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宠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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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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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你来王府的时候,因为我的一些计划,所以我没有如实相告。”她双手交握置于桌上,神色坦诚,“其实我早就知道爷的身世了,甚至说是我利用他血脉的特殊,让太后娘娘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你早就知道?”南祈豫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困惑地追问,“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你不要命了?”

    “我九岁那年,差点被毒蛇咬了,是他不顾自己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已经死了。我的命都是他的,就算为了他而死,也是值得的。”

    南盈萱神情甚是平静,却让南祈豫心中一颤,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从没有想过萱萱在那么久之前就认识夏侯流冽了,怪不得之前她不顾爹的反对执意要嫁给夏侯流冽。但那不就意味着他瞳孔骤然缩紧,怀疑地问:“所以你”

    南盈萱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侧头望着他郑重地道:“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没有什么可以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他只是救了你一命而已。”南祈豫认为当时的夏侯流冽绝对是有把握能够安然无恙,才会去救她的。

    “但他是这个世上,第一个肯用为我豁出性命的人。”正因为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才珍贵,才值得她记一辈子。

    南盈萱的一番话让南祈豫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小时候在家中是怎样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父亲的冷漠刁难,母亲的客气疏离,他的憎恨嫌恶,应该都让她痛苦不已。她还那么小,却要平白无故地承受那么多。

    那时的他,只知道她的母亲,想要抢走父亲,让他的母亲失去了笑容,只一味地想要报复她,日日捉弄她,对她冷嘲热讽,却没想过她也是受害者。

    “对不起是我以前不懂事”他的头逐渐内疚地垂下,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为自己以前做的事向你道歉,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想要补救,想要关心你,想要走近你,却发现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等他幡然悔悟,想要做一个好哥哥,保护她照顾她的时候,她已经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人了,也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

    “你不需要道歉,我向你解释也不是想要为从前的事讨公道。”她身子不自在地向后倚,有些受不了与南祈豫说这些温情的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爷他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他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我这次来是因为归剑山庄被污蔑一事。”南祈豫的面容瞬间染上了冷色,“爹一直都怀疑我们家被污蔑是因为你,但爹不清楚不代表我不清楚,”特别是后来凌知著叛乱的事被揭发,他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这根本就是凌知著拿来牵绊夏侯家的一步棋,你和爹娘都是因为夏侯流冽受的这份罪!他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保护你,结果呢?他并没有做到!”

    南祈豫越说越激动,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杯盖都被震到掉了下来,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致歉

    南盈萱异常平静地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抿一口。

    “他做到了。”

    “他哪里做到了?”南祈豫明显不相信南盈萱说的话,认为她是在替夏侯流冽狡辩。

    “他为了救我,被殷燃威胁着绑沉石跳进了海里,这难道不是在保护我吗?至于你说的,归剑山庄被污蔑一事,他当时在海里漂着,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他?”

    南祈豫被她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只得定定地凝望着她。南盈萱淡淡地收回目光,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一起经历的也很多,没必要为了我闹成这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现在很幸福很开心,希望你们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地来救我。嗯,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不送了。”

    话说完,南盈萱就起身走出了客厅。她要解释的也都解释清楚了,至于怎么想是南祈豫的事了。

    南祈豫垂头望着地面,眼眶逐渐模糊。难道这么久以来,他做的事,他保护她的事,在她眼里都是无用功吗?他自嘲地轻笑,抹去眼角滑落的泪珠,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向王府的大门。

    他的确不该再做这种惹人厌的事了

    南盈萱出门没走几步,就突然被人从后面拥住了,她嗅到一阵熟悉的檀香,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爷?你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让他回房里等她吗?

    夏侯流冽将头眷恋地埋在她温热的颈间,低沉沙哑地应了声:“不知道”

    “不知道?”南盈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稍稍偏头,让他靠得舒服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嘘,别说话”

    夏侯流冽抱着她的手渐渐收紧,她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怀里,温顺地点了点头。

    南盈萱不知道,此时的夏侯流冽胸口那股暖意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现在只想抱着她,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做。

    她说,没有人能取代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青睐?

    他动情地闭上眼,拼命压下想将她抱到床上吃干抹净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流冽都一动不动,身旁的徐又白与连紫也都低着头不看他们,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南盈萱蹙眉抿了抿嘴,强忍了一段时间,终究没忍住。

    “爷我腰好酸”

    她略带幽怨的话音刚落,夏侯流冽立马就放开她,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按着。

    “累着了”他差点忘了她的身子了。

    “嗯”

    “那我们回房吧。”

    夏侯流冽揽过她的腰,带着她缓缓往云端轩走去。徐又白与连紫见两人终于停止了腻歪,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林府的马车到达云王府的大门时,已经快午时了。林蕴雁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步下了马车,而后用手帕拭汗,抬眸望着“云王府”的牌匾。

    昨日,皇上取消赐婚的圣旨到家里之后,连慕臣随后便登门致歉了,并郑重地表示,今后林家有任何请求,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父亲对这位慕世子也是十分气恼,虽然皇上在圣旨中写明,这是他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做出的错误的决定,但仍然不能掩盖她被退婚的事实。父亲担心此事会影响她的闺誉。

    她倒是对这赐婚的取消感到高兴,她本就不愿意随随便便地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更不愿意嫁入夏侯家。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后来,连慕臣还特地私下向她道歉。她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偶然得知他的心上人竟是与她十分投契的清屏郡主,心中一惊,便想着第二日去见余妃雪一面。未料昨夜,她的侄子突然发高烧,全家人都担心地守着他,不敢合眼,直到寅时他病情稍缓,方才睡下,早上就起晚了。

    “我们快进去吧,已经快午时了。”

    林蕴雁不敢停顿,催促贴身侍女加快步伐,自己也脚下生风地往云王府大门走去。她的贴身侍女正准备让门旁的侍卫进去通报,大门内突然迎面走出一名失魂落魄的男子,将她与林蕴雁都吓地呆愣在地。

    林蕴雁见他长眉若柳,棱角分明,身如玉树,俊俏非凡,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但那名男子就似没有看见她一般,直接越过她,垂眸缓缓跨出云王府的大门,往东面走去。

    林蕴雁见他颓然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知受了什么蛊惑,鼓足勇气扬声唤了句:“公子留步!”但快很她便失落地耷拉下了眉眼,因为那名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脚步,而是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小姐,我们走吧”

    林蕴雁的贴身侍女见她望着那男子离去的背影出神,忙拉了拉她的手臂。

    “哦”林蕴雁的神思被唤回,脸上仍旧是难掩的失落。

    短暂的通报过后,林蕴雁被带到了余妃雪所住的院子。余妃雪见她来了很是惊讶,想起皇上赐婚之事,心中有些不舒服,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余妃雪热情地拉着林蕴雁进屋,两人落座后,林蕴雁才掩下失落的情绪,莞尔一笑。

    “这么久没见郡主了,就想来看看郡主。郡主近来一切可好?”

    “我好着呢。你怎么又叫我郡主了,我们是朋友,叫妃雪就好。”

    林蕴雁失笑,见余妃雪神情没什么异常,也逐渐放下心来。她就知道,余妃雪性情开朗豁达,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好,妃雪,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向你道歉的。”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余妃雪困惑地歪头,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的赐婚本不是我所愿,我也不知道你与慕世子情投意合,横插一脚,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哪有跟他情投意合”余妃雪蓦然红了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是他这样告诉你的?”

    “嗯,慕世子说,妃雪你呀,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永永远远都不会变心的。”

    林蕴雁的语调中带着取笑的意味,却让余妃雪的脸愈发地滚烫了。他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样话呢!她心里一半害羞一半甜蜜,低垂着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真羡慕你,妃雪,”林蕴雁喟叹一声,眸中满满都是羡慕,“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余妃雪愣了愣,随即握着林蕴雁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放心,你也会找到的。”

    下人端来了一些点心和茶,两人聊了聊近况,林蕴雁心中一直想着那名男子,观察了一下余妃雪的神情,装作随意地道:“我方才在王府门前看到一名男子,极为眼生”

    “男子?”余妃雪颦眉思索了片刻,而后回答道,”你看到的人,应该是我嫂子的哥哥,归剑山庄的少庄主南祈豫。”

    她之前有听下人回报说,南祈豫来了府里,她怕两人尴尬所以没有过去。

    “南祈豫”林蕴雁低声重复着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竟觉得特别好听,心中也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余妃雪无意间瞥见她眉眼含笑的模样,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促狭地问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林蕴雁顿时慌乱起来,红着脸站起身,眼神闪烁地厉害,也不敢看余妃雪。

    “没有你别别开我玩笑了!”

    “好好好。”余妃雪看她这模样,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了。但她也知道蕴雁脸皮薄,故没有拆穿她。

    两人相谈甚欢,午膳时间过了都不知道。余妃雪本想请南盈萱过来与林蕴雁一叙,但夏侯流冽却派人回她说南盈萱睡着了。余妃雪只好独自与林蕴雁一同用了午膳,然后才送她上了马车离府。

    这边的南盈萱睡得正香,突然就被夏侯流冽唤醒了。她睁着迷朦的睡眼,神情恍惚地问道:“怎么了”

    “已经申时了,你还睡?”夏侯流冽将她绵软的身子半抱起来,“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不能再睡了。”

    最近几日她白天总是很嗜睡,晚上就失眠睡不着。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他不能再让她过下去了。

    “爷再一会儿”她眼皮子重得抬不起来,娇声哀求道。

    “不行。”他拦腰把她整个人从被窝中抱出来,然后小心地放她在床边坐下,“不睡了,乖,我陪你散步。”

    南盈萱极不情愿地瞥了夏侯流冽一眼,见他一脸认真,只好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

    “好。”

    既然他不想让她睡,那她就不睡了。虽然她真的很困

    夏侯流冽摒退了下人,亲自替她把衣服穿好。他牵着她的手,从云端轩悠闲地漫步而出。南盈萱意识仍有些迷糊,没走几步已经连打了几个哈欠。夏侯流冽见她困意不褪,淡然地抛出了一句话。

    “明日,我们启程去青绵山。”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离京

    南盈萱瞬间清醒过来,睁大双眸震惊地望着夏侯流冽。

    “这么快?爷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

    “处理完了。”夏侯流冽见她似乎没有欣喜之意,反而有些意外,遂搂着她的肩问道,“怎么?不想去?”

    “我没有啊”南盈萱怔怔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应该还有事,在等着你处理”

    攻宫之事才过去没几天,他就算能力再强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好的。她不想他为了陪她,耽误了自己的事。

    “没关系,皇上会看着的。”他揉揉她的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在上一次进宫之时,就已经跟皇上说了他要去青绵山的事,皇上也批准了。而且皇上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起来,他相信皇上能够处理好的。

    “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来的话就要过完年节了太后娘娘不会怪罪吗?离年节也没多少日子了,不如过完年节再去?”

    “没关系的,我已经跟太后娘娘说过了,她知道你身体的状况,也谅解我们。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

    “好吧。”她沉吟片刻,无奈地点点头。她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才想尽早出发的。不过早去也好,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让先生帮她。

    她眸中闪过一抹幽光,而后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向前方。夏侯流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扶着她的腰陪她慢慢走着。

    等到了师父那儿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应该能够安定下来了吧。他转头看着她宁静的侧脸,喟叹一声,揽着她的手越发收紧。

    他害怕好害怕会失去她

    翌日清晨,余妃雪在王府门前送他们出发之时,南盈萱还在马车内睡着。余妃雪透过车窗的缝隙,瞥了眼南盈萱安静的睡颜,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她又睡晚了?”

    “嗯。”夏侯流冽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怎么吵都吵不醒,就让她睡着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不跟了,我等王叔生辰过了再去。你要照顾好萱萱哦。”余妃雪俏皮地笑着,抬手拍了拍夏侯流冽的肩膀。

    她本来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去的,但连慕臣还要帮着皇上处理一些事情,而且过几日就是王叔的生辰了,她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父子彻底和好。

    夏侯流冽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遂不再劝她。再三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余妃雪望着马车绝尘远去的背影,不舍地挥了挥手,而后抬眸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轻叹一声:“一路顺风。”

    风起,夹杂着些许阳光的暖意,卷起一片破碎的落叶,那落叶在空中旋转起舞,随着夏侯流冽他们走的方向飘去。

    马车还未驶出京都,南盈萱就醒了。坐在她身侧的夏侯流冽瞥见她颦眉抚着肚腹的模样,立马放下书扶着她坐起。

    “怎么了?不舒服?”

    “它踢我”南盈萱小脸难受地皱成一团,咬牙不住地倒吸着冷气,恨不得将肚子里那个家伙拉出来教训一顿。

    夏侯流冽刚将手抚上她的肚腹,就感觉到一阵如打鼓般的击打落在他的手心。他一手揽过她靠入他的怀中,另一只手轻柔地在她肚腹安抚般打着圈儿,低声推测道:“可能晃着了”他掀开车帘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慢一点。”

    过了一会,南盈萱总算觉得肚子里的那位有消停的迹象,如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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