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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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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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相当优质的战马,而且是优中选优的结果。

    天方马在后世并不是以高大闻名,而是以形态和速度出色闻名,普遍的肩高也是一米五左右,眼前的这些大马是其中佼佼者,所以比普通的天方马要高大的多。

    徐子先知道有一种欧洲马以高大闻名,最高的都可以达到两米以上,重量可以达到一千五百斤,堪称巨兽。

    不过那种、马只可作农耕,或是拉车,当战马短途冲刺都有些困难,负甲骑行,转战千里,那种大马毫无用处。

    还是天方马最好,生于沙漠,长于绿洲,可以远途奔波,也能进行激烈的短途冲刺,相当的适合。

    眼前这些,是精中选精的种。马,少量的公马,配多半的母马,也可以配一些本地的高大母马,如果放牧得法,不使掉膘病死,几年之后,马群就会大为扩大……唐时养马,二十年使马群达到几十万匹的规模。

    徐子先不必等候那么久,也不需要那么多,他所想的是十年之内,使能用的优质战马达到数万匹的规模。

    再有本地的西南马和河套马补充,建立一起强大的骑兵,并非是在做梦。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诱敌

    “李公和玄平,你们要多辛苦了,”徐子先对李仪和孔和道:“精料是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先不要涮洗,叫马适应环境,多铺设牧草,马厩外多燃烧驱蚊草,不叫蚊子盯咬它们,马儿也怕蚊咬,会没有办法睡觉……”

    “君侯放心吧。”李仪笑道:“养马之事,是归兵房下的群牧处来管,我会派最好的人手,备齐各种物品,兽医随时待命……这些都是君侯的心尖子,也是我们的宝贝,绝不会慢待它们,死一匹,我都想替它抵命……”

    “哈哈。”徐子先笑了一声,说道:“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们将事情都做好,有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战马有的时候比人还娇贵,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若短途冲刺,战马的速度远在人类之上,这是事实。若行程百里,战马的速度还是人类的好几倍。

    若行程三百里,则战马需要精心的照顾,而人类只要有饭吃,就没有太大影响。

    若行程在千里,千五百里,两千里。

    那么就要反过来,战马要不断的长时间的休息,如果每天行程几十上百里,战马会很快死去,而人类却毫无影响,只要饮食充足,人类还是能每天几十里的速度行军赶路。

    在这个时候,人类要反过来等候战马,精心照料这些大牧畜,否则马匹会成群的死去,没有别的可能。

    蒙古西征,都是走一段距离打一场,休息一段时间,再走一段,再休息。

    从蒙古高原到欧洲,翻过乌拉尔山有大片的草原区域,在攻到东欧之前,拔都的大军曾经放牧休息达半年之久。

    三百匹天方马被官吏,骑士,还有马夫,兽医们精心的带引进了西边的马厩区。

    在那里不光有成片的马房,还有整整两个都的士兵在四周驻防,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守御这些宝贝。

    一匹天方马最少值好几十贯,几千里路运到南洋各国,价格要涨上去很多。

    再从兰芳几千里运到东藩,一匹算得百贯以上也不算太离谱。

    三百匹马,照少了算也得值好几万贯,加上大量的人力去照顾,每天消耗的精料就得过百石,在初来乍到的时候,不会喂这些好马吃草束,每天喂养的精料也是相当昂贵的开销。

    到这些战马适应之后,大片的牧场长满了嫩绿的青草,可以每天放牧,地方够大,任这些马匹驰骋奔跑,恢复精力和野性。

    马群是杂色,有白色,黑色,红色,黄色,在众人的驱赶下,马群如云彩一般向着远方飘去,徐子先凝视许久,矗立不动。

    这是未来的希望,对抗强敌需要竭尽全力,除了步阵,水师,尚要有精锐的骑兵,有了这一片天方马群,数年之后,会不会真的出现盛唐时马场的盛景?

    徐子先对此,充满希望。

    良久之后,徐子先方对众人道:“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也应该到山中巡逻,准备驱赶土著野人去了。

    ……

    摩那趴伏在草从中一天一夜,除了偶尔挪动胳膊喝上一两口清水之外,他似乎是一块岩石,几乎一动不动。

    在他身边还有好多族人,俱是和他一样二十来岁的精壮的汉子。

    他们断发纹身,身上只有草裙兽皮,为了防止蚊叮,他们在身上抹满了厚实的黑泥。

    就算这样,所有人身上都被蚊子咬遍了,满身都是红肿。

    又是一队骑兵从远处奔驰而过,大约是有四五十骑,在他们身后十余里处,漫天的浓烟飞腾而起,火光冲的有十几丈高,在十几里外都看的相当分明。

    摩那做了一个手式,所有的土人慢慢腾身向后退,爬过草从,钻入灌木,然后弯腰向上攀爬,踏过石子和几条潺潺流淌的溪流,终于退入半山坡,浓密的树木掩住了他们的形迹,使他们不必担心汉人的骑兵发觉。

    这几天来,到处都有巡行的骑兵,一旦发现土著就纵骑冲踏,很多部落的人都承受了突然袭击的损失,死伤极为惨重。

    近日来,诸多部落的长者都在发狠,要集结大军,好好的同魏人打上一场。

    摩那便是诱敌的先锋之一,长者们的想法是将敌骑诱进来,若是在山中打上一场,魏人绝不是对手。

    但魏人也是奸狡,在平谷地方,各部的人冒头便打,而一旦往从林和高山中退却,则骑兵们停步不追。

    摩那是一个大部族的人,现在部落集结了千余人,壮年人和青年人均想出谷下山,与敌人狠战一场,而长者们还在犹豫不决。

    “骂敌引诱吧。”退到山坡从林,对摩那等人已经安全了,他下了声令,几十个土人青年开始对着山脚下射箭,同时高声叫骂。

    那队骑兵很快就看到了摩那众人,骑兵奔腾起来,在蜿蜒的丘陵起伏奔驰,身上的红袍和黑色的甲衣与绿草混杂起来,象是飘浮而至的云彩。

    土著与魏人近来摩擦交战不断,死伤颇多,知道这样的骑兵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完全不是可以力敌的存在,当下边骂边退,等骑兵赶到山脚下时,土著们已经退出了很远。

    魏人骑兵并不退,摩那看到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魏人,内里也是穿着红袍,不过颜色比普通的骑士更加鲜艳,看起来也更加高贵,身上披着的战甲也是明光闪闪的铁鳞甲,比起那些灰黑色的布面绵甲要显眼的多。

    腰间似乎是系着一根银带,光线折射时银光闪烁。

    “那是个贵人。”有个土著也看到了,他搭上射猎用的铲子重箭,将弓拉到最满,弓梢之间几乎要折叠在一起了,然后松开手指,箭矢嗡的一声,在弓弦的震响中飞了出去。

    天气火热,加上连日下雨,角弓上的筋都松软了,箭矢飞过好几百步,最终落在那个贵人马头前好几十步远。

    众土著懊丧的叫喊一声,知道事不可为了。

    他们还怀着希翼,盼望着这些骑兵能追上来,他们不停的往山坡下抛射箭矢,或是大声辱骂。

    摩那眯着眼看向山脚,他身后背负着几十支短矛,这是摩那克敌的利器,山上的弓箭并不多,都是交给最精良的射手,大半人都用投矛。

    这一次魏人逼迫太近,各族中的长者都感觉懊恼,如果没有一次血战确定界限,各族都不会服气。

    其实摩那感觉各族都不是魏人对手,但这样的话他没有办法说出口,虽然其父是族长,但各族中都是长者会议决定大事,族长在平时能决断的只是日常小事。

    “上来了,他们跟过来了!”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那些骑士并没有在丘陵和山脚下停滞太久,而是策马继续往前,一处灌木和深草将他们掩藏起来,但几分钟之后,这些骑兵又在高处冒了头,他们的头盔上都饰着白色的羽毛,在绿色的环境中相当显眼。

    “撤退,”摩那看到更多的骑士从远处汇聚而来,他当机立断的下令撤退,同时大声叫道:“派人去通知族中的长者,敌人往山中来了。”

    ……

    深入大山,对骑兵来说并不方便,徐子先也是迫不得已。

    各种移民开发的大事已经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土著到处滋扰,根本没有办法使官道内侧烧荒开发的人们获得安全感。

    徐子先知道,不受一番辛苦,不解决土著们的麻烦,他的大开发计划就只能搁浅,这种时候,只能放弃一切杂念,不改变,不变换自己所决定的道路,调集现在可利用的力量,往着既定的目标坚定前行。

    远方传来响亮的军号声,较为平缓,骑兵们以小跑的速度带动着战马奔驰而来。

    “我带人上山,给土著教训,引他们更多人追赶。”徐子先对赶过来的张虎臣道:“我们就在这溪口再出门,虎臣你带队于此驻守,接应和打击追赶过来土著的任务,就是交给你了。”

    “君侯亲身犯险,我没有办法对李公和秦都统制交代。”张虎臣道:“请叫属下去山中诱敌,君侯在这里指挥。”

    “如果我是骑兵营的统制,虎臣你的建言自是可行。”徐子先笑道:“就不必争执了,我铁甲银带,这几天土著都看在眼里,我去诱敌最为妥当。而且,土著制弓困难,不要说甲胄了,很多人使用的是石矛石斧,甚至赤手空拳,并无甲胄。若非要引其大部下原来与我军合战,怕是我根本不用躲藏逃走。”

    张虎臣同意徐子先的看法,但心中仍不免担忧。

    这些天来,众人都在官道和山脉下巡行,经过多条溪流,也曾经深入山中,但大队经过,土著如草从中蹦跳的蚂蚱,很快便消失不见。

    若骑兵分散,此辈又多半会出现在高处骂战。

    几天时间过去,状况就相当明显了。

    土著是在吸引府军前往山中,可能是想在山中伏击,但徐子先和张虎臣都不可能将骑兵营的主力带入山中,只能是少量人入山,狠狠敲土著一棍子,打疼他们,然后再等着土著受刺激不过,大规模的出山报复……

    这就是诱敌和反诱敌,所不同的就是土著那边可能是某个部族派出来的战士,南安侯府这边,则是徐子先要亲自出马。

    “虎臣不必担心,也不必再劝。”徐子先安然道:“欲创大业者,安有高坐堂上,坐等成功的呢?况且我也不算冒险,土著的战力,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

    申时,徐子先率三十余护卫,还有一个都的骑兵开始往山上攀登。


………………………………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上山

    大家沿溪流而上,绕道迂回,不直接去攀登高处,到了天黑前,眼前到处是灌木和密林,听不到人声踪迹,只有马蹄声和零星的兽吼声,整片大山,似乎寥落无有人迹。

    到了晚上,人们饥肠辘辘,将战马拴在林边,众人轮班看守,然后徐子先和所有人一样,吃着干炒米,用椰瓢打来溪流里的清水来饮用,然后倒在遍布松针的泥地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仍是如此,只是溪流变的窄小和湍急,而且溪水越发的清洌,喝起来似乎有些甜津津的感觉。

    从溪流岸边向上,山势逐渐抬高,有时候似乎能发现人的踪迹,仔细看去又是一无所得。

    无边的树林盖住山坡,山势更高,远方天际的山峰极高,似乎直插入云中,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

    第三天时,南边的高山似乎已经近在眼前,很多战马的蹄铁都破损了,还有几匹马扭伤了腿,无奈之下只能宰杀。

    早晨起,有火兵支起了随身背负的大锅,眼中含泪将战马分割成大片的肉块,因为没有葱蒜之类的调味品,马肉很腥,肉也没有煮的很烂,徐子先不是很爱吃,咬了一口后将肉分给自己的护卫,两个护卫将头盔摆在膝前,放了大块的马肉,用小刀割肉,很快就把十来斤的马肉分食的干干净净。

    山中也不尽是高坡或陡峭的岩壁,也有大片的山中平谷,第三天时,徐子先就明显的发现有大量的人踪活动过的痕迹,在一片山谷中,有大面积的种植着一些荞麦和亚麻,种植不得法,大片的地只种了少量的作物,田亩四周全部是野草野菜,正经的作物反而象是异类入侵者一般。

    山中天气与平原不同,虽然只向上了几百米,但已经觉得比平原地区要寒冷的多,到了第三天中午时下起雨来,甚至叫人感觉有些寒冷。

    一行人哆哆嗦嗦的下马攀爬,马儿不太适应湿滑的谷道,时不时的发出嘶鸣声响。下雨后,骑兵们给战马搭上了生皮子制成的毡布,自己则披上了油衣,徐子先也是与众人一样,披着油衣在雨中行走。

    沿河而走,鹅卵石石很多,天气冷而潮湿,每个人都感觉十分不适。

    走到下午时,雨停了,人们驻马休息,想要生火根本办不到,潮湿的雨林找不到干苔藓或是树枝来引火。

    所有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彼此烘干对方身上的衣袍,原本脱下铠甲更舒服一些,但现在已经深入敌境,领队的孙如兰等军官已经下令,严禁将士们脱下衣袍。

    天黑之后,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所有人都在坐在潮湿和泥泞的地面上,头发和衣袍都湿透了,忍不住全身都在颤抖着。

    徐子先也是一样,顶着油衣和毡布也没有什么用处,他的身份再尊贵此时也毫无意义,将士们不能喝令老天不要下雨,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中生起一团火来。

    徐子先倒是关注起罗方孝等人,这几个兰芳人比魏人更感觉难受,他们是在南洋岛国上长大的汉人,说是华夏人或魏人也没有错,说他们是海外的人也是无错。他们生长的环境更加炎热,东藩的气候对他们来说都是偏冷,何况是在这山中雨地里,几个兰芳人都有点要崩溃了,但年轻人的傲气和身为使者身份的自尊阻止了他们,他们没有抱怨或是哭泣,徐子先感觉他们已经相当不错了。

    所有人都睡不着,好在虽然有雨,但并没有出现乌云,月色皎洁,照亮了山间道路。后半夜时,索性就提前出发赶路,雨时下时停,人们也是走走停停,马匹被勒住了嘴巴,没有办法嘶鸣,只能不耐烦的用马蹄踏地……雨雾停在山腰,人们如同走在天上,也似乎是走在迷幻的国度,山风呼啸,如同鬼神咆哮呜咽。

    天明时分,雨终于停了。人们在极度的疲惫中陆续睡过去,只有孙如兰,孙正志,林国基等军官没有睡觉,他们勉强支撑,分派人手轮值戒备,不敢放松警惕。

    清晨时的露水落了人们满脸,直到金明色的光泽照亮到脸上,人们眨着眼醒来,刺目的光线使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徐子先也是一样,他醒了一会神,被光线照了一会,这才挺直腰身,站了起来。

    一个护兵已经从不远处的溪流里打了水过来,徐子先接过椰瓢,漱口之后将清水一饮而尽,终于感觉精神和体力都回到了身上。

    都头孙如兰走过来,抱拳道:“君侯,我感觉土著藏不了多久了,再走下去,定能发觉村寨。”

    这一路上来,时隐时现的总有土著踪迹,骑兵也是沿着溪流山谷向上,否则无法人马一起上来,这样走了两三天,无论如何总要遇着土著村寨了。

    徐子先点头道:“此地平谷地形为主,溪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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