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爱妃当然是朕心尖上的人――”眼前的这具身体,虽然已经看过了千百次,但是没看一次都是带来一阵深深的颤栗,让他欲罢不能,只恨不得要死在她身上才算是圆满。
“是么,那皇上的心是什么颜色的,臣妾倒是真想看看呢!”似乎是被楚奕风弄疼了,吕巧阳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可转眼之间唇边所绽放的笑意就越发的明艳了,娇yin之声随即高高低低的响起,夹杂着痛楚,似乎是将男人的最后一点儿代表理智的神经一下子崩断了。
黝黑的眸子里赫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楚奕风发出一声低吼,身子随即快速律动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汗水淋漓的躺在一侧的床榻边深深的喘着粗气。
听着身边人的呼吸之声已然变得均匀了,吕巧阳这才蓦然挣开一双本来是沉溺在**之中的眼睛,凤眼清明,虽然还夹杂着浓浓的媚态,可眼底的冷然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带留恋的起身,才出了内殿,那随侍的宫女立刻便是上前:“娘娘,香汤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嗯了一声过后,转身随着宫女进了浴室,丝毫不介意的解开身上的披风,露出了一张雪白中布满深深浅浅痕迹的身子,而四下里伺候的那些侍女此刻全都是低垂着脑袋忙活着手上的动作,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不敢多往吕巧阳的身上瞧一眼。
“小宋子,进来吧!”懒洋洋的唤了一句,吕巧阳依旧是慵懒的闭着眼睛享受着宫女的按摩,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过后,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进来了。
“娘娘,这是卢大人派人查来的。”恭敬的将一卷密报送到吕巧阳的手中,小宋子随即的后退,太监是算不上真正的男人的,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肆意妄为。
“哼,有什么好看的,本宫就是不看也知道结果会是如何,说吧,卢家那边是不是已经按捺不住了?”撇了撇嘴,吕巧阳只随意的瞥了一眼就兴趣缺缺的将纸条丢在了一边儿。
小宋子赶紧应道:“娘娘高见,只是没有娘娘的吩咐,卢大人不敢轻举妄动。”
“罢了,让他动手吧,再拖下去只怕他连本宫都不信了,事儿做的干净些,可别牵累到本宫!”挥了挥手,吕巧阳示意小宋子退下,自个儿倒是轻喃了一句,“奇怪了,本宫怎么觉得他的眼睛好熟悉呢?”
御封的新科状元,当朝一品相国大人,一日之间从小小的贡生到众多光环加身,南遥此刻已经成了整个京城人人颂之于口的焦点,能被皇上如此仪仗的人,说不得日后真要成为朝堂上的新宠。
一时之间,群臣莫不都是纷纷的打探这位新上任的相国大人的家世背景,喜怒爱好,人人都想抢在中燃之前巴结迎合,唯恐自个儿落后一步就怠慢了。
听着周如海例行公事的报出一长串的来访名单,南遥的眉心皱的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这么多的人接踵而来,而且无一不是携带着重金厚礼,这相国府的门槛只怕都要被人踏破了!
“大人,这是今早收上来的礼品。”堆成小山一样的礼品堆,价值连城的金器玉件,精美罕见的摆设陈式,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也有那豪爽干脆的,直接的送上令人咋舌不已的银票,只怕是全京城的好东西如今都要一股脑的往她的相国府中送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入宫参议朝政,但如今皇上的圣旨已下,此事就是班上钉钉的事儿,朝中诸人闻风而动前来逢迎也是在所难免的,南遥虽然早就猜到会有此一幕,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真正的金山银山她是没有见过,不过应该也和眼前的景象差不离了,硕大的珊瑚树枝干延伸出好几米,足足要几个人合抱下来才能挪动;百年的老山参根须皆全,更是难得的续命养身之物,千金不换;还有那金光闪闪、耀眼至极的珠宝箱,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说她手边的这只羊脂玉流丝红凤镯,玉质温润通透已经是极品,更难得的是手镯的中心有一缕红线会随之而缓缓的游动,宛如有生命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大人,这是……”
周如海刚想要解释这宝贝的来历,南遥却是蓦然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是督使大人送来的。”
这等奇特且难得的宝物,便是整个大楚也没有几只吧?打磨这种品相的羊脂流丝红凤镯,必得要是上好的沁血暖玉为玉胚才可,必得是天时地利相助,非人力所能及,更何况这血沁还能缓缓流动,更是要万里选其一,若说是价值连城根本就不足为过。
传言,一只羊脂流丝红凤镯能够养活京城百姓三月不受饥寒,而若是南遥没有记错的话,昭阳长公主的嫁妆中似乎就有这么一只,当年她是在乔羽佟的身上见到过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如何舍得?南遥可没有忘记当初的乔羽佟对这镯子珍之重之的样子,如今送给她,是否有别的深意?
“大人高见,这是今早东厂那边的人送来的。”周如海看向那只镯子,原本浑浊的眼球忽然的就闪过一抹奇怪的异色来。
如今来相国府拜谒的人是络绎不绝,可南遥统统的都是避而不见,架不住那些人居然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人见不到,东西可是要千方百计的留下的,如今才不过几日的公司,府中的库房就已经满满当当的,周如海还正在打算向南遥说明,这相国府该换一个大点儿的库房了。
“就没有传来什么话?”捏着暖意盈盈的镯子,南遥有一刻钟的愣神,前几日乔羽佟不是才送了她价值万金的轿鸾和冯德齐做她的侍卫,如今又送上这么宝贝的镯子,他到底是要什么?
“回大人的话,那人来了送了东西就走,并没有留话,您看着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咱们府中的库房只怕是再也腾不出功夫来了。”当然,周如海还忘了说一句话,如今相国府的奴才可是整理这些东西到手软,连带着他的一双老眼都快被这些金银珠宝给闪花了。
当然,周如海话中的深意是,如今京中的百官争先恐后的往相国府送这些个价值连城的物件,只怕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南遥如今是闭门谢客,可架不住那些前来送礼道贺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生了一样的心思,今日见不到那就明日送上更贵重的礼品来,十足的金钱攻势,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腾下去,可不知道要弄到怎样一步田地!
若是因为大肆敛财被礼部的人弹劾了,说不得万一要是龙颜震怒怪罪下来,到时候整个相国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毕竟,南遥虽没有半点儿放出话去要收礼的架势,可到底这些个宝物是源源不断的进了相国府的门,哪怕是他们浑身长满嘴巴都是解释不清的。
“竟然这么多了?看来我们相国府的门槛该换了!”检阅着手中长长的一条登记造册的礼品单,南遥当真是感叹连连,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听来似乎是有些夸张了,但见识过手中这一叠长长的单子过后,她却是深信不疑。
这名单要是列出来,可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的眼珠子惊得掉落一地!怕事比之皇宫的国库也是不遑多让了吧?在京都任职的官员可是要比外派各地的同级官员要吃相的多,更何况前来送礼的更不乏世族大家和朝中重臣,出手自然是更阔绰了。
只是周如海担忧的对,要是再这么不闻不动的任由其发展下去,只怕自个儿身着相国服制入宫面圣参议国事的第一天,就要被人以大肆敛财的名义参上一本了,说不得这才到手的相国之位立刻就要被褫夺了。
“估算一下价值,将这些东西全都变卖成金银,要快!”说话的同时,南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周如海,如今也是该看看她相国府的这位总管大人是不是真的有些本事了。
“变卖成金银?大人,这可是天文之数!”周如海忍不住震惊的失声道,这些东西一个个的都是有来历的,其中光是罕见的宝贝就是不少,若全都脱手卖出去,这得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南遥拧眉反问道,语气中分明是透着一丝试探和吃惊。
见南遥曲解了自个儿的意思,周如海急忙解释道:“小的自然是能做到,可是这些东西乃是天价,如此做法只怕动静太大,会累及大人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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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相国府的门槛该换了
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四字来形容,而统统变卖成金银,只怕京城中没有一家典当行有如此的胃口能一鼓作气的全然吞下,而若是三三两两的分成若干份各自寻找买家,却又容易被人盯上,一旦查出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南遥大肆敛财的事实?
既然是身为相国府的奴才,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可是与南遥的化为一体,为主子着想便是为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不管先前的来历如何,周如海若是聪明的,那就断然不会不尽心尽力。
心中默默的为周如海的表现给予了肯定,这忠心的一关他是过了,南遥心中一直因为周如海和何嬷嬷是乔羽佟派来的人儿纠结不已,天知道他派来这二人到自个儿的身边究竟是想做什么,乔羽佟对慕锦书的感情她自然是深信不疑,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南遥,便是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不是不信任,而是――就是因为担心乔羽佟对慕锦书太过于深情,便是为了她从前的一个遗愿都甘愿忍受非同一般的屈辱替楚奕风守住大楚江山,若说这世间有痴傻之人,他必定是最大的一个!
今日,周如海若是一言不发的就替她做了此事,她反倒是要不敢用他了,能将主子的性命置之度外,那边说明他其实早有后路,所以根本就不会畏惧她一旦出事会不会牵扯到相府诸人。
“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不容反驳的加重了语气,南遥又道,“也不必刻意的隐匿身份,咱们相府的人不是见不得人。”
周如海先是迟疑了一下,见南遥已然是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赶紧的应道:“是。”
身为奴才,是绝不能与主子的意见相违背,这才是他首先要遵守的本分。
周如海领着一众的奴才匆匆离开了,南遥的手才刚刚的伸向那紫檀木雕花八仙富贵和合案几上端起手边的香茗,屋内忽然的一个黑影闪现,出现的人赫然是已经消失了几天的冯德齐。
“怎么样,是不是我要你查的消息有着落了?”见到来人是他,南遥的眼睛先是一亮,没等到他喘上一口粗气便是急忙问道。
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从当面慕锦书惨死的事情上她已经看出了皇宫的黑暗与污浊,御赐的毒酒可与一般的毒药不可同日而语,只凭着乔羽佟喝了毒酒之后只是吐血不止却没有危及性命,南遥就知道这毒不一般。
毕竟乔羽佟特殊的身份注定了楚奕风绝对不敢贸贸然的取了他的性命,除非,他是想让自个儿的江山不稳――
虽然乔羽佟已经交出兵符并且不再过问黑衣铁骑,但战场可不同于朝中,将士只对自个儿心悦诚服的人才会真正的臣服,更何况那三千铁骑可是乔羽佟一手打造出来的,岂能受制于一个小小的虎符?楚奕风不傻,他如何看不出来?
那毒酒,应该不会在短时间之内要了乔羽佟的性命,但谁也说不清喝了这些究竟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之所以没有让冯德齐在京城的医馆中找个大夫来查验此物,南遥就是担心一则这些个坐诊大夫水平毕竟有限,很有可能根本没有见识过宫中秘制毒药的厉害。
二则,就算是有一两个识货的,可万一要是看出这毒属于宫中流出来的,只怕又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
而让冯德齐出马则是因为当年慕拓见他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便是找了不少的能人异士来指点他的身手,那些人大多是出身江湖,不但是从不插手朝廷中的事儿,本领也是非同一般的高超,若是有他们帮着瞧瞧,想来必定是极好的。
冯德齐知晓南遥担忧乔羽佟,也不多卖官司了:“我去北疆找了千易,他认出这便是七虫七花毒,至于解救之法,很难。”
最后两个字,冯德齐是盯着南遥满怀希冀的眼神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而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南遥眼中的亮光一下子便是颓然黯淡了下去。
很难、很难!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乔羽佟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了?而更然更难要震惊的是,冯德齐是找到千易查验此毒,千易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当年她气息奄奄,几乎只剩下一口游丝之气若有若无的,若不是千易的生死人肉白骨之逆天医术,如何能帮助她改头换面,重新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
连他都说很难的事儿,只怕已经**不离十了!
心中骤然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南遥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动作从小到大,直至指尖已经开始在发出明显的震颤。
“咔嚓!”
握在手中的薄胎茶碗居然被她硬生生的捏碎,虽然这茶碗胎壁其薄无比,可这么硬生生的用手掌的力道捏碎――足以说明南遥在下意识的动作下隐藏着的是多么震惊的心情。
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日后是要回京都复仇的,而千易在教习他过人的学识之间,在其它的个个方面也都多有涉猎,尤其是医术,虽然如今南遥的医术不过才只是得了皮毛而已,但这七虫七花毒,她却是听千易说过的。
相传,这毒原本是从苗疆传来的毒蛊的方子,因其毒性太过于霸道且有伤天理,更因为炼制七虫七花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久而久之的,这样奇毒便是渐渐的绝迹再也无人见过,可没想到,楚奕风给乔羽佟下的却恰恰正是此毒!
“你、你疯了?!”冯德齐震惊的睁大眼睛,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便是点钟了南遥手腕上的穴道止血,那薄胎茶碗虽然只有普通茶碗不足三分之一的厚度,可因为南遥是生生的捏碎,那碎裂的残片已然是毫不留情的刺中她的掌心。
鲜血淋漓,一下子就喷涌而出,转眼之间地上已然喷溅了一滩殷红的血迹,甚至有不少已然溅到南遥的衣袍上,青色的长袍上点缀的点点血迹触目惊心,让人望之而色变。
手脚利落的将南遥伤口处的残余碎片全都轻手轻脚的剔除,然后飞快的从怀中取了金疮药来,身为习武之人,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冯德齐已然是习惯了随身带着这些能救命的东西,不过,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三年前他偷偷溜进皇宫的时候,当时已经几近断气的慕锦书才能侥幸的保住了一条性命。
僵着身子任由冯德齐帮着自个儿处理伤口,知道他手脚快速的将纱布层层包裹住伤口,南遥才神色哀伤的不死心问道:“真的是七虫七花?千易……他真是这么说的?”
不是南遥不相信冯德齐,实在是,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七虫七花,便是用天下至毒的七样昆虫和七样花草混合在一起炼制而成,它的特别之处便是在于构成毒药的配方足足是有上百种至多,这么随意的组合下来,制成的毒药毒性也各不相同。
而更可怕的是,要解七虫七花毒,必得要先弄清楚这七样昆虫和七样花草各是什么,且放置的先后顺序也必须没有任何错漏,如此才能解毒。这条件看似不苛刻,但仔细的一想却是让人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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