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宠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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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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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奔回云王府,将此事告诉了南盈萱。

    “什么!”南盈萱手中一松,鱼食撒了一地,她也不管,正色面对着连红。“你仔细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连红喘了一会气,才开口道。“只听街上的人说,邑王爷要迎去世的外室牌位入门,时间估计就在这两天。”

    南盈萱烦躁地一皱眉,这夏侯靳臣为何在此时突然要将师父迎进门,他这样做岂不是要将师父与师兄的存在公之于天下,而且他还将师父称为见不得人的外室,师兄必定不会让他顺利迎师父牌位进门的的。

    不行!她越想越不对,抬步就往玉阑阁跑去。她刚刚是在云端轩的院子内喂鱼,与玉阑阁相邻,没走几步便到了。她到了玉阑阁院门口后,直接冲到房门前推门而入,守门的云卫见是王妃亦不敢拦她。却没想到她因跑得太急不小心崴了一下,刚跨入房门就整个人摔倒在地。

    夏侯流冽本在与徐又白商议春猎的相关事宜,被开门声吸引得一抬头,就看见南盈萱摔倒在地。

    他当即便不悦地脸色一沉,起身快步走到她身旁将她扶起,待她站稳便立马开始斥道。

    “这么急做什么?”

    这几日来她心情不好,他对她一直都是柔声细语的,已经许久未曾用过这种语调和他说话。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邑王爷…他说要迎外室牌位入门是怎么回事啊?”

    她见夏侯流冽听见她的话波澜不惊,只皱眉蹲下仔细查看她脚踝,心中一急,便跳着单脚转了一圈。

    夏侯流冽正看得认真,手中的玉足却骤然抽离。他抬眸警告地瞥了眼南盈萱,南盈萱却毫不畏惧地低头催促道:“你快说啊!”

    “你再动,放下来。”

    “不放!你先告诉我!”

    夏侯流冽懒得与她继续做无谓地周旋,伸手便将她悬着的右脚握在手中,拉下了地面。南盈萱虽有奋力抵抗,却仍抵不住他的力气。

    他将她的鞋袜脱下,看到脚踝上已是红肿一片,用拇指轻轻按了按,她便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坐下。”

    他搬了张木凳放在她身后,她瞥了一眼他染上寒意的眼神,心中有些惧意便顺从地坐下了。他接过徐又白递过来的药酒,一手握着她的玉足,一手用力地在她的脚踝上揉搓起来。

    他专注认真的神色威严十足,让她安静地闭上了嘴。她喟叹一声,在心中暗暗嫌弃着自己之时,他清冷的嗓音却飘入她耳中。

    “如果王叔迎你师父牌位入门,给她名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南盈萱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愣了愣,才傲然反驳道:“师父才不屑要他给的名分。”

    “你怎么知道你师父不想要呢?”

    “哼,如果师父想要,二十二年前就让他给了。他这样迎师父进门,师父岂不是小妾,师父肯定都不会愿意的。”

    她越说就越生气,这个男人之前还表现得有多爱师父,现在却要以小妾的身份将师父迎进门?

    “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子,是不会让她当妾的。”

    他注视着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从她眼中的坚定读懂了一件事,她的性格与她师父苍莲一样倔。只要是她认定的理,她到死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她,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你又怎知王叔所说的‘迎外室牌位入门’迎的是你师父的牌位呢?”

    他的话让她瞳孔一颤,皱眉反驳道:“刚刚是你说…”

    “我只是说如果,我并没有说我了解情况。”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看着他脸上有些狡黠的笑意,她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她愤然抽回脚,胡乱地穿好鞋子站起身。

    “你骗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吧……你看准我不敢生你气是吧……”

    “我哪有骗你。”他拉过她身后的木凳坐下,又轻揽她腰身将她拉入怀中。她挣扎了几下,终究不情不愿地被他环入了怀中,他稍稍用了点力,她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见他满脸的柔意,奇怪极了,上药之前不是还板着个冷脸,怎么变得这么快。

    “你……干嘛……”

    “没有,你难得那么活泼,吾心甚悦。”他将头靠在她肩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一下子这么热情,一下子这么冷淡,我难以招架。”

    纵然两人已经赤诚相见,有过床弟之欢了,但夏侯流冽离她如此近,又用沙哑魅惑的嗓音说着这样的话,她仍是不可遏制地脸红了。他那略带哀怨的语气,让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这几日她一直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甚至有些躲着他,想必他是察觉到了。

    “你别……挑开话题……”她忽略掉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弱弱地低吼道。

    “呵呵。”夏侯流冽抿唇轻笑,将她抱得更紧。“好。”

    “那你说呀!”

    “你心急什么,过两日王叔便会迎牌位入府,你自然就知道啦。”

    南盈萱又纠缠了一会儿,夏侯流冽耐心地哄着她,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她的睡穴,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温柔至极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待盖好被子好,他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说了句:“睡吧。”

    他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暗道:虽然是他在逼连慕臣去面对,但这件事连慕臣一直不去解决,逃避也不是办法。他眸中幽深如谭,定定地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一定要将连慕臣从乌龟壳中逼出来,他还要从连慕臣嘴里问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此时在崖底蝴蝶谷的蝶宫内,连慕臣正一个人静坐在苍莲的墓前,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纯白的月光照在墓碑上,将墓碑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华。他的手缓缓抚上了墓碑,目光中满是苦楚。

    “娘,他想迎您进门,您愿意吗?”

    “娘,其实您很想成为他的正妻吧。”

    “娘,我若阻挠,您会不会怪我。”

    “可是娘,他如此负你,你还是一片痴情,无怨无悔吗?”

    “不,娘,我不会让他就这样将一个莫名其妙的牌位当作是您迎进门的!”

    “娘,原谅我。”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头不回地走了。
………………………………

第六十八章 红妆

    偌大的邑王府内被布置得喜气洋洋,锣鼓与奏乐声震天,夏侯靳臣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穿着大红喜袍,抱揣着写有苍莲名字的牌位,脚踏缤纷的落英步向喜堂。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虔诚,一步一步走得谨慎又坚定。

    萧蒲看到他认真的神色,心中一痛,目露凄色。他一直想娶的人都是苍莲,而今也算如愿了。

    夏侯靳臣抱着冰冷的牌位,想象着苍莲此刻就站在她身侧,穿着凤冠霞帔,含羞地垂眸一笑,艳若桃李,风华无双,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与她站立于青绵山顶峰,他执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莲儿,我要娶你为妻。”

    莲儿,虽然有点晚,但我来娶你了……

    还差几步,夏侯靳臣便能跨进喜堂了。众人望着他挺立的背影,觉得有些哀伤。一阵大风骤然吹起,刮起阵阵沙尘,众人皆微眯眼用手挡着风沙,却突然瞥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翩然落在夏侯靳臣的面前,拦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你来了。”

    夏侯靳臣抿唇轻勾嘴角,目光柔和地凝望着连慕臣,将怀中的牌位紧了紧,心中慨然暗道:莲儿,我们的儿子来了,我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

    “哼。”连慕臣丝毫没被夏侯靳臣眼中的脉脉温情感染,看见夏侯靳臣怀中抱着的牌位后不屑地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一闪,在夏侯靳臣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飞快地夺过了牌位,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牌位裂成了两半。

    “你以为随便找一块木板,写上我娘的名字,就是我娘了吗?可笑。”

    “那你将你娘的牌位给我;我…”

    “不必了。”

    连慕臣冷冷地打断了夏侯靳臣的话,上前几步,与他仅隔两个拳头的距离。连慕臣比他高出小半个头,有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不想再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我娘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请你做好你高高在上的王爷,不要再来纠缠不清。”

    连慕臣语毕,就想越过夏侯靳臣直接离去。但夏侯靳臣往右跨了一步,止住了他欲离去的身影。

    “但臣儿,你是我的儿子。”夏侯靳臣抬眸用从未有过的锐利眼神望向连慕臣。“这血浓于水的关系,你永远也无法改变。”

    连慕臣第一次见夏侯靳臣如此犀利的模样,顿时有些闪神,但没多久便恢复过来,准备忽略夏侯靳臣继续往前走。

    夏侯靳臣目光一沉,抬头向隐蔽在暗处的精兵示意。无数的精兵骤然从邑王府四面八方涌入,将连慕臣团团围住。

    躲在一旁偷看了许久的南盈萱见状,一激动就想冲出去,却被夏侯流冽摁在了怀中。她挣扎了几下,却不得法,只得回头怒瞪着夏侯流冽。

    “你干嘛啊?放手!”

    “不放。”夏侯流冽将她扭动的双手一把握住,紧锁在她身前。

    南盈萱看了看那边已经和精兵动起手来的连慕臣,心中又急又怒,身子动不了却还是不死心地想往上蹦。今日一早夏侯流冽就带她来到邑王府暗处,偷看夏侯靳臣迎牌位的仪式,她还以为夏侯流冽是带她来阻止夏侯靳臣的,却未想到这根本是一个陷阱。

    他们根本就不是要迎师父牌位入门,而是要以此引师兄出现,将他抓住!

    但是夏侯靳臣为什么要抓师兄呢?

    她心中疑惑不已,偏偏夏侯流冽又在此时抓着她不放。

    “爷,放手…”她语气软下来,低声恳求道。

    夏侯流冽手上动作丝毫未有松动之意,深邃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确定,你师兄不需要一个父亲?”

    南盈萱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许久前他曾问过自己,师父是不是真的不想让师兄与夏侯靳臣相认,当时她的想法是,师父大概是想他们相认的。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师兄是很想见自己的父亲的,师兄,妃雪和她,他们都没有感受过父爱,自是十分渴望的。但后来知道师父与那个负心男人的事后,师兄就没再提过父亲这两个字了。

    在他心底,应该还是需要的吧?南盈萱别开目光,眼神犹豫起来。

    “你乖乖在这里看,王叔不会伤害他的。”

    夏侯流冽见她不动了,松开她的手将她揽紧,抬头看着前方正在与精兵周旋的连慕臣,见他在这么多人的包容下仍不慌不忙地躲避着,那飘逸的轻功令众人都无法抓住他,眸中不禁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边的夏侯靳臣看着三百精兵仍擒不住连慕臣,内心有些自豪,但眉间又是一紧,眯眼一拂袖,决定亲自动手。他身形迅速移动到连慕臣身旁,连慕臣眼波微动,立即便察觉到了,伸手挡住了他的攻击。两人跃至上空,赤手空拳地过着招,底下的精兵见夏侯靳臣出手了,都停下手默默在下面严阵以待。

    连慕臣也知道夏侯靳臣“青衣战神”的威名不是白来的,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虽夏侯靳臣的攻击全数被他化解,但他却一直处于下风,因为夏侯靳臣似乎能看穿他的招数。他眸光一厉,越发地不服输起来,手上的招数越来越狠,却始终无法伤得夏侯靳臣分毫。

    夏侯靳臣瞥见连慕臣急得有些失去了章法,眼中精光大作,将内力蓄于掌中,脚下不停地移动着方位,连击出好几掌。连慕臣连忙闪身躲避,落地跑了几步,发现自己竟然被他逼到了一个角落,而四周皆是持剑以待的精兵,他第一反应便是上跃。当他悬在空中察看着底下的情况,想伺机从上空掠过,未想到一张大网从头上落下将他罩住。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中计了。

    夏侯靳臣见他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面色寒若冰霜地盯着他,一言不发。虽他是这样不含一丝温情的眼神,但夏侯靳臣看他的时候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恢复了柔和。

    “你武功是你外公教的吧?”

    夏侯靳臣在与他交手时就发现了他的一招一式,皆是苍郁近些年新创的招数,若不是自己去常去青绵山,恐怕也发现不了。

    听见夏侯靳臣的问话,连慕臣也不回答,不耐烦地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不远处的南盈萱眼睁睁地望着连慕臣被抓住,心中忐忑不安,却又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夏侯流冽看穿了她的不安,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先回府吧。放心,你师兄绝对不会损伤分毫。”

    他安抚的话语却令南盈萱的眉心深深皱起。

    “你不回府吗?”

    “我有事要与你师兄聊一聊。”

    “什么事?”

    南盈萱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紧紧地抓住了夏侯流冽胸前的衣服,眼睛瞪得大大的,严肃地望着他。

    “小事。你先回府。”他摸摸她的头,却见她手中没有丝毫松动之意,喟叹一声。“我不在这里,谁替你打听你师兄的情况。”

    南盈萱缓缓松开了手,仍是狐疑地凝望着他,她总觉得他很奇怪。

    他见她紧张的模样,扬眉浅笑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转身离去。南盈萱盯着他背影许久,才在应续的催促下,惴惴不安地离开了邑王府。

    “王爷,世子已经带入了房内。”

    听着属下的回报,夏侯靳臣了然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萧蒲见他满脸淡然,心中还是不放心。

    “王爷,这样关着他,行吗?”

    夏侯靳臣抬眸瞥了她一眼,却又低头莞尔一笑。萧蒲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的,疑惑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冽儿这方法很好。”夏侯靳臣畅然地舒了一口气,心情甚佳。

    “王爷,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关着他吗?”

    “先让他冷静一晚,我明天再去跟他聊。让人看好他,他轻功不是一般的好,走了就难再抓回来了。”

    萧蒲见他说话间眉眼都带着一丝骄傲之意,心中一涩,面上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不如今晚就让我替王叔先去谈谈口风。”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各怀心思的两人都抬起了头,夏侯靳臣看着走近在他对面坐下的夏侯流冽,目光深沉地扬了扬眉。

    “恐怕不是替我探口风吧。”

    “王叔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夏侯流冽拱手抿唇浅笑,却也不否认。

    夏侯靳臣早知他帮自己是有目的的,顿了顿就转头吩咐下人。

    “带云王爷去世子房间。”

    夏侯流冽向夏侯靳臣微颔首以示谢意,便跟着下人来到了关押连慕臣的房间。他敲了敲门,没有等到房内的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的连慕臣见来的人是他,有些意外,随即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夏侯流冽则几步行至他不远处的一张座椅上落座。

    “看到不是王叔而是我,失望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有什么事能劳云王爷纡尊降贵前来找我。”

    连慕臣的脸上和话语中都含着浓浓的嘲弄意味,夏侯流冽瞬间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
………………………………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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