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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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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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山盗袭扰兴化军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福州,岐州当然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毕竟是和岐州知州吕问贤,同知兼防御使徐子先都有一定的关系。

    “仙游县城外都是有警,应该是唬人用的。”吕问贤也不是草包,看着急报,眉头紧皱的道:“如果有可能陈于泰恨不得破了歧州,但他也自知办不到。昨夜袭扰的主要地方还是南安对面,以我估算,是陈于泰原本要试试去攻打南安看看,所幸南安戒备森严,其只能放弃,只叹兴化军的百姓算遭足了此劫,地方官无能,简直该死。”

    吕问贤当然不是真的说兴化军的官员无能该死,其实若换了他去,怕也是结果相差不多。

    五个军的禁军驻在福州三个军,一个军在漳州,一个军在泉州,兴化军,邵武军,建州,汀州,这些地方都无禁军驻防。

    没有禁军,厢军对上海盗毫无优势,而且事发突然,等厢军江防城守各营集结好,在军州官员的带领下赶到战场也得时间,还得看敌情,军队摆开准备迎敌。

    这些事都做好之后,也就只能给海盗们送行了。

    “被烧毁的房舍有一千多间,有一千多百姓当场遇难,伤者数千人之多,过万人无家可归,地方糜烂,还有数百女子被掠走……”徐子先沉声读着塘报,心情也是糟糕透顶。

    南安他是保护住了,连带着护住了水口和谷口各镇,在几年前,那边也经常是海盗劫掠的对象。

    毕竟攻打州府太费力气,不太容易成功,抢掠村庄也不合算,太分散,农民又相当穷困,去抢劫很难找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只有抢掠富裕的镇子,防御差,聚集的人口多,富人也多,可以抢到不少金银铜钱和各种值钱的器物。

    抢掠丁口,壮年男子和青年妇人,也比村庄容易的多。

    “未知君侯何时能平此盗?”吕问贤忧心忡忡的道:“我倒不担心别的事,就担心此事过后,朝廷那里招安陈于泰的声音会变大,要是此人被招安,真是叫人死也不甘心。”

    “吕大人放心。”徐子先沉声道:“陈于泰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今天发个大章节,这两天孩子生病,诸多不顺,更新慢些,实在没心思,抱歉。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投入

    昌文侯府里近期变的很乱。

    整个外宅的庭院到处都是农具,还有大量的工匠进进出出。

    陈文珺的身份虽然可以外出,但也不宜经常抛头露面,外间的人多了之后她就很少外出,只在内宅里转悠。

    倒是一群妇人,特别是嫂子辈的经常拿这事来取笑,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要送到东藩岛上去,昌文侯府和南安侯府联手开发东藩,两家都是购买了大量的农具,包括大量的挽马和耕牛,昌文侯府在福州府城,雇佣各种专业人员更方便。

    精通棉花种值的农学高手,大量的医士,准备大量的药材,预备好对付岛上厉害的瘟疫流传。

    还有各种木作,铁作匠人,还有泥作,陶作,等各方面的人才俱是雇佣聘请了不少。

    在此之前,听说要去东藩,哪怕是重金求访,回绝的人也是不少,待朝廷将南安侯府的六千官庄户数放在东藩之后,愿意应聘请的人突然增多起来。

    官庄户的名额相当难得,特别是造册报案在户部的正式官户,身份是极为难得。

    哪怕是再苛刻的家主,对自家官庄的盘剥都有一定的底线,而朝廷盘剥起来,实在是越来越酷厉,越来越令百姓难以接受了。

    能成为侯府官户也是看人,有的侯府很可能会降等袭款,官户会被削减,在降等若干次之后,从宗室除名,会失掉所有的官庄户数。

    自家买的庄园当然可以世代相袭,但不纳皇粮,只属宗室私有的官户,却是不能一直世袭下去。

    除非是世袭网替的亲王府邸,方有官户世代相袭的好事。

    徐子先的南安侯府不同,首先徐子先十分年轻,二来东藩算是南安侯府一手开辟,其后几十年徐子先这种有实职的国侯,积劳也能获得多袭爵两三代的恩典,这是规矩,就是天子不喜南安侯,这等事也得按规矩来办。

    这样一来,就等于其后几十年乃至百年内众人不必担心身份转换的问题,愿意成为南安侯府官户的人,愿意前往东藩的人,每天几乎是成倍的在增加。

    由于朝廷放开东藩官户,大量的高手匠人,医士,普通的百姓,蜂拥而至,昌文侯府里每天都热闹的如集市一般。

    陈文珺不喜欢热闹,却勉强自己出去了好几次,对那些确定成为南安侯府官户的人致意,陈文珺衣着朴实无华,但不失华贵,仪态落落大方,世代贵族府邸,又有书香门第的儒门风范,谈吐之间,气质内涵尽显,令得很多人交口称颂。

    虽然陈文珺并未过门,却是已经担负起了主母的责任了。

    “牛共有一千七百头,近期内想在福州泉州漳州再买牛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书房中陈正志皱眉对陈笃敬道:“明达说要前后要开几十万亩,牛的数字定然不够。”

    “挽马买了多少?”

    陈正志想了想,说道:“我派人尽量在各处购买,不过就算是西南的杂马,咱们福建也是不多。要去云南买,又太远了,耗时太久,一路上也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所以还是在福建路买马,总数约在三千匹左右,分批付钱,分批运至东藩,头一批三百左右,公母各半,明达说东藩牧场划定了,一切在草创,骤然放进战马种、马恐有损失,放一些杂马进去,也算是试验。”

    陈笃敬脸上露出笑容来,看了一眼从外宅回来,安静坐在角落里看花的三女儿,笑着道:“明达是那种胆大而心细的人,你看他做什么事都是大动作大手笔,其实心思细腻,很少有犯错的时候……”

    陈正志笑起来,说道:“父亲真是老泰山夸女婿的感觉,不过明达确实是出色,嗯,比我强的多。”

    “你自家也有过人之处,将来你自己会明白,或是别人会告诉你。”陈笃敬看了长子一眼,笑意温和的道:“眼下来说,你做的这些事都很不错,为父很欣慰。”

    “那么,第一批船队何时走?”陈正志估计父亲和几个叔父都急坏了,昌文侯府最近的投入相当巨大,这不是陈笃敬的私人款子,是公中众人同意之后才能动用的款项。

    一头牛最少三贯,壮年的公牛高达十几贯钱一头,母牛还要更贵一些。一千七百头牛就用了好几万贯,加上还得买几千匹马,杂马便宜一些,一匹杂马也得四贯钱左右,要是品相过的去的青壮年杂马,五贯到六贯钱是正常价格。

    便宜是便宜,可是要买的多啊!

    几千匹杂马,又是好几万贯出去了。

    再加上定制的犁具等各种铁器农具,南安侯府那边买一部份牛,马,还会带着鸡猪鸭羊等上东藩,医士,药材,铁器,也带一部份。

    但南安侯府是可以用人工、力役抵折一部份投资,毕竟南安那里要修船,练兵,造船买船,所以开销极大,对东藩的投入不可能如昌文侯府那么多。

    昌文侯府已经用了好几万贯,可想而知要弄出个样子来最少还得几万贯,要等棉田开出来,棉种下地,等着收获,投资最少得好二十万贯左右。

    因为徐子先的计划大,规格高,对东藩几乎是往着真正开发的路上去走。

    而陈笃光等人,想要的就是一个靠的住的棉花栽种收获的基地,可以一年帮陈家多弄几万匹布,这就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

    徐子先要开发东藩,陈笃光等人不感兴趣,也不可能感兴趣。

    陈笃敬道:“还好现在弄的差不多了,可以移人开荒了,看着棉种下地,老二,老三他们可能会消停些,心里也会定下来。”

    陈正志不便对长辈发表什么意见,只微微点头,心里却是窃笑,那些叔父辈,真的是太小家子气了些!

    南安侯府要经营出东藩,昌文侯府就等于是有了一片海外基业,几十年上百来的官户,开垦出来的田亩,驻军,官吏,全部是两家侯府的人,等于是朝廷把这一个大岛分封给了两家,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当然岛上的事多半是南安侯府为主,但昌文侯府只要是陈笃敬和陈正志掌舵,两家的合作就不可能破裂,毕竟只要小妹嫁过去,两家的关系就是牢不可破……

    陈正志看了看一眼小妹,心中却是有些紧张,徐子先还是心里有数的,那个叫秀娘的侍妾到现在也没有身孕,贵族之家,长子只能是嫡母所出,一两年内,嫡夫人不怀孕,或生下来的是女儿,那时候才有侍妾怀孕的可能。

    这是讲究的世家都会做的事,有了嫡子加长子,可保家族平安无事。

    “我就是奇怪……”陈笃敬脸上有疑惑之色,缓缓道:“明达的计划是要真正把东藩岛开发起来,几十万贯都不抵什么事,一年内最少都得投百万贯,否则就象是推着石碾子上坡,推到一半没力气了,反而不如一开始就不做这傻事。要么一口气干到底,要么就不做,我就是奇怪,他要建水营,募兵,造船,准备这半年一年的和陈于泰死拼,他又哪来的钱去东藩岛上开发?”

    陈正志想了想,说道:“前一阵子,兰芳的那个世子罗方伯,是去南安见了明达一面?”

    “不太可能……”陈笃敬笑道:“罗家的人我知道,都是商人出身,精明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明达有底气,有发展的可能,罗家的人可能会和他见面,下一些注,但不会是重注,因为只是一步闲棋。想叫罗方伯拿出百万贯以上,甚至几百万贯替明达去开发东藩,这事绝不可能!”

    东藩岛需要大量的商行,港口码头,仓储区,贸易区,生活区形成的集镇,大量的辅助设施,比如需要铁匠铺,瓷窑,砖瓦窑,要有炼铁厂,需要大量的储煤,要有粮仓,大量的储粮能稳定人心。

    要有放牧马的牧区,有养牛的牛栏,猪圈,放羊的羊倌,鸡舍,放鸭人,菜田,粮田,都是要开辟出来。

    原本的移民居住条件很简陋,徐子先希望从无到有,给六千户的南安官户建造稳定的房舍,这不是无用之事,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安定人心,不使人心浮动。

    要知道,房子加土地,这是农耕民族最令得人心安稳的条件,只要有这两样,再艰苦的环境都会叫人见到希望,不会有人轻易离开。

    东藩的条件还很简陋,万余人沿着几条开辟了出海口的溪流居住,大片的茂密的原始森林还在,毒蚊虫蚁很多,瘟疫时不时的爆发,还有各种野兽,大片的荒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凶险,开荒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光是把地犁出来就算是开荒成功了。

    贸易,生活,工业,其实就是一二三产业,从无到有,这是需要投入重资才有可能成就的最好的结果。

    “别人不敢,我们敢。”陈正志说道:“父亲,我就敢赌明达一定能成功……这么久的时间下来,我自信眼光不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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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上寨之路

    “公中的钱当然不能随意动用了。”陈笃敬笑道:“不过岛上的南安别院总得建了,预计的婚期是今年年内,说是下秋,最多是八月或九月,不能超过十月,要兴造侯府别院,建成象样的府邸,一个大花园就得耗时良久。加上伺候的丫鬟小厮,护院的牙将也得有地方居住。叫明达选址吧,我们替他造一个别院,连带造一万间房舍,告诉他,这算是三妹的嫁妆,算不得他的产业!”

    房子建好当然要立契,上报给福州这边备案,大魏在经济管理的水准上远超汉唐,如果历史上有明或清,也是拍马都跟不上大魏在经济上的管理水准。

    一个大型别院,由一个个实用的院落组成,从大门到二仪,正堂,偏院套偏院,马厩厨房和后花园,讲究的山石,引流的渠水,池塘,亭台阁轩抄手游廊,大量的花卉,花上几千贯可以有,花几万贯也不定能造的象个样子,按两家都是侯府的标准,还有东藩开发的前景,这个别院最少得花五六万贯,按福州的地价,就是好几千亩上田的价格,要是坡田,够买一万亩的。

    普通的房舍,一造万间,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丫鬟小厮护院的居住,就是帮徐子先搞的开发。

    一间房舍,草房茅舍不必提,不值钱,一些人工钱而已,徐子先要造的是象样的砖墙瓦顶的房舍,一间造价在八贯到十贯之间。

    一个五间房舍带大门的农家小院,成本是四十到五十贯之间,一般能卖到六十贯。

    若是在福州府城卖,怕是能得二百贯,但这不是建筑成本,而是发达城市地价的溢价。

    在东藩,成本怕是要大一些,一间最少十贯,就是说,陈笃敬这几句话之间,二十万贯差不多就送出去了。

    “我也不能叫你小妹没活钱使……”陈笃敬笑着道:“陪嫁再给三百两金子,三千两银子,三万贯钱,另外建在东藩的商行,一年得利总会有些,从我的份子里,拿三成给小妹当零花钱罢。”

    在东藩建商行进行转口贸易,这也是扶持和开发东藩的条件之一,陈笃光和陈笃中等人俱是同意的,以侯府名义建的商行,收入当然是公中的,陈笃敬是族长兼家长,所得的部份肯定是最大的一部份。

    不过陈笃敬估计,东藩的转口贸易一年最大头的肯定是棉花布匹,毕竟开发东藩就是奔着棉田和织布去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徐子先在纺棉织布上展露了技术上的前景,不管是单脚踏机还是水力纺机,水力织机,都叫昌文侯府感觉到了南安侯府的潜实力,怕是这种合作仍然会停留在纸面上。

    已经有现成的收购渠道,每年袭断的布匹买卖已经使昌文侯府赚了不少,何必再去荒岛上冒险?

    就算种出棉花,制成皮棉,再纺成棉线,织成布匹,其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环节,一个环节出错,导致前功尽弃的事例实在是太多了。

    南安侯府有优秀的人才,超强的组织能力,这一点昌文侯府上下都可以确定,正因如此,一帮老狐狸才忍着肉痛,拿出大笔的钱财投入到东藩这种二百年都没翻身的荒岛上。

    要是产棉,纺棉,织布稍微出什么错,可算是把钱丢在海里,能叫福州的那些世家大族给笑死过去。

    靖远侯陈满因为和徐子先的矛盾,早就放出话来,要等着看昌文侯府和徐子先的笑话。

    不过陈笃敬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人力,牧力,种子,农具,这些东西早就齐备了,地方大,土地充足,昌文侯府的人也去东藩看过了,在徐子先所说的南部平原地方确实是有大片的没有山地的平原区域,东西有百里左右,南北是有四百里左右,要是全部开发,怕是有四五百万亩耕地,加上过百万亩的林地,还有相当大的水域面积,还有相当长的海岸线,各种资源相当充裕,徐子先要做事又是缜密精细,种棉织布,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只要积布出来,转口贸易在东藩总会有一些规模,但陈笃敬估计规模不会太大,一年有几万贯左右的收益就算不错了,给三成给小女儿,一年最多几千贯,也就只能当零花钱了。

    “我都眼红了。”陈正志开玩笑道:“儿子都没这么多零花钱。”

    陈笃敬笑了笑,不理会胡说八道的陈正志,福建人嫁女儿就是嫁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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