身体就不好的她,此刻只觉十分疲惫,淡淡地扫了一眼周荷,便向前走去。

    周荷从墨竹亭里走出来,在她身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莫要得意,二殿下对你也不过只是存了几分心思。你在李府里无权无势,当真以为他会让你为妃?”

    李锦然转过头,见她极为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你明明生的比我漂亮,在李府又有二夫人为你撑腰,就连周大人也乐见其成你做二殿下的妃子。你有权有势,可如今二殿下连多看一眼都不想,你知道失败在哪里吗?”

    周荷被说到痛处,每一步她都走的极好,唯一失策的是没想到李锦然竟然会利用李承欢。她将计谋骗去之后呈给赵灏,起先赵灏对她确实是十分好的。可她哪里知道李锦然将这盘棋下了这么长时间,待她发现上当之后又不能告诉赵灏真相,否则只会让赵灏更加瞧不起她。假山那一次设计陷害李锦然,明明四周无人对质,连二夫人与周良都已相信了她,可偏偏赵灏又出来为她作证。也不知赵灏说了什么,周良与二夫人对她越来越不好,她在李府都已待不下去。

    她看着眼前的李锦然,见她笑得越发灿烂,怒意更盛一层。她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的心比我狠,我怎会输给你。至少我不会利用真心待我的人。倘若承欢有天明白你当初不过是利用她对付我,呵!你看着她那双天真的眼睛,你也下得去手?”她见李锦然原先的笑容暗了一些,便笑了起来,又道:“你口口声声将承欢当作妹妹,锦绣也是你妹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锦绣也成为你手下的一颗棋子……哈,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李锦然已没有了笑容,冷冷地看向她:“只怕你永远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周荷愣了片刻,继而笑道:“你除了会利用对你好的人,还有威胁你看不顺眼的人,你还会什么?”

    方才周荷将利用承欢之事说出来已让李锦然心里不好受,她却还拿这句话来噎她。此刻她又说了一遍,就是在自己的伤口撒盐。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如果不是利用李承欢,她根本不可能赢过周荷。周荷的眼神告诉她,她能有今天,都是踩在承欢的背上爬起来的。

    突然的,李锦然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斜阳已落了下去,月亮爬上了天空,墨竹拉长了影子,气氛变得十分诡异。李锦然笑过之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铿锵有力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我挑衅,在李府你已失了地位,我再不济也是李铮名正言顺的女儿。你当真以为惹怒了我,你还有好日子过?你是不是忘记了,浣衣房是如何染上瘟疫的?”她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字字刺向周荷的胸口。周荷顿时觉得心慌意乱,却仍然装作镇定。李锦然忽然大喝一声:“周荷!我现在没有找你算账,只是因为还不到时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周荷从来没有觉得李锦然有这样的气势,手心里已沁出了汗,努力想说些什么驳回她的话,却发现此刻什么都已说不出口。她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李锦然发现自己在害怕,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李锦然。好在李锦然说完那些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待李锦然走远之后,她才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掉了额上的汗,不确定李锦然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可明白李锦然绝非容易对付的角色,她不能再等了。

    李锦然回到梅苑时,见自己屋里的灯已被点亮,笑着进了门。兰芝正拿着一本书,大大咧咧地坐在书案上,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地念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因兰芝坐在书案上,故而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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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除之后快

    天还未亮李锦然就已睁开了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将四夫人来李府后的一生都回忆了一遍。她记得四夫人初来李府,不喜与人往来。母亲身体尚好时,曾带着她往四夫人的住处多有走动,可渐渐地便也不再去了。她这种性子反倒是吸引住父亲的目光,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仍会时不时地在四夫人那里住上一阵子。

    只可惜,四夫人至今未能给父亲生下孩子,若是有孩子……想到此李锦然摇了摇头,幸好四夫人没有孩子。没有殷实的家庭为自己撑腰,有了孩子也是一种罪。生在这样的庭院,要有多难才能一步步地走过来。

    今日一过,四夫人便入土为安,不久之后,就成为一堆白骨,到那时还会有谁记得她曾来过这世上呢。此刻她更觉得这些女人间的斗争没意思极了,迟早有一天她要飞出这李府,带着锦绣跟紫鹃赏遍大好河山,再不管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待天空微微亮时,兰芝便打好了热水端了进来。李锦然洗漱过后,沈信已站在梅苑门口。李锦然想到沈信身上有伤,去了禅院便不似在梅苑这般自由,不忍去得太早,便叫兰芝又去做饭。这么一耽搁,等去了禅院时,院子里已是站满了人。

    这倒叫李锦然觉得十分惊讶,四夫人尸身在棺内时,无一人愿为她守夜焚香,而今要下葬了,却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李锦然大都没有见过,却见他们都披麻戴孝,禅内哭声一片。李锦然一行人进了禅院,见一女人跪在棺材前号啕大哭,模样十分悲痛。

    兰芝冷哼了一声:“真假,连眼泪都没有。低着头哭的那些,就更不用说了。”

    李锦然看了眼兰芝,兰芝立刻闭上了嘴。其实这些李锦然又何尝看不出,若不是入土为安时有哭得越凶,死者越会保佑那人升官发财这一说,这些人又怎会这般演戏。她淡淡地瞥过那些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人,暗叹四夫人真是可怜。在李府时没有亲戚上门看望,死后来了这么多人,但没一人有真情实意。

    她走到棺材正前方,见香炉内的烟快要燃尽,又换上一根香,地上的妇人凄凄怨怨说了很多话。李锦然忽然觉得有些吵,叹了一声:“若是当真感情这样好,怎会连轮回香也忘记点呢。你这是让她忘了轮回路,留在人间苦苦徘徊吗?”

    那妇人头低得更甚,连看都不敢看李锦然一眼。李锦然见状,迅速将原先棺木上贴的往生符撕了下来,将袖子里原先藏的符又贴了上去。待做好这一切后,她又长长地叹息一声,在棺材前长长一拜,才出了屋里。

    不久之后,李铮与二夫人也来了禅院。二夫人面上十分悲伤,手挽着李铮,不时拿着帕子擦着泪。李承欢在人群中看见了李锦然,想向她走过来,却被二夫人拉住。李承欢要挣脱二夫人,李锦然看着她笑摇了摇头,李承欢便安静了下来。二夫人朝李锦然淡淡地笑了笑,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如今心向着外人。

    兰芝在李锦然身后嘀咕了一声:“承欢真是单纯,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

    李锦然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此时禅院里的哭声比先前更大,李铮身后站着几个披麻戴孝的健壮男人。进了门之后,那些跪在地上痛哭的人便主动让出一条道。待那些人走到棺木边时,李锦然只听有人喊了一声:起棺!她闭上了眼睛,四夫人,你且走好,我必不会让你白白死去。

    随着棺木离开禅院,诵经声一路跟随,纸钱漫天飞舞,李锦然面无表情只静静地跟在后面。四夫人下葬的位置在李府不远处的墨山,山间有清泉,林间有鸟儿,隔了喧嚣热闹,正合了四夫人生前的性子。李铮骑着马走在最前头,后面是二夫人与李承欢,这情景又刺痛了李锦然的眼,怎么看她们才是一家人,那么自己跟锦绣呢?她低着头,慢慢地跟着往前走。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何方鬼怪,还不速速现形!”

    李铮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棺木也停了下来,整个送行的队伍也都跟着停了下来。李铮皱了皱眉,见来人身穿道袍,身后还跟着一个徒弟。李铮剑眉紧皱,却不能打发来人离开。近两年来,皇上迷恋长生不老丹,不知从何处得知一心向道便能长生,是以命朝中大臣见了道家弟子,一律以礼相待。

    他实在想不通,在这个节骨眼上,怎地来了个道士,却也只好下马,好言好语地说道:“这位道长,这里没有什么鬼怪,棺中人是我的四夫人。”

    那道士扬起手中的拂尘指向二夫人,说道:“贫道见此女气色不好,断定有鬼怪为非作歹。快快将棺木打开,贫道亲自断了这妖怪的退路。”

    二夫人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却故作镇定道:“我没有任何不适,道长可是看错了?”

    道士身后的徒弟小声道:“印堂发黑,分明是妖孽作乱所致,府上可是有冤魂不散。师父,她不让我们看就算了。此妖孽不除,必在李府徘徊不去。”

    道长却没有听那徒弟的话,只围着棺木走了一圈,继而仰天大笑。

    李铮见道士的目光一直停在棺木正前方的符上,问道:“道长可是笑这符?”

    道长却不答他,又问一遍:“此棺中的确是你的四夫人?”

    李铮道:“是!”

    道长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狠,既然如此,我便放过这只鬼。她的戾气乃你们所致,今天来送她下葬的人,必都会被她吞食。”

    那些原本前来哭丧的人听罢此话,立刻将脱下身上的麻衣想要离开。那小徒呵呵地笑道:“这会想跑已来不及了呢,这只鬼已有了灵气,将你们全都记住了。”

    哭丧的人原本只是想来沾沾好运,谁知道棺内的人已成了厉鬼。他们都看向李铮,其中一人说道:“赵氏是你的夫人,她怎会变成厉鬼?”

    平日只有李铮审问别人,别人何曾审问过他。面对众目睽睽质问的眼神,他目光凌厉怒道:“休得胡言乱语,你们可曾见过赵氏化鬼索命?”

    哭丧的人沉默了下来,李铮说的没错,他们并未见到赵氏化鬼的样子,或许眼前的道士只是信口雌黄罢了。

    那道士见众人不信,笑道:“可知她棺木上贴的是什么符,是镇棺符,镇棺符是专门对付那些已死之人鬼魂离体的。可惜你们却不知,她现在能耐很大,这镇棺符是治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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