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宠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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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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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来写吧。”

    夏侯靳臣默默地往房里走,那背影含着无尽的沧桑与凄凉。他要亲自求臣儿,让他回去见莲儿,他太想她了……

    夏侯靳臣将信写完后,南盈萱让连嫣将信飞鸽传回蝶宫,第二天连慕臣就回信了。那信上只有一个字:好。

    夏侯靳臣昨日没有回府,一直待在云王府内等消息,虽然回信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好字,但对他来说已经够了。这代表着他终于可以去见莲儿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已经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即化作小鸟,长出一双翅膀飞到蝶宫。

    “三天后。”南盈萱望着他迫切的神情,百般滋味在心头荡漾。她没想到师兄竟然真的会答应他,或许师兄也是懂师父的。

    师父,你念了许多年的那个人要回来看你了,你开心吗?

    在他们出发前往蝶宫前,发生了一件事。一日清晨,夏侯流冽进宫后,南耀信突然登门了。

    在南盈萱离府期间,南耀信已经带着归剑山庄的人来闹过一次了,所以凌晔与应续等人都知道他此次来意欲何为,手持剑刃挡在王府门前。

    南盈萱在赶往前院途中,听着齐彦净描述着南耀信上次来王府大吵大闹的场景,厌恶地抿了抿唇。

    “他都在爷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

    “说爷骗了他……然后说要将您肚子里的……孽种拿掉……还要带您回去……”

    齐彦净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南盈萱听了心中觉得好笑。

    现在想来扮演慈父的角色了?早干嘛去了?竟然还跑到别人家撒野……她轻蔑地勾唇,觉得这位威震武林的南庄主真的可笑极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威胁

    南耀信怒目瞪着挡在他面前的云王府众人,厉声道:“叫我女儿出来,我知道她回来了!”

    上次他来云王府想带南盈萱走,夏侯流冽直接跟他言明南盈萱去青绵山养胎了,他不信,在府内大闹,还进府搜查了许久,都没发现南盈萱的踪迹,只好忿忿然地回去了。但这次他是打听好了的,云王妃已经回府了,断不可能再连人都没见到就空手而归。

    “南庄主,您不等通报就私闯我云王府,恐怕不妥吧。”凌晔冷哼一声,仰头傲然问道。这南耀信一看就不安好心,上次更是出言侮辱爷,无需对他客气。

    “少废话,让南盈萱出来,我要见她!你们若再敢阻拦,别怪我不客气!”他话音刚落,手握在剑柄上作欲拔之状。云王府众人亦严阵以待,双方对峙着,气氛冷凝,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此时,南盈萱轻提绯色月季长裙,缓缓从内院步出,向着南耀信浅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全是疏离和淡漠。

    “南庄主,好久不见。”

    南耀信见到她面上一喜,也没有注意到她对他称呼的不妥,目光下移到她隆起的腹部,脸色骤然一沉。

    “萱萱,跟我回去,把这个害人的孽种拿掉!”

    “为什么?”

    “夏侯流冽是首阳一族的人!这个孽种会要了你的命啊,它就是靠吸食你的精血长大的,待你将它生下,你的生命也终结了啊!夏侯流冽居心不良,他这是要用你的命,来换取他性命的延续啊!他是骗你的啊!”

    南耀信越说越激动,手也跟着比划,而相比起南耀信急切的神情,南盈萱则显得十分平静,她又笑了笑,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是我和爷的孩子,关你什么事?”

    “你……!”南耀信怒意上头,猛吸一口气,“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是吗?呵呵呵呵呵,我没注意。”

    “南盈萱!你别犯傻了!跟爹回去,爹让你继承山庄,以后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为了情爱丢了性命!”

    南耀信身形微动就要上前,凌晔和应续同时挡在她身前,南耀信拔剑正欲袭向两人,就听到南盈萱无比坚定的声音传来。

    “世界上的男人的确很多,但爷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执迷不悟!”南耀信愤怒地低吼出声后,直接与凌晔和应续交起手来。他身后的归剑山庄的人见他已经动手,都纷纷向着南盈萱攻来,但姹紫嫣红将南盈萱护得滴水不漏,他们根本碰不着她一根汗毛。

    齐彦净见状,凑到南盈萱耳侧道:“我已经派人通知爷了。”

    南盈萱不悦地瞥他一眼,毫不在意道:“这么小的事还通知爷?”

    “哦?这么说,王妃已经有解决之法了?”

    “当然。”

    南盈萱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向前走几步,晃动身侧系着的小铃铛,扬声喝道:“全部都住手!”

    前院的人除姹紫嫣红外,都感到脑后似突然被人敲了一棍般晕乎乎的,均停下手中的动作,痛苦地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南耀信晃头定睛望向南盈萱,心中暗道:蝶宫的音攻果然厉害,连他一不小心也着了这丫头的道。

    “我家的东西都很贵重,弄坏了怕你们赔不起。”南盈萱与南耀信只有几步之隔,凌晔与应续都小心地将她护在身后,她却摇头示意他们让开。然后一步步地走到南耀信面前。

    “你走吧,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南耀信见她面容冷若冰霜,毫无温情,心头的愤怒到达了顶点,眼神恶毒地望向她的肚腹,掌中蓄起热气就要朝她隆起的肚腹袭去。

    “主子!”

    “王妃!”

    凌晔几人和姹紫嫣红恐慌地惊叫出声,只见南盈萱身形迅速一移,在大家晃神的瞬间,人就已经绕到南耀信身后去了。

    “南庄主,您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南盈萱勾唇妖娆一笑,正准备继续说,却突然感觉肚腹一疼,就像被踢了一下,她抬手抚向肚腹,奇怪地皱眉。

    刚刚……那是胎动吗?这么早?才四个月啊……

    她认真地思考着,云王府的众人却被她捂着肚腹的动作吓了一跳。

    “主子,您没事吧?”连嫣狠狠地瞪了南耀信几眼,面色紧张地问道。其他几人也都焦急地盯着南盈萱看。

    “啊?”南盈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看着他们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事……”她摸了摸小圆球般的肚子,幽幽地低喃:“应该没事……”

    “你看看,这孽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留着它做什么!”南耀信见此情景,更为坚信云原绝说的话,盯着她的目光锐利若刀锋。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和爷的孩子,不劳您费心。”

    南耀信左一句孽种,右一句孽种惹得南盈萱十分不快,厌恶的神情渐渐有些掩饰不住了,加重了语气道。

    “你不肯跟我回去是吧?好,那我就将夏侯流冽的身世公之于众,首阳一族的血,呵呵,相信这世上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

    南盈萱望着南耀信脸上阴暗得意的神情,心中暗暗冷哼一声,她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威胁她了。

    “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吗?”

    南耀信不明所以地蹙眉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你娘?”他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抛夫弃女的女人。

    南盈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目光中走到南耀信身侧,在他的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娘是蒙古国大汗最小的女儿,宝力德公主。”

    说完后,她直起身子,笑意盈盈地望着震惊得面色僵硬的南耀信。

    “你要将爷的事说出去,好啊。我娘没回蒙古,那边可想知道那个玷污她的男人是谁了,若我告诉他们,你说,会如何呢?”

    此时,早已阴沉沉的天空中炸开一道惊雷,“轰隆轰隆”地响在南耀信耳边。

    南耀信抿嘴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心间恐惧与惊慌交织,他从没想过那个女人竟然会是蒙古国的公主!这事若传回蒙古……他顿时急得大汗淋漓,觉得南盈萱脸上娇俏的笑容就似厉鬼一般狰狞可怖。

    “想必庄主已经心中有数了,那……姹儿,送客吧。”

    身后的众人都未听清南盈萱在南耀信耳侧说的话,却见南耀信听完后整个人如坐针毡般惴惴不安。还没反应过来,南盈萱就已经淡然地往内院走了。

    连姹也怔了一下,才走到南耀信身旁道:“庄主,请!”

    南耀信稳了稳心神,有些不甘却又无计可施。他相信如果他敢将夏侯流冽的身世说出去,她绝对会将他做的事告诉蒙古人,蒙古国……他的确是惹不起。

    “走吧。”南耀信愤然一挥袖,朝她离去的背影阴郁地瞥了几眼,带着归剑山庄的人走出了云王府的大门。

    凌晔等人面面相觑,连忙好奇地追着南盈萱问:“王妃,您说什么了?他怎么会就这样走了?”

    南盈萱默然不语,快步走回疏影轩,心中还在思索着刚刚那到底是胎动,还是动胎气了。

    夏侯流冽刚见完夏侯流煜,从大殿内走出,徐又白就一脸急色地迎了上来。

    “爷,你可总算出来了……南耀信又去了王府闹……”

    “什么?现在吗?”

    徐又白话还未说完就被夏侯流冽打断了,他见徐又白肯定地点点头,想起上次南耀信来云王府时说的话,心间一阵莫名的恐慌。

    他……要萱儿拿掉孩子……要带萱儿走……

    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他止不住地颤抖,风雨欲来,天逐渐黑了下来,他疾步走上了马车,急切地催促道:“回王府。”

    窗外下着倾盆大雨,雨点洒落在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南盈萱还在房内想着刚刚肚子里那一下是怎么回事,连姹见她手一直摸着小腹,担心地问道:“主子,您不舒服吗?”

    南盈萱只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一直默然沉思着。

    “萱儿!”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漾起笑意回过头,却见到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的夏侯流冽,笑容顿时敛起。

    “爷……你怎么……”

    南盈萱蹙眉走到夏侯流冽身前,见他头上的雨水还在顺着发丝往下滑,转身想去帮他拿脸帕,手却被猛地抓住了。她迎上夏侯流冽炽热得像有团火在烧的目光,又瞥了眼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了然喟叹一声,吩咐连姹道:“拿脸帕来。”

    徐又白和云时好不容易追上来,看见南盈萱正在用手帕替夏侯流冽擦着脸上的雨水,松了口气。刚刚在王府门前,马车一停,夏侯流冽就心急地跳了下来,伞也不打,一股脑地往府内冲,他们追了半天才追上。

    “急什么啊?伞都不打……待会儿生病了怎么办……”

    南盈萱小声地抱怨着,接过连姹递来的脸帕盖在夏侯流冽的头上,擦着他浸湿的发,夏侯流冽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仿佛静止了一般。

    “你……爹呢?”

    “走了啊。”

    “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上回南盈萱不在,南耀信都折腾了老半天才离去,这次竟然这么快就走了?“为什么?”

    “因为我让他走啊,他就走了。”南盈萱仰头朝他明媚一笑,颊边的两个小梨涡让他慌乱的心神稍定。
………………………………

第一百一十章 认错

    夏侯流冽知道她没对自己说实话,遂转头望向凌晔等人,但他们也不知道,只能一无所知地朝夏侯流冽摇了摇头。

    “王妃那句话说的太小声,我们没听见,只听见什么蒙古……”

    蒙古?夏侯流冽疑惑地凝眸盯着南盈萱看,难道跟她娘亲有关?

    “哎呀,”南盈萱见众人都看着她,极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就是威胁了他一下,他害怕就走了呗。”说着,用手拉着夏侯流冽往里屋走,“爷,您去泡个热水澡……”

    她示意下人搬桶热水进来,又将夏侯流冽推到屏风后。夏侯流冽不忍心拂她的意,就脱了湿衣服,在热气弥漫的木桶中放松地闭上了眼。

    刚刚他真的太紧张了……就怕他晚来一刻,南耀信就把她带走了,看到她还在,心中安定过后,他整个人紧绷着的精神都松懈下来,然后就是疲倦之意。

    今日在宫内,他费了很大的口舌,才让皇上不再投入那么多兵力到寻找云原绝的事上,他知道云原绝已死,那都是徒劳无功,但他不能说出来,只能千方百计地劝皇上。而皇上因为太后对此事十分伤心,已经忧虑成疾,食不下咽,所以想尽快找到云原绝让太后高兴起来。

    经过许久的商谈,夏侯流煜也明白了夏侯流冽的担忧,答应将京都的守兵调回,不让贼人有机可乘。

    夏侯流冽就这样靠着木桶的边缘,他与外面只有一扇屏风之隔,屋内众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王妃,您到底拿什么威胁南庄主的?我太好奇了!”凌晔不依不饶地还在追问,其余的人也好奇地望着南盈萱,都想知道答案。

    南盈萱无趣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的茶杯。

    “我娘的身份。”

    “您的娘亲?她不是蒙古人吗?”

    “对啊,她是蒙古的公主。”

    她此话一出,除姹紫嫣红外的众人都目瞪口呆地僵住了,连屏风后的夏侯流冽也猛然睁开了眼睛。

    萱儿的生母竟然是蒙古的公主?那萱儿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您……您您您的娘亲竟然是蒙古公主?”

    “嗯,”她单手撑着下巴,有些嫌弃地道,“我说若他将爷的身世说出去,我就将他强占我娘的事说给蒙古那边的人听,他害怕,就灰溜溜地走啦。应该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厉害,王妃果然是厉害,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凌晔拱手,一副敬佩无比的模样。

    南盈萱无暇顾及他的称赞,又想起了肚子里的那一下,有些不放心地问徐又白:“又白,我问你一个问题。”

    南盈萱极少如夏侯流冽一般唤徐又白,徐又白受宠若惊地愣了愣,随即惊喜地应道:“王妃,您说。”

    “今天……它好像踢了我一下……”她难以置信地抿唇,捂住自己的肚腹,“但才四个月而已,这正常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屏风后下人惊呼了一声“爷”,然后就听到了一些细碎的穿衣声,南盈萱蹙眉起身察看。屏风后,夏侯流冽健硕的胸膛外露,里衣敞开还未系好,他见南盈萱走进来,瞥了眼她的肚腹,又紧张又心急地问道:“它……踢你了?”

    南盈萱瞬间失笑,抬手替他将里衣穿好。

    “应该是吧,不过好像有点太早了……”

    夏侯流冽不顾她还在替她整着衣袖,一把拉过她走出屏风外,肃然望向徐又白。

    “又白,这正常吗?”

    “其实四个月能感觉到胎动是正常的……但是王妃您为什么说好像踢了您一下呢?”

    徐又白思索着说完,又转头询问南盈萱。

    “因为……我不确定它是胎动,还是被吓到了……”南盈萱没有多想,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待她说完后,她瞥见夏侯流冽那骤然阴沉下来的峻脸,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补救,一旁的连红突然恍然大悟道:“主子的意思是,小主子是在庄主袭击您的时候踢您的吗?”

    南盈萱猛地后头瞪了连红一眼,连红反应过来,连忙捂着嘴低下头。

    南盈萱对上夏侯流冽那暗潮汹涌的眼眸,心中暗道一声:完了。

    “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王妃的?自己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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